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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78 字 2個月前

都不清楚。

寧遠侯夫人又道:“你和薑玉娥攪到一起便算了,左右也隻是個庶子的女兒,實在不行,納進來做個貴妾也就過了。可你好端端的,去招惹沈如雲做什麼?那可是中書舍郎的妹妹,如今皇上最是看重沈玉容,你招惹沈家,皇上勢必對你不喜,也對咱們寧遠侯府心生不虞,你父%e4%ba%b2才會如此生氣。”

周彥邦隻聽得頭大,他何時去招惹沈如雲,他連沈如雲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中書舍郎的妹妹,昨夜出事,她聲淚俱下的控訴時,周彥邦才第一次看清楚這女子的模樣。對這麼一個陌生女子,他如何會去輕薄?周彥邦自己都想不清楚。

“你之前不是說你中意的是薑家二小姐薑梨,既是中意她,如何又會找上薑五,還有沈如雲,彥邦,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薑梨?周彥邦一愣,背上鞭笞留下的疼痛一瞬間都被他忽略了。周彥邦想了起來,昨夜裡,他分明是在毓秀閣約見的薑梨,怎麼會變成薑玉娥?那時候他眼見著毓秀閣來人,以為薑梨前來赴約,心中喜不自勝,才會情不自禁。難道那時候起,來的其實就是薑玉娥?

見周彥邦呆住不說話,寧遠侯夫人問:“你怎麼了?”

周彥邦回過神,敷衍道:“沒事。”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實在無法平靜。

薑梨會變成薑玉娥,這是怎麼回事?那封紙條是讓人送到薑梨手上的,回報的人也說清楚了,薑梨是拿到了這張紙條。這種重要的東西,薑梨也定然不會隨手亂扔讓人撿到。

周彥邦又想起昨夜沈如雲引來人群後,薑梨也站在人群之中,望著他的目光裡,並無一絲驚訝,平靜的讓人齒寒。

她早就知道了。

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周彥邦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冷的發抖,身體越是冷,心裡頭仇恨和憤怒的火苗卻是越竄越大,越來越旺。

薑梨不想來赴他的約,就乾脆和薑玉娥合起來陷害他。一個薑玉娥千方百計想要嫁進薑家,薑梨一定是早就知道這事,才把這張紙條給了薑玉娥。

如此一來,她就能站在人群裡,冷眼看著自己的醜態!

周彥邦心中出離的憤怒。

便是他再傻,也知道經過昨夜的事情後,他的仕途算是全都毀了。從國子監出來的門生,第一個必須的便是德行。他的德行經過如此多人的驗證,已經成了個笑話。洪孝帝不喜,他沒有在仕途上大展拳腳的機會了!

這一切,都是拜薑玉娥和薑梨所賜。

周彥邦恨薑玉娥,更恨薑梨。薑梨不來赴約就算了,還用了這麼一種折辱人的法子。她對自己的真心視而不見,還棄如敝履。用了這麼一種辦法,毀了自己一生。

這是個惡毒的女人!

見周彥邦似乎渾身上下都發起抖來,寧遠侯夫人有些著急,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再讓郎中來瞧瞧?”

“不用了。”周彥邦強忍著背上的疼痛和心裡的寒冷,道:“娘,接下來應當怎麼做?眼下的我和薑五小姐,沈家小姐都有了牽扯,我當如何?”他牽起嘴角,“和薑幼瑤的%e4%ba%b2事,應當不可能了吧。”

寧遠侯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今日一早,薑家就派人來了。”她的語氣也不知是憤怒還是遺憾,“和薑幼瑤的%e4%ba%b2事,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周彥邦道:“無事,本來我和薑幼瑤的婚事,也不應該。”

寧遠侯夫人覺得他說的話有些奇怪,忍不住看著他。

周彥邦心裡卻想著,當初和薑幼瑤的%e4%ba%b2事,本就是他和薑梨的代替。如今薑幼瑤離開,也算回到了最初。

但他和薑家的淵源,似乎並沒有全部斷開。

“薑玉娥怎麼樣?”周彥邦問:“我好像得給她安排一個名分,娘,她做妾怎麼樣?”

“這是最好的了。”寧遠侯夫人哼了一聲,“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身份,若是這個都滿足不了她,她就最好打消了進寧遠侯府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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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8 章、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堂會

農曆八月十五,是中秋節。

這一日和平常沒什麼不同,至多也就是薑府裡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但就是這頓團圓飯,說是“一起”也不甚準確。因著薑玉娥被送往莊子上“養傷”,薑玉娥得到明年開春去寧遠侯府上,她其實年紀還小,但因著楊氏怕拖得太久,對薑玉娥反而不利,隻得先讓薑玉娥嫁過去再說。

薑幼瑤大約終於也是知道了此事再無轉圜餘地,便是不死心,成日被薑老夫人禁足也做不得什麼,不到月餘就消瘦了許多。原來的嬌豔可人如今看著竟像是風吹就倒,楚楚可憐。

不過這樣一來,薑元柏反而是更心疼了些。吃飯的時候薑梨便注意到,薑元柏對季淑然母女的態度溫和極了,應當是覺得周彥邦一事委屈了薑幼瑤,在補償薑幼瑤。

薑梨見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倒也沒什麼彆的感覺。盧氏卻是看不過去,故意堵季淑然似的道:“今晚的中秋燈會,大夥兒都要去吧。”

“幼瑤就不去了,”季淑然道:“幼瑤得了風寒,這些日子還沒好,出去了倘若吹風更是麻煩,你們去吧,我在家陪著幼瑤就是了。”

薑老夫人還沒有解薑幼瑤的禁足,因著薑幼瑤的性子和對周彥邦的感情,難免放她出去會找周彥邦。薑老夫人希望薑幼瑤死心,如果薑幼瑤一味糾纏周彥邦,也會讓寧遠侯府的人輕看薑家。

薑幼瑤自己也不願意出去,雖然被禁足也很令人氣惱。但隻要一想到出門去,眾人都要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她,薑幼瑤就覺得屈辱極了。周彥邦一事,雖然和她並無關係,卻連累她也成了這件風流韻事裡的笑話,可憐的未婚妻。與其在外麵瞧著彆人的眼神鬨心,還不如自己呆在府裡,眼不見為淨。

“我也不去了。”薑元柏道:“我還有朝務處理。”如今他覺得委屈了薑幼瑤,一心想要補償這個小女兒,季淑然母女都不去,薑元柏斷然沒有拋下妻女獨自前去的道理。

盧氏眼珠子轉了一轉,道:“你們都不去,梨兒怎麼辦?總不能讓梨兒一個人去吧?”

一邊的薑元平輕輕咳了一聲。

“無事的,”薑梨笑道:“我也並不很想去。”

“梨丫頭和你二嬸一道去吧。”薑老夫人突然說話了,她道:“你今年剛回燕京城,中秋燈會也很好,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薑老夫人都發話了,薑梨自然不好推%e8%84%b1什麼,雖然心裡千般不願,也隻得應承下來。這下子,弄得薑元柏倒是兩難,一麵是剛回京不久的長女,一麵是受了委屈的幼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最後,他還是決定留在府裡。薑梨看起來既懂事又大方,薑幼瑤卻從沒吃過什麼苦頭,日後有機會,再補償薑梨就是。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見長子仍然隻顧著季淑然母女,冥頑不靈的模樣,薑老夫人心中歎息,搖了搖頭,吃過飯就回去了。反倒是薑景睿最高興,等老夫人走後,一個勁兒的對薑梨擠眉弄眼,散場後,還故意走在後頭,和薑梨道:“還說你不想去,老夫人一句話還不是得乖乖跟著?”

薑梨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懶得理會他。薑景睿就自顧自的說開了:“到時候你定會大開眼界的,這一路上的吃食、糖人、還有燈謎,聽說金滿堂今晚還要唱堂會,到時候帶你開開眼,喂,你彆走哇——”

薑梨遠遠地將薑景睿拋在身後,步子越走越快,真是躲都躲不開。想著今晚不出門省的觸景傷情,偏偏薑老夫人說話,她要是回避還顯得太刻意了些。不過出門也並不是沒有好處,外麵的人看見她出來看燈會,薑元柏和季淑然薑幼瑤等人卻不在,大約也要在心裡指點幾句。

在外人麵前,薑元柏總要顧忌著幾分,努力把一碗水端平吧。

隻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著薑老夫人發話,用過晚飯,天色暗下來後,薑梨就得被迫和二房的人一道出行了。

薑老夫人不在,她%e8%85%bf腳不方便,留在府裡逗薑丙吉玩兒。大房裡就隻有薑梨一人出門,二房的人都是齊的。三房楊氏和薑元興也沒出來,薑玉娥除了這等事,如今薑元興出門見了同僚都要低著頭走,當然不會出去丟臉。薑玉燕更不可能出去了。

桐兒和白雪也跟著薑梨,兩個丫鬟都是第一次逛燈會,不時地發出陣陣驚歎。薑景睿故意落在後麵,和薑梨並排走著,道:“你怎的一點也不好奇?我看你身邊的兩個丫頭看起來都要比你高興。”

薑梨的神情很平淡,和平時不一樣的平淡,薑景睿發現,她甚至稱得上是漠然。雖然%e5%94%87角帶著慣常的微笑,但就算是花燈暖融融的燈光,也不能照亮她的笑容。

不過這幅帶著點清寂的美麗卻吸引了不少遊玩的公子哥兒,一路上,薑景睿光是發現偷看薑梨的少爺們,就不下七八個。

燕京城的大街小巷,酒樓茶肆,到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都是百姓們自己%e4%ba%b2手紮的。每個地方的習俗都大同小異,譬如燕京城的花燈,就和桐鄉的河燈一樣。隻是花燈是掛在繩索山那個的,河燈則是漂流在水麵。

有六角形的,也有做成燈台模樣的。心靈手巧的人不在少數,彆看平日薑景睿大大咧咧的,對這些美麗的東西竟也十分感興趣。不時地拉著薑梨說這個好看,還是那個好看。薑梨頗為無語,隻覺得比起自己來,薑景睿才像是個真正的豆蔻少女,一臉天真爛漫,溫柔憧憬。

待看到一個兔子模樣的花燈時候,薑景睿就死活走不動路了。連前麵二房的人都沒跟上,非要買下來。奈何這個做兔子花燈的老板也是個倔性子,隻說這燈不賣,除非有人猜出上麵的燈謎,作為回禮送給對方。

薑景睿一看到識文斷字的就頭疼,薑景佑他們又早早的走到前麵去了。便一把扯住薑梨的袖子,道:“你不是校考第一嗎?來!猜這個,幫我贏了這盞兔子燈,我給你五十兩銀子!”

薑梨對薑景睿這種行為十分看不上眼,本想拒絕,但聽到他最後一句時,還是改變了主意。五十兩銀子也不少了,薑景睿不愧是個紈絝子弟,還真是揮金如土。願意用五十兩銀子換這麼一盞沒什麼用處的花燈。可惜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薑梨也沒想到,她會有出賣自己才學換銀子的這麼一天。

不過,有銀子總比沒銀子好,君不見天下多少讀書人,才高八鬥,一文不名。

她便停下腳步,仔細的看向薑景睿十分青睞的這盞花燈。

紮花燈的人也是有幾分手藝,這樣動物形狀的花燈本就難紮,這人卻紮的栩栩如生。身子用雪白的布帛包裹,裡麵是竹子做好的骨架。一對帶著粉色的長耳,眼睛用兩粒紅豆點綴。隨著裡頭燈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