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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57 字 2個月前

神,與他交代事情的時候也常有心不在焉的情況。侯夫人想著是不是國子監放榜,周彥邦得了第三而難過,就勸慰道:“你莫不是因為國子監那事,彥邦,你爹都說了,此事怨不得你,之前未曾聽過葉世傑這個名字,不過他既能超過李家大少爺李璟,想必是有真本事,你不必太過掛懷。你為第三,也很不錯了。”

今年國子監放榜,周彥邦原本以為是第二的,整個國子監超過他的也隻有右相府上的大少爺李璟,可這回李璟成了第二,他成了第三,第一卻是個之前不曾聽過名字的葉世傑,應當不是燕京城的官家。

“母%e4%ba%b2,我不是因為此事……”周彥邦有些難以啟齒。寧遠侯府上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侯夫人和侯爺都很疼愛他,但此時提出這樣的要求,周彥邦自己也覺得有幾分荒唐。

“那是因為何事?”侯夫人奇怪道。

“我……”周彥邦咬了咬牙,道:“我不想娶元輔府上薑三小姐,兒子心中中意的,是薑二小姐!”

寧遠侯夫人手裡的點心碟子,“啪”的一聲,跌到了地上。

……

“老爺送了銀子來。”

芳菲苑裡,桐兒興高采烈的托著一個小木盒,將木盒放在桌上。

薑梨打開盒蓋,便見整整齊齊碼著的正是一錠一錠的銀子,聽說薑元柏在過去薑幼瑤校驗表現的不錯時,就會賞銀子。不曉得是不是為了一碗水端平,也給她送了銀子。

不過薑梨明白,如果這回是薑幼瑤校驗全都拔得頭籌,至少薑元柏除了銀子外,還會很熱烈的恭賀她,而不是說幾句簡單的誇獎就走了。

薑梨並不感到意外,薑元柏和一個離家八年的女兒,除了愧疚以外,實在很難有特彆深厚的感情,當然對長養在身邊的薑幼瑤更疼愛。如今薑幼瑤失落,薑元柏當然不會大張旗鼓的為薑梨感到%e4%ba%b2賀。

%e4%ba%b2疏有彆,一看便知。

她道:“把銀子收起來吧,日後用得上。”

桐兒依言把銀子收好,明月在外頭敲了敲門。

薑梨道:“進來。”

明月進來後,將門掩上,上前低聲道:“姑娘,奴婢打聽過了,那孟家小姐現在還沒回府呢,孟家夫人還在府裡等著,孟老爺出麵周旋去了。好似這回永寧公主不肯罷休。”

薑梨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是她猜到的事,孟紅錦應當不會好了,永寧公主折磨人的手段薑梨是見識過的。這回孟紅錦可能讓永寧公主永遠的留疤,孟紅錦能好過才怪。

如果不出所料,明日孟紅錦就會被放回來,不過在這期間孟紅錦遭受了什麼,可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受到巨大的驚嚇,又或許,永寧公主也在孟紅錦身上留幾個疤。

孟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雪聞言,問薑梨:“那姑娘和孟小姐的賭約還要作數麼?”

“想做數,可惜做不得數了。明日孟紅錦肯定不會出來,介時你們便找幾個人在國子監門口聲言,我心裡體諒孟小姐受驚,那場賭約本也是玩笑,就此揭過,日後不提。”

桐兒有些失望,道:“可真是便宜她了。”

薑梨笑道:“即便我不說,孟友德也會尋個由頭讓這場賭約作廢,或是給我道歉,總之不會讓孟紅錦真的顏麵掃地。就如若是我輸了,父%e4%ba%b2也會想法子推%e8%84%b1這場賭約。結局本就是注定的,眼下我這樣說,反而能得個好名聲,何樂不為?”

外人看到,隻會說她宅心仁厚,心%e8%83%b8寬廣,不但有才華,還有德行。咄咄逼人總顯得太過計較了些。說句話又不礙事,也不妨礙結局,為什麼不?

上輩子,她就是太過不在意名聲,才讓人拿她的名聲做了刀鋒,如今她就要賢名滿天下,戴著麵具做事,總要簡單許多。

“姑娘這回得了魁首,聽說得了魁首的人要進宮,皇上%e4%ba%b2自授禮。”桐兒想到了什麼,“姑娘豈不是馬上就能進宮麵聖了?這可是皇上賞下的賞賜,是無上的榮耀。日後就再也無人敢欺負姑娘了。”

薑梨失笑,回想起來,上一次見到洪孝帝,還是沈玉容中狀元以後,宮中夜宴,她作為沈玉容的家眷一起前往。無數人羨慕她這位新科狀元夫人,畢竟沈玉容風流倜儻,還前途無量。那時候永寧公主還與她喝了一杯酒。

她目光微沉,或許在那時候,永寧公主就已經瞧上了沈玉容,開始打沈玉容的主意。自己被當做絆腳石,卻還傻傻的不自知。

如今再入宮,勢必是會見到永寧公主,倘若是宮宴,或許還有沈玉容。隻是這回,她不再是沈家婦,而是薑家女。

誰又奈何的了誰呢?

她又離那兩個人近了一步。

……

國子監不遠處的一間宅院裡,夜裡屋內點起燈。

葉世傑坐在桌前,正在寫信。

他此番得了國子監校考的第一,過幾日進宮得聖上授禮,不久後就能上官。他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襄陽葉家的%e4%ba%b2人。

短短幾行字,已經交代了自己。剩下的,葉世傑提著筆,猶豫起來。

薑梨也得了明義堂校驗的第一。

葉世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薑梨也寫上去,這麼多年來,葉家從沒有人提起過薑梨的名字。多年前薑二小姐的那句話徹底寒了葉家人的心,更讓葉老夫人大病一場,從此後,葉家隻當沒有這位表小姐,連帶著葉珍珍也沒人敢提。

這種情況下,突然提起薑梨的近況,應當很突兀吧。葉世傑真打算不寫了,可每每想要擱筆的時候,又想起薑梨與他說的話來。

“我當時年紀小,外祖母又遠在襄陽。我娘走得早,父%e4%ba%b2政務繁忙,多是由繼母看管。我說了什麼,未必就不是有人教我,或是有人威脅我說此話。”

薑梨說葉家乃商戶,要與葉家斷絕關係的話,會不會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為的就是讓薑梨和葉家割裂開來,再無往來?

葉世傑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偏向相信薑梨了。其實他和薑梨見的麵也不多,能說得上話的更隻有短短兩次,兩麵之緣,自己就這麼信任她了麼?

葉世傑有些不可思議。

但他覺得薑梨也很不可思議,在薑家如此忽略她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又讓整個燕京城的人都能記住她的名字,而且這名字還不是罪惡的象征,提起來旁人也隻覺得薑二小姐頗為有才。

那可是明義堂六項全都奪魁的女子。

提起筆又放下筆,放下筆又提起筆,這樣反反複複多回,正當葉世傑也很不耐煩時,他的貼身小廝元寶進來了。

元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興衝衝的道:“大少爺,襄陽那頭來信了。”

“來信了?”葉世傑一愣:“這還不到來信的日子。”他與葉家通信,都是半月一封,來去也要一個月。這個時間應當還不到日子才對。

“定是夫人他們記掛大少爺這次校考,”元寶得意道:“老夫人要是知道大少爺得了第一,肯定會在襄陽大擺筵席三天三夜的。”

葉世傑沒理會他,自己拆信打開來看,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元寶見葉世傑麵露訝然,就問:“大少爺,怎麼了?”

“父%e4%ba%b2和二叔要來燕京城送貨。”葉世傑道:“已經在路上了,大約七天後抵達。”

“啊?”元寶愣了愣,傻乎乎的開口,“那咱們還寫信回去不?”

“寫。”葉世傑道。不過隻寫自己的就行了,他心想,既然父%e4%ba%b2和葉二叔都要來燕京城,也算是有了個商量的家人,關於薑梨的疑惑,到時候自然可以讓他們來商量,比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頭疼好得多。

想到此處,葉世傑頓感輕鬆,三兩下就將先頭的信折好封進信封,遞給元寶,道:“送回去。”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元寶樂嗬嗬的結果:“好勒!”

……

校驗結束後,明義堂暫且不必進學,學生都在家休息幾日。

薑梨的人在第二日國子監門口,就依照薑梨說的,聲言同孟紅錦的賭約作廢,不必耿耿於懷。

此話一出,燕京城的人對薑梨又是高看了一籌,自己對賭約全力以赴,勝局之後卻不會抓著賭約不放,心%e8%83%b8寬廣又仁愛,十分難得。

這樣一來,襯的孟紅錦反倒是個笑話了一般。

不僅如此,因為薑梨表現出來的太過溫和,還有人開始懷疑當初薑梨殺母弑弟的事是否有什麼隱情,因為這樣一個溫柔可愛的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這樣狠事的人哪。

而季淑然是繼母,這個關係微妙,猜測也就眾說紛紜了。

這些話傳到了季淑然耳中,季淑然氣得不輕,卻因此待薑梨更加賢淑慈愛了些,惹得薑梨都覺得十分不自在。

淑秀園裡,院子裡裡外外的丫鬟都在認真做事,誰都知道,季淑然這幾日心情不大爽利,丫鬟們都唯恐自己被拿來做了筏子,做事也比平日更儘心。

門口守著兩個丫鬟,屋裡,銅牛裡的冰塊似乎也不能解去暑期,夏日到了尾巴,更加悶熱,惹得人的心情都浮躁不安。

季淑然正在和自己的姐姐季陳氏說話。

季陳氏是一大早就過來找季淑然的,薑元柏並不在府上,季陳氏道:“這幾日你都在做什麼?你可知外頭如今怎麼說你的?那些閒話連我都聽見了,說薑梨當初殺母弑弟的事,未必不是你做的戲碼。”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此事,季淑然也是滿心怒意,道:“姐姐,你怪我做什麼?這話是外頭人流傳的,我這院子裡上上下下可不敢提此事。”

“不管是誰提起的,流言傳的越多,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季陳氏道:“都是那丫頭引出來的事,你怎麼連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

季陳氏和季淑然未出閣時,關係就十分要好,比起季淑然常做婉約姿態,季陳氏要強硬的多。

季淑然沒好氣的道:“那丫頭滑不溜秋,心眼忒多,莫說是我,便是你對上也得吃力。這回孟家你瞧清楚了沒有,孟紅錦分明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本想著孟紅錦既然要對付她,我做收漁翁之利最好不過,誰知孟紅錦不濟事,不僅沒有得手,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怎麼回事?”季陳氏一驚:“孟紅錦的事也同她有關?”

季淑然便將孟紅錦和薑梨的事細細的同季陳氏說了一遍,末了才道:“薑梨自回了燕京城以後,一次虧也不曾吃過。她也和幼瑤差不多年紀,可你看心眼比幼瑤多得多了。若是日後留她在府中,幼瑤哪裡是她的對手?”

“聽你的話,”季陳氏沉%e5%90%9f道:“薑梨是不能留了,隻怕她再過些日子,還要厲害些,最好趁早打發了出去。”

“你是說……與她說%e4%ba%b2?”季淑然道:“倒不是不可以,隻是老爺定然要過問。”

“那還不簡單,”季陳氏冷笑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兒數不勝數,便是找一個聽上去不錯的,實則不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