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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418 字 2個月前

的環顧了一下周圍,賓客們登時噤聲。薑老夫人看向薑梨,冷道:“這頭麵真的不是你刻的?”

薑梨道:“不是。”

“你如何證明?”她問。

薑梨看向薑老夫人的身邊,薑元柏瞧著她,目光有些動搖。季淑然卻是以袖掩麵,仿佛十分傷心。盧氏倒是裝也不裝,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至於楊氏,瞪著眼睛,正和薑玉娥提醒著什麼。

整個薑府,都是作壁上觀的人。除了一個桐兒,她的身邊似乎沒有一個人。

“可以讓我的丫鬟香巧來為我證明。”薑梨道:“頭麵買過後,一直都是香巧替我收著,我沒有碰過。”

薑老夫人吩咐身邊人:“把香巧叫過來。”

須臾,香巧被人帶了過來。薑梨問她:“香巧,那副頭麵你替我收在匣子裡的,你可看清楚了,我並未碰過。”

香巧低著頭,身子微微顫唞,久久不見回話,正在眾人心中奇怪的時候,香巧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二小姐,對不起,奴婢不能說謊。”不等薑梨說話,她又麵向薑老夫人磕了個頭,喊道:“老夫人,奴婢全都說出來,那副頭麵,就是二小姐拿刀刻壞的,奴婢%e4%ba%b2眼所見!”

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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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0 章、第三十章 無人

香巧的突然出聲,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反應最激烈的卻不是薑梨,而是桐兒。桐兒立刻擋在薑梨麵前,像是護住小%e9%b8%a1的母%e9%b8%a1一般將薑梨護在身後,大聲反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家姑娘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香巧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狼叼了去,竟然如此汙蔑我家姑娘!”

香巧看也不看桐兒,反而是對著薑老夫人又“砰砰砰”的一連磕了幾個頭,哭道:“奴婢不敢說謊,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你!”桐兒氣的說不出話,這香巧竟然敢發這種毒誓,可見是個豁出去不要命的。

而香巧的這句話,卻又像是給薑梨的罪名板上釘釘,再也開解不了了。

薑玉娥又嘲諷的開口:“二姐,你自己身上一件首飾也沒有,卻給三姐買一副四百兩銀子的寶石頭麵,可真是出手大方。這必然是姐妹情深才能做到如此,你回京都不到一月,沒想到與三姐感情竟然如此之好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薑梨本就和薑幼瑤不對盤,又怎麼會好心花費大價錢送給薑幼瑤這麼一份貴重的及笄禮,分明就是做了手腳。

薑幼瑤抬起頭,她的眼圈通紅,因為委屈,還拿帕子拭去眼角淚痕,悲傷的開口道:“二姐,你回府,我十分高興,可沒想到,你還是對我心中有怨。”

“梨兒。”一直沒開口的季淑然也走上前,她將薑幼瑤摟在懷中,心疼的拍了拍薑幼瑤的胳膊,才看向薑梨:“你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衝著我來。我自認做了你的母%e4%ba%b2,事事照顧你,向著你,誠心待你。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隻盼著你能看在你父%e4%ba%b2的份上,咱們一家人好好相處。這些便也罷了,可幼瑤是你的%e4%ba%b2妹妹,你怎麼狠得下心詛咒她,莫非……你真是不顧念血緣心情了麼?”說到此處,似是傷心至極,抱著薑幼瑤不住流淚。

這母女二人嬌弱可憐,一時間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心。尤其是季淑然的最後一句話,讓人聯想到薑梨曾害的季淑然失去過一個孩子。在場的婦人們心軟,有了孩子的,又更是偏心季淑然。有人竊竊私語道:“難怪後娘不好當,攤上這麼個小姐,聖人也得被為難。”

薑老夫人麵沉如水,好好的一場及笄禮,到了眼下反倒像場鬨劇。薑梨今日算是把整個薑家的臉麵都丟儘了,她責備的看向薑元柏,若是薑元柏將自己的後院打理好,又何來這些麻煩事。

薑元柏望著薑梨的目光也有幾分惱怒,季淑然的一席話,又勾起了他的愧疚之心。終究是薑梨頑劣,害的季淑然失去一個孩子,那也是他薑元柏的孩子。今日薑梨又做出這等惡毒之事,這些日子因薑梨與他相似而產生的一點子%e4%ba%b2情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薑元柏道:“劣女,還不跪下?”他心中被失望衝昏了頭,卻也沒有顧慮後果,倘若薑梨真的這麼跪下去,也算是在整個燕京城貴人圈中臭名昭著了。就算日後還留在薑家,卻也永遠無法再燕京貴人們麵前抬起頭,更毋庸提談婚論嫁。

薑幼瑤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柳夫人急的正要開口,卻見薑梨一揚眉,反問道:“為何要跪?”

誰都沒料到薑梨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麵頂嘴,連薑元柏也呆了一呆,盧氏有些詫異,楊氏握緊了薑玉娥的手,生怕薑玉娥又亂說話。

“你心術不正,詛咒嫡妹,我身為你的父%e4%ba%b2,必須好好管教你,跪下!”薑元柏怒道。

薑梨看著他,吐出兩個字:“不跪。”

竟是針鋒相對。

桐兒害怕的身體都在發抖,仍是堅定地擋在薑梨麵前。

不等薑元柏說話,薑梨就又開口了:“我犯了錯,父%e4%ba%b2想要管教我,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過父%e4%ba%b2,在我沒有%e4%ba%b2口承認我犯下的錯之前,您要做的,是不是先是相信我,幫助我,而不是幫著彆人陷害我,管教我?”

薑梨的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周圍的賓客都有點麵上不知所措。誰敢這麼說堂堂首輔,雖然薑元柏成日在朝廷上都是笑眯眯的和事老模樣,可沒有人會真的覺得,薑元柏就是一個人人拿捏的軟柿子。

“你竟然狡辯?”薑元柏氣的渾身發抖。

“梨兒,香巧都說%e4%ba%b2眼所見,你到現在還不承認此事是你所為嗎?”季淑然道:“你父%e4%ba%b2雖然生氣,可你是他嫡%e4%ba%b2的女兒,你好好承認,道個歉,此事也就不提了。”

季淑然說的十分大度。

薑梨有些好笑,承認錯誤道個歉,此事就不提了嗎?

當然不是,一旦承認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她薑梨性情惡毒的名聲就永遠沒有翻身之地了,多麼惡毒的心思。

雖然她自己並不在乎這些虛名,可是那個可憐的姑娘,真正的薑二小姐不會這麼想的。

薑梨道:“做過就是做過,沒有做過的,我也不是好脾氣的替罪羔羊,誰能都把不知名的臟水往我身上潑。今日我就在這裡說了,那副頭麵的刀痕,不是我做的,在這裡的諸位,誰信我?”

眾人瞧著她。

女孩子說話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眉眼秀美婉約,可,竟是不由分說的固執和堅韌,仿佛能從那雙溪水一般的眸子裡,看見不可撼動的倔強。

無一人說話。

那些賓客都將目光投往彆處,這便罷了。說到底今日也隻是薑家的家務事,薑老夫人盯著薑梨,不知道在想什麼。薑元柏的目光滿是惱怒和痛惜,薑幼瑤和季淑然摟在一塊,傷心流淚。

再往後,薑丙吉敵視的瞧著她。薑玉燕諾諾,薑玉娥得意。楊氏的目光閃躲,盧氏看好戲一般。薑元平笑眯眯的作壁上觀,薑元興低著頭當沒看見。

而薑景佑和薑景睿,此刻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仿佛沒有聽到薑梨的話。

真的沒有聽到嗎?不過明哲保身罷了。

薑梨一一掃視過去,嘴角微微揚起,隻是那笑容裡,就帶了三分諷意。

碩大一個薑府,血濃於水的%e4%ba%b2人,站在她身邊的,相信她的,竟無一人。

薑二小姐真可憐啊,薑梨心中歎息,卻不知道這歎息,究竟是為了薑二小姐,還是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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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第三十一章 假的

一片寂靜中,突然有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十分洪亮,正是擋在薑梨麵前的小丫頭桐兒。

桐兒大聲道:“奴婢相信姑娘!”

薑梨一怔,還未說話,就聽見另外一個女聲響起,有人道:“我也相信薑二小姐沒有做過此事。”

薑梨回頭一看,卻是青城山上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柳夫人。柳夫人見薑梨看向自己,就對著薑梨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柳夫人道:“說到底,現在所謂的人證,也就是這個丫鬟的一麵之詞。”她看了一眼瑟縮在腳下的香巧,繼續道:“這丫鬟可以說薑二小姐做過此事,薑二小姐也可以說自己沒有做過此事,無非是各執一詞罷了。薑大人身為內閣首輔,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卻相信一個非%e4%ba%b2非故的丫鬟,如此行事,朝中人隻怕不服。”

這就是明顯的為薑梨出頭了。

薑元柏也愣了一下,承德朗柳元豐和季家有齟齬,和薑家卻相安無事。柳夫人這會兒卻不惜拚著得罪薑家,為薑梨說話。

薑梨心中湧上一陣暖流。

她和薛懷遠從小生活在桐鄉,薛懷遠是縣丞,經手過不少案子,平日也並不避諱她知道。她曉得世間險惡,卻也常被人善心打動。在冷冰冰的薑家,在此刻,她的身邊並不孤單,有一個忠心耿耿的桐兒,還有一個拔刀相助的柳夫人,這就足以彌補在這裡感到的陰暗了。

薑玉娥見季淑然和薑幼瑤不好開口,這件事自然又落到了她頭上,就用不輕不重的聲音道:“是各執一詞,不過薑梨從前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她的確可能做呀!”

對呀,薑梨從前就毒害過嫡母小產,現在隻是詛咒嫡妹,又有什麼不可能?

人們願意相信什麼,看到的就是什麼。

薑梨心地歹毒,性情暴戾,刻薄寡恩,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誰都知道。

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很平常,很自然。

在沒有其他證據下,就算不能證明此事是她所做,這個罪名也會安在她頭上。

柳夫人眉頭緊皺,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此事來的突然,再從頭找這件事不是薑梨做的證據,實在太難了。

眼看著此事再無轉圜餘地,薑梨才慢慢開口,她問:“香巧,我再問一遍,你可是%e4%ba%b2眼所見,我是一刀刀一道道刻在這副頭麵上?”

香巧抬起頭,觸到薑梨平靜的目光時,不知為何心中一顫。她定了定神,硬著頭皮道:“奴婢是%e4%ba%b2眼所見,二小姐說恨夫人和三小姐,以為三小姐搶了老爺的寵愛,要詛咒三小姐……”

眾人嘩然,有人道:“果然如此,真是歹毒啊……”

薑元柏的臉色更不好看,薑幼瑤和季淑然哭的聲音更大了。季陳氏清了清嗓子,道:“薑大人,這件事你一定要給個說法。幼瑤身上也流著一半季家的血,此事若是不理清楚,咱們就進宮,讓麗嬪娘娘說理去!”

竟是明目張膽的給薑元柏施壓。

季陳氏的恐嚇,也並未嚇到薑梨。她隻是輕聲道:“香巧是母%e4%ba%b2賜給我的丫鬟,若是香巧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