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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妗西強自定了定神對著老嬤嬤吩咐道:“儘快抽個空將那紫菀叫來與我瞧瞧。”

“是,奴婢記下了。”

第58章

赤霄營的訓練結束,謝雲邵如往常一般和盛行去了齊老將軍的大帳, 等到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了, 遠遠便瞧見和其他士兵坐在火堆邊的薑希白。

和那些粗枝大葉說著話的士兵比起來, 那清和沉默的模樣實在惹人眼的很, 盛行拉著謝雲邵走了過去, 和其他人打了打招呼便坐在了薑希白身邊的空位上。

“你乾嘛呢?以往到了晚上不是都窩在大帳裡看書麼?這幾天怎麼有閒情出來的?”盛行雙手分搭在兩條%e8%85%bf上, 痞裡痞氣地問道。

“沒什麼。”薑希白抬頭望了望半隱在烏雲間的彎月, 微笑著搖了搖頭。

見他不欲多言,盛行也沒再追問,打了個嗬欠:“明天放假, 你們去哪兒玩兒?”

謝雲邵拿著棍子戳了戳火堆, 火勢漸大,熱氣襲人:“不去哪兒玩,我要陪我娘子。”

“真沒勁兒!”盛行瞪了他一眼, 想著自己明日的行程,轉向薑希白:“你呢?莫不是也要待在家中不出門?”

薑希白抿了抿%e5%94%87,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回道:“約了人出城。”

“約了人?誰啊?還出城呢。”盛行咦了一聲, 裝模作樣地看了他許久, 才詫異地問道。

薑希白站起身, 火光映的他全身都暖烘烘的:“一個朋友。”

…………

到了冬季,植物大都凋零,枯葉滿地,寒風瑟人,薑希白站起身靠在白玉蘭花樹下, 纏繞的幽香讓他心情舒暢,他望著不遠處的小徑%e5%94%87角微微泛出點點笑意。

紫菀察覺他的目光,一手撐著淡青色的油紙傘,一手對著他輕輕揮了揮,她的心情很好,眉眼間含著無限的溫柔,小徑上有少許枯葉亂石和零零落落泛黃的青草,穿著繡鞋的腳輕輕踢了踢邊上的小石頭,對著身邊的小芽叮囑了兩聲,小芽遲疑了一會兒,望了望那邊的薑希白,抿著%e5%94%87終是聽話地回到了停馬車的地方。

紫菀撐著傘,看著不遠處的人,她很高興,非常高興,難以抑製地高興,為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反正瞧著他覺得高興就對了。

“你來的有些早。”紫菀將傘收好,怡然地立在他身邊。

薑希白搖了搖頭:“我也才剛到而已。”

紫菀盯著他笑彎了眉眼,薑希白瞧著也覺得高興的很,其實他一大早從赤霄營出來便直接往這兒來了,連郡主府都沒有回便出了城,他不說,但是紫菀那般聰慧,想來是知道的。

這片土地上種滿了白玉蘭,每到冬季美不勝收,約莫著時辰尚早,此處還沒有什麼行人,兩人並肩走在林中,輕聲說著話,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這個送你。”薑希白拿出早就準備的木盒子遞到紫菀麵前,心中微微有些忐忑。

紫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笑著問道:“這是什麼?”

“生辰禮物,我明日一早又要回到赤霄營去,這是提前送你的生辰禮物。”薑希白回道。

紫菀握著盒子的手漸漸抓緊,表麵卻還是笑意溫柔的模樣,她仰了仰頭:“我不過隨意提了一句,你倒是這般放在心上。”

薑希白聽著她的話,略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偏了偏頭,側著身子:“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將紫菀的傘握在手中,對著空處輕輕抬了抬手。

紫菀雙手緊緊地扣著那木盒,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裡擺著小小的暖爐,地板上也鋪了一層毛毯,紫菀和薑希白分坐兩邊,小芽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皺著眉看著兩人之間那略略曖昧的氣氛。

紫菀一直都沒有說話,薑希白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這一路走的實在是沉默的很,但卻也不顯尷尬。

馬車緩緩駛進內城,沒用多久便到了攬花苑的大門口,小芽先下了馬車,紫菀和薑希白卻是沒有什麼動作。

“我、我給你贖身吧。”薑希白猶豫了一路終於還是開了口。

紫菀僵在原地,雙指不停地摩挲著木盒表麵的雕花,目光怔愣地直直地看著他。

紫菀沒有回話,她雙?%e5%94%87微動,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小芽掀開車簾就見裡麵兩人相對無言的情景。

小芽目光晦澀地看了看薑希白,隨後才蹙著眉向著紫菀說話:“紫菀姐姐,清河郡主府來人,說是清河郡主讓你去一趟。”

薑希白掀了掀馬車窗簾,正好對上外麵人的目光,他挑了挑眉,母%e4%ba%b2身邊的大丫鬟玉竹。

“公子,你怎麼……”玉竹瞧著薑希白,飛快地俯了俯身,心中驚訝不已。

“母%e4%ba%b2叫你來的?”

“是,郡主聽聞紫菀姑娘曾被季大人招至府中撫琴,也想著聽聽看究竟是什麼仙音妙曲。”玉竹不會蠢到將自家主子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她一言一笑挑不出絲毫錯來。

“知道了。”薑希白沒有深究,他可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謝妗西是為了他才來找的紫菀的,畢竟他這個兒子對於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這一點他用了將近二十年才瞧了個清楚明白。

薑希白放下車簾,依舊坐在馬車上絲毫沒有下去的打算:“小芽,吩咐馬車往郡主府去,我就當搭個順車了。”

小芽點了點頭,轉而便對著車夫囑咐了兩句,她爬上馬車,坐在剛才的位置,車夫見她進了裡麵,晃了晃韁繩,馬車又重新動了起來。

立在外麵的玉竹看著被馬車帶起的塵土,就著衣袖掩了掩%e5%94%87,轉身上了郡主府的馬車。

謝妗西這幾日睡的不好吃的更是不好,她每日都要去小佛堂上好幾炷香,念好幾遍佛經才堪堪能靜下心來。

“郡主,喝口茶定定心。”老嬤嬤接過小丫鬟遞上來的茶盞小心地放在謝妗西的手邊,她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笑意。

謝妗西端起茶盞抿了幾口便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薑希白和紫菀一道會了府來,聽見這話,謝妗西皺了皺眉,壓著心中的驚意叫人將他們帶了進來。

自兩人踏入堂內起,謝妗西的目光便一直都放在薑希白的身上,她心中有悔意有愧疚,目光之中不免也多摻了這些情緒,無奈薑希白對著她行完禮後便低眉斂目一聲不吭,壓根兒就沒有分一絲一毫的心神在她身上。

謝妗西心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揉了揉眉心打發了他出去。薑希白退出去前望了紫菀一眼,見她神態平和不卑不亢心下微定,微抿著%e5%94%87出了大堂,他沒有走遠,就站在外麵不遠處的地方等著裡麵的談話結束。

薑希白不在了,謝妗西的全部心思便轉在了一邊的紫菀身上。

紫菀今日穿著一身白底櫻花長裙,臉上隻有著淡淡的妝容,她天生麗質,略施粉黛也叫人移不開眼去。

謝妗西呆呆地看著她,端著茶盞的手兀地無力,杯盞掉在地上,哐當一聲……青瓷碎裂,熱茶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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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大驚,叫了好幾聲也不見謝妗西緩過神來,她輕輕地推了推她僵在半空中的手臂:“郡主,郡主!”

謝妗西謔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了紫菀麵前,紫菀不解地抬了抬眼,她早就聽說這清河郡主精神頭不怎麼對,今日一看這傳言似乎不假。

“你……是哪裡人?”謝妗西的聲音有些發抖,她隱在袖中的指尖不住地微顫。

紫菀曲了曲%e8%85%bf:“原是蘄州音玉坊中的琴妓。”

謝妗西壓住心中的慌亂,雙?%e5%94%87微張,好半晌才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強自冷靜下來。

“郡主……”老嬤嬤對著她使了使眼色,提醒她莫要忘了今日叫紫菀來的目的。

謝妗西卻是沒了那興致,她冷著臉坐在上首,拍了拍桌子:“來人,將她給本郡主拿下!”

外麵候著的小廝瞬地湧了進來,就要對紫菀動手,一直注視著這邊的薑希白眉心一跳,飛快地奔進了裡麵,將紫菀護在身後,他就是擔心謝妗西發瘋才會守在外麵,這會兒對著冷若冰霜的謝妗西也沒有問什麼原由,同樣冷著臉看著她,反正他這母%e4%ba%b2時不時都要發點兒瘋,他早就習慣了。

“希白,你讓開!”謝妗西雙眼泛紅,手緊緊地扣在桌麵上,力氣之大竟是叫那指甲都變了形狀。

“不讓。”薑希白毫無情緒地回了兩個字,謝妗西猛地將桌麵上的糕點碟子掃在地上,有些歇斯底裡地對著旁邊的小廝吼道:“混賬東西,沒聽見本郡主的話,將那個女人拿下!”

“母%e4%ba%b2。”薑希白護著紫菀將湧上來的小廝踢翻在地。

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兩個字終是讓謝妗西微微鎮定了下來,她緊咬著下%e5%94%87壓抑著心中的情緒,憋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我是為你好!”

“不需要。”薑希白拉著滿臉驚異的紫菀直接出了門,快步將人護送到了大門口,瞧著她乘著馬車離去後才冷著臉回了府中。

謝妗西看著薑希白拉著紫菀離開,她雙%e8%85%bf發軟地追了兩步便跌坐在了地上,神色怔愣,目光之中隱隱含著崩潰。

“郡主,郡主,你這是怎麼了?”老嬤嬤急的滿頭大汗,慌手慌腳地指了丫鬟去請大夫。

謝妗西在老嬤嬤那擔憂急切的喚聲中稍稍清醒,她強撐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門,正好撞上返回的薑希白。

她撲到薑希白身上,雙手狠狠地揪著他的衣襟,帶著血絲含著眼淚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馬上和她斷了關係,否則,我謝妗西……一定不擇手段讓她死無全屍!”

“你彆太過分!”薑希白心中兀地升起一股難以抑製地怒火,將她的雙手扯了下來,用力一拂,站立不穩的謝妗西便倒在了地上。

謝妗西雙手撐著地麵,顫唞著抓著他的腳邊的衣袍,仰著頭,厲聲道:“我是你母%e4%ba%b2,你必須聽我的,你不能和她扯上關係!”

“母%e4%ba%b2?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個母%e4%ba%b2了?”薑希白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她:“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薑希白彎腰扯下自己的衣角,冷著臉不再看她:“母%e4%ba%b2,你最好彆動她,到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