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1 / 1)

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37 字 2個月前

嫡嫁千金

作者:千山茶客

瀟湘高收藏VIP2017-09-05完結

已有2998002人讀過此書,已有12866人收藏了此書。

內容介紹:

薛家小姐,才貌雙絕,十六嫁得如意郎,恩愛和諧,三載相伴,郎君高中狀元。

夫榮妻不貴,他性貪爵祿,為做駙馬,將她視作尚公主路上的絆腳石,殺妻滅嗣。

驕縱公主站在她塌前譏諷:便是你容顏絕色,才學無雙,終究隻是個小吏的女兒,本宮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被汙聲名,懸梁自儘,幼弟為討公道卻被強權害死,老父得此噩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洪孝四十二年,燕京第一美人薛芳菲香消玉殞,於落水的首輔千金薑梨身體中重煥新生!

一腳跨入高門大戶,陰私醃臢層出不絕。各路魍魎魑魅,牛鬼蛇神,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曾經柔軟心腸,如今厲如刀鋒!薑梨發誓,再也不要微如塵埃任人踐踏,這一世,平府上冤案,報血海深仇!

他是北燕最年輕的國公爺,桀驁美豔,喜怒無常,府中收集世間奇花。

人人都說首輔千金薑家二小姐清靈可愛,品性高潔,純潔良善如雪白蓮花。

他紅衣華豔,笑盈盈反問:“白蓮花?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

薑梨:“國公小心折了手。”

姬蘅:“這麼凶猛的食人花,當然是搶回府中鎮宅了。”桀驁美人vs世家千金,男主妖豔賤貨,女主白蓮花精,強強聯手,虐遍天下,就問你怕不怕?

本書標簽:重生

☆ 第 1 章、第一章 芳菲

五月,暮春剛過,天氣便急不可待的炙熱起來。

日頭熱辣辣的照射著燕京大地,街邊小販都躲到樹蔭下,這樣炎熱的天氣,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都不耐煩出門苦曬,唯有做苦力的長工窮人,挑著在井水裡浸泡的冰涼的米酒,不辭勞苦的穿梭於各大賭坊茶苑,指望渴累了的人花五個銅板買上一碗,便能多買一袋米,多熬兩鍋粥,多扛三日的活路。

城東轉角彎,有這麼一處嶄新的宅子,牌匾掛的極高,最中間上書“狀元及第”四字,金燦燦的——這是洪孝帝賜給新科狀元的府邸和禦賜牌匾,代表著極高的榮耀。讀書人倘若得上這麼一塊,就該舉家泣涕告慰祖先了。

嶄新的宅子,禦賜的牌匾,庭院中穿梭的下人來往匆匆,隻是外頭炎炎夏日,宅子裡卻冷嗖嗖的。許是屋裡搬了消暑的冰塊,然而越是往院子裡靠牆的一邊走,就越是發冷。

靠牆的最後一間房,門外正坐著三人。兩個穿粉色薄衫裙的年輕丫鬟,還有一個身材圓胖的中年婆子,三人麵前的凳子上擺著一疊紅皮瓜子兒,一壺酸梅湯,一邊吃著一邊閒話,竟比主子還要自在。

最左邊的丫鬟回頭看了一眼窗戶,道:“天熱,這屋裡的藥味也散不出去,難受死了,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小蹄子,背後議論主子,”年長些的婆子警告道:“當心主子扒你的皮。”

粉衣丫鬟不以為然:“怎麼會?老爺已經三個月都沒來夫人院子裡了。”說著又壓低了聲音,“那事情鬨得那樣大,咱們老爺算是有情有義,若是換了彆人……”她又撇了撇嘴,“要我說,就當自己了結,好歹也全了名聲,這樣賴活著,還不是拖累了彆人。”

那婆子還要說話,另一個丫鬟也道:“其實夫人也挺可憐,生的那樣美,才學又好,性子寬和,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

她們三人的聲音雖然壓低了,奈何夏日的午後太寂靜,隔得又不遠,便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屋中裡人的耳中。

塌上,薛芳菲仰躺著,眼角淚痕半乾。一張臉因為近來消瘦,不僅沒有憔悴失色,反而越發病容楚楚,有種動魄驚心的清豔。

她的容顏向來是美的,否則也不會當得起燕京第一美人的名號。她出嫁那日,燕京有無聊的公子哥令乞兒衝撞花轎,蓋頭遺落,嬌顏如花,教街道兩邊的人看直了眼。那時候她的父%e4%ba%b2,襄陽桐鄉的縣丞薛懷遠在她遠嫁京城之前,還憂心忡忡道:“阿狸長得太好了,沈玉容怕是護不住你。”

沈玉容是她的丈夫。

沈玉容沒中狀元之前,隻是一個窮秀才。沈玉容家住燕京,外祖母曹老夫人生活在襄陽。四年前,曹老夫人病逝,沈玉容及母回襄陽奔喪,和薛芳菲得以認識。

桐鄉隻是個襄陽城的小縣,薛懷遠是個小吏,薛芳菲母%e4%ba%b2在生薛芳菲弟弟薛昭的時候難產去世。薛母死後,薛懷遠沒有再娶,家中人口簡單,隻有薛芳菲姐弟和父%e4%ba%b2相依為命。

薛芳菲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她容貌生的太好,遠近公子哥兒高門大戶都來提%e4%ba%b2,甚至還有薛懷遠的上司想要納薛芳菲為填房。薛懷遠自然不肯,自小喪母,讓薛懷遠格外疼愛女兒,加之薛芳菲乖巧聰慧,薛懷遠從小便不曾短了薛芳菲吃喝,但凡力所能及,都要薛芳菲用最好的。是以雖然薛家隻是小吏家府,薛芳菲卻出落得比大家閨秀還要金貴。

這樣如珠如寶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女兒,薛懷遠為她的%e4%ba%b2事發了愁。高門大戶固然錦衣玉食,無奈身不由己,薛懷遠看上了沈玉容。

沈玉容雖是白身,卻才華橫溢,一表人才,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隻是這樣一來,薛芳菲便不得不跟隨沈玉容遠嫁燕京。還有一點,薛芳菲長得太美,桐鄉這頭有薛懷遠護著,燕京的王孫貴族多不勝數,倘若生出歹意,沈玉容未必能護得住她。

不過最後薛芳菲還是嫁給了沈玉容,因她喜歡。

嫁給沈玉容,來到燕京,雖然她的婆母行事刻薄,也有許多委屈,不過沈玉容對她體貼備至,於是那些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

去年開春,沈玉容高中狀元,策馬遊街,皇帝%e4%ba%b2賜府邸牌匾,不久後被點任中書舍郎。九月,薛芳菲也懷了身孕,適逢沈母誕辰,雙喜臨門,沈家宴請賓客,邀請燕京貴人。

那一日是薛芳菲的噩夢。

她其實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是在席上喝了一點梅子酒,便覺得困乏,迷迷糊糊被丫鬟攙回房中休息……等她被尖叫聲驚醒的時候,便見屋裡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她自己衣衫不整,婆母和一眾女眷都在門口,譏諷厭惡或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她。

她本該無地自容的,她也的確那麼做了,可任憑她怎麼解釋,新科狀元發妻當著滿屋賓客偷人的事還是傳了出去。

她該被休棄然後攆出府,可沈玉容偏偏沒有。她因憂思過重小產,躺在床上的時候,卻聽聞薛昭因為此事趕到燕京,還未到沈府便在夜裡遇著強盜,被殺棄屍河中。

她聞此噩耗,不敢將此消息傳回桐鄉,強撐著一口氣見了薛昭最後一麵,替他辦好後事,便病倒了,而後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沈玉容沒有來見她一麵。

她在病榻上胡思亂想著,沈玉容是心裡有了隔閡,不肯見他,或是故意冷遇她發泄怒氣?可躺的越久,加之仆從嘴裡零零碎碎隻言片語,她便也想通了一些事,真相永遠更加不堪入目。

薛芳菲努力從塌上坐起來,床邊擺著的一碗藥已經涼了,隻散發出苦澀的香氣。她探過半個身子,將藥碗裡的藥倒入案前的一盆海棠裡,海棠已經枯萎了,隻剩下伶仃的枝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薛芳菲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織金的衣角。

年輕女子衣裝華貴,眉毛微微上挑,帶出幾分驕矜。目光落在薛芳菲手裡的藥碗上,麵上浮起一個恍然的神情,笑道:“原來如此。”

薛芳菲平靜的放下碗,看著來人進了屋,兩個身材粗壯的仆婦將門掩上,外頭閒談的丫鬟仆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隻有寂靜空氣裡傳來的陣陣蟬鳴,焦躁的仿佛將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薛芳菲道:“永寧公主。”

永寧公主笑了笑,她一笑,發簪上一顆拇指大的南海珠便跟著晃了晃,瑩潤的光澤幾乎要晃花了人眼。

南海一顆珠,良田頃萬畝。皇%e4%ba%b2國戚永遠用著最好的東西,他們錦衣玉食,不食人間疾苦,擁有旁人終其一生都不敢想象的一切,卻還要覬覦彆人的東西,甚至去偷,去搶。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永寧公主奇道:“莫非沈郎已經告訴你了?”

沈郎,她喊得如此%e4%ba%b2密,薛芳菲喉頭一甜,險些抑製不住,片刻後,她才淡道:“我正在等,等他%e4%ba%b2口告訴我。”

薛芳菲一點也不傻,薛懷遠將她教的十分聰明。自打她病倒後,自打她發現自己被軟禁後,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後,她便聯係前前後後,包括薛昭的死因,覺察到不對來。

她從仆婦嘴裡套話,到底是知道了。

沈玉容高中狀元,少年得誌,身份不比往日。她薛芳菲縱然才貌雙全,卻到底隻是一個縣丞的女兒。沈玉容得了永寧公主的青眼,或許他們已經暗度陳倉,總之,她薛芳菲成了絆腳石,要給這位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騰位置。

薛芳菲想起出事的那一日,沈母宴請賓客的那一日,永寧公主也在人群之中,回憶的時候,她甚至能記起永寧公主%e5%94%87角邊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此真相大白。

“沈郎心軟,”永寧公主不甚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來,瞧著她,“本宮也不是心狠之人,本來麼,想成全你,誰知道你卻不肯善了,”她掃了一眼桌上的藥碗,歎息般的道:“你這是何必?”

薛芳菲忍不住冷笑。

日日一碗藥,她早就察覺到不對,便將藥儘數倒在花盆中。他們想要她“病故”,順理成章的讓永寧公主嫁進來,她偏不肯。薛懷遠自小就告訴她,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自絕生路。況且憑什麼?憑什麼這對奸夫%e6%b7%ab婦設計陷害了她,卻要她主動赴死?她絕不!

薛芳菲的聲音裡帶了數不儘的嘲諷,她道:“奪人姻緣,害死原配,殺妻害嗣,公主的‘好意’,芳菲領教了。”

永寧公主怒意一瞬間勃發,不過片刻,她又冷靜下來,站起身,走到桌子麵前,拿起那一盆已經枯萎的海棠。海棠花盆隻有巴掌大,細白瓷上刻著繁華,精巧可愛。永寧公主把玩著花盆,笑盈盈道:“你可知,你弟弟是如何死的?”

薛芳菲的脊背一瞬間僵硬!

“你那弟弟倒是個人物,就是年輕氣盛了些。”永寧公主欣賞著她的表情,“竟能查出此事不對,還真被他找著了些證據,說要告禦狀,差點連本宮也連累了。”永寧公主拍了拍%e8%83%b8口,仿佛有些後怕,“他也算聰明,連夜找到京兆尹,可他不知道,京兆尹與我交情不錯,當即便將此事告知與我。”永寧公主攤了攤手,遺憾的開口:“可惜了,年紀輕輕的,本宮瞧著文韜武略都不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