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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73 字 2個月前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薑景睿仿佛為自己得知了一個薑梨都不知道的秘密而洋洋得意,他道:“你猜,周彥邦究竟為什麼要和薑幼瑤解除婚約?”他對著薑梨促狹的笑著。

薑梨隱約猜到了一些原因,可又覺得荒唐的不可思議。周彥邦再如何胡鬨,斷然不至於如此。她道:“我猜不到。”

“是因為你!”薑景睿哈哈大笑:“周彥邦如今後悔了,可能是看你在明義堂校驗上大出風頭,覺得你比薑幼瑤好得多,這才決定又要解除婚約,重新娶你過門!”

“真好笑!”說話的是桐兒,桐兒氣憤的把手裡的茶壺往桌上一放,“我家姑娘又不是他周家的丫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之前解除婚約是他們周家說了算,如今想重新娶姑娘,問過姑娘的意見了麼?寧遠侯家簡直欺人太甚!”

連桐兒也在為薑梨抱不平。

薑景睿奇道:“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周彥邦雖說不怎麼樣,在燕京城裡好歹也算青年才俊,與薑家門當戶對。生的也還不錯,許多姑娘傾慕與他,配你家小姐也不虧。再說了,薑梨,”他看向薑梨,“你若是和周彥邦在一起,薑幼瑤肯定氣死了,也是你把薑幼瑤比下去的證據,她不如你。”

薑梨簡直要被薑景睿的一番說辭氣笑了,她也算看明白了,薑景睿分明就是沒長腦子,她道:“我把她比下去,為何還要證據,證明給誰看?為了氣死薑幼瑤,我還得搭上我自己,我瘋了不成?況且,”她冷笑一聲,“周彥邦就算再好,旁人用過的東西,我薑梨可不願意去撿。”她又不是永寧公主,專喜歡撿彆人用過的東西。

薑景睿目瞪口呆的盯著薑梨,薑梨這一番話,說的薑景睿跟個街上扔的破玩意兒一般,而且看薑梨說話的神情,她是真的對周彥邦不屑一顧,不是裝出來的。

薑幼瑤視作珍寶的,偏偏被薑梨棄如敝履。

薑景睿道:“你衝我發什麼火?提出這事的是周彥邦。”

“然後呢?”桐兒急忙追問:“老爺同意了此事麼?”

“怎麼可能?”薑景睿鄙夷,“之前周彥邦和你家小姐解除婚約,是因為……咳,出了點事,你家小姐去了庵堂。現在周彥邦提出解除婚約,薑幼瑤又沒有做錯事,大伯父怎麼能容忍?沒上門找周家討說法已經是仁慈了。”

薑梨抓住薑景睿說話的重點,道:“怎麼?周家沒有來人?”

“嘁,周家哪敢來啊。周彥邦是瘋了,他爹娘可沒瘋。這話是周彥邦自己說的,不過寧遠侯和寧遠侯夫人沒有同意。周彥邦家的小廝聽到了他們吵架,偷偷告訴了咱們府上的下人,那下人又告訴了大伯母。聽說薑幼瑤哭得不輕,大伯母還在安慰,大伯父很生氣,差點%e4%ba%b2自走一趟寧遠侯府。”

薑梨恍然,難怪桐兒打聽過來薑幼瑤哭了,原來是因為這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薑梨問。

“我娘和嬤嬤說話,我聽到的唄。”薑景睿大大咧咧的道:“我娘成天關心大房的事,有點風吹草動,比你知道的快多了。”

薑梨竟無言以對。

“周彥邦這廝,”薑景睿繼續道:“竟然在這個關頭說要解除婚約,可見是真的被你迷住了。想要娶你為妻,薑幼瑤那麼喜歡周彥邦,估計是被氣壞了。不過這也是她咎由自取,當初你被送往庵堂,大伯母可是不久之後就在籌謀讓薑幼瑤代替你嫁到寧遠侯府。可見有些東西,搶也是搶不走的。”

薑景睿說這話的模樣,似乎還有幾分為薑梨自豪似的。

薑梨可沒有薑景睿這樣好的心情,她清楚,周彥邦提出要解除婚約娶自己這件事,對她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季淑然母女的心裡,此刻一定比以往更恨自己百倍,甚至千倍。

依照這母女兩心%e8%83%b8狹隘,心狠手辣的性格,薑梨以為,薑幼瑤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為了以絕周彥邦的念想,甚至會斬草除根。

想來想去,不久後的宮宴,倒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薑梨垂眸,危機漸漸逼近了。

------題外話------

美好的周末!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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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7 章、第七十八章 宴帖

明義堂校驗過後不久,薑家也很快收到了宮中夜宴的宴帖。

洪孝帝自小就性喜簡樸,不愛奢侈,隻是當今太後卻愛熱鬨,洪孝帝雖然和太後不是%e4%ba%b2母子,二人相處卻也融洽,洪孝帝的生母夏貴妃死的早,太後無子,先皇將洪孝帝放在太後膝下長大,這麼多年情誼在,也算母慈子孝。

這一回除了宴請群臣以外,眾人都曉得洪孝帝還要在宮宴上授禮校驗的魁首,無論對學子本人還是家族,這都是莫大的榮譽。因此即便薑老夫人對薑梨算不得十分喜歡,也吩咐身邊人儘心儘力的給薑梨準備宮宴上要用的衣裳和首飾,切莫出一點差錯。

薑梨的日子過得比從前滋潤了一些,至少校驗過後,薑府裡的下人議論她的時候,不會如從前一般毫不在意的大張旗鼓,都是背地裡議論。雖然有些心酸,但薑梨的地位比之前高了一點點,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宮宴上,燕朝燕京城裡的官家許多都會前去,不過承宣使孟友德這一回,卻是去不了了。

孟家裡,同往日熱鬨的景象一比,近日來蕭條的要命,花園裡的花草仿佛都無人打理,兀自開敗了許多。枯黃的葉片落在花壇外頭,炎炎夏日也覺出些肅殺。

夜裡,屋子裡的燈火幽微,靠裡的一間屋子裡,有人說話聲隱隱傳來。似乎是爭吵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啪”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摔碎了,有人摔門而出。

正是孟友德。

短短幾日時間,孟友德也憔悴滄桑了許多,再無往日春風得意的模樣。身後有人追了出來,是孟友德的妻子,孟夫人。

“老爺,老爺——”孟夫人小跑著哀求道。

“不必說了,明日把她送回莊子裡休養,她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孟友德頭也不回的道。

“那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如此狠心!”孟夫人尖叫。

“我狠心?”孟友德止住腳步,猛地回頭,指著遠處緊緊關閉的屋門,“你看她現在的樣子,留在府裡就能好麼?如今我已得罪了永寧公主,右相也不再理會我。我的仕途到這裡就完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好女兒惹出來的禍事!當初要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和薑梨立什麼賭約,要不是她在馬場上那一箭射傷了永寧公主,我孟友德何至於此?”

“可是……。”孟夫人還想說什麼。

“她現在已經瘋了!我自己的女兒,我不心疼?但是她瘋了!留在孟家未必是好事,倘若讓彆人知道她瘋了傳了出去,日後還有誰敢娶她?要是在莊子上待些時候,好了些再回來,沒有人知道她瘋過的事實,這還不好?”

孟夫人聞言,漸漸冷靜下來。她看著孟友德,悲傷地問道:“紅錦在永寧公主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真的沒辦法給她報仇麼?”

“報仇?”孟友德冷笑一聲,那憤怒不知道是對永寧公主還是對他自己,他道:“永寧公主背後是成王,成王如今的勢力連陛下都要忌憚,將來……。”他歎了口氣,“民不與官鬥,官不與君鬥!”

語氣裡的無奈和悲憤,讓孟夫人瞬間沉默下來。

屋裡,床榻的一角,孟紅錦緊緊抓著被子縮在角落,目光警惕的瞧著來人,道:“走開……走開!”

地上是摔碎的藥碗,藥汁撒的滿地都是,一個丫鬟正彎腰收拾著地上的殘局,另一個丫鬟正對著孟紅錦輕聲安慰:“小姐,沒事了,奴婢不會害你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走開!”孟紅錦尖叫一聲,道:“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

自從三天前孟紅錦被永寧公主的人送回來,醒來後就是這個樣子。

孟友德和孟夫人唯恐永寧公主對孟紅錦用刑,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檢查孟紅錦的身上有無傷痕,檢查來檢查去,並無傷痕,可孟紅錦醒來後就成了這樣,見人就躲,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嚇,不認得周圍的人,好像連自己都忘了。

誰也不知道孟紅錦在永寧公主那裡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隻有瘋了的孟紅錦和永寧公主才能知道。沒有人敢去對永寧公主興師問罪,哪怕是孟友德,隻要他還想要前途,孟紅錦就注定要做無謂的犧牲。

……

公主府上,是和孟府截然不同的燈火通明。

廳殿裡的妙齡舞姬們穿著薄薄的紗衣,輕盈起舞,白紗遮了半張臉,露出一雙剪水雙瞳,端的是柔情萬種,皆朝廳中最中央的人投去。

最中央的男人,高鼻、深目、薄%e5%94%87、濃眉,五官英俊,卻因臉窄而長顯出幾分不好%e4%ba%b2近的冷漠。

這便是成王。

“大哥覺得哪個好,就從我這裡拿去吧。”永寧公主懨懨的道。

成王瞧了她一眼,道:“怎麼無精打采的?”

“沒什麼有意思的事,當然無精打采了。”永寧公主支著腦袋,眼波柔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成王道:“前些日子不是把承宣使府上的小姐弄回來了,怎麼還是無趣?”

聞言,永寧公主有些驚訝,道:“難為你竟然會留意這種事。”她剔著指甲,說道:“彆提了,那孟紅錦看起來厲害,實則是個外強中乾的,我不過是帶她去公主府上的刑獄裡走了一遭,動也沒動她,她就嚇得尿了褲子。”永寧公主露出嫌惡額神情,“瞧她那樣子,我連折磨的樂趣也沒有,就把人送了回去。”

“你那刑獄裡的慘狀,男子去了也未必受得住,”成王笑了一聲,“你帶她看這些,難怪她會嚇瘋。”

公主府的刑獄裡,關的都是惹了永寧公主不高興,永寧公主恨極又不願意立刻讓人死去的人。便留在這裡,想出些折磨人的法子,譬如剝去半張皮,又或者挖去膝蓋,效仿烹刑,總之,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孟紅錦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可在孟府裡,最多也就是見過打死個把丫鬟的事。這樣活生生的慘狀,足以令她嚇破膽量,成為心中永遠的噩夢了。

“沒意思。”永寧公主冷笑,“折磨人當然要留在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才有趣,最好還會抵死掙紮,看著她努力求生馬上就要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她“呼”的吹口氣,將麵前一盞小燈裡的火苗吹滅,似乎覺得很好玩,“咯咯咯”的笑起來,才道:“就像這樣,把她最後一絲的希望吹滅,讓她絕望,那才叫有意思。懂得反抗掙紮的獵物,才叫最好的獵物……”

成王淡淡一笑:“你說的是薛芳菲吧。”

永寧公主撇了撇嘴,正要回答,外頭有人來報,道:“中書舍郎沈大人來了。”

永寧公主聞言,眼前一亮,目光裡的倦意頓時一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