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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癡 陳一心/囧囧嬸 4288 字 2個月前

話,忍不住又說:“你不是還喜歡他麼,你的喜歡就這樣?連發個微博都不肯。”

姚小寧窘迫地搓了下自己的臉頰。

師夏擺擺手:“你要是不願意發,我也不強迫你,我自己想辦法。”

……

高承義結束一天的工作下班。這一天下來,他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師夏仍然沒有回他的微信,電話關機。當他走到樓下,那幾個蹲守的女孩突然對他說我相信你!去便利店買東西,那收銀員又跟他說,我相信你。

他皺眉,回到車裡去接周城時,醫院的護士都在看他。不是平常那種眼光,是一種厭惡鄙夷的眼光。他皺了皺眉,也沒有上樓,就在樓下等周城。

周城下來時第一句話就是:“你這是要火啊。”

高承義問是怎麼回事,周城把手機遞給他:“還記得盧和平嗎?”

“嗯。”他皺眉,昨天才跟師夏提了這件事:“怎麼了?”

“他在采訪上說,當年拋棄同伴,還搶錢的人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說真的,找到一個這麼堅信自己的女朋友真是不容易……

第34章 羅生門3

第三十四章

其實也沒有直接指名道姓說“高承義”三個字, 但盧和平先是一句“挺有名的,我怕他的粉絲。”又隱晦排除明星模特之類,隻說是近期新晉的網紅人物。等主持人隨意猜了句不會是“最帥天氣預報員”吧, 他就笑笑不說話。

等於是默認。

周城跟高承義一起去停車場取車。周城多次去看他的臉色,見他一直在擰領帶和打電話,感覺他心情應該很差。

高承義終於放下手機, 丟鑰匙給周城:“你來開。”他揉著鼻骨,朝副駕駛座走。周城一抬手接過鑰匙。

臨發動前,周城又去看他:“你準備怎麼辦?”

高承義坐進副駕駛後就抱著手臂, 閉目養神。“不管他。”

“你的心能裝太平洋啊!”周城問:“那現在先回去?”

高承義指骨敲了下額頭:“送我去下師夏那邊,晚點我去你家取車。”

一路上,高承義不斷接到騷擾電話, 大多是打來罵他的。讓他關機,高承義隻搖頭:“沒必要。”

周城估計他在等師夏回電話,所以不肯關機。高承義這樣顧忌名聲的人, 言行正經, 比誰都守規矩,到現在仍死扛著一句也不澄清。這除了因為師夏,還能因為什麼。

到了後麵,連周城都看不下去了:“說實話, 這樣下去真有點可怕啊。”

高承義把一個噴臟的電話掛斷, 好像剛才接的是一個普通電話:“沒什麼。”

開了一段,周城的拇指在方向盤的皮套上蹭了兩下,終於開口:“其實啊, 你喜歡她什麼?”

高承義正想著事,聽見這句,轉頭瞥周城一眼。

周城被他看得秒慫:“我替姚小寧問的哈哈哈哈。”

高承義收回眼神,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屏幕黑著。

過一會,高承義偏頭:“你告訴她……”

周城屏息等著。

高承義想起師夏卸妝後被他氣得變形的臉,從鼻腔發出一點輕笑,隨手扯開領帶往後靠:“臉好看吧。”

周城差點一腳踩到旁邊的刹車:“哇,外貌協會啊,我都替姚小寧不服了,她不漂亮?”

高承義的手肘撐在窗框上:“漂亮的人多了,但是……”他沒往下說,隻抬眼望向夜空。“像每一顆星體都在做不一樣的運動,行星繞著恒星轉……而流星體就未必。每一天的星空都不一樣。”

周城順著他的視線看上一眼,順勢轉方向盤拐進一個路口:“我真服你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探討天文學。”

高承義手撐著頭,想了很多過去的事。高中的,大學的,前兩年的,還有這一段時間的……淩亂碎片,串成他的十年。

人類這生物,在乎就軟弱。無欲,則剛。

又是高中。那時候師夏還沒改身份證,隻是口頭上改了。其實他覺得師念也好聽。師念師念,讀偏了像思念。

在某次春遊之前,師夏踢著牆壁,趴在天台邊緣:“你為什麼想去春遊啊?好幼稚,多大了還爬山摘花啊?還不如去遊樂場。”

高承義說:“嗯。”他突然也不太想去春遊。

兩人靜了一會,師夏卻忽然要他幫忙拍些照片回來,遞給他一台手機。當時都是窮學生,哪有什麼手機,大部分人用小靈通。師夏不僅有小靈通,還有一台最新款的智能手機。

問她為什麼要拍,她說:“我想看看最高的山頂跟一般高的山頂,是不是一樣。”他後來才想到,她不是不想去,是不能。因為哮喘和過敏。

他一直認為這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往往就因為一點小事變得不同的。例如折紙船,例如拍照。他替她拍完照片回來,師夏回送他一個蛋糕。隻不過是西餅店買的,巴掌大的巧克力蛋糕。但她往上麵擺了一根蠟燭,要他吹滅。

“許個願,我幫你實現。”

他覺得這樣很無聊,是三歲小孩才做的事。但他不想掃興,吹了一口氣。他每次生日,家裡從不買蛋糕,更不許願。父%e4%ba%b2說代可可脂裡含有反式脂肪酸,對心血管不好。再說,許願給誰聽?人的願望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高承義認同。

師夏卻說,人的願望是許給自己聽的。這樣才能提醒自己,立刻去實現!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死了。

全校第一,競賽冠軍……這些都實現了,高承義隻有一個沒完成的願望。他望著師夏的臉好一會:“不用,我沒什麼願望。”

師夏不相信:“你就不想去珠穆朗瑪峰看看之類的嗎?”

“那你要怎麼幫我實現?”

儘管他沒有明說,你也去不了,但師夏立刻聽明白了,陷入沉默,隨手把蛋糕推在地上。

僵局。

師夏拿掃把清理蛋糕,課間休息快要結束。他試圖跟師夏道歉,她完全不理睬他。他成了一隻煎熬的螞蟻,想說願望,又怕說了遭到拒絕。他從沒約過任何人出門,更何況是女孩子。他不寄宿,周末全被競賽和學習塞滿。

“也不是沒有願望,想去看下星星。我其實沒怎麼看過,天天學習。”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喉嚨發緊:“你陪我吧。”

師夏沉默,看他一眼,然後把蛋糕倒進垃圾桶。

“剛才問你怎麼不說?”

就在他患得患失時,師夏又笑了:“看不出來啊,書呆子,我以為你喜歡看什麼模型展呢。”

高承義立刻後悔為什麼沒說模型展,但是無論如何,師夏答應他了,還丟了包紙巾給他,讓他擦下汗。

那一天晚上,高承義千辛萬苦想儘借口從家裡出來。他把衣服藏在書包,出來換掉校服,才去附近車站等師夏從學校逃出來。

但他沒想到師夏帶他去的地方,是她家。高承義想走,被師夏一把抓住:“來都來了!”她貓著腰開門,還回頭說:“我爸不在家,你彆緊張!”-思-兔-網-

他那時也不是單純想看星星的年紀:“我走了。”

師夏不肯,拉著他進去:“我家二樓的露台看星星最好的。”誰知路過書房聽到一些聲音,不對勁,推開一條縫看,剛好撞見他爸爸的手放在一個女人的大%e8%85%bf上。

兩人都嚇傻了。“走啊!”她拉起他就跑。他們一路跑到樓下,一時不慎,一起跌在花園草地上。

高承義仍在心跳,那手腕被她捏過的位置在發燙,身體也有點激動。他隻嗯了一聲,沒說話。他偏頭看著師夏。紅色頭發灑在地上,鋪過他的手臂。她躺著,呼吸時一起一伏。

真是觸手可及,他們從沒這麼近過。

高承義不是不想,隻是不敢碰,連一根頭發都不敢。甚至覺得碰一碰,不,想一想,也是一種褻瀆。

師夏喘著氣,抬頭看:“哎,早知道不選今天了,都沒幾顆星!”過後一想,又拉著他從後門那一扇窗翻進去:“還有個辦法!”

淩亂的畫室裡,她翻出了顏料,倒進一隻玻璃杯裡,又倒了些金色的粉末。她拿了一隻細杆畫筆,伸進杯裡:“看,這樣攪!”

晦暗中翻滾不息的金粉,像夜空中的星。他沿著那一支畫筆,看到握住畫筆的手指,蔥段一樣的白,又迅速移開視線。

師夏把畫筆遞給他,“拿著。”又往邊上的沙發墊子倒去:“怎麼樣,沒見過吧!”

“嗯。”

高承義回頭看她一眼,見她躺在沙發墊子上,沒躺兩下就爬起來開風扇:“熱死人了!”

她看到他的目光,有點尷尬:“看我乾嘛,看你的星星!”

高承義窘迫,連忙收回視線去看那玻璃瓶。瓶身反光映出她模糊的影。

“你攪啊。”

“嗯。”

高承義一邊攪,一邊有點肉麻地想,你就是我的星星。

畫室裡都是顏料的味道,風扇吹起來還響。灰塵亂飛,汗流浹背,但他忘了不適感,隻覺滿足。

看完了,兩人還去找了點零食吃,然後坐著聊天。他沒敢靠她太近,在另一個沙發坐下,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聊什麼他記得很模糊,隻記得她抱怨學校很悶,又說了幾個畫家名字,他後來還去查了。那時候,他一心隻想找到一些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想要像照相機一樣記下她每一個細節。比如她的頭發沒紮好,一縷頭發繞著頸脖。

“是不是很醜?”

“不。”

“你肯定在騙我……”她自己走開去找鏡子。

他有點無語。這蜿蜿蜒蜒,怎麼亂了,明明很美……

一直呆到九點多,師夏要走,怕宿舍進不去。他其實舍不得走,想多待一會,又不可能留她,隻好點頭。

那天回去,他被父母責備了一頓。父母從沒用過這麼嚴厲的口氣跟他說話,他心裡難過,但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