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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寧與聞人汪互相鞠躬進行自我介紹的橋段,喬聿白打開評論區——和直播時科普談寧黑料、說談寧硬蹭聞人汪的氛圍不同,這一次幾乎全是哈哈哈哈的好評。

尤其在第一段恐怖氛圍中,談寧一派淡定地分析出女生%e5%90%9f唱是昆曲《牡丹亭》,錄製地點在大洋山島,評論區更是被談粉的彩虹%e5%b1%81刷屏。

喬聿白觀察了一會輿論——晴寧共度的cp粉已經開始占領高地,零星夾雜著聞人汪粉絲對聞人汪光控膽子的嘲笑,至於點評郜曲邢牧毛雪晴的,隻有偶爾才能看見兩條。

好在專注劇情的觀眾也很多,第一期在嘉賓發現小李屍體、進入明家彆墅處終結,預告片裡飛快閃過趙管家、薇薇安、明先生、明夫人和佳嫂的鏡頭,並打上禁止劇透的標簽。

看到這兒,沒蹲過直播的觀眾紛紛開始對凶手和作案手法的猜測。

喬聿白往下翻了幾頁,手機卻忽然響了。

他點了暫停才去看電話,竟然是節目組導演打來的。

“怎麼了?”喬聿白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剛看完第一期,剪得很不錯。”

導演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那個,喬老師,節目組現在麵臨一個嚴重問題,我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可能得麻煩您出麵幫個忙。”

和導演共事幾個月,喬聿白太了解此人的行為模式,話說到這個程度,問題一定不容小覷。

“是下期案子的劇情出問題了嗎?”喬聿白看了眼日曆,距離下次錄製還有十天。

導演說:“也不是劇情方麵的問題……是這樣的,下一案不是角色扮演嘛,有個角色啊,本來是給邢牧老師量身打造來著,但是他說他夫人剛剛查出來懷孕,早孕反應很強烈,邢老師就跟節目組請假了……”

喬聿白有預感他們要說什麼了,“……所以?”

導演:“所以咱們這節目臨時缺個人啦!時間這麼緊張,又找不到合適的飛行,正好您隻經手了前兩個故事,和所有嘉賓一樣,完全不清楚下期的劇情,您不就自然成了所有人一致同意的首選了嘛!”

雖然喬聿白曾經接受過不少媒體的采訪,但是要參與節目錄製,走到毫無死角的監控之下,接受上千萬乃至上億觀眾的審視,還是讓他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若是放在平時,喬聿白絕對會一口回絕。

……可是,談寧也在這個節目中。

“我考慮一下,可以嗎?”

導演:“可以可以,隨便考慮……就是我們也急著找人,如果您不願意……”

喬聿白嗯了一聲,又看了眼時鐘,“我會在兩個小時之內給你們答複。”

“太好了太好了!”導演很高興,“喬老師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大概是茶水喝太多,掛了電話,喬聿白靠在酒店舒適的大床上,毫無睡意。

原本以為和節目組的合作到此為止,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與談寧接觸。

可是參與錄製,似乎提供了一個近水樓台的好契機……

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呢?

他拉過擱在床頭櫃上的平板電腦,又一次打開談寧的個人微博。

她似乎很注重保護個人隱私,不愛在互聯網上分享生活。與她同齡的女孩總是喜歡曬自拍曬旅遊曬鞋包化妝品,談寧的微博隻有轉發節目上線的預告,轉發毛雪晴的小作文,發直播預約,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了,心裡好像住了隻小貓,正在用毛茸茸的尾巴撩撥心房。

他翻了個身,手機在深夜的枕頭邊嗡嗡震動。

老安發來微信:“爆炸消息!!!”

總是這麼一驚一乍,喬聿白早就習以為常。

他漫不經心地回了個“?”

老安:“我今天去隔壁檢察院拿材料,聽說談寧談戀愛了!”

老安:“今天早上,有人大張旗鼓地給談寧送了花!”

老安:“一大捧鮮紅的玫瑰花!”

老安:“你可怎麼辦啊我的喬老師!!!”

喬聿白:“?”

老安:“你不是喜歡小談寧嗎?還給人送咖啡!哥快四十了哥是過來人哥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撮合你倆撮合得好苦啊!用年輕人的話來說,我就是你們倆的CP粉頭子……等等,你倆的cp粉好像隻有我一個?”

喬聿白:“。”

老安:“你不著急嗎?家要被偷了知不知道?明天你也送花吧,我幫你看好了,單位附近就有花店,電話是……”

喬聿白:“好,謝謝。”

喬聿白:“我在M國,花就不送了。”

老安:“什麼?你在M國?現在淩晨幾點你怎麼還不睡覺?你要是變傻了變醜了還怎麼追小談寧?”

喬聿白的手指撫過屏幕上的“談寧”兩個字,在微涼的空氣中停頓了一下。

他將原本打出來來的字刪掉,改成:“明天就回來。”

沒再看老安又發來了什麼,喬聿白坐起身打開電腦,把機票時間改簽到明天早上第一班,然後撥通了導演的電話,

“導演嗎?對……想好了。第三期節目錄製,我參加。”

第34章 告黑成功了

“全體起立!”

伴隨著審判長一聲命令,談寧理了理衣袍,肅然站了起來。

“……本院認為,被告人高玉鯤無視國法,為滿足個人%e6%b7%ab|欲,趁被害人醉酒後喪失反抗能力之際,違背婦女意誌強行與婦女發生性關係,其行為已觸犯了刑律,已構成強|奸罪,依法應予以懲處……”

"……綜上,本院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一款、第六十一條之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高玉鯤犯強|奸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現場安靜得可怕,對麵辯護席上的律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安靜地收拾完桌麵上的卷宗資料,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離開法庭。

高玉鯤頹然地坐在辯護席上,法警走過來解下械具,領著他穿越黑暗的羈押通道,前往他即將度過未來四年的監獄。

談寧站在旁邊無聲凝望,享受著自己勝利的勞動果實——

高玉鯤不敢抬頭跟她對視,但是那半灰半白的發頂看上去至少憔悴了十歲,再也不是電視劇裡大反派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身影消失再法庭門外,談寧平靜地收回目光。

高玉鯤案今日開庭的消息不知是誰放出去的,往法院來的路上,外麵就已經擠滿了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和狗仔。

儘管此案不是公開審理,奈何他們足夠有耐心,甚至帶了帳篷,提前一晚就在此地駐紮,擺明了不拍點勁爆新聞不罷休的勁頭。

果然,當她跟著楊主任走出法院時,那些鏡頭和話筒恨不得穿過鐵柵欄,直接懟到她臉上來了。

“談寧!談寧!”有記者朝她大呼小叫,“請問你今天出現在法院與高玉鯤案有關嗎?”

“……聽說你是高玉鯤案的公訴人,請問是這樣的嗎?”

“……談寧老師,可以跟我們透露一下高玉鯤判幾年嗎?”

“……聽說高玉鯤案性質很惡劣,請問那些被害者願意和解嗎?”

幸好有法警幫忙阻攔,談寧一路隻能低著頭,靈活地左騰右挪:“不便告知相關情況,請關注官方新聞,謝謝。”

總算鑽進了停在路邊警車裡,談寧鬆了口氣,跟司機說:“下次咱們還是停地下停車場吧。”

司機說好,茫然地抓了抓頭,“誰能想到高玉鯤火成這樣啊……”

楊主任當了十多年公訴人,倒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包圍,沾沾自喜了一會,又傲嬌地哼了一聲:“他們都問小談寧,都不看我。”

司機“嗐”了一聲,調轉方向盤,“你確實沒人談寧長得好看啊!”

談寧淡淡笑了笑,拿起手機,打開她和老安、彭圓圓的三人工作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談寧:“等下我想去一趟監獄。”

彭圓圓:“怎麼了?還有什麼沒審明白的嗎?”

談寧:“是有疑點,但是我覺得高玉鯤不會再跟我們說什麼了。”

老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個棄子囉……要不我想辦法給他上點眼藥?”

彭圓圓:“還能這樣?[震驚]”

談寧:“彆!我就是怕有人趁機滅口,所以打算去監獄看一看他關在哪號哪間,對那些跟他關在一間牢房的犯人,咱們得留個心眼。”

彭圓圓:“啊!我偶像就是考慮得這麼周到!”

老安:“你說得有道理。[讚]”

老安沉寂了一會,忽然沒頭沒腦地發來一句私信。

“談寧,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寧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回複:“沒有。”

老安:“哦哦哦,聽說你收到了玫瑰花。”

後麵還格外刺眼地發了九個花束的emoji。

談寧皺起眉頭,放下手機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了那個相%e4%ba%b2對象王副經理和他莫名其妙的玫瑰花。

其實她早就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對方跟中間人怎麼說的她並不關心,方初南打了兩個電話過來,都被談寧以工作忙沒空細說為借口擋了回去。

有些父母就是這樣,即便很久沒聯係,也總覺得自己有權力去乾涉子女的生活。

她開始對那天早上在朋友圈裡按下的讚而深感後悔。

……不過這段時間單位同事的異常關心倒是得到了解釋,難怪總有人旁敲側擊地打聽她的情感狀況,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談寧歎了口氣,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案子辦多了,思路跑得太快——一個女生收到花,為什麼一定要和戀愛掛上等號呢?

她正低頭琢磨該怎麼跟老安解釋,楊主任忽然轉過頭叫她:“剛分來一個偷電纜的案子,我讓書記員發你係統了,前幾年有出台相關司法解釋,你記得抽空研究一下適不適用。”

談寧點點頭,不再琢磨用詞,飛快打完要說的話,將手機塞回公文包,抽出平板電腦專心研究了起來。

*

……這裡好臭。

當監獄大門在高玉鯤麵前緩緩打開時,這是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這種臭味很難形容,像是漚了不知道多少夜的腐肉,混合著糞便的騷味和鐵鏽的生冷。

如果說待在看守所裡的人尚還有一絲被宣告無罪的希望,那麼走進監獄的人,就沒有什麼選擇餘地了。

唯一能做的隻有等,在白天的學習教育勞動改造和夜晚的睡眠中等待時間過去,刑滿釋放,用律師的話來說——好好表現,爭取減刑。

終審之前律師向他專門科普過,法院量刑會分為好幾種情況——通常來說,宣告刑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和拘役的多能適用緩刑,不用真的蹲局子,而情節嚴重的則會判三年以上,沒有緩刑的可能。

高玉鯤聽到這話,心裡登時就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