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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18 字 2個月前

的笑容來,道:“沈大人。”

正是夏日,禦花園樹蔭繁密,幽風涼爽,從樹葉間隙灑下的一絲金線,恰好照亮了她一半臉頰。端的是富貴明麗,隻覺得那皮膚也是上好的羊脂玉,想讓人摸上一摸。

分明是眉眼上挑,驕矜的樣貌,卻是做溫柔小意姿態,喚的禮貌端莊。

沈玉容拱手行禮:“公主殿下。”

“你方才從皇兄那裡出來,是說了什麼事呢?”永寧公主拿薄薄的紗扇輕搖,嘴%e5%94%87塗了大紅的口脂,豐潤飽滿,嬌豔欲滴。

沈玉容移開目光,道:“陛下聽聞昨日校考紅榜已出,國子監榜首和明義堂榜首花落兩家,與下官談論此事。”

“哦?”永寧公主訝然的瞧著他,語氣帶著些撒嬌的爛漫,又像是誘人,道:“此事本宮也聽說了。聽聞明義堂的榜首是薑家二小姐,當年被逐出薑家在庵堂裡呆了八年,此次回京不過月餘,入明義堂更是不過十日。卻在此番奪魁。”她嫣然一笑,“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呢,聽說更是寫的一手好字,本宮沒有%e4%ba%b2眼見過,沈大人以為如何?”

沈玉容一怔,垂首道:“下官亦沒見過。”

“嗬,”永寧公主又輕輕笑了一聲,“原本以為這樣的事,沈大人一定要去見一見的,沒想到沈大人倒是不感興趣,大約沈大人見慣了才女,更愛紅粉脂色?”最後一句,話裡帶了輕佻的勾引。

沈玉容退後一步,道:“公主慎言。”

“瞧把你嚇的。”永寧公主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即飛快的隱沒,嗔怪道:“我的人都在外麵守著,我與你說話也無人聽見。這些日子許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越發的肆意起來。

沈玉容微垂著腦袋,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便是這輕輕的一下頭,頓時令永寧公主喜笑顏開。她甚至伸手去撫沈玉容的手,一邊笑道:“我便知道,你也是念著我的,隻是近來瑣事太多,我倒不好來找你。明日明義堂校驗下三門,不若你我都去觀看,看畢後……”尾音消失在曖昧裡。

沈玉容任由她拉著手,麵上神色緩和幾分,輕聲道:“公主……”

“我早就說過,無人時候,你當喚我永寧。”永寧公主癡迷的看著他俊朗的眉眼,從她第一次見到沈玉容開始,她就愛上沈玉容。這般年輕俊朗的男子,識的政事,做的華章。見他在高頭大馬上策馬遊街時,她就芳心遺落,再也收不回來。

隻可惜,使君有婦,不過,到底不是什麼大事。她是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而他的妻子,隻是個小吏的女兒,縱然才貌雙絕,也是低賤如螻蟻。

所以她殺了她。

永寧公主曉得,沈玉容的心裡,不是沒有薛芳菲的。薛芳菲生了一張好皮相,又有才女之名,和沈玉容又有多年夫妻情分。沈玉容尚且有餘情,永寧公主卻容不得他心裡半絲不屬於自己。對於薛芳菲,她不僅要她的命,還要她的名聲、尊嚴,要她一無所有的死去,以最狼狽的姿態。

誰讓她占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自己到底是贏家。

沈玉容沒有在禦花園裡多呆,畢竟宮中耳目眾多,雖有永寧公主的人守著,到底怕出什麼意外。薛芳菲死了還未半年,若是傳出了和永寧公主有染,怕是堵不住悠悠眾口。

永寧公主隻得戀戀不舍的看著沈玉容的背影消失。

樹蔭下便是又無人了,永寧公主想著,隔三差五,自己到宮裡,表麵是和劉太妃說話,實則是為了瞧一眼心上人,這般艱難。薛芳菲都已經死了,自己卻還是不能和他日日耳鬢廝磨,無法光明正大,反而像是對偷情的人。想著想著,不由得哀婉起來。

“廝守難呀……”她長長的歎了口氣。

忽而又想起明日校驗過後,又能與沈玉容有片刻的歡愉,永寧公主的眉梢就染上一層喜色。雖然對於這些有才華的女子,她一向不怎麼喜歡,隻因為這會令她想到薛芳菲。

說起來,當初薛芳菲的字也是燕京一絕,隻是薛芳菲寫的是簪花小楷,薑二小姐字形卻肖似男子。

才女代代出,薛芳菲到底已經死了。

……

芳菲苑裡,白雪看著薑梨正在練字,琢磨了一會兒,道:“姑娘的字寫得真真大氣。”

“大氣”,已經是白雪能想到的最文縐縐的詞了。

“是呢是呢,”端茶的明月過來掃了一眼,笑道:“和其他姑娘的字兒都不一樣。”

薑梨笑了笑。

她是薛芳菲的時候,前半生在桐鄉,字跡龍飛鳳舞,是學薛昭的豪氣。後半生到了燕京,卻開始改寫簪花小楷。

不為彆的,就因為燕京城的夫人小姐們都這樣寫,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特立獨行,更快的融進這裡的貴人圈。她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包括寫字的習慣。

就連沈玉容,大約都以為她擅長簪花小楷。但今非昔比,簪花小楷固然娟秀,但身為女子,在世上行走本來就比男子更為艱難,隻因世人待男子寬厚,待女子嚴苛。

既然如此,不靠天不靠地,靠自己就好。倘若將自己當做男兒,自然也能扛得起事實無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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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的寶貝們注意下章節數不要訂閱重複啦,入v前會再提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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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8 章、第六十八章 下場

薑梨和孟紅錦的賭約,上三門的結果已經出了。如果如同賭坊裡的賭局分上下兩場,上半場就是薑梨贏了。僅僅隻是薑梨贏就罷了,薑梨還是明義堂的魁首,讓人不禁想到薑梨和孟紅錦的賭約。要是最後結果薑梨成為魁首,孟紅錦可不隻是下跪道歉,而是在國子監門口,%e8%84%b1去外衣,背著荊條來跪下來道歉。

一時間,許多京城裡的紈絝子弟成日就在國子監對麵的酒坊茶肆裡坐著,隻等著來日看場好戲。

不過,到底還有下三門的校驗。下三門的校驗考的是“樂、禦、射”,且不提琴如何,光是禦射兩術,孟紅錦在整個燕京城可是佼佼者,薑梨瞧著,難有勝算。而琴樂一藝,又屬薑梨的妹妹,薑家的三小姐最為優秀。一時之間,結果便撲朔迷離起來。

紅榜已出,“樂”的校考,定在明日一大早。

淑秀園中,薑幼瑤正恨恨的撕著手裡的扇子。那扇子扇麵潔白平整,薄如蟬翼,繡花更是靈動如生,一柄也要十來兩銀子,就這麼被薑幼瑤撕的粉碎。

“莫撕了。”季淑然一把奪過薑幼瑤手中折扇,道:“你要這麼撕到什麼時候。”

“娘,我便是不甘心。”薑幼瑤的聲音裡滿是刻毒,“薑梨憑什麼能得到父%e4%ba%b2和祖母庇護,這才回府多長日子,父%e4%ba%b2和祖母就都站在她那頭去了。難道他們忘了當年薑梨害的母%e4%ba%b2你小產的事?我恨不過,薑梨此番又在明義堂校考處揚名,豈不是要飛到天生去了?一想到日後她越發囂張,我就難受的緊。”

季淑然撫了撫薑幼瑤的長發,神情未見波動,隻淡淡道:“你不要以為女子揚名就是好事,薑梨才剛回燕京城,明義堂的貴女比比皆是,她出風頭,自然有不忿的會替你收拾她,你隻管看好戲,何必%e4%ba%b2自出手。再說了,如今是她才回燕京不久,我不好動手,再過些日子,等外頭風言風語定下來,你母%e4%ba%b2我也有的是手段。”△思△兔△在△線△閱△讀△

“真的?”薑幼瑤聽完,心下稍定,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然。”季淑然愛憐的瞧著她:“你卻如此沉不住氣,真是個孩子。”

薑幼瑤撇嘴:“我也是心疼母%e4%ba%b2。”

“不必心疼我,”季淑然道:“明日校考的是‘樂’,你一向在上頭頗有造詣,今年更是得驚鴻仙子指點,當是比去年更勝一籌。每年的下三門,來觀禮的人無數,薑梨雖說上三門得了魁首,可無人觀看,人們對眼前所見的更為印象深刻。你若是在下三門琴樂一道上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未來三個月,街頭巷尾隻會談論你的琴藝縞潮,誰還會記得薑梨?”

薑幼瑤目光一亮。

薑家的女兒家,自小便習得琴棋書畫,尤其是薑幼瑤,作為大房嫡女,薑元柏的掌上明珠,更是從小什麼都不缺。季淑然非常看重薑幼瑤的才學,曉得薑幼瑤不必事事精通,但一定要有一樣擅長的。薑幼瑤恰好最有天分的,也是琴樂。

因此,從薑幼瑤小的時候開始,就得了各種名師教導。明義堂的蕭德音且不說,彆的名師也指點過她不少,這不,今年的校考前不久,季淑然甚至請了早已退隱的琴師驚鴻仙子來給薑幼瑤做先生。

本就有天賦,又得了這麼多高手指教,薑幼瑤的琴藝造詣,本就不低。有人甚至傳言,等薑幼瑤再過幾年,許就能超過蕭德音了。

季淑然對薑幼瑤的琴藝很有信心。

“來的人多是功勳貴族之家,介時你在場上風華獨一無二,日後為你找尋夫婿,亦是有些好處。”季淑然打量著。

薑幼瑤臉頰一下子染上緋紅,不曉得想到什麼,又有些嬌羞的模樣。她道:“咱們薑家可不隻我一個女兒呢……”

“薑玉娥和薑幼瑤不足為提,薑梨還有過殺母弑弟的過去,”季淑然冷道:“但凡好人家,總不會容許娶這麼個人進門。若是求娶,必有所圖,也不是良配,薑梨咎由自取,日後你父%e4%ba%b2也救不了她。況且明日你在場上越是奪目,就越是顯得她粗鄙,這就是雲泥之彆。”

她看著薑幼瑤,突然笑道:“薑家的千金,從來隻有你一個。”

“我聽娘的。”薑幼瑤道。

……

芳菲苑裡,薑梨也正和眾人說起明日的校驗。

薑景睿再次不請自來了,自從薑梨得了魁首,他仿佛也麵上很有光似的,時時來芳菲苑沒話找些話兒來說。他道:“明日琴樂,這回你可完了吧,要不先去學些最普通的,隻要不當眾出醜就行了。”

桐兒憂心忡忡的在一邊倒茶。薑梨七歲以前,年紀太小,剛啟蒙不久,彆說彈琴。後來又被驅逐到了青城山,桐兒是曉得的,那些日子每日都有乾不完的活,更彆說是彈琴了,薑梨上哪去尋教琴的先生。薑梨根本就不會琴嘛,讓一個不會琴的人去考琴樂,桐兒心裡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揪心的說不出話來。

薑梨道:“你也會去觀禮嗎?”

“當然了!”薑景睿毫不猶豫道:“每年的下三門校考,京中多少人去瞧。明義堂的姑娘們都漂亮,那些公子哥兒日後還要娶媳婦,趁機相看。在校考上風頭最盛的,來年求%e4%ba%b2的人最多。”

薑景睿說話大大咧咧的,倒也不忌諱什麼,一股腦兒的全說出來。他又道:“所以你要是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