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禁煙,你忍忍吧。”
許博衍哭笑不得,他撇了撇嘴角:“朝雨,你太小了。你知道我多大了嗎?”他靜靜地看著她,眼底的平靜,讓朝雨慢慢失落。
她小?
朝雨在心裡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都大學畢業了。”
許博衍直接說道:“我比你大五歲。”
“我知道啊。你也不老了。”
許博衍乾咳一聲:“我的意思是,你的年紀和席哲相仿,同齡人會有更多的話題。”
朝雨咬了咬%e5%94%87:“我又不喜歡席哲,你提他做什麼。許博衍,你是不是在心虛啊。”不然怎麼話這麼多。她彎著眉眼,就這麼瞅著他。
許博衍看著她。小丫頭眼底滿是執著。他選的不是班長,好像給自己招來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狐狸。
他清清嗓子,彆看眼。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有人出來。
“許隊——”幾個人異口同聲喊道。
那幾個人看到他倆,在心裡暗暗喟歎,幸好沒有做班長,不然這五天鐵定沒自由了。
許博衍和他們點點頭,他斂了斂神色,恢複一貫的清冷,嘴角動了動:“明天有雨,大家出門時記得帶傘。”
“知道,許隊,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和班長了。”
幾個人各回各的房間。前麵還有人嚷著,晚上打牌,好不自在。
這一打斷,朝雨泄了氣,她偏了偏頭,不再看眼前這個“老男人”。
“我也回去了。”
許博衍點頭應允,他又說了一句:“小丫頭年輕輕的,不要想太多。”
朝雨腳步一頓,頂了他一句:“不想太多,我就當一輩子的單身狗了。”說完,她轉身回房。
朝雨氣呼呼地回到房間,程曉曦正在敷麵膜,問道:“這麼早就回來了?”
朝雨應了一聲,心情有幾分失落。“隨便走了一會兒。”
程曉曦揭了麵膜:“朝雨,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和許隊熟嗎?”
怎麼又提到那個臭男人呢。“不熟。”她不想說話。“我先去洗澡。”
程曉曦咽了咽喉嚨,失神地看著她的身影。
晚上,朝雨和寧珊微信。
她一五一十的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寧珊。
寧珊一點詫異都沒有。
寧珊:遊泳池那晚之後,我就發現了,每次提到許博衍,你的眼神就變了。
朝雨:……
寧珊:朝雨同誌【佩服】
朝雨:那我接下來要怎麼辦呢?他好像對我一點不敢興趣啊。
寧珊:據我觀察,許博衍這個人就屬於悶騷類型的,靜觀其變。彆忘了,你還有一個軍師啊?
朝雨:誰?
寧珊:席哲!就說你一個朋友看上他哥了,托你打探打探。
朝雨:寧珊,你太聰明。愛你,biubiubiubiu。
寧珊:還是對許大隊長biubiubiubiu吧【加油】
朝雨:我去找軍師。回聊!
晚上十點,朝雨給席哲打了電話。
席哲那端不知道在忙什麼,一直沒人接電話。她打了兩個都沒有人接,最後隻得算了。
程曉曦問道:“朝雨,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給我一個同學打電話,他沒接。”
“男同學?”
她笑笑:“高中同學。”
程曉曦側目望著她:“你男朋友?”
“不是啊。”她剛解釋,手機響起來。
席哲聲音沙啞:“朝雨,我剛剛在忙,沒聽到手機響。”
“這麼晚,你還在工作?”
“是啊,我和嘉行在東郊開民宿客棧,這兩天在裝修,我這忙的和狗一樣。”
朝雨有幾分驚訝,在她印象裡,席哲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沒想到他會做民宿。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啊?”
朝雨稍稍醞釀了一下:“是這樣那個的,我有個朋友對你哥……”
“看上我哥了?”席哲拔高了聲音。
“恩。她托我問一下你哥的情況。”她支支吾吾的說道。
“誰啊?”席哲大咧咧地問道,“我認識嗎?”
“你就說說你哥吧。”
“真不知道你朋友什麼眼光,我哥又冷又硬,她是看上他哪點了。”
朝雨暗罵了一句。
席哲走到陽台上,眺望著遠處的星空。他緩緩說道:“其實,我哥去珞城讀大學後,我和他之間的聯係就少了。他這些年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大姑,就是我哥他媽媽去世後,他就不怎麼說話。”
朝雨啞然:“他媽媽去世了?”
“是啊。我大姑去世好些年了。那時候我哥還在讀初中。”
朝雨的喉嚨一片酸澀。
“我姑父後來再婚,我哥更沉默了。”
朝雨已經腦補了一部男主被後媽虐待的戲碼,心底滿滿是對許博衍的心疼。
“我哥就是悶一點,其實人還挺好的。”
“他很有責任感。”
席哲嘀咕了一句:“那是。他為了工作可以不要命的。”
朝雨沉默了。
“我哥好像去什麼培訓班了。”
“是啊。我也來了。”
席哲唏噓一聲:“朝雨,上回你做的那期專刊,我奶奶看到了,誇你呢。說是把我哥拍的真好看。我聽說好像很多女孩子因為那張照片看上我哥了,還給我哥打電話。他要是今年能找到女朋友,我奶奶說要謝謝你啊。”
朝雨現在才明白,自己辦了一件蠢事。“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呦,知道關心我了?不罵我是蠢豬了?”
朝雨咬牙:“拜拜。”這人真是欠罵。
半夜下雨了。雨聲很大,有心事的人更加難以入睡。
朝雨翻來覆去,淩晨三點,她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清晨,沒有陽光,隻有綿綿不斷的雨水。朝雨站在窗前,外麵霧蒙蒙的。
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
吃過早飯,大家三三兩兩往教室走。
酒店離教室要走二十分鐘的路,不上雨走走倒是無所謂,現在下雨了,這一路走來有些艱難。
等到了教室,很多人身上都濕噠噠的。
程曉曦的裙子後背濕了一片,她拿著紙巾擦著。她蹙著好看的眉眼:“再這麼下下去也不是辦法。”
“班長,能否和許隊反應,包一輛車接送我們上下課?”
“是啊是啊,班長你和許隊說一下。錢我們自己出。”
朝雨想想也是有道理,她給許博衍發了信息,把同學們的要求發給他。
許博衍直接給她打了電話:“車的事我不同意。”
朝雨不明白:“為什麼?”
“十五分鐘的路都走不了,他們還來上什麼培訓班。”
“可是天氣特殊,雨太大了。”
許博衍沉默了幾秒:“防汛的時候,就是下刀子,都得咬牙堅持。這點雨就開始喊了,那趁早回家。”
朝雨%e8%88%94了%e8%88%94乾澀的嘴角,臉上一熱,一時間羞愧難言。
上課的時間到了,教授開始講課。
許博衍沉聲道:“你先上課。”
“好。”
許博衍指間夾著煙,明明滅滅,他蹙著眉心,翻著新聞,電視台已經發布了暴雨橙色預警,局地伴有雷暴大風等強對流天氣,最大小時雨強30~50毫米,局地可超過80毫米。
一場大雨即將而至。*思*兔*在*線*閱*讀*
一場戰鬥時刻準備著。
往常這時候,他都在隊裡,24小時隨時待命。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命運,每份職業都有它的職責。任重道遠。
可惜這時候,他不在局裡。
徐逸剛剛和他彙報,多個地方出現積淹水了,上麵已經發布了緊急防禦措施。
許博衍煩躁地抽了一口煙。
上午的課結束,雨還在下著。
教授先前離去。
許博衍走上講台,他開門見山地說道:“班長和我聯係過了,現在還有誰需要車接送?”他話語冰冷。
大家麵麵相覷,沉默不言。
“怎麼沒人說話,你們不是有意見的嗎?”他挺拔地站在那兒,目光冷冽。“班長,你說。”
朝雨咬著%e5%94%87角站起來。
“要叫車接送?你當你們還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教室裡除了他的聲音,安靜的隻剩下了呼吸聲。
“如果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他媽的一個個給我趁早離開。”他的手指著大門,“這次的培訓班不是來玩的,是為了防汛準備的,你們是準備上前線的。”他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還爆了粗口。
朝雨知道他是對他們失望了。
眾人一言不發。
“班長。”許博衍看過來,“統計一下名單,想走的趁早走。”
朝雨:“……”果然班長不是好當的。
程曉曦突然起身:“許隊,大家也隻是說說,您不要當真。”
許博衍目光從她身上掃過,他抿了抿%e5%94%87角。
“是啊,許隊,大家隻是說著玩笑。這點困難,我們還是可以堅持的。”說話的人正是寧大大三的一名學生,他憨憨一笑,“能被選中參加培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許隊,我們不會做逃兵的。”
……
他三言兩語,就把所有人鎮住了,激起了每個人的心裡深處的火焰。不是怕他,許博衍身上有一種力量,讓人莫名地信任他、敬重他。
雨依舊在下。
沒有人走。
寧大附近好幾處路段的積水都默到腳踝了。
朝雨接完寧珊的電話,心沉了沉。市區的雨也不少,小雅書城那裡的情況最糟糕,山上的泥水湧下來,書城受災慘重,幾萬本書被泥水淹沒。書城收藏的一些珍貴字畫都沒有幸免。
搶險大隊已經過去了。
寧珊臨危受命,負責這次報道。剛剛她在電話裡說,泥水沒過腳麵,行走都困難。搶險隊員現在隻能靠著雙手在清理排水口的淤泥。
朝雨站在走廊邊,伸手接著雨,不一會兒掌心聚滿了水。
許博衍含著煙出來,遠遠地就看到她。他吸了口,煙頭星火閃閃一亮,他走到她身邊,聲音喑啞:“如果這兩天有人生病,及時上報。”
朝雨應了一聲,她回頭:“我聽說市區情況挺嚴重的,,你——會不會想回去?”以他的性子肯定想去前線的。
許博衍望著遠方,目光幽深:“哪裡都一樣。”這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朝雨才不信,她剛想說話,卻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下雨了,天氣也驟然降了七八度。
許博衍擰了一下眉:“你就不能多穿點?”這個天還穿短袖中褲夾腳涼拖。
朝雨揉揉鼻尖:“下雨啊。長褲肯定會濕的。”
許博衍拖了自己的襯衫,他裡麵還有一件短袖,把襯衫人扔給她:“披上。”
朝雨恍然,慢慢的她的嘴角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