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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開始刷【快去看空降的熱搜第一!】

談寧很好奇,隻是直播了一半,不好扔下可愛的粉絲觀眾們。

此時屏幕上方正好跳出來一個彈框,是她訂閱的重大娛樂新聞事件推送——

“天下報文娛版曝演員秦樂池涉嫌逃稅,被追繳超千萬元,或已達到入刑標準。”

【我失憶了?之前不是說過他tsls】

【不一樣,之前隻是狗仔說稅務局在查他,現在已經到追繳環節了,天下報又有官方背景,這離官方通報不遠了】

【哇靠哇靠qyc竟然被追繳了千萬稅金,我被刺激到了】

【服裝費?竟然在這麼刁鑽的地方鑽空子!】

【這回算是徹底殉了】

【帶大名,秦樂池活該,掙那麼多憑什麼偷稅漏稅】

【樓上,這是談寧直播間,還是彆說了吧】

【怎麼不能說?談姐不是管自己叫普法專員嗎?稅法也是法吧】

談寧詫異歸詫異,臉上微笑還是沒變:“《稅法》是一個很龐大的體係,在華國有個人所得稅、企業所得稅、印花稅等等,這個案子涉及到哪些法律,在稅務部門正式通報前,並不能妄下斷論。”

【寧姐又給我們上課了!】

【我今年高三,看完談寧姐姐的直播,打算報法律專業了!】

談寧眼尖地捕捉到這一條,點頭道:“雖然網上有個梗叫勸人學法千刀萬剮,但是我非常開心你能喜歡法律。學習法律雖然很枯燥很辛苦,但是可以為天上的星空,腳下的大地,心中的良知以及公平與正義奉獻終生,何嘗不是一種人生幸事呢?”

【好通透啊!】

【文化人666】

【感動了,為打造法治社會,弘揚法律精神而奮鬥!】

空降的巨瓜分散了觀眾的注意力,但是談寧的一番話重新調動起大家的情緒。

解答完剩下的幾個問題,她看了時間,已經不早了,約定好下次再會後,就關掉了直播。

燦燦趿拉著拖鞋小跑過來探頭探腦,一臉壞笑道:“秦樂池的事看到了吧?”

談寧還在整理桌上的線材和紙筆,“看見啦。”

燦燦小嘴一撅,賣起了關子:“等著瞧吧,過幾天某人就要徹底殉囉!”

談寧朝她揚揚下巴:“還有瓜?”

燦燦搖頭:“你直播那會稽查局就給我打電話啦,說感謝我提出的置裝費查稅方向,我當然不敢居功,就說是我朋友指明的方向,稽查局那邊自然就問我這位厲害的朋友姓甚名誰,在哪個單位工作……”

談寧偏了偏頭:“你就把我說出去了?”

燦燦說是,聲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去:“寧姐,我說了之後才意識到,這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呀?”

談寧笑了,燦燦默默看過去,燈光下的她顯得特彆甜美溫婉。

“沒事,你也是好意,再說我從來就不怕麻煩。”

她頓了一下,銳利地挑起眉頭,與剛才的笑容成了巨大反差。

“……是麻煩應該怕我。”

第26章 冤家又路窄

第二天一上班,談寧就在茶水間看見喪眉耷眼的彭圓圓。

談寧順手把剛倒好的一紙杯美式遞給她,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謝寧寧……”彭圓圓打了個巨大的哈欠,“我昨晚熬夜把幾部最愛的劇都下載保存了,就怕因為那個誰,平台把劇給下架了。”

路文惠走過來逗彭圓圓,“哎,那個誰是誰呀?”

彭圓圓哭喪著臉捂住心口:“好惠惠,我的心已經碎成八瓣了,你就彆再紮刀子了!”

大家說說笑笑,回到辦公室,張欣給談寧帶來一個好消息——

“七星集團甄金,以前是不是混你們娛樂圈的?”她翻著今天的庭審公告,“上午九點在隔壁法院第十二法庭開庭,想去旁聽嗎?戴主任說公訴人是第五檢察部的楊主任,順帶可以寫個普法新聞稿。”

談寧有點詫異,沒想到竟還有%e4%ba%b2眼見證甄金被判刑的一天。

上午沒什麼緊急工作,她饒有興致地點點頭:“好啊。”

拿了相機和錄音筆,正準備離開工位,正好看見路文惠辦公桌上新買的娃娃手辦。

“文惠,可以借我一個看看嗎?”

路文惠不明白向來極簡風的談寧怎麼會對這種小女生的東西感興趣,不過還是很爽快地回答:“寧姐開口,當然隨便挑!”

談寧選了個最小巧的,剛好能裝在上衣口袋裡。低頭一看,娃娃笑眯眯,眼睛圓溜溜,腮邊紅彤彤,看起來很喜慶。

“謝啦,我過會兒就還你。”

她正了正領帶和檢徽,一身正氣地出了門。

庭審還沒開始,書記員、檢察官和律師已經就位,不過案件敏[gǎn],又是一審,不能公開審理,旁聽席上隻坐了家屬和相關人員。

她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不由咋%e8%88%8c,甄金可真是闊氣啊,光律師就請了五位——以她之前在法院工作的經曆來看,這麼興師動眾,肯定有好幾項罪名。

書記員宣布完法庭紀律,審判長帶著審判員入場就坐,頗有氣勢敲了敲法槌:“現在開庭,傳被告人到庭!”

甄金跟在法警身後,從羈押通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實距離那一次見麵不過三四個月,但是現在的甄金變化太大,談寧險些沒認出來。

那副油膩的胖臉已經瘦到兩腮凹陷,頭發也白了一大半,很顯然在看守所裡過得不大好。

旁聽席上的甄金老婆開始失聲痛哭:“老公啊!你被人害得好慘啊!”

談寧看著那位傷心的中年女士,額角一抽。

……您怕是不知道他在外麵如何調?戲女藝人的。

眼看哭聲越來越大,儼然將法庭鬨成了殯儀館,法警回頭喝了聲:“請注意法庭紀律!”

那位女士扁扁嘴,消停了下來。

審判長迅速開始走流程,公訴人宣讀完起訴書後,輪到甄金進行陳述。

他請的那些律師確實有兩把刷子,教他全程死咬舉報的員工是蓄意報複,對一切罪名拒絕承認。

公安交上來的證據鏈不算充分,律師和甄金有些洋洋得意,談寧那位第五檢察部的主任同事有些急了,頻頻抬手擦汗。

而甄金老婆很威風,大喊了一聲:“老公你真棒!”

這次不用法警出言,審判長敲了敲法槌:“再無視法庭紀律,就讓法警把你帶出去!”

甄金聞言,不由回頭看向自己的老婆——

這一看不打緊,他發現坐在家屬席前麵的,不正是入獄前那一晚見到的女藝人談寧嗎?

看守所裡唯一的新聞來源就是電視上的新聞聯播,談寧上岸退圈雖然鬨得沸沸揚揚,但是甄金根本不知道。

他望著那個明麗的臉蛋,那套眼熟的製服,那副叫他永遠無法忘記的不屑神情……

甄金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顫唞起來!

——怎麼回事?這個談寧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她吃了次飯就被舉報入獄?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庭審現場?她衣服上怎麼還有個娃娃?

難道是……那就是她養的小鬼嗎?

還是說……談寧本身就不是人?

甄金感覺渾身發冷,力氣被全部抽空,連腦子都轉不動了。

眼下他隻剩下一個直覺——談寧找他索命來了!

“被告。”審判長叫他,“轉過來。”

甄金六神無主地將腦袋轉回去,慘白的臉色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審判長和公訴人對此見怪不怪,五位律師不由竊竊私語——

剛剛還勝券在握,怎麼甄金這一回頭,就改變了主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時審判長發問:“被告,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現在情況很有利,律師團朝甄金搖頭,示意他到這裡就好。

誰知甄金閉了閉眼,用抖得不成調的聲音說:“我……我還有補充……”

律師團們著急了,相互交換著眼色——

難不成旁聽席上還有人給甄金暗中傳遞消息嗎?

他們狐疑地朝後麵望去,可是在法警三番五次的喝止下,家屬們都緊閉著嘴,剩下的就是法院和檢察院的乾警,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為首的律師按著桌子,低聲提醒:“甄總,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來啊!”

審判長威嚴地掃過去一個眼風,嚇得律師們立刻閉上了嘴。

被告席上的甄金深吸幾口氣,內心在瘋狂掙紮。

那天在湖唐酒店,談寧與自己的對話清清楚楚回響在耳邊——

那個小丫頭說了什麼來著?

對,正道的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甄金琢磨著,按照她的意思來,是不是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沒有回頭,他也能感受到,有道視線落在自己後背上,像灼灼火焰,燒得他隻求一個解%e8%84%b1……

“我要補充……”甄金重複道,“我……我願意把真相全部交代出來……”

他閉上眼,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職務侵占、挪用公款、收受賄賂、猥褻犯罪等事實,讓審判長和公訴人都瞪大了雙眼。

知道他犯罪,但是沒想到這麼惡劣啊!

坐在對麵辯護席上律師全部絕望地向後倒去——

精心打造了費勁口%e8%88%8c的辯護方案,沒想到卻遇上了這麼一位不聽話的豬隊友。

這場審判結束,在S城律師界的職業生涯恐怕也要走到儘頭了。

甄金老婆更是難以置信,尖叫著站起身:“我老公不是這樣的人!老公啊!你是不是受指使背黑鍋了啊!”

不用審判長敲法槌,法警已經主動走過來,將這位傷心的中年女士“請”出了現場。

庭審因為被告突如其來的坦白而打亂了原本的節奏,甄金老婆的話也不無道理,或許是在為人背黑鍋呢?或許背後還有更大的魚呢?

審判長推了推眼鏡,敲下法槌,“本案證據尚不完備,不足以定罪量刑,擇日再審。”

甄金說完話,好像泄了口氣,一灘爛泥般倒下,最後被法警架著兩條胳膊拖了出去。律師們捂著腦袋,唉聲歎氣地離開法院。

觀看完全程的談寧也察覺到了甄金的害怕。

但是她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畢竟那些違法犯罪是甄金自己做下的,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談寧按照戴主任要求拍了照片,做完記錄,和公訴人打了招呼,然後就回檢察院寫稿乾活去了。

當然,這篇普法宣傳信息稿因為涉及甄金和七星集團,也在娛樂圈裡飛快傳播起來。

柴莉莉抱著平板電腦走進司徒鴻才的辦公室,看見他正頭痛地四處打電話:“不是給甄金請了最好的律師嗎?怎麼一審就全給撂出去了?”

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柴莉莉無從判斷,但是司徒鴻才的臉色愈發陰沉下去,壓低嗓子問:“談寧出現在審判席上?”

對麵給了個肯定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