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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34 字 2個月前

是有什麼需要,吹響此哨。你們薑府裡有我的人,會來接應你。算是送你的禮物。”他沒有回頭,聲音裡帶著淡薄的笑意,像是喟歎,又像是溫柔的祝福。

“祝你得償所願。”

姬蘅離開了,白雪和桐兒忽然見馬車上下來個大男人,也是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姬蘅,卻又稍稍放心了一些。薑梨和姬蘅的關係似乎不錯,至少每次見過姬蘅之後,薑梨並沒有表現出不喜的情緒。

桐兒和白雪都不是薑元柏的人,自然也不必將此事報與薑元柏。而且她們二人從前也不是長居府內,不如彆的丫鬟迂腐。覺得與陌生男子私自見麵便是大不逆。

等上了車後,桐兒穩薑梨:“姑娘,方才國公爺怎麼來馬車了?是有什麼事情麼?”

“無事。”薑梨看著掌心裡的哨子,白雪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隻哨子,道:“這哨子做的好精致。”

雪白的細瓷哨子頂端,綻放著一朵黑色牡丹。便是這樣小巧事物上,那牡丹花也描繪的纖毫畢現,栩栩如生。薑梨將哨子收好,道:“是啊。”

姬蘅給了她哨子,也默認了一個事實,他雖然猜不到自己就是薛芳菲,但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未來對付沈玉容和永寧公主,為薛芳菲薛昭姐弟二人翻案,卻是心照不宣。

他知道了,他不會過問,他默認,關鍵時候,他還會出手相助。

她於是又有了一個籌碼,還是北燕朝中,最大的籌碼。雖然這籌碼需要她付出代價,而現在這代價究竟是什麼還不甚明朗。

但薑梨以為,這都是一樁不虧的生意,以至於在未來,她幾乎可以無所畏懼了。

她隻需要做好謀劃,至於能不能做,敢不敢做,有姬蘅,她沒什麼好怕的。

……

正如姬蘅所說,公主府中,永寧公主正在大發雷霆。

馮裕堂被絞刑處死了,到死也沒說出永寧公主的名字。但成王告訴永寧,表麵上是這樣,但刑部周德昭後來又從馮裕堂嘴裡套出了什麼,不得而知。洪孝帝雖然麵上待這件事沒有深究,但讓薑梨在廷議上為薛懷遠平反,已經表明了洪孝帝的態度。洪孝帝想要處置對付成王,已經不再是秘密。

一場薛家案子,牽扯出北燕朝廷的暗流湧動。成王已經回去同劉太妃商議有關洪孝帝的事,洪孝帝越是不掩飾對成王的殺意,也就意味著,距離那一日的來臨不遠,他們要開始為舉事做準備了。

對於永寧公主來說,朝廷上的動蕩她並不在意。在她看來,天下遲早是稱王的,等到了那一日,她的地位隻會更高,沒什麼得不到的東西。眼下她最著急最惱恨的,竟然是薑梨。

薑梨在廷議上將薛家一案牽扯到了自己,這也就罷了,畢竟沒什麼證據。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好容易說動了劉太妃,擇日就同洪孝帝說明有意要沈玉容做駙馬的事,沈玉容也同意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薛家一案暴露,已經漸漸被燕京城遺忘的薛芳菲又被人提起。

這樣一來,彆說她和沈玉容成%e4%ba%b2,隻要她和沈玉容稍微扯上一些關係,走的%e4%ba%b2密些,那些捕風捉影的人就會道:永寧公主就是為了和沈玉容在一起,才指示馮裕堂陷害薛懷遠下獄,這等手段,說不準當初薛芳菲與人私通,其中也大有文章!

要讓薛芳菲身上的臟水洗乾淨,又讓她成為燕京城中那個才貌雙絕的第一美人,永寧絕對不同意!

最讓她揪心的,是沈玉容因為此案,要她將與自己的%e4%ba%b2事暫且放一放。

同沈玉容恩愛了這麼久,永寧公主也早已摸清了沈玉容的脾性。沈玉容行事最為謹慎,又慣會權衡利弊,這件事對他有害而無利,沈玉容絕對會重新考量與她的%e4%ba%b2事。至少現在不會與她成%e4%ba%b2,沈玉容等得起,她永寧公主卻等不起,這其中若是中途出了什麼差錯可怎麼辦?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他。

但現在沈玉容退縮了,永寧公主險些為此事與他翻臉。但沈玉容執拗的很,這下子,連永寧也感到無奈。她奈何不了沈玉容,便將仇恨儘數轉移到了薑梨身上。若不是薑梨多管閒事,要去追究薛家的案子,怎麼回鬨到如此境地!

永寧公主懷疑薑梨根本就是故意的,自己那時候吩咐馮裕堂暗殺薑梨,不知為何竟然沒有成功,還被薑梨帶著桐鄉人殺到了京城,殺了自己一個猝不及防,在廷議上提出自己的名字,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對她下殺手,反而反將一軍。永寧公主心中甚至猜想,薑梨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就是馮裕堂背後的主子,並非偶然得知信件。薛芳菲這個名字,也不是她隨口提出來的。說不準薑梨連薛芳菲的死因都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永寧公主“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眉目間滿是焦躁。關於薛芳菲的事,知情的人都被她處理了,她自認做的萬無一失,不會有彆人知道。但不知為何,薑梨的出現,讓她生出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總覺得薛芳菲的案子,做的不甚穩妥。

“不行,”她眉目間閃過一絲戾色,“薑梨不能活在這世上。”

薛芳菲已經死了,有關薛芳菲的事情,薛家的事情,都應該如同薛芳菲一樣,深埋在地下,無人提起,隨著時間流逝,世上再也沒有他們存在過的痕跡。薑梨既然觸碰到了薛家的秘密,哪怕隻是可能,她也沒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斬草要除根,誰讓她自己尋思,偏偏眼巴巴的和薛家扯上關係。

“公主,不可。”永寧公主的貼身宮女梅香道:“如今薛家的案子剛過,成王殿下說過,皇上不知暗中在籌謀什麼。要是這個節骨眼兒上薑二小姐出事,豈不是給了皇上對付咱們公主府的機會。況且薑二小姐不是普通人家,身邊侍衛眾多,要在燕京城中下手,難免留下痕跡。公主,實在太冒險了。”

梅香是永寧公主的心腹,永寧公主十分信任她,永寧公主擰眉,不耐煩的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薑梨根本就是沒把本宮放在眼裡,難道本宮就任她這樣囂張。要不是她,本宮和沈郎何至於鬨到如此田地。本宮在她手上吃了虧,難道要默默咽下不成?怎麼可能?!”

永寧公主跋扈慣了,的確沒有這般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情況。梅香走過來,扶著永寧公主重新坐下,輕柔的為她錘著肩,道:“公主,不是不對付薑二小姐,而是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等風頭稍微過去,公主再下手也不遲。”

“說的容易。”永寧公主冷笑一聲,“本宮現在想起這件事,就恨不得扒了這個賤人的皮,你要本宮忍耐,談何容易?”

“其實公主,並非要忍耐。”梅香耐著性子道:“有些事情,不必公主%e4%ba%b2自動手。那薑二小姐雖然看著溫柔,但在薑家裡樹敵也不少,若是有人替公主動手,公主什麼都不必做,隻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豈不也是美事一樁?”

永寧公主聽出了她話中的言外之意,問道:“你這是何意?”

“奴婢聽說,薑二小姐七年前被送往青城山,就是因為得了殺母弑弟的名聲。您想想,自己的兒子折在了這位小姐的手裡,如今的薑夫人,如何甘心?薑家大房有兩位嫡女,原本薑家三小姐薑幼瑤名滿京城,人人稱羨,誰知道薑二小姐回京不過半年,不僅得了校驗頭籌,得了陛下授禮,如今連民心都得了。全京城的百姓聽到薑二小姐的名字,都是稱讚有加。”

“相比之下,薑三小姐就暗淡了不少,人都是比較出來的。薑二小姐越是風光,難受的是誰?難受的是薑三小姐,季氏作為薑三小姐的生母,又和薑二小姐有舊怨,豈能舒坦?所以,公主您說,眼下最恨薑二小姐,將她視作眼中釘的,又是誰?”

“是……季氏。”永寧公主目光一閃,不過,很快,她又狐疑的看了自己的丫頭一眼:“這些事情你如何得知的一清二楚,你又有何證據,季氏是恨薑梨不假,但季氏素來有賢名,為了保全薑家夫人的名號,忍讓一時又怎麼樣?再說了,薑梨如此狡詐陰險,季氏未必能鬥得過她。”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梅香小聲道:“公主,奴婢的表妹,就在薑家三小姐的院子裡做事。是表妹告訴奴婢的,還聽說這位季氏恨薑梨恨得咬牙切齒,之前薑梨去桐鄉的時候,季氏還買通了殺手,要人在路途中害了薑二小姐的性命。但不知為何沒能成功,薑二小姐還是平安回到了燕京城。”

聞言,永寧公主咬了咬牙,“她可真是命大。”

“所以公主殿下勿要操心,薑二小姐做了這麼多事,想要她命的人數不勝數。這回薑二小姐又贏了薛家的案子,看在季氏眼中,就更不得了了。季氏為絕後患,一定會下狠手,公主不妨看著就好。倘若季氏贏了,薑二小姐落敗,自然皆大歡喜,要是季氏輸了,那對於薑二小姐,公主便得更加提防,可見薑二小姐不簡單。”

“你說季氏?”永寧不屑道:“一介婦人而已,她要是真有本事,怎麼回容忍薑梨爬到她頭上來,還到達如今這個地步。可見是個沒本事的,要她對付薑梨,我看她應付不來。”

“季氏是不怎麼樣,但季氏背後是副都禦史季家,公主彆忘了,麗嬪娘娘可是季家人,能在宮中獨獲陛下寵愛,麗嬪也不是什麼笨人。季氏真的沒什麼法子,隻要同麗嬪娘娘討個辦法,麗嬪娘娘不會坐視不理。這樣一來……最後誰勝誰敗,還不好說呢。”

永寧公主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麗嬪的確有幾分頭腦。既然如此……”她看向梅香:“你既然聰明,這樁事情中,你就想法子在其中推波助瀾一把好了。利用你那表妹也好,還是你自己去想法子也罷,一個月內,我要季氏對薑梨下手,不管結果如何……他們二人,必有傷亡!”

梅香忙應下。

永寧公主似乎這才覺得舒心了些,看向梅香,道:“你是個忠心的,放心,此事要是成功,必然記你頭功,大大有賞。”

梅香歡喜的謝恩,低下頭的時候,無人看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異色。

……

薑府裡,季淑然正與薑幼瑤說話。

薑幼瑤伏在季淑然膝頭,自從周彥邦的事情過去後,季淑然就在為薑幼瑤物色合適的青年才俊。倒也有一些好的,但薑幼瑤卻心不在焉,季淑然看出了她仍然對周彥邦餘情未了,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便時時令人盯著她,或是自己%e4%ba%b2自相陪。不讓薑幼瑤尋機會出去,再犯下什麼錯誤。

薑幼瑤不知是因為心灰意冷,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也憊懶了許多。直到近些日子,薑梨回來後,薑幼瑤適才燃起鬥誌,恨不得薑梨落得個悲慘下場才好。

可惜的是,她的願望落空了。薑梨帶著桐鄉縣民為薛家一案平反,甚至讓薑梨再民間的名聲更好了。而她再廷議上有理有據,進退得宜的說辭,也讓一些朝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