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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65 字 2個月前

,麗嬪就生病了。看來對方這是來勢洶洶,根本不給自己喘熄的機會,這就肆無忌憚的乾上了啊。

不過她要是怕的話,她也不是薑梨了。她倒要看看,季氏和麗嬪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將那位名滿北燕的衝虛道長,妥妥帖帖的請進薑府來,她保證給對方一份永生難忘的見麵禮。

“桐兒,把手爐拿上。我們去胡姨娘院子坐坐。”她微微一笑。

……

宮裡,偏殿中,隻餘嫋嫋藥香。帶著發澀的苦意。

塌上,女子靠枕半坐半躺,沒有梳發髻,長發微亂散在腦後,越發襯的臉色蒼白,%e5%94%87無血色。

一夜之間,她像是消瘦憔悴了不少。隻覺得渾身無力,夜裡仿佛也是噩夢纏身,起了好幾回,到最後,幾乎沒有睡覺。隻坐著呆到天明。

洪孝帝得了消息後,下了朝就趕過來看麗嬪。卻見一向笑意盈盈的麗嬪今日卻如重病一般,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太醫院的太醫都來看過,確認麗嬪脈象並無問題,也沒有任何病症,至於為何會造成眼前這種情況,卻是原因不明。

起初宮人懷疑麗嬪莫不是中了毒,但徹查了整個宮中上上下下,麗嬪的吃食衣物,並無發現異樣。但麗嬪的突然病重來的氣勢洶洶,連太後都驚動了。%e4%ba%b2自前來探望,但麗嬪還是以驚人的變化迅速衰弱下去,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

季家人得了消息,全都匆匆趕來。陳季氏拉著麗嬪的手,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啊?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出了這種事?”

“是啊,前日裡我來看娘娘,娘娘不是還好好地。怎麼這麼短的功夫,就弄出這副模樣?”季淑然也拿帕子抹淚。

正在這時,麗嬪身邊的貼身宮女紅珠跪在洪孝帝麵前,道:“奴婢有一句話,鬥膽告訴陛下。”

洪孝帝道:“你說。”

“幾年前,娘娘也曾遇到過此事。當時娘娘危在旦夕,是……衝虛道長找出原因,才讓娘娘躲過一劫。如今沒來由的,娘娘又遭此厄運,卻找不出結果。奴婢看著,與多年前那一次似有想象,就像鬥膽懇請陛下,請衝虛道長進宮為娘娘診看。是不是宮中有魘魔纏上了娘娘!”

說完這句話,紅珠就“砰砰砰”的給洪孝帝磕了好幾個頭。一邊的綠蕪見了,也跟著跪了下來。

多年前,麗嬪被宮裡其他妃子嫉妒懷恨在心,那妃子不知從哪裡得了麗嬪的八字,用了厭勝之術,讓麗嬪一日比一日消瘦,差點香消玉殞。還是恰好太後生辰,請了衝虛道長來清宮,發現不對。找到了那置放的人偶。太後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宮裡做這等事,那妃子被賜了一杯毒酒,對外隻說是病故。麗嬪因此撿回了一條命,漸漸好了起來。

此時此刻,紅珠突然又說起當年的事情。

本以為洪孝帝聽完這話,會立刻欣喜於找到一個新法子。但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洪孝帝的回答。不知為何,紅珠有些不安,額上也漸漸滲出冷汗。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磕幾個頭的時候,洪孝帝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他道:“衝虛道長四處雲遊,如今更不知身在何處……”

“皇上說的可是那位高人衝虛道長?”一邊的陳季氏站起身看向這邊,道:“臣妾三日前曾聽過,燕京城裡的道觀裡來了一位高人做法,好似就是衝虛道長。這樣說來,衝虛道長也許還在燕京城。”

“是麼?”洪孝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招了招手,蘇公公趕緊上前:“傳朕旨意,立刻召衝虛道長進宮,給麗嬪娘娘診看。”

蘇公公領命離去。

季淑然仍然伏在塌前,握著麗嬪的手卻是微微一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轉眼又落下了兩滴淚來。

衝虛道長在一個時辰後來到了宮中。

這道人已經到了天命之年,看起來清瘦剛毅,很有幾分仙風道骨,正派風範。他背後還背著桃木劍,身上掛著拂塵,道袍布鞋。進了宮,與洪孝帝行禮,也是不卑不亢。

“一彆經年,道長還是老樣子。”洪孝帝的眉頭舒展開來。

“貧道有幸得陛下掛懷。”衝虛道長道:“聽聞陛下召貧道前來,是麗嬪娘娘有事?”

“正是。”洪孝帝道:“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找不出原因。麗嬪的丫鬟懇請朕來找你一試,恰好朕聽聞,最近你尚在燕京。便想找你進宮,給麗嬪瞧瞧。”

洪孝帝也不好把這話說的太過明白,自古以來,但凡昏君,都相信鬼神,求神問道。洪孝帝自然不願意做個昏君,給人留下話柄。但如今麗嬪如此,也實在沒有辦法。況且衝虛道長為人並不張狂,隱姓埋名,多是四處雲遊清修。就如當年發現宮中有人以壓勝之術對付麗嬪後,這件事也並沒有外人曉得。

可見是個信得過的。

衝虛道長便對洪孝帝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貧道就先給麗嬪娘娘瞧瞧。”

紅珠和綠蕪連忙將衝虛道長迎進去。

麗嬪被扶著坐到軟塌上,神情蒼白,似乎說一句話也要費很大力氣似的。她看向衝虛道長,道:“還要勞煩道長%e4%ba%b2自來一趟……”

衝虛道長擺手:“麗嬪娘娘言重。能為陛下分憂,是貧道的福分。”說完這句話,他眉頭一皺,盯著麗嬪的周圍,像是看見了其他什麼東西,目光不錯,慢慢的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鈴鐺來。

仔細看,是一個巴掌大的小鼓,小鼓周圍,綴滿了一圈紅色的鈴鐺。他一手持鈴鐺,慢慢的搖動,緊接著,越要越快,鈴鐺聲也從一開始的溫和,變得陣陣急促,清脆到刺耳。

麗嬪突然彎下腰,猛地咳嗽起來,仿佛%e8%83%b8中憋著的一口氣被疏通,接過紅珠手裡的帕子擦拭嘴角,竟像是吐出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這陣勢,看的在場的女眷都有些害怕。劉太妃拍著%e8%83%b8口,道:“啊呀,嚇死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衝虛道長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快步走到殿裡的桌前,從包袱裡再次掏出黃色的符紙,他抓了一把朱砂倒在桌上,又拔出一個葫蘆樣的東西,狠狠灌了一口,噗的全部噴在朱砂之上,殿中頓時浮起酒氣。葫蘆裡的,應當是不知名的烈酒。

那烈酒混著朱砂,慢慢融成一片殷紅,衝虛道長又掏出一隻木頭筆,飽蘸朱砂酒,提筆在黃色的符紙上寫下一串看不清楚的符文。

罷了,他將符紙展開晾乾,三兩下折成一個三角的折紙。遞給麗嬪,道:“娘娘須讓人將這封符紙以紅線穿好,細心收藏,一個月後,自然無虞。”

他這一番動作,可謂是雷厲風行,果斷明確,讓人看起來,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此人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不是騙子。太後問:“哀家不明白,麗嬪何以弄成這幅模樣,道長方才一番作為,可是宮中有人對麗嬪用了壓勝之術?”

衝虛道長回頭,道:“回太後娘娘,麗嬪所患,並非宮中有人用厭勝之術。此事和旁人所為不相乾,而是麗嬪娘娘被邪氣入侵,這邪氣難以控製,幾乎要吸乾麗嬪娘娘精氣。不過貧道方才已經為麗嬪娘娘驅邪,又以符紙鎮壓,接下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邪氣入侵?”劉太妃往後退了一步,慌張的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在這宮裡還有邪氣了?道士,你可不要胡亂說話。”

太後打斷她:“不可對道長無理。”她看向衝虛道長,說話倒是比劉太妃客氣溫和許多,“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後娘娘請放心,這邪氣並非宮中滋長出來。陛下是九五之尊,身上有真龍護體,邪毒不侵。真有邪祟,在宮中也隻會慢慢消散下去,成不了大氣候。”

聽聞他這麼說,劉太妃才鬆了口氣,緊接著,又想起什麼,問:“那麗嬪這是從哪裡招惹來的邪氣?她又沒出宮。”

“敢問……”衝虛道長問:“麗嬪娘娘這幾日可見過什麼宮外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宮裡是沒有邪祟,邪祟是從宮外來的,麗嬪不能出宮,她的身邊人也沒有出宮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見過了什麼人。

麗嬪愣愣的看著衝虛道長,聲音虛弱:“見過……”她對洪孝帝道:“臣妾之前,見過臣妾的妹妹淑然。”

季淑然詫異了一刻,緊接著,她連忙跪了下來,道:“臣婦日前的確見過麗嬪娘娘一麵,當時與麗嬪娘娘閒話家常,呆了半日就回去了。臣婦……臣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臣婦絕無謀害娘娘之心,請陛下明察!”

她惶惑不安的模樣不似作偽,麗嬪也艱難的探直身,道:“臣妾可以為臣妹擔保,臣妹絕不會加害與我的。”

“對對對,”陳季氏像是才回過神,也跟著跪下道:“麗嬪娘娘與薑夫人是%e4%ba%b2生姐妹,自來感情頗好,如何會下手害人?陛下一定要明察啊!”

洪孝帝皺眉:“朕還什麼都沒說,你們忙著跪什麼?”他問:“衝虛道長,你看,可有什麼問題。”

衝虛道長盯著季淑然。

他目光炯炯,似利劍,季淑然被他看的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後退了一退。下一刻,衝虛道長歎了口氣,走進季淑然,道:“這位夫人,邪氣纏身,表麵看起來比麗嬪娘娘康健,實則不然,邪氣已經入體,再待下去,隻怕性命堪憂啊。”

“什麼?”此話一出,季淑然大驚,惶惑道:“道長請直言。”

“不知夫人從哪裡招惹來如此的邪氣,看樣子,唯有與邪物日日呆在一處,才有可能侵入的如此之深。夫人府上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季淑然搖頭:“不曾有過。”

“道長,”麗嬪撐起身子道:“您的意思是,臣妹身上也沾染有邪氣?是臣妹府上帶來的?”

“十有**。”空虛道長摸了摸自己長長的胡須,道:“您再仔細想想,府上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亦或是有奇怪的人?”

季淑然又仔細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麵色怪異。這神色落在眾人眼中,陳季氏就道:“淑然,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季淑然吞吞吐吐道:“不……沒有什麼。”她像是難以啟齒似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似乎不怎麼想說。

劉太妃看熱鬨也看的夠了,她自己還有幾個侄女也送到了宮中,奈何洪孝帝隻寵愛麗嬪,讓她的幾個侄女一點用也幫不上。今日本以為麗嬪要死了,這才巴巴的趕過來,誰知道卻是白歡喜一場,並無什麼大用。又想著,如今的皇後都比不得麗嬪得寵,簡直是個擺設,這下子,麗嬪大難不死,怕是又要在宮裡橫著走一段時間了。

劉太妃道:“也不知藏著掖著做什麼。”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與太後和洪孝帝打了個招呼,便先行回自己寢宮了。劉太妃向來驕奢跋扈,和永寧公主的性子如出一轍,因此她這般,倒也無人敢說道她。

劉太妃走後,麗嬪也催促季淑然道:“淑然,你到底有什麼難言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