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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癡 陳一心/囧囧嬸 4381 字 2個月前

的低笑。她立刻更想見他。

高承義:“在哪?”

師夏回頭看一眼,露天餐館前麵,大家吃得熱火朝天。她收回視線:“在海邊,可能要晚點才回去。”她這一口氣一鬆,有幾分埋怨:“你又不約我,我隻能跟彆人出去了。”

高承義:“我不知道你……”他繞開這個話題,更關注另一個:“你跟誰出去?”

師夏聽出那隱隱的醋意,又想笑:“還能有誰啊,朱莉他們要慶功。”

高承義問她具體地址,又問:“你們幾點結束?”

到家都十一點多了。師夏正想說明天晚上見吧,然後就聽見他說:“或者,我來找你。”

師夏啞了,血液在血管裡奔騰,她頓時雀躍:“真的?你明天不用上班?”

那邊笑著說:“也是。”

師夏失望透頂,不是說年假很多嗎?

這麼現實,一點都不浪漫。

師夏掛了電話,氣鼓鼓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朱莉過來問她怎麼回事,她捏著一條螃蟹%e8%85%bf哢擦一下掰斷。

“從市中心到這裡,很遠嗎?”

“一個多小時還不遠啊。你想讓誰大晚上過來啊?這有點過分吧。”

“沒有人。”

師夏說是這麼說,一時也覺得自己太作,但是失望是難免的。他一會要來,一會說算了,又裝酷,不會說句好聽的哄哄人。

師夏生了一會悶氣,又繼續吃蝦,剝蝦剝得氣勢洶洶。後來有個卡其色風衣的男人過來聊天搭訕,過會又找師夏要電話。男人頭發略長,發頂還綁個小揪,留一點胡子,確實有幾分日係男人的成熟魅力。

世界有一百種花草,她偏偏就惦記那一個。彆的入了眼,也進不了心。

小張說:“她有男朋友的,找我們老板娘要吧!她還單身!”

卡其色風衣笑著說:“你男朋友沒跟你一起來?”

師夏用力掐掉蝦頭。

“他不在。”

一群人吃得差不多,為了湊人數,還把卡其色風衣和兩個朋友也拉過來,一起喝酒玩遊戲。玩到一半,她手機震動。

師夏掃一眼,見屏幕顯示著男朋友。卡其色風衣開玩笑說:“男朋友查崗了。”師夏把手機按掉:“輪到誰了?”旁邊的人沒說完,師夏的電話又響。

師夏看一眼。

朱莉說:“他可不是那種愛打奪命連環call的,彆作啦。”

幾個人都笑了。

師夏被說中心事,瞪他們一眼,把牌放下:“我接個電話。”然後跑到外麵接電話。

師夏穿得少,沒帶外套,就穿一件無袖上衣配牛仔褲。走到欄杆邊上,她的聲音也有點抖,一邊搓手臂一邊接電話。

“乾嘛啊。”

那邊的聲音變得很吵雜。

高承義聽出她的情緒:“還生氣?”

“沒事我掛了。”

“有事。”

師夏揉了兩下手臂,還在原地跳了兩下:“什麼事。”

他笑著說:“回頭。”

師夏僵住,沒回頭:“你彆跟我開玩笑啊。”巨大的期待堆積在她的頸脖,她突然有了一點畏懼。怕一轉過頭去,什麼也沒有。她戰戰兢兢,語氣卻凶悍:“你敢騙我,我就……”

她聽見皮鞋跟扣在木板地上的聲音,%e9%b8%a1皮疙瘩都起來。地上人影靠近。

正想回頭,就感覺肩膀被什麼充滿暖意的東西覆蓋住,渾身的寒意慢慢驅散。

那一點力道隨著外套落下,用力地包裹著她。他的聲音很近,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

“不冷嗎?”

癢!

師夏下意識想躲,但是心跳聲快得讓她整個人都沒法動,她微微偏頭,就感覺到他的手臂從兩旁落下,準確地抓住她的手,將它們疊在一起。

“你怎麼來啦!”

師夏完全沒有料到他會來,激動到腦子都是懵的,扯開他的手,轉身,與他麵對麵站著。他似乎在笑,但是離得太近,她感覺視野裡都是糊的。他的手臂略微往上,扣著她的腰。他微微俯身,鼻尖碰到她的臉頰。

他笑說:“不想見到我嗎?”

她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想,想得要命。

海浪拍著岸,濺出水花。

車子仍然不斷駛入附近的停車場。

師夏摟住他的腰,微側頭,碰上他的嘴%e5%94%87。很快,腰上的手臂稍微用力,她整個人幾乎貼住他的%e8%83%b8膛。

外套隻是披著,被他這麼一拉扯,很快鬆開來,掛到他的手臂上。她的肩膀又露出來。

高承義鬆開她,把外套展開:“穿著。”

師夏一看就推開:“怎麼是西裝外套,這怎麼穿。”

“沒女生衣服。”高承義的手輕揉了下她的肩膀,皺眉:“先穿著,你穿太少了。”

儘管他是不帶什麼意圖的,但是這麼輕輕一揉,她心都酥了,再看一眼那外套,還是彆扭:“太大了。”穿起來肯定像小孩穿大人衣服,她還想在高承義麵前保持一點好形象。

高承義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笑一笑,壓低聲音說:“你穿什麼衣服都一樣。”

師夏就等著他說一句,我還是喜歡你不穿衣服。

高承義伸手,把她臉頰邊的發絲撥開,眼睛望著她。

“都很吸引我。”

師夏望著他,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半天不說話。“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他隻是笑。

她終於穿好外套,高承義一直誇她,但她感覺自己像一個S碼的穿了XL的效果。高承義隻是看著高瘦,一穿上他的衣服就知道了,大概底下都是肌肉。

走了兩步,她抱怨說:“我是不是看著像個小矮人……”還沒說完,高承義就把她拉住,隻拉著袖子的部分。

“挺可愛的。”

哪裡可愛?

師夏扯著過長的袖子,試圖把它們折起來。然後,眼角餘光撞見光影裡有一部被遮蓋住。視野裡出現了黑色皮鞋,男人往前踏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收窄。

他略微俯身,摟住她的後頸:“來。”

師夏有一種微妙的預感,心裡一跳,就感覺到手指繞到她的下巴,微癢,然後稍微用力,示意她抬頭。

她的目光裡全是白色襯衫上的金屬紐扣,略一抬頭,他的鼻尖湊近,碰在她的額頭上:“沒%e4%ba%b2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的血液全部倒流到大腦,正要動,就感覺到他笑了,鼻尖緩緩往下,呼吸落在自己的臉上。

一簇火,燃燒到即將爆炸。十年前,她離他這麼近,卻連手都不能碰一下。轉學時她等他一句彆走,最後又不了了之。重逢時……

他的嘴%e5%94%87壓住她的,她想不起更多,隻心潮澎湃地配合他。

這畢竟是在大街上,過度%e4%ba%b2熱,有悖於他的原則。他起初隻想淺嘗輒止,但一覺察出她的熱情,他也變得有點衝動。

他徒步,登山,餐風飲露過。他能忍耐苦行僧一樣的生活,能忍耐多年失眠帶來的劇烈頭痛,能忍耐無數壓抑人性的行事方式。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克製不了對她的強烈渴望。

從骨髓深處一絲絲透出來的黑霧,越是壓抑,越會以更強的力量反噬回來。麵對這種癡迷,他自己有時都怕,更不敢跟她說,怕嚇到她。

高承義扣住了她的後頸,後腰,讓她困於有力的手臂之間。他打開她,纏繞她,誘惑她。兩人都儘情肆意,隻顧當下。彆人的眼光,顧不上。

風卷起浪,欲罷不能。

久久不停。

回去的路上,高承義開車,看著前方的路,忽然說:“我也會患得患失,並不是隻有你。我也是人。”

師夏看著他,笑了:“你不是人,還能是神嘛?”說著,手伸過去,握了一下他搭在手刹上的那隻手。高承義覺察到了,反手攥一下她的手,才鬆開。儘管是深夜的路,牽著手開車,不安全。

師夏望著窗外的街燈,暖光溫柔。她下了一個決定。她想彼此都該更坦誠一點。

不再欲擒故縱,不再忽冷忽熱,想見他就是想見他。人生無常,及時行樂。她不肯再為了那一點虛榮心,少見他一分鐘。

紋身展正式結束。又過去幾天,適逢周末,高承義和周城一起去附近的健身房。窗外視野開闊,連綿不斷的青山,墨綠與淡綠交錯。

一口氣跑完半個小時,周城按停跑步機,略微喘氣:“所以說我挺怕你這樣的人,什麼時候被你騙了都不知道。”

高承義仍沒有停下。比氣喘的周城,他有多年的運動習慣,顯得輕鬆得多。“怎麼了?”

周城笑說:“你那三個字,跟遺書上的三個字差遠了。”

“都是三個字。”高承義呼吸均勻,步速不快不慢:“難道你認為我告訴她真實的三個字,效果會更好?”

這是最好的結果。

周城在旁邊站著,胳膊搭在跑步機上,拿毛巾擦汗:“我就是好奇。照顧她,怎麼想出來的?”他邊笑邊搖頭:“絕了,力挽狂瀾。”

這三個字,說明兩件事。第一,師執信任他,不是仇人。第二,高承義比他先下山,並不是同一批登山的。第三,好好在一起吧。

高承義調慢速度,汗沿著線條修長的肌肉往下滲。偶爾有人路過,總往他這邊看幾眼。

“她會不會覺得,你是因為她哥的臨終囑托才跟她在一起的?”

高承義哼笑,瞥他一眼:“她今年十八歲?”

周城摸摸鼻子,又擰開一瓶水,喝一口:“你一點都不擔心嘛!”

“擔心什麼?”

“她要是找你拿遺書,你就完了。”

“我有準備。不過用不上,她相信我。”高承義想起什麼,又問他:“下周日晚上六點吃飯,OK嗎?叫上餘婉和姚小寧一起吧。”他不自覺笑:“她很緊張。”

周城答應下來,又感歎他這一路險阻:“你可真不容易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