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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聲是,顧雙儀見沒自己什麼事了,站起來就要走,“時間不早了,沒事我就走了?”

祁承淮剛想點頭,林光峰和陳琪就從外麵進來了,陳琪手裡還拎了個%e9%b8%a1%e8%85%bf,含糊著道:“顧醫生彆走啊,快來一起吃飯,老祁,喊小朋友們吃飯!”

祁承淮一聽就點頭道:“小程,吃了飯再乾活,鐘凱,帶你師妹吃飯去。”

顧雙儀隻當陳琪是客氣,忙道:“不麻煩你們了,我去食堂就好。”

“彆呀!”陳琪還站在門口,手裡%e9%b8%a1%e8%85%bf被他三兩口啃了個乾淨,隻剩一根光禿禿的%e9%b8%a1骨,“老祁之前讓我訂你的飯了,你不吃不是白便宜他麼,彆那麼客氣。”

顧雙儀一愣,腳步就頓住了,她回頭驚訝的看向祁承淮,“祁醫生,這……”

“走吧,洗手吃飯。”祁承淮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說了句。

顧雙儀隻好點頭,洗了手後同他一起去了休息室。陳琪給她訂了吉列豬排加水果沙拉的便當,豬排炸得金黃,上麵淋了沙拉醬,入口外焦裡嫩鹹甜可口,隻可惜沒有青菜。

李惠嫻遞了瓶飲料過來,“雙儀姐,給。”

“多謝。”顧雙儀笑著接過來,她正覺得飯有點乾。

祁承淮見她吃得慢,低聲問道:“是不是吃不慣這個,那下次換彆的?”

“……嗯?”顧雙儀愣了愣,忙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你了……”

“沒事,你接下來幾天大概是要中午才能上來給病人做治療,我請你吃個飯也是應當的。”祁承淮回過頭去不再看她,徑自下了決定。

顧雙儀張了張嘴,想拒絕,又怕他覺得自己不識好歹,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鐘凱和陳琪他們那邊正聊得興起,從國家大事說到明星八卦,話題轉得飛快,顧雙儀和祁承淮隻能靜靜的聽著。

祁承淮私下話少,卻又怕顧雙儀覺得不自在,靜了片刻後乾脆聊起了病人的病情,問道:“你覺得,李阿姨這種情況,需要多久?”

顧雙儀握筷子的手頓了頓,又戳了戳餐盒裡的米飯才應道:“不好說的,阿姨有高血壓,還有哮喘,基礎病都好幾樣了,我之前有個病人,隻是麵癱,基礎病什麼都沒有,血壓血糖血脂漂亮得不得了,可是她針刺加艾灸花了一個半月才康複,不過好了之後倒是一點都看不出臉癱過。”

她頓了頓,抬眼看著祁承淮認真道:“李阿姨這種情況,你和她的家屬都要有心理準備,康複要花的時間真的真的會比較長。”

祁承淮迎著她的目光,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我知道。”

顧雙儀見狀就哦了一聲,又低頭去慢吞吞的挑著米飯來吃,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她還在吃,慢悠悠的,一直吃到米飯乾乾淨淨的。

祁承淮忍不住歎了口氣,“既然吃不慣,為什麼還要勉強?”

“不吃完多浪費,飯菜都是要錢的。”顧雙儀回答得理所當然。

祁承淮一愣,旋即笑了笑,點頭道:“是,你說得對。”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老師帶著幾個學生查房這種情況還好了,碰上主任大查房那才叫一個人多勢眾,病房裡裝不進那麼多人好嗎!我這種矮冬瓜都是靠擠才能到前麵去看清楚情況好嗎!幸好師兄都是大好人,發現我擠不過去還會好心的把位置讓給我T_T

我怎麼如此愛學習←_←

嗯,愛學習的我明天要去考急症醫學了,天爺啊還沒預習完整本課本啊(ノ=Д=)ノ┻━┻

☆、第十四章

會診過後的第二天,顧雙儀開始給腦出血的李姓患者做針灸。

她到十七樓的神內住院部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病人家屬已經按照事先交代好的,早早讓老母吃了午飯,顧雙儀到病房時看見的血壓已經穩定了。

祁承淮一直在等她,見她來了,便放下手裡的工作和她一起往病房去。

由於神內科缺乏針灸的必要器具,顧雙儀索性帶了針盤上來,裡頭除了一應消毒用品,還有各種尺寸的毫針和梅花針等特殊針具,祁承淮在一旁略好奇的看裡頭的物品。

顧雙儀戴上手套,先是在病人身上看了一圈,然後才在取%e7%a9%b4部位消毒,一麵下針一麵解釋,“這是雙內關,施提插結合撚轉瀉法……”

她一麵運針,一麵密切留意心電監護上的血壓是否平穩,還要分神給周圍看著的幾個人解釋,力圖安他們的心。

但因為程橙在,所以她的解釋還要傳授治療注意事項,“腦出血的操作手法,一般要求輕捷熟練,用弱刺激,症情穩定,情況較好的患者可酌用中強刺激或強刺激……”

祁承淮在一旁極認真的看,聽見病人說了一句覺得手有些脹麻又有些發熱,目光不由漸漸變得幽深,心裡有些想法慢慢的改變,他想,也許之前真的是自己錯了。

一場針灸結束,已經花了半個小時,顧雙儀一直提著的心在最後一根針離開病人的軀體並且監測到的血壓穩定時終於落下。

她直起腰籲了口氣,抬手用手臂抹掉額頭那層薄薄的汗水,輕鬆的道:“好了,我看阿姨情況也還不錯,下午還有一次,我讓值班的同事上來,等我來就太晚了。”

她說完看了一眼程橙,“小橙,今天你符老師值班,醫囑上記得分開,隻有早上的才開到我門診。”

程橙就點了點頭應聲好,又幫她把針盤收拾好,顧雙儀端著針盤就要走,又被祁承淮叫住,她回頭,見他站在休息室門口衝她揚了揚頭,“過來洗手吃飯。”

完全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顧雙儀愣了愣,隨後歎了口氣,將針盤放到了他們辦公室,這才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仍然是林光峰和陳琪並祁承淮還有他的幾個學生,顧雙儀納悶的看了他們一眼,問道:“奇怪,你們其他同事中午都回家的嗎?”

省醫在市區,雖然不是市中心,但周圍都是高檔小區,不遠處還有個廣場,黃金地段不是人人能住得起的。

“今天我值班嘛,其他人都回去或者在門診。”林光峰叼著根牙簽笑嘻嘻的應道。

鐘凱也笑著道:“醫院宿舍就在醫院後麵那條巷子,所以中午可以回去的。”

顧雙儀了解的點了點頭,又轉頭問鐘凱:“那你們怎麼不回去?”

“老師都還忙著,我們哪好意思走啊。”鐘凱將外賣從袋子裡取出,又笑著道。

顧雙儀愣了愣,回頭看了眼祁承淮,忍不住嘀咕了句:“那麼拚做什麼,不要命了。”

祁承淮聽見她的嘟囔,挑了挑眉,扭頭看著她,語氣平靜又霸道,“好好吃飯。”

顧雙儀立時一哽,半晌才哦了一聲,祁承淮見她撇撇嘴,仿佛有些不滿,卻又不敢說出來,心裡立即被她逗樂了。

“呀!是潮汕乾拌麵?”顧雙儀掀開餐盒的蓋子,用豬油和生抽花生醬沙茶醬一起調配的醬料和麵條充分拌勻,上麵臥了不少的叉燒,叉燒做得極好又片得薄薄的,每片肉中間都能看見接近粉紅的色澤。

一股叉燒和花生醬混合的甜香撲麵而來,顧雙儀握著筷子眉開眼笑的向祁承淮道謝,“好久沒有吃過這個麵了,祁醫生也喜歡嗎?”

“偶爾試試。”祁承淮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眼角隨著這句話而微微向上勾起,可是麵上卻仍然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替她將湯碗的蓋子打開,又放了調羹進去,那句我想你應該喜歡到底沒有說出來。他又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其他人,林光峰和陳琪正聊著昨晚的球賽,鐘凱正在逗兩個師妹,沒有人留意到他和顧雙儀。

“以前我們學校挨著個皮具城,那裡附近有家麵店也有這個,一份才十二塊錢,好大一份,每次都要吃撐。”也許是見到了熟悉的美食,顧雙儀很高興,話也多了。

“你們學校不是在G市的大學城?”祁承淮咽了口麵,抬頭問道,他印象中G市大學城裡並沒有皮具城。

顧雙儀沒留意他居然知道自己讀哪個學校這樣的小事,搖頭解釋道:“我們學校有個老校區,在B區,我們大三的時候就搬回去了,那邊是臨床醫學院。”

祁承淮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繼續問她:“老校區和新校區哪個好?”

“都好,新校區住得好,可走路上學太遠了,老校區住的一般,但有學術氣息,還很適合養老。”顧雙儀笑得眯起了眼。

祁承淮也跟著她笑了起來,“遠就騎自行車嘛。”

顧雙儀聽了他的話,臉突然一紅,“呃……我不會騎呀……”

祁承淮一愣,轉臉看見她羞赧得臉都紅了,一時間竟不知怎麼接話,隻好道:“沒事……不會騎車而已,不要緊。”

“……祁醫生,李阿姨這種情況,除了做針灸,最好還配合一些活血化瘀之類的內服中藥和營養神經的西藥,你看要不要給她請個中醫的會診?”顧雙儀覺得有些尷尬,隻好強行轉移了話題。

祁承淮心裡鬆了口氣,也認真考慮起她的話來,“我待會兒先問問她願不願意喝中藥。”

顧雙儀又和他說起患者接下來的病情分期及治療方法,中西醫對腦出血的認識層次和立足點不同,康複方法也有差異,最好的辦法就是互相配合使患者的病情儘早緩解和好轉。

祁承淮以前極少接觸到中醫對於腦出血的認識理論,顧雙儀為了讓他明白,甚至掏出筆來給他列表格做說明。

直到顧雙儀離開十七樓回辦公室去了才發現她將鋼筆落在了他這裡。

這一天是周三,祁承淮不用出門診,照慣例是處理住院病人的醫囑和病曆,下午三點多,符雲溪上來給病人做針灸,他本想將筆給她托她轉交,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改了主意。

臨近下午下班時間,祁承淮見沒什麼事了,就對鐘凱他們道:“我去一趟門診,等會兒下班了你們自己下班。”

他兜裡揣著顧雙儀那支鋼筆,步伐矯健的晃進了中醫科的大門,一樓就是門診,他一間間門診走過去,在靠裡的那間診室看見正在和病人對峙的顧雙儀。

“是我們疏忽,但既然錯過了,那現在就給你們看,請不要吵鬨。”顧雙儀一臉無奈的道,看得出這一場對峙應該持續了一陣。

“你們根本沒叫我們,我們是13號,後麵的人都看完了也沒到我們。”病人是一對夫妻,女的拿著一張被攥得皺巴巴的掛號單往顧雙儀麵前送。

顧雙儀站在他們對麵,對著這對夫妻無奈的陪笑臉,“阿姨,當時叫13號的時候你們沒有進來才叫了下一個人的。”

“你這個大活人是乾嘛吃的,不會到門口喊一聲嗎,你就是看不起我們從農村來的。”男人大喊了一句,一麵說一麵往前走了兩步,手高高的揚起來。

一旁的護士見狀忙將顧雙儀拉後了兩步,勸道:“大叔,你們沒聽到可以看門口那個叫號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