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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幾乎是下意識的克製不住的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遭遇了什麼?”她暗啞的重複著陳導的問話,好像要從這一個簡單的問題中找到問題的答案。

如果說陳導的孩子被拐的時候隻有五歲,樊輕輕當年也不過六歲的年紀。成·人們以為六歲的孩子已經記事了,特彆是小女孩,被送入小學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好像突然開始了獨立之路。一個人去上學,一個人回家,從此,風雨無阻的路途上沒有了父母的陪伴。他們長大了,他們有記憶了,他們不再需要成年人的嗬護了!

實際上呢,哪怕是十歲的孩子被拐賣的也有很多啊!

很多人家之所以要買下孩子,並不一定是為了‘養兒防老’,可能他們就是缺少一個童養媳,缺少一個免費的勞動力,缺少一個代替自家孩子吃苦受累的童工而已!

六歲的小女生,很多還沒有擺%e8%84%b1嬰兒肥,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發,糯糯的童言童語,還有想要反抗卻根本沒法反抗的小小身體,也是許多家庭許多人心目中最為完美的‘玩具’。

陳導不問,樊輕輕幾乎都要回想不起那短短的一周時間內,自己到底遭遇過什麼,看見過什麼,體會過什麼。

用現在的一個詞來解釋她當年的經曆,那就隻有——絕處逢生!

買下樊輕輕的男人並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是從人·販·子手中買下孩子,而是在路上看到了這個孩子,出錢讓人·販·子去拐,去騙,甚至是用錢去交易下這個小女孩。

樊輕輕就是被‘交易’來的孩子。

她從母%e4%ba%b2的手中到人·販·子的手中,再到男人的手中,前後不過三天。

是啊,六歲的孩子有記憶了,也不是全部的記憶都能夠記在心中。

樊輕輕之所以記憶猶新,不過是那一天正好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第一次穿上白色的連衣裙。她在陽光下跳著舞,在父母麵前撒著嬌,摟著媽媽的胳膊對著年幼的弟弟挑釁著,宣布著自己在這個家在母%e4%ba%b2心目中的主權。

轉眼,她就被送到了陌生的人販子手中,換回了一遝錢。

媽媽告訴她:“你乖乖的,等會媽媽就來接你回家。”

然而,她等待了三天,等來了那個性情詭異的男人。

記憶從這裡明顯出現了斷層,樊輕輕懷疑自己當年是不是被下了迷[yào]昏倒了。她隻依稀的記得,男人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比她大上幾歲。男人不在的時候,三個孩子會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玩捉迷藏,男人出現的時候,那兩個孩子總會有一個被拉走,等到回來後那孩子就會神思恍惚一兩天。

她很好奇,她問過另外的孩子,被留下的孩子隻是驚嚇般縮在角落裡哭泣,什麼也不說。

直到輪到她自己!

色彩繽紛的房間,薄紗飛舞的桃心床,蓬蓬的公主裙,甜得發膩的糖果,還有男人偽善至極的笑容,構成了那一夜所有的記憶。

那鹹濕的,黏糊糊的觸?感,至今都殘留在樊輕輕的大腦皮層裡,在她的每一個毛孔中。時至今日,依然讓她惡心,讓她想要嘔吐。

“我的遭遇,”她的指尖輕輕安撫在胳膊上撫摸著,像是安撫著因為一句話而突然顫栗的毛孔,“與你的劇本沒有關係,與你的兒子也沒有任何關係。”

她掩下所有的神色:“我倒是想要問一問,你既然想要拍失孤的題材,為何從孩子找回原生家庭開始,而不是從孩子失蹤的那一天開始?”

如果說,陳導的問話讓樊輕輕重回了往日的噩夢,那樊輕輕的問話就是在陳導的心口插了一刀。

陳導的顫唞越來越厲害,他為了控製住那雙幾乎要盛怒的雙手直接將一杯熱可可全部灌入了肚子裡,期望著它能夠熄滅心口那一團火苗似的:“因為,那是我的……夢想。”

樊輕輕挑眉,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陳導歎口氣,他知道樊輕輕的經曆會讓他們的對話產生兩個巨大的誤差,要麼對方被自己的痛苦感同身受,從而一口答應他的請求;要麼,直接豎起高牆,把他也當成人生中所有因為好奇而產生的窺探者,虛情假意的憐惜者一樣,拒之千裡之外。

他咽下嘴裡的苦澀味道:“哪怕孩子從此從我的人生中消失,我也希望他能夠衣食無憂學有所成。我希望,他長大成人後發現自己身世的秘密,希望他能夠主動回到%e4%ba%b2生父母身邊,希望……他的人生從此能夠有更多的選擇。”

“所以,你的劇本隻有主線情節,而沒有具體的細節描敘。”

“……嗯。”

“真是……”樊輕輕冷笑,“天真的父%e4%ba%b2啊!”

這一次的談話相當的漫長,漫長到聽到訊息趕來的記者拍下兩人‘相談甚歡’的照片,放在微博上吸引新一波的眼球。

網絡上的事情樊輕輕曆來都不大受影響,鐘秦倒是有專門的部門負責收集璀璨台所有明星們在網絡上的風波,針對這些風波也有相應的應急處理機製。

樊輕輕對於鐘秦的重要性台裡的人早就心知肚明。在電視台就是有這一點好處,所有人掌握著明星們的第一手動向,自然而然的,他們也就明白此時此刻對方的身價幾何,名聲是好是壞,對台裡高層的重要性是重要還是次要,還是可有可無。

樊輕輕從簽約璀璨台開始,她引來的風波比任何一任新人都要密集,都要影響深大,對高層的重要性也是一升再升。

跟新晉影帝鬨緋聞,跟富家千金打擂台,跟娛樂圈裡人脈最為寬廣的影後唱對台戲,就連台裡的台柱子原寶兒也在她的實力打臉,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台裡台外圈裡圈外,所有人對樊輕輕的印象一改再改,對她引起的風波也再也沒有了落井下石的**。

廢話,連新老影後都在她手上栽了跟頭,尋常人就彆去%e9%b8%a1蛋碰石頭了。

記者們大多數也是欺軟怕硬,有後台的人他們會在新聞沒有鋪天蓋地的時候私下跟對方後台談一筆交易,沒有後台的人,那就對不起了,怎麼才能夠掀起腥風血雨就怎麼來。

樊輕輕的這兩年實在是把記者們的臉給扇得夠嗆,隻要是個老手都知道,彆輕易對樊輕輕做的事情下結論,到時候坑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所以,拍下照片後,他們就直接聯係了璀璨台的宣傳部,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說法再做決定。

鐘秦打電話來的時候,樊輕輕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低沉,她的%e5%94%87瓣貼在手機屏幕上,透著無比的疲憊:“你知道我在那裡。鐘秦,我想見你。”

我想見你!

這估計是樊輕輕能夠說出口的最為動人的情話了。

哪怕是最初,鐘秦代替鐘逸出現在她的麵前,小女孩情竇初開的時候她也頂多是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後不言不語。偶爾的笑容,是在他稱讚她彈奏的曲目十分不錯的時候。他曾經還為了驗證樊輕輕對鐘逸的真心,惡作劇般抱著她%e4%ba%b2%e5%90%bb過,女孩生澀的反應,還有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讓他在無數個日子裡混牽夢縈。

短短的一個月,他們相處的時間更是以分鐘計算。

鐘秦無數次的感慨,他們說過的話太少了,一起走過的路太短了,相處的時光幾乎是眨眼就過。

他不知道鐘逸會對心愛的女孩說出什麼樣的情話,所以,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對那個如同找到伊甸園般的小女生說出任何一個喜歡的字眼。

那時候的樊輕輕更是小心翼翼的嗬護著與鐘逸的感情,就像懷抱著最為美麗的琉璃球,出口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戰戰兢兢忐忐忑忑。

情話,幾乎都被她憋在了心裡,小心翼翼的納入了琉璃球當中。

然而,等鐘秦趕到咖啡吧,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掃到樊輕輕的時候,他的心情卻像是墜入了冰窖,幾乎涼得他連骨頭都在發寒。

樊輕輕在抽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管是模特兒還是明星,煙都不是好東西。

它除了影響人們的氣色之外,還有一個最為致命的缺陷。它容易成為毒·品!不少的明星們,就是被外表看起來最為普通不過的香煙給迷惑,從而掉入了毒品的漩渦無法自拔。

樊輕輕在國外長大,應該比國內的人更為深知香煙的危害。

鐘秦幾乎是一個踏步過去,就直接奪過了她手中的煙火,在鼻端仔細的嗅了嗅。

“放心好了,”樊輕輕吐出個煙圈,姿態十分的隨意嫻熟,“我不至於拿自己的演藝生命開玩笑。”

鐘秦直接將桌上新開的煙盒都一把捏碎了丟在了垃圾桶裡,低下頭凝視著她:“跟我回家!”

樊輕輕笑了下,懶洋洋的道:“我沒力氣了。”鐘秦一愣,下意識的又想去把那包丟棄的香煙拿來自己再瞧一瞧,被樊輕輕阻止,“我隻是太累了。”

太累了,身體疲累,心裡更是負重前行。在以前,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哪怕與鐘秦相愛,兩個事業有成的成年人也不會天天膩歪在一起,更多的時候是相約在某個時刻一起約會吃個飯,還有每天固定的晚安電話。電影,噓寒問暖,與朋友相聚等等戀愛中人的%e4%ba%b2密場景幾乎與他們絕緣。

樊輕輕第一次對鐘秦說出心裡話,麵上的疲憊幾乎要把她給淹沒。

高大的男人俯下`身子,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眉眼,無聲的招來服務員付了賬單後,在外人驚詫的目光中一把抱住樊輕輕,徑直出了咖啡吧的大門。

男人的懷抱在寒冬裡顯得格外的溫暖,絨絨的羊毛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裡麵充斥著雄厚的男性荷爾蒙。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大大的棕熊給擁在了懷抱裡一樣,厚實的肩膀,充滿生命力的心跳,還有無所不在的安全感。

“真是舒服啊!”她讚歎著,在空調的安撫下一點點把整個身體融入了小小的椅背之中。

男人摸了摸她的發頂:“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家。”她含糊的說,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快速的滾動著,已經呈現似睡非睡的狀態,“很久以前,我就沒有家了。”

鐘秦的動作一頓,在啟動發動機之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e5%90%bb:“沒關係,我會給你一個家。”

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可以為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做什麼呢?除了送禮物,除了帶她環遊世界。

鐘秦用實際行動告訴樊輕輕,他可以在她疲累的時候幫她洗澡換衣,可以在她煩躁不安的時候給她泡一杯溫暖的牛奶,然後,在她躁動不安的時候摟著她的懷抱,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安睡到天亮。

在這期間,第一秘書早就將陳導的個人簡曆和工作經曆全部發到了鐘秦的郵箱。

陳導這個人,說是天才導演也不為過。他與何老這種靠著積累慢慢累積經驗的導演不同,陳導在大學進修期間就靠著畢業設計直接參加了新銳導演大賽,並且一舉奪魁拿下了冠軍。一年後,他導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