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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45 字 2個月前

元柏,薑元柏隨便找個什麼理由,佟知陽就能被人盯著仔仔細細查個一清二楚,總能查出來一點端倪。

薑二小姐不好惹,莫要得罪。唐帆心中有了這個認知,對著薑梨說話的時候,就更客氣了,道:“我們在大封藥鋪夥計屋後的院子裡,發現了一點散落的馱蘿花粉,雖然大封藥鋪被人滅門,但大概可以斷定,此事就是夥計所為。隻等再搜集足夠證據,就能還葉家一個清白。”

“可背後之人沒找到不是麼?”葉明輝沉聲道:“這一次不成,下一次那些人再算計我們又如何?眼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線索,大封藥鋪就被人滅口。這下百姓如何相信葉家的說辭,說不準還以為我葉家和官家官商勾結,找的借口,葉家的聲譽已經毀了,且不說其他,古香緞的生意日後隻怕是不會做了,這又當如何?”

葉明輝說的痛心,卻也不是全無道理。唐帆道:“我們織室令會想辦法告訴百姓實情……”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很是勉強。即便織室令的人說了,葉家古香緞的生意日後做不成,葉家的主要生意可就是古香緞啊,此番一來,葉家也算是元氣大傷。

“明輝舅舅,”薑梨開口道:“查案一事,本不是織室令該做的,想要知道幕後之人的線索,還得仰仗佟知府。咱們將此事全權交給佟知府,佟知府來調查。若是佟知府也查不出,就繼續上報,一層上報一層,要是連燕京京兆尹都查不出,想個辦法,我讓父%e4%ba%b2進宮麵聖也不是不可以,總能找到出路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唐帆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心中思忖,佟知陽這個知府看來是走到頭了,幸好自己一開始就站在了薑家這邊。否則以薑二小姐錙銖必較的性子,事後收拾,也不知道要得著多少道。

心裡想著,唐帆也不敢怠慢,又與薑梨細細交代了一番接下來的事,這才離開。

唐帆走後,葉如風忍不住開口:“大封藥鋪的人與我們無冤無仇,怎麼會被人當槍使,給咱們葉家下絆子。”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葉明軒教導自家兒子,“既然甘心為槍,要麼是受了人好處,要麼是受了人威脅。倘若此次織室令的人沒有出手,葉家就是死路一條。踏著彆人的血來好好的活,總會付出代價,你看,好好的一個藥鋪,現在什麼都沒了。”

因為人都死了,再追究也是徒勞,葉明軒很是唏噓。

“但至少給我們提了個醒,不是麼?”薑梨笑道。

“但古香緞的生意卻是斷了,”關氏歎了口氣,“娘遲早會知道這件事,葉家的家業是爹娘一手打下來的,尤其是古香緞,現在毀在咱們手中……”她有些說不下去。

葉老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長時間的在外,要臥床靜養,除了和薑梨見麵說笑以外,平日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不去麻煩葉老夫人。但並重的葉老夫人會不會從下人嘴裡聽到這些事,就說不清了。

想到葉家未來的艱難,眾人都是心事重重。散去的時候,薑梨拉了一下葉明煜的衣角,葉明煜見狀,心領神會,和薑梨走到屋子裡說話。

“明煜舅舅,素琴和佟雨現在還好吧?”薑梨問。素琴和佟雨就是佟知陽的外室和兒子。

“放心,被我好好地安置著。佟知陽這些天就像條瘋狗,到處派人查探兩母子的消息。要不是忌憚著賀氏,我看他能把他們衙門的所有人手都調出來找人!”

薑梨道:“無事,今日便讓人給佟知陽帶信吧。”

“帶什麼信?”葉明煜狐疑,道:“我正愁著這兩母子應該怎麼解決,現在古香緞的事塵埃落定,兩母子在我手裡也沒什麼用,我還想要不直接告訴賀氏,讓賀氏收拾佟知陽。”

“最後肯定是要告訴賀氏的,”薑梨笑笑,“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讓佟知陽吐出,誰才是幕後害葉家的人。”

“他知道?”葉明煜一震。

“我想以他一個知府的身份,還不至於知道對方的身份,但他總能說出一點線索,有了這點線索,等我回了燕京城,不怕找不出人來。”她看向葉明煜,“明煜舅舅就拿佟雨的貼身織物來威脅佟知陽吧,佟知陽就算為了這唯一的香火,也會知無不言的。”

葉明煜道:“我這就去!”

“小心些。”薑梨道:“彆被人抓住了把柄。”

葉明煜一笑:“放心吧!”

……

佟知陽這些日子過得很不順遂。

先是對葉家十拿九穩的事,突然冒出個攪亂全局的薑梨,眼睜睜的看著葉家逃出生天。後來又來了個唐帆,仗著燕京城織室令的名義,在襄陽城壓著他,讓他毫無威嚴。

最重要的是,他最寵愛的外室素琴和兒子佟雨失蹤到現在,還沒找到。

每每想到此事,佟知陽都心如刀絞。素琴就罷了,雖然貌美又體貼,但終究是個女人,沒了還能再養一個。佟雨就不一樣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看賀氏又是生不出兒子的模樣,要是沒了佟雨,他們佟家的香火就要從他這裡斷了,如何不急?

佟知陽最懷疑的是賀氏知道了兩母子的存在,是賀氏將兩母子帶走的。但仔細想想,以賀氏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素琴和佟雨的存在,絕不會裝聾作啞,暗中謀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打上門去。而且就算真的是賀氏做的,佟知陽也沒有膽量去質問賀氏,隻得憋在心裡,自己坐立難安。

織室令的動作太快,好在他即時將唐帆懷疑大封藥鋪的人說了出去,不至於讓大封藥鋪那頭出了岔子,雖然沒能完成妹夫的計劃,卻也不至於捅出什麼簍子來。

正想著,他的小廝,突然從外麵匆匆忙忙的跑來,叫道:“老爺!”

佟知陽不耐煩的回頭:“一驚一乍的乾什麼!”

小廝關上門,喘著粗氣道:“少爺……少爺……”

“少爺有消息了?”一聽有關佟雨,佟知陽立刻激動地站起來。

小廝將手裡的一封信送到佟知陽手裡,連同一塊長命鎖,道:“這是在門房發現的,不知道多久了,小的看出這是少爺的扣子,猜此事和少爺有關。”他把信和銀鎖一起遞給佟知陽。

佟知陽看了看那銀鎖,激動之情頓時溢於言表,道:“是雨兒的!”

佟知陽寵愛佟雨,佟雨出生的時候,特意讓人搭了一塊長命鎖。眼下手上的這一塊,赫然就是佟雨那一塊。他迫不及待的拆開信,越看臉色越難看。

小廝不曉得出了什麼事,隻見佟知陽看完後,將信狠狠一甩,砸在地上,咬牙道了一聲:“豈有此理!”

“老爺,出什麼事了?”小廝問。

“有人綁了雨兒和素琴,”佟知陽深吸一口氣,“這封信就是來威脅我的!”

“他們是要銀子?”小廝問。但凡威脅,總要有所圖謀。

“要是要銀子就好了!”佟知陽十分氣惱。那信裡說的清清楚楚,佟雨和素琴都在對方手上,對方也不求才。就讓他把所知道的這回葉家麻煩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明白,要是對方滿意了,自然會放人,要是對方不滿意,就等佟知陽說到他們滿意為止。

這是要讓佟知陽出賣自己的妹夫!

佟知陽心不甘情不願,可看著佟雨的長命鎖,心中又十分不甘。如果沒有佟雨,他官兒做的再大,家產再豐厚,也是後繼無人。難道著自己唯一的香火就這麼斷了麼?

思來想去,佟知陽一咬牙,下定決心。人都是自私的,再說他妹夫的事他已經仁至義儘了,要怪就怪薑家二小姐突然出現讓事情反轉,他卻不能為了彆人拿自己的骨肉開玩笑。

“拿紙筆來!”佟知陽道。

小廝忙不迭的跑去拿東西,佟知陽看著地上的那封信,又咬了咬牙。

對方讓他寫好信後,讓人送到賀家後院。佟知陽本想派人盯著信,順藤摸瓜找到對方究竟是誰。可是送到賀家,賀家是賀氏的娘家,他再如何膽大,也不敢在賀家眼皮子底下動手,更怕賀家人因為他,發現素琴母子的存在。

對方真是機關算儘,滴水不漏,讓人恨得咬牙……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薑梨站在葉府的門口。

她在等葉明煜回來的消息。葉明煜去拿佟知陽給的回信了,雖然薑梨大概猜得到結果,但還需要佟知陽的信來證實一些東西。

日光懶洋洋的灑下來,冬日已近,襄陽城的冬天暖洋洋的,和北地的燕京不同,下雪的時候都不很冷,倒像風裡飄起的雪白梨花。

鄰宅的門口開了,薑梨往那頭看了一眼,便見姬蘅和那個叫文紀的侍衛,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們二人也看到了薑梨,姬蘅瞧著薑梨,露出一個笑,不緊不慢的往這頭走來。

葉宅門口的行人並不多,住在這裡的都是達官貴人,但姬蘅的容貌太盛,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薑梨甚至看見遠處的宅子門口,有妙齡少女倚著門前,頻頻的往姬蘅這頭看。

他們並不知道姬蘅的身份,即便如此,姬蘅也能在這裡成為最亮眼的一個。

“國公爺。”薑梨同姬蘅行禮。

“難得見薑二小姐出來曬太陽。”姬蘅笑盈盈的握著折扇,對她道。

寒冬臘月,折扇早已不必用了,若是旁人拿著,隻怕要被說附庸風雅,但由他拿著,卻覺得十分契合。好像那金絲折扇天生就該被他這樣美麗的人握在掌心似的。當然,薑梨心中也十分清楚,見過那金絲折扇上的牡丹擋住刀尖的一刻,薑梨就知道,這折扇也不僅僅是一把折扇,它還是最危險的武器,隻是用這樣散漫的方式隱藏著。

就如它的主人。

薑梨笑道:“國公爺也有好興致。”

旁人看來,隻會覺得他們二人神態十分熟稔,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但薑梨不會真的以為姬蘅拿自己當朋友,他溫柔的笑容下,隱藏著最冷酷的心腸。至於他要做什麼,薑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二小姐在等什麼,”姬蘅道:“等佟知陽的告密?”

薑梨抬眼看他,果然,便是自己這一頭的動靜,哪怕隻是微小的一點,也瞞不過姬蘅的眼睛。

她便大大方方的應承了:“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襄陽城畢竟這麼小。”姬蘅謙遜,“沒什麼秘密能守得住。”

“那倒是事實。”

文紀站在一邊,見這邊一大一小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著,心中難掩驚異。姬蘅看起來溫柔多情,實則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對待陌生人尤為傲慢冷酷。鮮少能與一個人說這麼多話的,薑二小姐離開青城山其實不到半年,半年時間裡,除了在燕京城掀起軒然大波外,和姬蘅也建立了不少的聯係。

文紀看不出來自己主子心裡在想什麼,說薑梨遲早會成為犧牲的棋子,姬蘅從頭到尾也沒動她,說姬蘅打算扶持薑梨,但針對薑梨所產生的陰謀和危險,姬蘅也從未出手相助過。

隻是在一邊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