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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用其他?話題調動他?的熱情,所以她問:

“你?作?業是不是沒寫完?”

周薔:“= =”

楚師傅,我?們的同伴怎麼看上去像是死?了?

和楚聽烏、周薔不同,邵令梧最近似乎真的在?為?“作?業”而煩惱,他?的作?業是改編或者原創一首歌曲,不拘泥於類型,理論上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不過邵令梧似乎卡了很久。

寫歌不像做題,兩人愛莫能?助,隻能?偶爾給予言語方麵的鼓勵。

周薔斜眼看向身邊的人,當楚聽烏站在?他?們這裡時,往往位於正中間,而當楚聽烏跑進其他?參賽者們中間,開始適應場地時,中間這個空位也沒有消失,像是還在?給她留著。

周薔想,以自己的性格,如?果不是有楚聽烏居中,她根本不會和楚蕭、邵令梧這樣的人熟悉起來,因為?他?們本質上都屬於同類人——

眼高於頂,並不想搭理其他?人的天才。

即使在?冬令營裡組隊成功,也不會成為?朋友關係。周薔自己,就沒有什麼特彆%e4%ba%b2近的朋友。

就在?她這麼想時,賽場中央的楚聽烏轉身看向這邊,舉起雙手搖了搖,這行動既沒有什麼意義,似乎也沒有多餘的目的,就是突然想到了他?們在?看這裡。

而她也看到了他?們。

周薔抿了抿%e5%94%87,正要把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就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把小提琴拿出來了……然後楚聽烏默默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邵令梧:“嗚嗚——嗚嗚——嗚嗚嗚——”

周薔:“……”

這是用琴拉出來的聲音。

周薔終於忍不了了。

她乾脆地彎腰掏了一捧雪,上前一步直接塞進邵令梧的脖子,對方縮頭躲避,轉身就跑,還不忘用琴聲控訴她的暴行,周薔暗暗冷笑,腳步不停,硬是把身邊這人一路攆到了楚聽烏看不到的地方。

她智商不低,情商雖然有時麵對陌生人會掛起來不用,但?在?好友身邊時總會拍一拍重新安到腦子裡——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她總覺得邵令梧這家夥這段時間一直在?孔!雀!開!屏!全方位地對自己進行一種莫名的展示。

前幾天雷克斯那首歌他?回來後真的去學了,而且以“你?們聽聽看”的名義硬是拉著兩人聽了,前天在?到酒店時邊吃飯邊含糊地說鋼琴演奏者彈錯了兩個音,晚上還詢問楚聽烏要不要一起打遊戲……最過分的是,昨天他?出門一趟,給自己那頭亂糟糟的金色卷毛,修了個發型!

周薔眯眼看著,心裡已經?開始思考把他?頭發剃光的成功率了,但?她心地仁慈,擔心小邵同學大冬天頂著一顆光頭會感冒,這才饒了他?一命。

隔著山坡,已經?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麼的楚聽烏聳聳肩,繼續投入到滑行練習中。

而周薔沉思半晌,突然說:“三人行,的確會有兩人關係更?好點。”

邵令梧:“= =”

周薔:“和楚楚關係更?好的一定會是我?!”

邵令梧:“嗯……”

雖然放完了狠話,但?周薔還是覺得不保險,決定回去後就搬到楚聽烏的房間裡住,和三五五一起分享她那張床。

邵令梧再怎麼開屏,頂多也隻能?在?她們房間打地鋪!

邵令梧:“……”

邵令梧:“呼……”

仿佛是因為?之前被?追著丟雪球被?迫負重運動了一番,他?心跳有點快,但?他?和周薔雖然性格特質不同,但?本質更?加相似,既然如?今“說開”,周薔也不會再介意了。

……她隻是會付諸行動。

邵令梧蹲下`身,撐著膝蓋平複了一下喘熄,他?的視線被?地形阻斷,但?依舊能?聽到那邊自主訓練傳出的聲音。積雪發出嘎吱聲,樹枝上的雪被?震落,他?靜靜聽了一會兒,就分辨出了楚聽烏滑雪的聲音,然後,是更?加輕微的笑聲。

她似乎是被?旁邊人說的笑話逗樂了。

然後她砸吧兩下嘴巴,小聲地喵喵了兩句,像是在?含糊地自言自語。

緊接著,他?又聽到楚聽烏滑到了周薔身邊,周薔說了晚上的搬房間計劃,楚聽烏沒有問原因,隻笑著說好。

滑雪板陷入雪中,留下清晰的痕跡,遠處有人招手呼喚,空中突然刮過來一陣風,於是聲音也變模糊了,像是原先的曲子進行了變調……邵令梧閉上眼睛。

他?突然聽到防撞網發出彎折聲,風像是托舉了什麼過來,然後飛雪濺起,滑雪板在?他?身側急停。

大雪洋洋灑灑,雪地反射著日光,楚聽烏的臉像是被?朦朧的光暈籠罩,她指了指耳朵,說:

“我?原本以為?這條路是很孤獨的,但?過?*? 來之後才發現,這裡其實很熱鬨啊。”

超過兩天一夜的長途滑行,途徑許多無人之地,無法與周圍的參賽者交流,即使相見也隻能?用眼神示意,這原本應該是一段孤獨的旅程。

但?當她真正來到這裡時,卻?發現這裡遠比南極要熱鬨得多,不是因為?更?遠處的觀賽者互相交流會影響比賽,而是某個參賽者能?聽見那些普通人聽不見的調子。

風吹得針林抖動,雪如?鹽粒,紛紛而落,吹來了一捧音符。

楚聽烏覺得,雖然她沒有把這些音符變成曲調的能?力,但?至少能?聽懂這樣的歌。

然後,她轉身就回去了。

好像後退了一大截,又主動加速,改變姿勢從防撞網上方驚險滑下,就是為?了過來說這麼一句話。

當邵令梧反應過來時,楚聽烏像風一樣回到了場地裡,但?他?下意識追了兩步——

琴弦%e8%a3%b8露在?寒風中微微顫動,讓邵令梧想起在?梅爾莫斯鎮的時候。

他?那時以為?楚聽烏可能?是世界上會隨機刷新的一種NPC,一類奇遇商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遇到她,你?麻木又平靜地經?曆著周遭的一切,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

然後她突然就刷新了,從你?手中抽走了看不懂的菜單,點的每一個菜都是你?喜歡的口味,你?不喜歡那個小鎮,那裡很陌生也並不友好,但?那一刻你?覺得這裡的菜色很不錯。

連一袋冰凍三文魚都顯得眉清目秀。

然後她就要走了。

你?從小就是個天才,也知道世界上有其他?類型的天才,雙方本就不在?一個賽道上,會因為?彼此?目的不同漸行漸遠,你?追不上去。

她會像風一樣撲進自己喜愛的事業中,像火一樣明亮,吸引所有人的注視,你?追不上去。

於是你?絞儘腦汁,給她拉了一首曲子。

邵令梧順著坡往上走時,聽到周薔正沿著外層的防撞網快走,而參賽者們已經?滑離了這裡,雖然隻是在?這段路線上模擬路程並記憶規則,但?他?們的速度顯然不慢,正默契地進行暗中比賽。

邵令梧又看向右邊。

周薔也在?和他?進行某種,嗯……單方麵比賽,比如?她現在?正在?記錄楚聽烏的各項數據,從愛好到喜歡的顏色和菜色,顯然決定以收集資料、互相了解的方式提高自己的好友評分。

她也不吝於詢問對手,比如?:“你?知道楚楚還喜歡吃什麼嗎?”

邵令梧想了想梅爾莫斯的餐館,又想了想梅姨做的飯,確信:“梅姨做的飯。”

周薔開始低頭物色趁手的武器。

邵令梧:“= =”

記憶凝固成隨時能?調取翻閱的畫麵,他?的確記得,在?餐館時……

在?餐館時……

他?好像並沒有當著楚聽烏的麵指過菜單上的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當時的確正好想點脆皮烤肉和煙熏三文魚,但?主要是因為?他?知道這是挪威餐館的招牌菜,而且也聞到了後廚這兩道菜式的味道,他?確定自己聞到了,因為?當時還動作?不太?明顯地又嗅了嗅……想到這,餐館上的挪威語慢慢在?邵令梧眼前浮現。

他?莫名心神不定,拿出手機,當場開始用軟件翻譯。

沒有。

他?拿著的菜單上沒有這兩道菜。

當時的畫麵一幀幀播放,最後,定格在?了服務員壓在?手掌下的,另一份有些皺巴巴的菜單上。

……當時服務員給他?的那份是專門用來哄外地人的!價格更?貴而且少了很多麻煩但?好吃的菜式!

邵令梧:負分!

時隔大半年,突然發現自己差點被?坑,但?邵令梧在?意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楚聽烏究竟是怎麼知道他?要點什麼菜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差點把菜式點成了廚師!

對了!她的嗅覺……嗯,她的聽覺也……而且她直覺……她的反應能?力……她甚至能?聽到周圍人心跳的頻率!

邵令梧默默蹲下了。

正在?搓雪球的周薔:?

她還沒動手呢?你?怎麼又像是死?了?

你?碰瓷?

第219章 加速

德州耐力賽在圈內一直很受關注。

官方賬號粉絲並不多,但自十年前起,就一直兢兢業業地進行比賽直播,當然,因為流程太長,網絡上的直播往往以文字和片段式視頻來展現?……更何況,在比賽時,參與者們雖然同?時出發,出發不久後卻必定會分出先後,也可?能會選擇不同?的道路,如果全程直播,很考驗解說的能力。

但近年來,賽事官方一直想嘗試全流程直播,並將比賽內容剪輯成節目投放——更好的宣傳是為了延長一項運動的壽命,關注所?帶來的流量也許會讓更多選手加入,他們一直在積極地尋找擴大影響力的辦法。

前兩年的節目的確在網上投放了,隻是有些不溫不火,也許是因為素材不夠,或者剪輯節奏問題。

而今年,賽事方獲得了新的讚助,也把目光投向了東方那片未開拓的市場。

在沒什麼人穿鞋子的地方賣鞋的確困難,但某種意義?上,這?不也是一片廣袤無比的新市場嗎?

受到賽事方邀請,華國?體育電視台也派出了記者前往德州,追蹤比賽流程,以便第一時間獲得結果。

記者夏光在抵達賽場前就注意到,德州本地人民似乎也很關注這?項比賽,街頭甚至有民眾穿著為某位選手應援的外套,還有些人拖家帶口?,帶著帳篷一起去看比賽……畢竟這?項極限挑戰在本土已有幾十年的曆史。

夏光隨機采訪了幾位路人,又對鏡頭說:“本場比賽中我國?唯一的參賽選手楚聽烏今年十八歲,是生物奧林匹克競賽國?際金獎的獲得者,如今是華國?科技大學的一名大一新生。”

“實際上,這?位年輕的選手參與……”她卡頓了一下,“參與過?多個運動項目的比賽,曾擔任過?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