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貼心的設計了八卦環節和群眾采訪環節。

八卦是民眾的最愛。哪怕麵對著普·京,觀眾們也恨不得主持人發揮他們大無畏精神,采訪到對方的感情史,詢問對方對曆任情人有何評價。當然,剛剛上任的法國最年輕總統的婚姻史也很吸引人的目光,三十九歲的總統和六十高齡的總統夫人,怎麼看裡麵都有無限的八卦可能。

然而,讓一個初出茅廬或者主持工作經曆不超過五年的新人去采訪國家級大伽的婚姻狀況,嗬嗬,如果遇到婚姻美滿的還好,遇到情路坎坷的,你倒是八不八呢?怎麼八,八到什麼程度,用什麼語調,站在什麼立場去八都很有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得罪了,微博上貼吧上八卦天涯上的口水都可以把新人給淹死。

看起來最安全的群眾采訪環節也隨時隨地會遭遇到:“什麼,製作風箏也可以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你他媽逗我?”“裝裱書畫誰不會啊!什麼,趙佶的書法裝裱?首先,我得先拿到趙佶的真跡!”“雙麵繡我不會,刺繡我會!你說培養一個雙麵繡的繡工要多少年?我哪裡知道。”

沒有強大的自製力和自我調節能力,你分分鐘都想摔話筒。

問題是,這一個環節又非有不可。因為,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告訴你這個行當為什麼能夠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它將要麵臨的後繼無人的問題到底有多麼的嚴酷!

人不能忘本,也不能忘祖!

《桃李》不單是為了宣揚祖輩的文化,也是為了祖輩文化尋找繼任者而製作的一檔節目。

“你的前任折損在哪一步?”

“八卦環節就死無全屍了。”由哥開著車窗吹著冷風,“試問,你一個長輩,被小輩逼問‘聽說你結了三次婚,感想如何’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

“一巴掌糊在對方的腦袋上,罵她‘沒大沒小’。”

由哥攤了攤手:“所以,嘉賓的臉色從那一句話後就沒好過。”他從後視鏡中瞥了樊輕輕一眼,“換了你,你會怎麼問?”

樊輕輕輕笑了一聲:“由哥,聽說你是個很懂浪漫的人,給我們分享一下浪漫史唄。”

由哥眉頭一皺:“太輕佻了。”

“我知道,那是因為對象是由哥你。換了長輩的話,我得先分析一下對方對三段婚姻的看法以及做法,從中選取一段婚姻做主要采訪內容。一段隻有十天的婚姻,是我我都不想再提。人總是會從失敗中吸取經驗,如果對方第三段婚姻維持的不錯,那就說明他們夫妻找到了白頭偕老的捷徑,他們的生活肯定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年輕認借鑒的地方。”她思索了一下,“比如,聽說您老有特彆的浪漫技巧。彆人都是結婚紀念日送花送首飾做燭光晚餐,您老喜歡,恩,我沒看錯資料吧,您老喜歡一邊聽梁祝,一邊與夫人鴛鴦戲水?!敢問,兩位戲水的地方是……”

由哥愣了好一會兒,指著鏡中的樊輕輕:“日後,你可得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了。在微博上被人掐死的時候彆找我喊救命啊!”

樊輕輕大笑,由哥也笑,然後邊笑邊問她:“所以,你跟鐘總在法國發生了什麼?他禽獸你了?”

樊輕輕笑著搖頭:“沒有。”

由哥歎息:“那他連禽獸都不如啊。”

樊輕輕的笑聲戛然而止。

由哥犀利的指出:“是你拒絕了他。”

樊輕輕舉起雙手:“大哥,放我一馬吧。我跟他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就算以前有,現在我們兩個也路歸路橋歸橋了。”

*

說路歸路橋歸橋的樊輕輕到達璀璨台的時候,鐘秦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最近被提拔上來的巴秘書喜滋滋的跑來給他換咖啡,一邊問自家老總:“鐘總,您收到樊姐的手信了沒?”

鐘秦在成堆的文件裡麵頭也不抬:“什麼手信?”

“樊姐從法國帶回來的手信啊!電視台跟她共事過的人都有份,我就路過順手給她遞了一杯熱茶,她也送了我一份。”

鐘秦瞅了自家得意洋洋的傻秘書:“她送你什麼了?”

秘書笑成了菊花:“法國什麼最有名,當然是巧克力了!”

鐘秦鄙視他:“法國最有名的是美人。”

巴秘書更加眉飛色舞:“美人送我情濃巧克力。”

鐘秦咬著後牙槽,氣勢洶洶的跑到何老那邊看樣片。小型電影院裡何老端著新泡的紅茶,吸溜得滋滋有味。

“誰孝敬您的?”

何老:“還有誰?除了新來的傻妞還知道跟我套近乎,台裡的這群小崽子出趟遠門就沒幾個惦記我了。哎,人老了,精力不行了,人還沒走茶都涼了。”

鐘秦拳頭都捏得咯咯的響:“聽說台裡的人都有禮物?”

“嗯。”何老視線在新片上,半響才反應過來,“難道你沒有?”

鐘秦掛著僵屍臉:“我跟她不熟。”

何老笑嗬嗬:“不熟你會不遠萬裡跑到沙漠裡給她送魚子醬?你當我老頭子瞎呢!”

鐘秦:“魚子醬是孝敬您的。”

何老從身後掏了掏,隨手掏出一個茶包丟在對方懷裡:“喏,賞你的,再多沒有了。”

鐘秦:“……”覺得自己莫名的可憐。

樣片放了一遍,副導演員後期等等也都來了,又重新播放。

鐘秦坐在何老身邊,這一排不是台裡的大佬就是老大。後麵一排才是副導演員等,樊輕輕好巧不巧正好落坐在他的正後麵。她落座時,局外人的鐘秦都明顯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群與半年前截然不同的熱絡,‘樊姐,小樊’的聲音絡繹不絕。

鐘秦翹著%e8%85%bf坐在最前方,就像一座泰山,等待著後座靜靜綻開的嬌豔花兒將自己環繞。

春天來了,春天靠近了,春天的氣息透過薄薄的空氣與他交纏。

男人控製住自己不去看身後的人,對方也好像沒有發現前排靠背上那熟悉的身影。

她熟練的與何老打招呼,打趣他老人家:“茶雖好也彆喝太多了。”

何老笑嗬嗬:“我不喝,就端在手裡,氣死某些人。”

樊輕輕一愣,這才轉向何老身邊的男人:“鐘,鐘總?”

鐘秦還沒端起架子回應對方呢,何老又唧唧歪歪橫擦一杠:“傻妞啊,你給鐘總帶了禮物沒啊?沒帶的話趕緊從包袱裡挑一份堵了他的嘴,以防他公報私仇讓你第一部主演的電影就沒法上映了。”

“禮物?”樊輕輕傻眼。

鐘秦終於屈尊降貴的回頭看她,用著低沉的薄怒語調問:“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先帶兒子洗澡睡覺,晚點再來一章,估計會很晚了

☆、第24章

這個節骨眼上, 誰敢跟鐘大佬說沒有,那不是找死嗎?

雖然何老的話誰也沒有當真,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劇組的人, 甚至是跟著去撒哈拉沙漠同甘共苦的那一批人, 誰不知道她跟鐘秦之間的那一點曖昧?這時候說沒有禮物, 嗬嗬, 分分鐘讓你體會一次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從那次分開後, 樊輕輕都覺得自己不會再跟對方有什麼交集了。要知道, 哪怕是在同一個電視台, 要偶遇台裡的老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否則, 台裡就不會有那麼多指望著一步登天的癡·男怨女了。

樊輕輕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 一個月前才說了清楚兩個人不可能, 一個月後再一次見麵,對方居然堂而皇之的找自己要禮物。

要臉嗎?她恨恨的瞪著對方。

可惜, 在電影片頭那明明暗暗的映照下, 男人的神色也顯得格外·陰鬱起來,他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在質問對方:你給所有人帶了禮物, 獨獨忘記了我?你這麼急切的跟我撇清關係不會顯得欲蓋彌彰?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樊輕輕深深的吸了一口,從自己的背包裡掏了又掏, 最後終於從包底挖出一盒巧克力來,這是她準備留給自己的犒賞,還沒到嘴裡就被人打劫了,可恨啊!

“一份手信都舍不得?”鐘秦單手捏著巧克力的這一頭, 樊輕輕扣著那一頭,兩個人就像是拔河似的相互對持著。

“我隻是在琢磨,這份禮物可能不適合鐘總。要知道,巧克力可是高熱量零食。”

鐘秦不冷不淡的問:“不給我你還準備留給誰?”

“存在即是合理。它還在我的包裡說明就有預定的主人。”

不這麼說還好,這話一出口,鐘秦直接一個用力就把最後一盒情濃巧克力據為己有,甚至當著樊輕輕的麵掰開了紙盒,挖出一塊塞入了嘴裡,像個詭計得逞的壞男孩向女孩宣布勝利一般,宣告對方的癡心妄想。

樊輕輕微微揚起頭壓下心底莫名的憤怒,最後在影院昏暗的燈光掩飾下,揪下一根對方腦袋上·翹·起的黑·毛,以示報複。

樣片掐了片頭和片尾,正片一共九十分鐘。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裡,鐘秦一半的注意力在片中樊輕輕飾演的部分,一半的注意力就儘在吃巧克力了,等到她醒悟過來的時候,一盒巧克力還留下孤零零的一顆,躺在碩大的紙盒內,顯示著自己的無辜。

樊輕輕呢,她一半的注意力在前排男人那隨著咀嚼動作而時不時晃動的一撮黑·毛上,一半的注意力在對方那偶爾專注的神態中。

鐘秦也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於有樊輕輕表演的部分總是格外的敏銳。

電影中如此,在時裝發布會的時候更是如此。隻要樊輕輕一出現在t台之上,他就總是被驚醒的豹子般,迅速的從手機中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鎖定台上的樊輕輕,好像,她就是他眼中所有的色彩,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光。

發現這一個真·相的樊輕輕覺得自己有點傻。

他們不會再有瓜葛了不是嗎?

他已經將兩個人的定位定在了上司與屬下之間了不是嗎?

在法國是,她的轉身,他的離去就是兩個人最後的結局了,不是嗎?!

那麼,再去研究他,注視著他,有什麼用?

*

鐘秦敞開肚子吃了一盒差一顆巧克力的後果就是,他這一晚在鍛煉房鍛煉的時間增加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淩晨兩點,他一身臭汗的從健身器材上下來,正準備回房間洗澡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客廳有人。

“爸,你怎麼還沒睡?”

徐徐升起的青煙中,鐘父的背影看起來又憔悴了不少。他在煙灰缸裡抖了抖,眼神疲憊:“你·媽還在房間裡,我不放心。”

媽在房間你乾嘛在客廳抽煙?話還沒問出口,鐘秦就反應了過來。

“又快到日子了啊!”

鐘父沉鬱的嗯了聲。當年小兒子犯病的時候,他正在外麵逍遙快活。鐘母一邊壓抑著對丈夫出軌的不滿,一邊守著醫院裡重症病床·上的兒子,很快就抑鬱症複發。若不是大兒子發現及時,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