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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子。

陸吾跟符念念走進地下室的屋子,這間屋子布置的跟醫院病房似的。

光床位就有十幾個,旁邊還有各種醫用儀器。

顯然路老爺子怕有人躲在這裡會生病出現意外,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這些。

符念念的眼神落到了路文紅床邊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生身上,覺得這老頭兒還挺好玩,前麵放食物喝水,後麵放醫療站,還配備醫生,弄得還挺全麵。

路文紅本來半夢半醒睡著,聽到保鏢說陸吾來了,當即就驚醒了,硬要他們扶著坐起來。

陸吾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低聲說“不用起來,你躺著吧,知道你沒事就行,我們還有事情,你們就躲在這裡,回頭我再來接你們。”

路文紅開口就要喊:“老……”後麵的‘祖宗’倆字因為看到了符念念而被他咽了回去。

他改口說道“老先生,您來了。”

陸吾有些一言難儘的看著他。

符念念聽到一個白發蒼蒼、%e8%85%bf腳不便的老頭兒喊陸吾老先生,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終沒忍住笑出了聲。

雖然依照他們倆的歲數,誰對他們用敬稱他們都受得起,但陸吾長著這麼一張臉,卻有人管他叫老先生,怎麼想怎麼覺得好笑。

路文紅是第一次看見符念念,他在路卓越跟路卓安的口中已經不止一次的聽過符念念的名字。

他不是沒有猜測過老祖宗對這位女子的心意,但最終還是沒敢深想。

現在看到符念念一邊笑一邊朝老祖宗遞了一個揶揄的眼神,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管老祖宗有沒有意,他都不該叫他‘老’先生的。

“先生,我們家出了不肖子孫,是我的錯,讓你操心了。”路文紅特意去掉了老字,也去掉了敬稱。

陸吾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看向符念念,語氣裡多了幾分笑意“確實跟你有點關係,但不多,不用介懷,你好好休息吧,年紀這麼大了,就不要總是操心。”

路文紅趕緊應:“是。”

陸吾看向符念念,低聲說:“我們走吧。”

符念念點了點頭。

臨出門前,陸吾停下腳步,沒轉頭看路文紅,隻是語氣淡淡的問道:“如果我對他們下手,你會有意見嗎?”

路文紅活到這個歲數,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了,再說這可是他們路家的老祖宗,老祖宗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質疑半分都是他的過錯。

“我沒有任何意見,不管他們有什麼下場,都是他們應得的。”

陸吾點了點頭,邁步關門離開。

門關上之後,符念念把門上貼了一張符。

他們從地下室出來,陸吾又把牆上的機關弄了回去。

符念念從空間內拿出一張黃紙,從路文紅的桌上拿了隻他練字的毛筆,歪歪扭扭的在黃紙上寫上:你太爺爺安,勿念。

陸吾看了一眼她的字,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能誇她的詞,隻能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符念念吹乾了墨,把黃紙疊成了紙鶴。

就在她準備拿針紮自己手指的時候,陸吾的手指默默地伸了過來。

符念念抬起頭看他,突然就低頭笑了,抓住他的手指輕輕紮了一下,血滴在紙鶴上。

紙鶴順著打開的窗戶飛到了外麵。

紙鶴飛到路卓安的車邊,輕輕的撞擊這窗戶,路卓安根本不敢開。

陸吾察覺到紙鶴沒能進去之後,表情難得的有點扭曲變形。

有時候太聽話了也不好,他的手算是白紮了。

陸吾歎了口氣,把紙鶴的事情跟符念念說了。

符念念低笑一聲“這孩子防範意識挺強,是個優點。”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果然還是沒有信號。

自從入了暴風雪,他們的手機就集體沒有信號了。

符念念的眼神又落到了旁邊陸吾的手上,她眼神一亮,拿過陸吾的手,又掏出陸吾的手機,把陸吾手上殘留的血抹到陸吾的手機屏幕上。

手機有了信號,符念念找打了路卓安的微信,拿陸吾的手機給路卓安發了條微信。

窗外的小紙鶴還在鍥而不舍的撞擊著窗戶,一聲又一聲,路卓安在車內嚇得瑟瑟發抖,臉都白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信號的手機突然提示來了條消息。

路卓安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腦門上立馬就冒出了冷汗。

他想到了一堆看過的恐怖片,猶豫了很久,路卓安一隻手捏著平安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打開了手機。

看到消息來自‘老祖宗’,路卓安猛地鬆了口氣。

不管在什麼時候,隻要提到符小姐跟老祖宗,那他就會立刻覺得安心下來。

這時候他手也不抖了,臉色也紅潤了,甚至都有心情看窗外的小紙鶴了。

打開消息之後,他才知道窗外的小紙鶴是給他保平安的。

平白無故自己嚇了自己一通,路卓安尷尬的臉都紅了。

他搖開車窗,小紙鶴飛了進來,他又把車窗關上了。

打開小紙鶴,果然上麵是保平安的消息。

符念念跟陸吾確定路卓安收到了之後,就除了路文紅的屋子,轉身朝城堡後門走去。

路家這座莊園占地麵積很大,除了前麵大片的花園院子,挨著院子的城堡,從城堡的後門出去,還有一大片臨湖彆墅區,是留著待客的。

第163章 沒用

陸吾跟符念念出了後門,就仿佛站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地方甚至看不到頭頂的天空,頭頂上是霧蒙蒙的,周圍也是霧蒙蒙的。

迷霧中夾雜著妖邪之氣和神力,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符念念跟陸吾對視一眼,陸吾牽著她的手緊了緊。

兩個人沿著人工湖邊的小路繼續往前走,直到看到路邊多了好多顆高大的柳樹,才停下腳步。

符念念看了一眼陸吾“路家應該不會在這裡種柳樹吧?”

陸吾搖了搖頭“我之前跟路文紅叮囑過,他不會種的。”

符念念點了點頭,這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能跟陸吾沾上關係,那對這方麵不說完全懂,肯定多多少少也懂一點的。

柳樹屬陰,也有財運外流之意,不能種在後院,也不能用來建造房屋。

這個地方算是城堡的後院,不適合大片的種植柳樹。

況且雖然柳枝在佛教中是有驅邪避鬼的作用,但柳樹卻不一樣,柳樹會招陰邪之物在其中棲息。

陸吾在空間內拿出一把匕首,走到柳樹旁邊,刀劃上了柳樹的樹身。

柳樹被劃開的地方竟然流出了紅色的像是血一樣的液體。

陸吾嘖了一聲,隨手給這棵樹貼上了符紙。

樹內被逼出來一個魂魄,顫顫巍巍的看著他們。

符念念瞥了一眼這個魂魄“不是怨魂啊這個魂魄。”

陸吾點了下頭,隻是普通的魂魄。

裡麵的那個東西養普通的魂魄乾什麼呢?

符念念拿出張符紙,抖了抖,冥差很快出現在她的麵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符念念朝冥差指了指那個魂魄,說道:“把他帶走吧,這樹內應該還有,你自己找幾個同事過來,收一下吧。”

冥差笑著點頭,一抬眼,看見了符念念指著的柳樹,%e5%94%87角的笑都僵住了。

這巨大的人工湖邊,密密麻麻的種了大大小小幾百棵柳樹。

符念念看到他的表情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完了,她補充了一句:“一會兒事情完了我會多給你們燒點元寶的,辛苦你們加班了。”

冥差臉上的笑又真切起來“謝謝符小姐,我們也都知道最近人間不太平,所以加班都是應該的。”

符念念又笑了一聲,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留在這裡。

陸吾跟符念念一前一後的走到了一棟彆墅前,彆墅的門緊緊關著,抬頭看去,陰邪之氣和神力糾糾.纏纏的聚集在半空中。

符念念推了一下彆墅的門,沒推動。

陸吾示意她站開一點,符念念不發一言的往後走了兩步。

陸吾抬起腳,一腳踹上了門,看上去很重的門板應聲而倒,打斷了屋內三人的交談。

符念念從陸吾身後探出身子,臉上掛著笑容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打擾到你們了嗎?”

彆墅內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冷眼看著她,並不回答她的話。

符念念也沒有要等他們回答的意思,她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睛裡的冷意卻越來越濃重“打擾到你們其實也沒關係,反正你們待會兒都要去警察局相會的,到時候你們再談吧。”

“嗬,好大的狗膽。”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女人,一頭青白色頭發,看上去清冷出塵,就連說話都沒有張口。

符念念把目光挪向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聲音裡的嘲諷任誰都聽得出來“一個妖,強行把自己抬成了半神,跟我在這兒裝什麼?”

“有那麼點神力,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神了吧?還閉著嘴說話,你不會以為這樣顯得你自己很有逼格吧?”

陸吾聽到這話沒忍住低笑出聲,他把符念念從自己的身後拉了出來,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

沙發上端坐著的女人麵上雖有怒氣,但至少沒被符念念這幾句話就挑.逗的動手,還算沉得住氣。

陸吾拉著符念念走近了客廳。

符念念的眼神在沙發上另外兩個人的臉上掃過,這兩個應該就是路卓安那兩個弟弟妹妹,路卓奧和路卓淋。

沙發上的兩個人被符念念的眼神掃過,反應各不相同,路卓奧隻看了她一眼,就瑟瑟縮縮的低下了頭,肩膀也縮了起來。

路卓淋倒是一直昂著頭跟她對視,像是在跟她說:我不怕你,不管你有什麼本事,今天你都要栽在這裡了。

符念念覺得她這個想法挺天真好笑的,她也真的笑出聲了。

“我允許你跟我自我介紹你是誰。”對麵的白發女人又說話了,話裡透著很明顯的高高在上。

符念念把目光挪向她,陸吾眼睛裡的冷意快要溢出來了,看那個女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神女跟你們說話呢,你們怎麼不回答?你們是我那個沒用的堂哥找來的人吧?我勸你們現在就立刻跪下給神女磕三個響頭,這樣沒準還能求得神女的原諒。”路卓淋看他們不說話,梗著脖子開口道。

符念念嘖了一聲,看向路卓淋“大人說話,小孩兒彆插嘴。”

路卓淋準備好的一萬句話因為符念念這句話都梗在了嗓子眼,憋得她臉都紅了。

“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兒了!”路卓淋朝著符念念喊道。

符念念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說。

路卓淋卻因為這句話差點沒嘔出一口血,她自動把符念念那個淡淡的眼神解讀成了:小孩兒才說氣急敗壞的說自己不是小孩兒。

她對這件事有心結,因為她一直覺得要是她早生幾年,那路家繼承人的位置就不會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