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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癡 陳一心/囧囧嬸 4311 字 2個月前

師夏皺眉,看她那發紅的皮膚:“得去買燙傷膏。”“小事情。”朱莉跟她回座位, 點了菜,把菜單放到一邊。

“真不對勁。”

朱莉在醫院時,因為他跟衛世鳴打架的事, 對高承義很有些偏見。之前冷冷淡淡的,衛世鳴這事情一鬨,他就熱情, 怪事。她又問是不是基佬騙婚, 或者父母催婚著急。不然連戀愛都不談,直接求婚,急成這樣?沒點苦衷說不過去。

師夏撐著頭想了半天:“應該不是吧,他說他高中就暗戀我。”為這一句, 朱莉笑了半天:“真的假的?有點看不出來。”

師夏在心裡為高承義找儘證據, 但也沒找出來多少。他把她當小孩子一樣管,感覺也沒多積極……

還是她表白的!

“他嘴上說暗戀我,結果要我先表白, 虧大了……”她越想越生氣,揪著桌上的紙巾,掐得七零八落。她一轉念,又說:“不過,他戒指都買了,挺有誠意了,是不是?”

朱莉忍著笑,很想說一句“他就算摳腳,你都覺得他摳得與眾不同”之類的話。

在她看來,如果一個人說自己不是好人,她肯定選擇相信他。就像玩狼人殺,沒事說自己是狼的,不是白癡就是狼。

不過,她難得跟師夏恢複點友誼,有點如履薄冰,沒敢多說。

朱莉把筷子掰開:“算了,你開心就好,小心點。”

這麼多年朋友,朱莉在想什麼,師夏一看也明白了。她被朱莉說得心煩意亂,拿筷子戳破一份塑封碗筷:“反正我不結婚的,管他呢。”

戀愛大忌就是胡思亂想。

兩人的話題很快轉移到紋身展去。其實參賽作品已經交了,畫框、給模特紋身的事都安排給其他人做好了。師夏隻缺一些代表作品擺在展位上。

師夏有點煩惱:“就剩三天,估計通宵都來不及。”

朱莉想起師夏第一次約高承義,一口氣畫了十張圖,這次兩人膩歪這麼久,怎麼也得弄出點東西來吧。“來得及來得及,不行就拿舊的。”

“上次那幅盤龍圖我給師父看了,他說還缺了點火候。”師夏說著,正好上菜,就把碗筷挪開:“你說,參賽作品還能改嗎?”

朱莉無語地看了她半天:“你說呢。”師夏要求高,她的師父更高。他永遠手裡拿把槍,把她的稿子一個不漏全斃了。“其實你們彆想那麼多,那幅畫拿出去,誰都說好看。”

師夏跟她討論到一半,想起什麼,連忙拿起手機發微信。朱莉湊過去看:“這麼快就要彙報行程了啊?”

師夏發了一句“彆請假,我回去啦”過去,又抬頭對朱莉說:“不是彙報,是溝通。”

師夏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夾肉:“快吃,吃完趕緊回去畫。”她吃著吃著,手機就響了。她拿過一看,見是高承義打來的,嘴角一翹。

“喂。”

朱莉在旁邊笑。

高承義:“在哪?”

“你聲音怎麼了?”

高承義今天確實忙得要命。從六點到現在,一直連軸轉,連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稍微閒下來就看見那條微信。一開口就發現不對了,聲音澀得像鏽鐵。

他咳了一聲:“沒事,在哪?”

“在外麵跟朱莉吃飯呢。”

高承義頓了頓:“沒看見紙條?”

“看到了,就是不想你跑來跑去,我自己叫車回去算了。”師夏本來滿懷熱情地等著他說兩句好話,結果高承義沉默了半天沒說話,也有點不高興:“怎麼了,這也生氣啊?”

高承義正想說話,旁邊閃光燈一亮,他抬手去擋,見是一個女孩在偷拍。他一看,那女孩立刻轉頭就跑。

“等下。”他皺了下眉,一路往前走到後樓梯間,推門進去。“你下午……”

朱莉在邊上催促:“快點吃,都幾點了。”

師夏忙說:“不跟你說了,我時間緊,忙完了給你電話。”

高承義連一句“我陪你畫”都沒來得及說,電話就斷了。他盯著手機一會,給她發微信:“什麼時候看醫生。”

師夏回:不看,略略略。

高承義:陪你去

師夏直接不回。

他等了一會,手指用力擰緊領帶,深呼吸。昨天纏纏纏,今天睡醒,翻臉就不認人……他徑自回去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時,也冷靜了。

高承義一直忙到中午,驅車去找她。

到店時,朱莉正在樓下招呼客人。他對朱莉說:“師夏呢?”朱莉指著樓上說:“給你一個小建議,現在彆去打擾她。”

高承義問為什麼,朱莉說:“她畫不出來會發脾氣。”

話沒說完,一隻筆從樓梯滾了下來,滾到一半,停住。

高承義看了一眼,走過去把筆撿起來。他走上樓梯,到儘頭,見一盞白熾燈亮晃晃地照著她的背脊。

她穿一件吊帶黑裙,身體半趴,紅發垂著,剛好遮住她半張臉。她正在手繪著一幅大圖,幾乎占據了整張桌子。桌上什麼筆都有,密密麻麻鋪了一桌子,各種塗了一半的紙亂丟。一見麵,就生不起氣。

高承義那句“去複診”還沒說,迎麵就飛過來一把剪刀,幸好他站的位置好,沒砸到他,從他邊上擦過去了。剪刀“啪嗒”掉在地上,一隻男人的手撿起它。

師夏一時%e8%84%b1手,急急回頭,見高承義就站在那兒,有點驚魂未定,說不出話來。高承義反而笑了,食指轉了下剪刀:“小師飛刀好像不太準啊。”

師夏回過神來,鬆了口氣,沒問他為什麼來。

她隻是一側頭,笑看他:“想我了?”

距離站得遠。

樓下還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高承義把領帶擰鬆了些,眼睛盯著她看:“怎麼說呢……”他不說話了,隻一步步走近她,把她抱到沙發上。

師夏看著他在燈光下的眼睛,樓下的吵鬨聲還挺明顯的。她頭皮有點麻,又覺得刺激:“等會其他人可能會上來。”

“嗯,那就……”高承義要起身,被師夏一把拉住領帶,不讓走。“你還沒回答我。”

高承義沒忍住笑,師夏有點被看穿意圖的惱羞成怒,伸手掐他:“笑什麼笑。”

他收斂了笑,拿開她的手,慢慢低頭,尋找那處溫柔。“好像還沒回答你。”

師夏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心裡亂跳。

“嗯。”他撥開她的頭發,目光從她的眼睛,落到鼻尖,最後是嘴%e5%94%87:“想了一上午。”

……

朱莉聽見樓上一陣乒乓,以為出什麼鬥毆事件,抄起掃把就往樓上趕。她一眼看見那兩人黏糊在一起,一個掃把丟過去:“畫畫,不要開小差!”

時間少得可憐,兩人商量著,把複診時間往後挪三天,艱難地達成共識。朱莉在旁邊當監工,兩個人也不能%e4%ba%b2熱,還隔得老遠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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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承義拿kindle看書,師夏畫畫,隻能偶爾回頭看他一眼,看兩眼過癮。高承義被她一看就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他有幾分坐懷不亂的鎮定,她就完全不行,一見他笑就心癢。根本不想畫畫,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想抱他。

最後沒辦法,朱莉把這個行走的乾擾器趕跑了。師夏也收拾心情,把手機也關了,老老實實窩著畫。

熬到半夜,師夏眉尖疼,太陽%e7%a9%b4疼,疼得她鑽心,出了一把冷汗。她感冒也沒好,把自己裹成熊也冷。她去倒了杯水,吃了點止痛藥,又繼續畫。

這次紋身節是規模最大的一屆,他們這店是第一次參展,投了一大筆錢,重要性不言而喻。師夏不肯隨便應付,死也要熬。

尤其是那一幅盤龍圖,她想要在圖上增加一個斬龍勇士。

她想設計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孩子,手持利劍,對抗惡龍。這靈感是她那天跟高承義散步時想到的,多麼像陷入愛情的人。並沒有什麼神兵利器,咬著一腔孤勇,就敢披荊斬棘。

她去洗了把臉回來,見朱莉在沙發上抱著毯子打瞌睡,伸手推推朱莉:“進我房間睡。”

朱莉往桌上看了一眼,已經快四點半:“你也睡吧,明天再畫。”

師夏擺擺手,讓她去睡,自己拉開椅子。她一邊在電腦裡建模,一邊揉著胃。

好餓。

隔天中午,她下樓吃飯,邊走邊給高承義發微信,說自己昨晚餓得不行,下樓想拿零食,發現櫃子都空了:“一群人膽大包天,把朕的糧倉都給掏了。等會要去超市進貨。”

好一會,高承義回:“在開會。”

師夏有點失落,把手機放口袋。以前沒在一起,覺得等他回微信七八個小時也沒什麼,現在他秒回,還嫌不夠。

嘗過甜頭,一閒下來就想見他,想跟他說話。

度日如年。

樓下,小張正在聽廣播,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起他在尼泊爾徒步叢林的經曆。

師夏拿著杯子在飲水機接水,順口說:“怎麼哪個電台都有他啊。”她那天打車回來,也在車上聽見這個人在講自己的經曆。她沒怎麼聽,模糊記得是一些死裡逃生的驚險經曆,說他救了幾個人之類的。

小張一邊扒飯一邊說:“他最近很火啊,辭職去旅行的。”

師夏打了個哈欠:“我男朋友也是啊,這有什麼。”說完,為%e8%84%b1口而出的“男朋友”三個字心跳一把,就上樓繼續畫畫。

畫完一張,師夏伸懶腰,也餓得不行,準備去煮泡麵吃。一邊打開零食櫃,一邊開手機。她收到高承義的微信,“畫完給我電話。”

她看時間,他那條微信是十二點發的。再一看店裡的大鐘,三點整。她回了句:“中場休息。”懶得開燈,借著手機的光摸出一袋薯片,拆了包裝抱著吃。

手機震動了一下。

“餓不餓?”

師夏放下薯片,胡亂拿紙巾擦了下手指,就回:“你不睡覺的?”又發了一個驚呆的表情。

高承義回了四個字:想吃什麼?

師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