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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46 字 2個月前

說都長了幾斤膘哇?

今天開始更新!更新時間和從前一樣,每天早上七點!

另外關於年號廟號諡號的問題,本文架空,不考據哈。茶茶腦子不夠用,隻管劇情邏輯,智商已死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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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第三章 千金

即使看了很多次,薛芳菲也很不習慣。

繡了邊的銅鏡上有一道裂痕,映出的人臉上也有一道裂痕。人麵像是都扭曲了,鏡中的少女十四五歲的模樣,卻和她的丫鬟桐兒一樣,瘦的令人吃驚。

薛芳菲想起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斷然不是這樣麵黃肌瘦的模樣。說是首輔千金,看這模樣,隻怕比下人都還不如。這一張臉,和她原本的有著燕京第一美人的臉,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那一張臉,到最後也並沒有什麼好下場,仍舊是紅顏薄命,一抔黃土。

薛芳菲的思緒不由得飛的很遠,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死,或者說,自己死了,卻又活了過來,成了燕京薑家,當今的首輔千金薑梨。

薑元柏身為首席大學士,皇帝的恩師,當今文臣都要唯薑元柏馬首是瞻。薑元柏在朝堂上也並不趾高氣昂,倒是顯得中庸,凡事像個和事老。但正因為如此,朝堂之中明著和他交好的人不少,至於暗中就更不知道了。

薑元柏的關係遍布朝堂,洪孝帝也對他信任有加,而薑元柏並不招搖。薛懷遠說過,這樣看似中庸,其實也是一種為官之道。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薑元柏是高官,而薑梨,也就是高門千金。

隻是這個首輔千金過的實在不怎麼樣,薑梨的生母出身於燕朝有名的富商,襄陽葉家。葉家家財萬貫,光是珠寶鋪洪祥樓就在燕朝開了五十六家。當初薑元柏還不是內閣大學士,被葉老爺看中,就將葉家的小女兒葉珍珍嫁給了薑元柏。

誰知道葉珍珍嫁過去,三年才懷上薑梨,薑梨一歲的時候就病死了。薑元柏新娶了副都禦使家的嫡女季淑然。季淑然一嫁過去頭一年就生了薑幼瑤,等季淑然懷上第二胎的時候,薑梨七歲,宴客時候,當著諸位夫人的麵把季淑然推下階梯,季淑然小產,流下一個兒子,傷了根本,再也無法懷上孩子。

薑元柏大怒,多虧季淑然替薑梨求情,即便如此,薑梨還是被送到家廟靜心。

隻是薑梨的一個毒害嫡母,謀殺嫡兄的罪名是跑不了了的,燕京人提起薑二小姐,也隻會記得她的毒辣之名。

其實葉珍珍死後,怕繼母虐待薑梨,葉家也曾派人來接過薑梨,如果薑梨願意,可以去襄陽葉家生活,但且不提薑家如何,薑梨自己卻不肯,長此以往,葉家也不再來了。

薛芳菲也知道這些京城的閒言趣聞,隻是沒想到,那個所謂的毒辣心狠的首輔千金竟然過的這樣狼狽,而在朝中名聲極好的薑元柏,菩薩心腸的季淑然,卻對瀕死的薑梨不聞不問。

或許,這就是他們安排的。

薑梨是自己尋死的。

起因是當初葉珍珍還在的時候,薑家同寧遠侯關係不錯,寧遠侯世子先出生,恰好比薑梨大一歲。葉珍珍同侯夫人想著不若定個娃娃%e4%ba%b2,兩家門當戶對,彼此相熟,日後也好照應。

本是口頭之約,結果寧遠侯知道了,不久就讓侯夫人正經的與薑家寫婚書。葉珍珍雖然有些遲疑,也想到能和侯夫人成%e4%ba%b2家也歡喜。侯夫人心底仁善,有這樣的婆婆,必然能過的安穩。

後來雖然葉珍珍死了,寧遠侯世子和薑梨的這門%e4%ba%b2事卻還是作數的。雖然燕京城裡沒有宣揚,可兩家都有婚書作證。

可是前幾日,來尼姑庵裡送米糧的下人說起,寧遠侯世子定%e4%ba%b2了,定的是薑家三小姐薑幼瑤。

薑梨當時便驚呆了。

和寧遠侯世子定%e4%ba%b2的明明是薑梨,怎麼會變成薑幼瑤?薑梨性烈如火,要回燕京討說法,被來的婆子冷嘲熱諷了一番。

如今燕京人隻知薑三小姐,誰知道薑二小姐是誰。便是知道了,也隻是個毒害嫡母幼弟的毒辣女子。這樣的人怎麼和寧遠侯世子相配,想來寧遠侯府上也並不將薑梨當回事,否則也不會同意%e4%ba%b2事換人之事。

那婆子還嘲諷若是薑二小姐鬨回去,也隻是個笑話,就算最後真的寧遠侯府上不得已娶了薑梨,也不會認真待薑梨,反而會厭惡她。

薑二小姐轉身就投了湖。

被救起來後就大病一場,日漸消瘦,原本就很消瘦了,如今更是風一吹就倒。然而就算是病成這副模樣,燕京也無人來看她。

或許隻有等她死了,才會有人來為她收屍。

也許他們就是要讓薑梨熬死在尼姑庵,讓她自然“病故”,一切就由他們說了算了。

就像當初寧遠公主和沈玉容要熬死薛芳菲一樣。

桐兒憤憤的在一邊劈柴,山上倒是不熱,卻冷又潮。主仆兩個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動手,美其名曰“磨煉心智,修身養性”。被尼姑庵裡的這些拿了銀子的道姑們不動聲色的折磨。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回襄陽葉家呢。”桐兒道:“咱們姑娘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襄陽……

薛芳菲微微動容。

薑梨的外祖家葉家在襄陽,她想回襄陽桐鄉。

她想回去祭拜父%e4%ba%b2,想回去對著父%e4%ba%b2磕頭,是她不孝,嫁得狼心狗肺人,惹得無妄之災,害老父氣死,幼弟喪命。

想要回襄陽,她要先回燕京,可她現在連這座尼姑庵都出不了。

舉手三尺有神明,下雨日,舉頭隻有黑夜惶惶,看不到神明。

無礙,她一步一步走,總能走到想走到的地方。

永寧公主在她臨死之際給她忠告,要她下輩子投胎在千金之家。如今她已在千金之家,雖是落魄千金,卻再也不會任人宰割了。不知道這一回,他們可曾準備好?

薛芳菲已經死了,從今之後,她不是薛芳菲。

“我是薑梨。”她對自己說。

重新活過來的,薑家二小姐薑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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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第四章 寺廟

下了一夜雨,第二日天放晴,屋裡的褥子全濕了。

桐兒在曬褥子,薑梨坐在屋裡,桌上放著一遝鞋底。這也是她每日要做的事,納完五十個鞋底,可得一串銅錢。銅錢在這山裡沒什麼用,桐兒也不能下山,隻能等上山來的貨郎到了,從他手裡買點糖糕吃。

這就是薑梨和桐兒唯一的奢侈。

從窗口看過去,桐兒踩在凳子上晾褥子,不遠處有穿著灰色道袍的尼姑走過,並不看她們一眼。

她們支使不動這些尼姑,而當初薑梨是犯了錯被送到這裡來的,帶在身邊的隻有一個桐兒。桐兒是葉珍珍給薑梨挑的丫鬟,一直陪在薑梨身邊。

小丫頭氣性還挺大,望著兩個尼姑遠去的背影,“呸”了一聲,罵道:“沒毛的母%e9%b8%a1!”

薑梨知道她是早上去要床乾褥子被拒絕,心裡不舒坦才罵的,不由失笑。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仆人,桐兒在這裡呆了六年還是如此,大概原來的薑二小姐性子更激烈。想想也是,如果不激烈,也做不出憤而自絕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性子激烈的人,在推繼母流產後會喊冤嗎?

薑梨想著從桐兒嘴裡打聽出來的這些事,據說薑二小姐抵死不承認傷害繼母。薑梨想,如果真是她做的,應該會理直氣壯地大聲承認吧。

不過這些現在也不重要了。

桐兒晾完被子回來,就坐在薑梨身邊。她被薑梨嚇怕了,生怕薑梨一個不注意又投湖,這幾日都寸步不離的守著薑梨。見薑梨發呆,就自己拿起鞋底做起來,薑梨看著小丫頭指尖密密麻麻的針眼,奪過鞋底一扔,道:“彆做了。”

“咦?”桐兒不解,“再過三日貨郎就要來了,姑娘不是想吃麥芽糖了麼?”

薑梨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想一輩子坐在這裡,就等著每個月的麥芽糖麼?”

“當然不願意。”桐兒問,“可咱們現在在這裡也出不去呀。”說罷又嘟噥道:“之前給老爺,給葉家老夫人也寫過信了,怎麼都沒個回音兒呢。”桐兒的小臉一垮,“不會是忘了咱們吧。”

薑梨歎息,彆說是遞信了,隻怕她們眼下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眼皮子底下。一般犯了錯的小姐送到家廟上去,因著主人家也送了銀錢托付照料,尼姑庵的人也不至於對他們差到哪裡去。而這裡的尼姑分明就是刁難了,薑梨生病後,甚至大夫也沒請,隻怕全都是燕京城裡的主意。

至於是哪位,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位繼室夫人。

如果薑梨真的令她小產,季淑然肯定不會放過薑梨,如果薑梨沒有令她小產,季淑然做出這場戲,目的也是不放過薑梨。

更何況現在薑梨的%e4%ba%b2事也被搶了,薑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被她拒之之外不曾往來的外祖家?被丟棄的嫡女,在這個地方,就算是被殺了,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但為什麼季淑然沒有對她下殺手?

薑梨不認為這是對方心慈手軟,或許是自己對那位繼室夫人,或者是對薑家還有彆的用吧。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事情麼,女兒被當做墊腳石與人聯姻,為父兄的仕途鋪路,就像沈玉容。不同的是,沈玉容把他自己當做聯姻的籌碼,而把薛芳菲當做了絆腳石。

薑二小姐讓她想到了自己,一樣的是被彆人搶走自己的東西,一樣被鳩占鵲巢,一樣的無法為自己辯解。

桐兒眼睜睜的看著薑梨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不知道為何,桐兒覺得二小姐自從醒來後,變得有些奇怪。二小姐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心直口快。和尼姑庵裡的尼姑甚至打過架,容易激動,也容易生氣,當然,這並不是二小姐的錯,全都是那些壞人的錯。

隻是醒來後的二小姐,還從未生過氣。她溫溫和和的,說話也變得輕言慢語,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當她不說話思索的時候,桐兒就覺得有些害怕。

薑梨的手指撫過麵前縫好的鞋墊,鞋墊的針腳細密,桐兒雖然聒噪了點,不過針線活確實不錯。

她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裡了。

燕京城裡的薛芳菲應當是死了,可永寧公主和沈玉容兩個畜生是怎麼圓謊的,她不知道。她還要再去看一看薛昭,還得想法子回桐鄉一趟,薛懷遠死了,兩個兒女也死了,誰給他收屍呢?她還沒見薛懷遠最後一麵。

她要離開這裡,可如今燕京城裡,整個燕朝沒有人記得起她薑梨,一個無人記起的人,是不會被人帶離這裡。

既然如此,那就隻有主動離開這裡了。

沒人記起,就讓世人記起,也並不是難辦的事。

薑梨突然笑了。

桐兒吃驚的看著她,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