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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出場的部分並不多,配角就是兩個家庭。

鐘秦十分擔心樊輕輕的狀態,那天雖然打開了她的心扉,可是對於她心底真正在意的部分兩個人沒有深入的討論過。對於她的原生家庭,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說得很少,至今鐘秦連她以前姓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樊輕輕的容許,鐘秦自然不會讓人私下調查。

隻是,隨著拍攝進度過半,樊輕輕的情緒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偶爾幾次探班,鐘秦感覺到她已經將自己徹底帶入了那個被拐賣的孩子當中,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當劇中的弟弟吼出:“你根本不是我的姐姐,我沒有姐姐!”的那一幕時,樊輕輕的神情隻能用醍醐灌頂來形容。

她問陳導:“離婚後,你的前妻怎麼樣了?”

陳導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她再婚了,之後又生了一個孩子。”

樊輕輕拿著毛巾跌坐在椅子當中:“這一幕你預想了多久?”

女主角好不容易找到了原生家庭,原本以為迎來的是父母的愧疚,是弟弟的愛護,結果隨著日子的邁步,她才發現自己與原生家庭的格格不入。

哪怕是%e4%ba%b2生的孩子,父母都有偏袒,何況是一個被拐賣了十多年的女兒!沒有在父母身邊成長,就代表父母沒有投入金錢和感情,靠著血脈維係實在是太過於脆弱了。

作為原生父母而言,被拐賣的孩子早已%e8%84%b1離了自己十多年,突然回來,看到的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麵前的女兒是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這個陌生人在彆人身邊陪伴了這麼多年,對他們夫妻還有依賴和信任嗎?如果在養父母身邊過得好,她為什麼回來?她回來是要謀劃什麼,要爭取什麼?她會給這個家帶來什麼動蕩?

作為%e4%ba%b2生弟弟而言,原本的獨生子突然有了個姐姐,分攤父母的寵愛,分攤原本屬於他一個人的家產。父母對她有愧疚,所以對她言聽計從。那自己又算什麼?因為在父母身邊長大,所以可以忽視他的感受嗎?這個姐姐就是掠奪者,掠奪他的父母掠奪他的財產,他憑什麼要認她?憑什麼要讓她奪走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養父母呢?從自己%e4%ba%b2生孩子出生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收養的女兒就成了累贅,成了外人。他們雖然沒法把她再一次丟棄,可是卻收回了所有的感情。他們投入了金錢,所以默認她要回報,她必須承擔保姆和姐姐的責任,給他們家做牛做馬,替他們的孩子把屎把尿,甚至,在家裡財政拮據的時候,她會被逼迫出門打工,養活一家人。

“我不想我的兒子遭受到這樣的委屈。”陳導說,“我愛他,所以我的一切都會毫無保留的給他,等待著他回來接手這一切。”

“但是,你還是要把真相展現在世人麵前,告訴世人人性的醜陋。”

陳導冷笑了聲:“因為現在的尋%e4%ba%b2節目太虛偽了。原生家庭找到了孩子,就真的會善待他們嗎?被收養的孩子回到原生父母身邊,就真的幸福嗎?我隻是想要告訴那些孩子們,人生的希望不在父母,而是他們自己。如果他們自己覺得幸福,是%e4%ba%b2生是收養有什麼不同,生活是自己的,不是父母給予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沙水漫金山了- - ,我們社區都被淹了

☆、第44章

陳導絕對是全世界最殘忍的男人!

隨著劇本的推進, 所有的人仿佛都被特務附身,一個個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原生家庭對待女主從最初的熱情到矛盾高·潮,養父母也因為女主找到原生父母而對她逐漸冷淡,本來就存在感不強的未婚夫也因為女主家庭的複雜度而產生了退意。

通達的男人不是沒有, 隻是, 世間到底是普通人的天下。

男人可以接受女人父母離婚重建家庭, 卻沒法接受女人是被拐賣的事實。她的周身就是個黑洞, 將身邊關注她的人全部卷入漩渦, 無法逃%e8%84%b1。

第一個%e8%84%b1離成功的是未婚夫, 第二個與她劃清界限的是%e4%ba%b2生弟弟,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 女主乍然回首, 發現到頭來隻有自己一個人。

一個沒有人愛, 也無法再愛彆人的女人。

對於戲外的人來說,被拐賣已經足夠淒慘, 更加淒慘的是被拐賣的孩子長大後麵臨的困境, 才是最為割肉的刀子。

陳導的確是個天才,他總是在主演們的思想要偏離軌道的時候用一盆冷水把人澆醒。告訴他們, 世人並沒有那麼多溫情,血脈並不能讓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 所有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樊輕輕不知道飾演父母的那四個人是怎麼個想法,她隻知道自己無數次踏入家門的時候,都感覺房子空蕩蕩得讓人如同黑洞,再熱的水都無法驅走身體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寒冷。

當她再一次打開床頭櫃, 將那一瓶抗抑鬱藥物倒入手中的時候,鐘秦適時的阻止了她。

“拍戲不累嗎?還有閒空讓你東想西想。”

樊輕輕捏著掌心的藥丸:“我睡不著。”

“那陪我一起流汗好了。”

“……我沒那個興致。”

“我有就行。”鐘秦直接扛起懷裡的女人去了健身房。

跑步、杠鈴、俯臥撐一係列體力活動下來,整個人的腦子裡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法想,也什麼都想不著了。

拍戲用了三個多月,樊輕輕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運動後的浴缸裡給睡著的。

鐘秦也因為這部戲,大部分時間都睡在了樊輕輕的公寓裡。他一概往日裡加班加點的作風,一旦確定樊輕輕回家,自己就馬不停蹄的往公寓趕。

偶爾鐘秦還會牽著樊輕輕的手一起去超市購物,趁著空檔見縫插針的去影院看一場電影,在回家的路途上也會拐彎到大學門口買兩個烤紅薯,至於散步,吃飽喝足的樊輕輕怎麼也不願意挪開腳步去江邊吹冷風了。

健身房倒是熱鬨了起來,心情好的時候樊輕輕還會跟他爭執要放什麼曲目,運動後的鴛鴦浴從那一次之後再也被鐘秦逮著機會,讓他很是鬱悶了一段時間。

等到電影拍完,所有人都大大的卸了一口氣,隻覺得壓在肩膀上的枷鎖隨著殺青而消失殆儘。

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電影也會比現實更為殘酷。更加殘酷的是,電影的名字充滿了諷刺意味,它叫《重生》。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與你合作。”

陳導頭上的白發又多了一些,聞言倒是聳了聳肩膀:“你是個好演員,有好劇本,又適合你出演的時候我還是會去找你。”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從此之後再也不見。”

殺青後的第一天,樊輕輕直接飛了法國拍攝珠寶廣告去了。

庫佛簡直是她的福星,遠在千裡之外還惦記著她,給她牽線搭橋商定了一個鑽石戒指的廣告,足夠華美,足夠高大上。

樊輕輕幾乎是揣著雀躍的心情奔赴法國這個浪漫之地。

作為時尚之都,身為模特的樊輕輕在這裡能夠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品牌廣告的拍攝,雜誌封麵和內頁的專訪,各大奢侈品牌的展示會,還有即將到來的時裝周試裝和走秀,滿滿當當寫滿了日曆。

這時候的樊輕輕就像一隻翩飛的蝴蝶,基本上很難見到她的身影。鐘秦想要見到她除非是視頻,再來就是各大時裝雜誌的街拍,還有她在推特和臉書上發布的消息。

陳導告訴鐘秦《重生》這部電影參加法國電影節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之久。

期間陳導也給樊輕輕打過電話,問她要不要去參加開幕式。結果樊輕輕這個人說後會無期就真的後會無期,直接把他的電話號碼拉入了黑名單。後來陳導輾轉找到了佳姐,轉告了他的提議。

樊輕輕直接給了他兩個字:“不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法國電影節啊,你以前都是作為品牌代言人去走的紅毯。這次作為參展電影的主演身份,身價可是完全不同,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佳姐簡直是苦口婆心,這時候就恨不得自己也在法國,在樊輕輕的身邊,在對方反駁的時候,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搖晃。

“有好處我也不去。他要去的話他自己去好了。”

陳導告訴佳姐主演就樊輕輕一個人:“她不跟我一起去,我一個人走紅毯多孤單!”

樊輕輕對他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你孤單,關我%e5%b1%81事!”

來來往往協商了好幾回,陳導第一次對樊輕輕的固執有了深刻體會。鐘秦倒是很理解樊輕輕的想法,直接代替自家女人給陳導插了一刀子:“是時候也該讓你體會一次人性的冷酷了,地球不是圍繞著你一個人轉的。”

陳導能夠說什麼,他除了冷笑毫無辦法。

樊輕輕知道電影節嗎?她身在法國多年,其實比國內的明星們對法國電影節了解得更為透徹。以模特的身份來說,她也是各大電影節的常客。

庫佛最近為了時裝周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就算如此,他也抽空問樊輕輕要不要一起走紅毯。

“你的小情人們呢?”

“情人們哪有你重要!”

“你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樊輕輕跟庫佛那是多年的老友,深知對方的秉性,“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最近環繞在你身邊的那群女人打的是什麼心思。”

“寶貝,你說話不要這麼犀利。我就是因為知道她們的心思,我才對她們失去了興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重大場合中,男人喜歡的是能夠與自己身份相稱的女伴,而不是將自己當做踏腳石的女人。”

“不,”樊輕輕說,“你隻不過是喜歡把私事和公事分開而已。在床·上的時候,你是用下·半·身來思考;下了床,你的腦袋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脖子上權衡利弊。”

也許是真的疲憊了,樊輕輕對這次電影節是十二分的不上心,連參加紅毯的禮服都是直接讓自己的工作室選了一套合適的送過來。

彆的女星們在紅毯之前的半個月就開始精心策劃準備,樊輕輕半個月之前還在各大時裝秀場裡麵邁開大長·%e8%85%bf,給眾多上流人士展現多姿多彩的服裝。

紅毯的當天,她更是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鐘秦的突然襲擊,她可能還會在床·上跟自己的枕頭相%e4%ba%b2相愛。

“你怎麼來了?”樊輕輕打著哈欠。

“我是你的男伴,我不來,難道放任你一個人參加電影節?”

“我是品牌代言人,怎麼可能帶男伴走紅毯。你以為法國是國內啊,容得你這樣任性。”

鐘秦直接招手讓自己帶來的女助理們給樊輕輕穿戴整齊,一邊看著她被人翻來覆去的‘折騰’一邊說:“你還知道你在任性?你對自己的事業如此的不上心,連庫佛都看不下去了。”

“是他讓你來的?”

“我自己。”鐘秦早就打扮一新。相比女人們的花枝招展,男人們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