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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癡 陳一心/囧囧嬸 4365 字 2個月前

“你坐這麼直乾什麼?”高承義在笑, 似乎是把包放下。他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又走往另一個方向。

媽的,上帝都沒你難伺候。

師夏沒接話, 一撥頭發,假裝伸懶腰,麻溜地躺回去。

有人拿起水杯, 走開一會,回來時,師夏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放進一個溫熱的水杯。透著熱度的不隻是水杯,還有他的手掌心。師夏心裡動了一下。

他的聲音仿佛近在耳邊:“感冒怎麼樣了?”他扶著她的手指碰到一個塑料管:“吸管。”

她扶著吸管,咬住。

他的手很快鬆開:“吃藥沒?”

師夏壓著咳嗽, 感覺眼前的視野似乎一下子開闊了, 隻是仍然重影,畫像模糊,看見一團藍色和白色。

她心裡一喜,眼睛好了?

“沒吃啊?”

“吃了。”她回過神, 揉一把眼睛, 晃腦袋,試圖想看清楚一點,還是看不清。她有點失落。

很快, 視野裡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儘管朦朧得隻能看見輪廓,也是進步。就這麼一看,她很快記起昨晚在他懷裡的感覺,一時心癢,隨口問:“吃過了嗎?”

“嗯。”高承義打開旁邊的落地燈,昏黃的,曖昧的,亂人心的光線落在她的背後。一團一團,映照得她的輪廓更明朗:“你化妝了。”

他又在笑。

笑什麼。

她逐漸觸碰到一座雪峰的險峰峻嶺,每一麵都不同。

“怎麼,不能化?”她假裝鎮定,低頭喝水,胡思亂想,心跳。

這無法藏匿的心思,□□%e8%a3%b8,坦蕩蕩地擺在她的臉上,藏在紅%e5%94%87邊,匿在眼睫毛之間。她認了。情場百戰,在他麵前,仍潰不成軍。

她心裡不平,又有點走鋼絲一樣的心動。

這危險太撩人。

師夏腦子裡是昏沉的,無法思考的,不知是因為這一句話,還是因為她本來就生病。

她把水杯遞去,“服務員,續杯。”他接過,放到一邊。

高承義看她,微俯身,伸手拿起她一縷頭發。

師夏像被施了定身咒,低聲說:“乾嘛。”他離她很近吧,她一呼吸,就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心跳又亂了。

他丟開她的頭發,身體卻靠近,高挺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頭發。熱燙的氣息落在頭發上,她隱約聽見了一點微吸的聲音。

師夏感覺到他的鼻尖逐漸往下,碰到她的耳後,讓人發抖。就在那鼻子要往鎖骨去的時候,她伸手推他:“彆撩我。”

“你又抽煙。”高承義挪開。

師夏:“……………………”

她的心情難以形容。身體接觸時,她想的是情情愛愛,他隻想搜身檢查危險物品。她換了個坐姿:“鼻子這麼靈,不去當警犬?”

高承義打開掃地機器人,略有點不耐煩:“這裡有煙灰。”他去拿她的包,把她的煙搜刮走了。

師夏聽見拉鏈的聲音,想要去奪,但沒碰著他半分,很生氣:“你自己也抽煙,好意思還說我。”

“誰說我抽煙?”高承義拿起她的杯子就走,走到飲水機取水。

她反%e5%94%87相譏:“你不抽,隻是想欣賞煙味。”

“對。”

“我也是。”

“你剛急救完,不要命了?”高承義把袖子卷起,拿起杯子:“一堆歪理,不許抽。等會我給你讀一篇論文,是關於抽煙與哮喘發作的幾率聯係……”

師夏頭大,簡直是怕了他:“好好好,不抽了。你幫我叫個外賣,我想吃烤串。”

高承義把杯子放到她手裡:“喝點水。”他聽得她嗓子都要冒煙,又進房間換衣服。他的聲音隔著房門傳出來,模模糊糊的。

“你聲音都這樣了,還吃什麼烤串。”

“我要吃。”

“不行。”

“我不是在問你意見,朋友。”

“不行。”

師夏被惹毛了,自己去摸手機,正想著怎麼用語音叫外賣,就感覺手上一空,被人奪了手機。

“跟你出去吃。”高承義的黑T恤隻套到一半,卡在中間,露出一大半腹肌。

其實就是一晃的時間,他的腹肌在眼前掠過,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師夏的視線逐漸清晰,她捏著她的心跳聲,靜默地觀望。

他彎腰,把手機放到桌上,背對著她。

清楚了。

後腰窄瘦,線條陷下,往腰窩處收緊。並不像女人的柔和,這是一具屬於男人獨有的軀體,強韌有力。

夜燈照人,一切動作在眼睛裡慢下來。

高承義回頭:“吃甜品吧。”剛好碰上她的眼睛。

師夏無法挪開視線,他的目光比燈光熱,隻重複著他的話:“甜品啊。”

高承義微眯眼,把身上的衣服拉下。

她被燙到一樣,火速轉開眼,把頭發往後撥:“吃甜品啊,會長胖。”她心虛,咳嗽著往沙發上趴:“我特彆想去海邊喝啤酒吃烤串,你想去嗎?也不是太遠,開車……”

高承義走近兩步,微彎腰,俯身看她。“你的眼睛……”他不說了,垂眼,與她對視。

師夏被他盯著,有點喘不上氣來,又不敢移開。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嘴%e5%94%87上,一點點靠近。

“我眼睛怎麼?”她裝傻,又伸手,在空氣中四處摸索:“怎麼樣,去不去海邊?”

高承義往客廳的鐘看一眼,十點半了。今晚還有一場小雨,一來一回,挺麻煩的。明天早上六點還要做預報。

師夏:“不去算了。”

他起身,拿了車鑰匙放進口袋,又回到她邊上單%e8%85%bf屈膝,半跪在沙發邊看她:“不是感冒麼?”他伸手碰碰她的額頭,“還吹風?想個彆的。”

師夏被他這樣看著,心裡在劈裡啪啦地放煙花。她捏著拳頭,心裡對自己說,忍住,忍住就是勝利。

高承義仍然看她,伸手把她的頭發撥開點:“說吧,想去哪?”

師夏,不要為色所迷,死也給我憋住了!

“高承義……”

高承義低笑:“怎麼了,真那麼想吃烤串啊?”

師夏被他那眼神盯得不行,想轉開眼,又覺得太明顯。她管不住這嘴巴,“嗯……”

師夏,現在烤串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門鈴響了。

高承義起身去開門。

師夏不知該輕鬆還是鬱悶,一口氣鬆了。誰這麼晚啊。

高承義在貓眼裡看,見走廊光亮,門外站著姚小寧,旁邊放著她的行李箱。姚小寧的人形在貓眼裡變得渺小。

她不停深呼吸,雙頰微紅,揮手給自己扇風。

風塵仆仆。▽思▽兔▽網▽

高承義開門:“怎麼過來了,不是淩晨才到麼?”他的手放在門框上,沒多少歡迎她的意思。

姚小寧看著他的手,又往他屋裡探一眼,像鼓了很大勇氣:“方便嗎?”

高承義:“不太方便。”

姚小寧見到沙發上的女人往這邊看,又問:“你朋友?”

高承義看她,又回頭看一眼,見師夏往這邊看。兩人隔空對視一眼,師夏很自然地伸了個懶腰,順勢往沙發一趴,徹底看不見人。

他轉回視線:“女朋友。”

儘管高承義的聲調跟平常一樣,冷冷淡淡,沒起伏,但姚小寧眼裡捕捉到他的微妙笑意,也明顯感覺到他在說這三個字時,隱藏著的強烈情緒。

她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又想起熱搜,捏著行李箱沉默。

高承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姚小寧說:“不用了,我也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什麼時候回美國?”

“還沒想好。”姚小寧拉起行李箱拉杆,“對了,周末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很久沒見了。”

高承義沉默,姚小寧說:“叫上你女朋友。我挺好奇的,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你……”她沒再往下說。

高承義說:“過段時間吧。”

正說著話,師夏從裡麵走出來:“你朋友?”她的手臂往門框上一撐,懶洋洋地撥了下頭發。“這麼晚了……”

高承義回頭,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他剛想說話,就看見師夏微眯眼,露出她慣常的笑容,似有還無。

“朋友,想吃烤串嗎?”

高承義:“……”

姚小寧:“……”

麵麵相覷。

師夏咳嗽了一聲:“還是你們有什麼私事要談?”

沒有什麼私事,所以大家就莫名其妙地去了附近的夜宵店吃烤串。他們勾過菜單,老板去下單,姚小寧拿紙巾擦桌子,小聲說:“認識你這麼久了,第一次看你吃烤串呢。”

高承義:“什麼都有第一次。”又對師夏說:“你眼睛什麼時候好的?”

“剛好的。”師夏隨口答了句,又撐著下巴看那女孩,有點好奇:“你們認識很久了?”她用手肘撞了下高承義,“前任?”

姚小寧略微窘迫地低頭,繼續擦桌:“大學同學。”

高承義拿手機出來,頭也不抬:“我朋友的表妹。”一邊說,一邊在微信上打一行字,過來接你表妹,把定位發去。他想了想,又加一句,快,我有正事。

師夏打量那女孩,黑長直,小白花,跟她截然相反的類型。她能感覺到那女孩也在打量自己,不過是偷偷的。

“怎麼稱呼?”

“姚小寧,你叫我小寧就好了。”

師夏哦一聲,聽高承義介紹她是美國某大學的博士,師夏沒聽過,不過看那女孩謙虛說自己給學校拖後%e8%85%bf,估計這學校應該挺厲害的。

師夏抬手找老板要啤酒:“學霸的朋友都是學霸啊!哎,我突然感覺我好像拉低了你們朋友圈的檔次。”她笑一聲,順手從老板手裡接過啤酒,又問姚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