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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在溫雅柔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溫夫人打開房門,說了句請。

符念念跟陸吾率先走了進去,一進屋,撲麵而來的陰氣就讓符念念的眉頭皺了起來。

陸吾環顧了一眼四周,目光停在了溫雅柔的枕頭下麵。

溫雅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多日臥床使得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整個人更顯死氣沉沉。

溫夫人一看見女兒的樣子眼淚就掉了下來,女兒已經昏迷很久,他們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可她依舊沒有醒過來。

他們之前也是請過陰陽先生的,可是來的人之含含糊糊的說她丟了魂,做場法事過兩天就好了。

那陰陽先生做了法事後就走了,可他們的女兒還是沒醒過來,他們這才意識到被騙了。

溫夫人緊抓著丈夫的手,她剛才在樓上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話,所以才對他們報以希望的,希望他們不要讓她失望。

符念念側頭看向陸吾:“看出還剩下幾天了嗎?”

“今天晚上是最後期限,過了今天晚上,要拉回她就難了。”陸吾淡聲說。

符念念點了點頭:“咱們倆的看法一樣。”

溫商跟溫夫人聽他們的話聽得心驚肉跳,溫商忍不住開口問道:“符小姐,你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符念念轉頭看向溫商:“彆緊張,你去你女兒的枕頭下麵翻翻。”

溫夫人緊張的抓住了溫商的手,溫商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轉身去了女兒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抬起女兒的頭,然後在她枕頭下麵摸了摸。

這一摸還真的讓他摸出了東西,溫商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塊玉佩!我女兒枕頭下麵怎麼會有玉佩?”

溫商走到符念念麵前,把玉佩遞給符念念:“符小姐,你看看。”

符念念從口袋裡拿出一雙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後才接過了玉佩:“就是這個了。”

溫商不明白:“什麼就是這個了?符小姐,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符念念抬高手,窗戶外麵的陽光透進來,照到這個玉佩上,玉佩上冒了黑煙,但並沒有碎裂。

溫商緊張的手都在抖,這玉佩是什麼邪物嗎?

溫夫人也走過來,愛女兒的心讓她壯起了膽子,她奪過那個玉佩摔到了地上。

玉佩落地四分五裂,但是很快又合上了,沒有一點曾經裂開的痕跡,而且它又自己飛回了溫雅柔的枕頭下麵。

溫夫人被這一幕嚇得渾身發抖,但她還是踉踉蹌蹌的想要跑過去把玉佩從女兒的枕頭下麵拿出來。

符念念抓住了她的胳膊:“沒用的,那是結陰婚的信物,你女兒的八字已經給了對方,婚約已經生效,不解除婚約,信物是還不回去的。”

溫夫人渾身僵住,然後淚流了滿臉,喃喃自語:“那怎麼辦?那怎麼辦?我女兒不能結陰婚的!我女兒還那麼年輕,不行的,不行的!”

溫夫人轉頭抓住溫商的胳膊,眼神帶上了點瘋狂:“你.媽為什麼那麼狠?!那也是他的%e4%ba%b2孫女啊!她怎麼能對她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溫商也很難過,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妻子。

符念念歎了口氣,抬高了點聲音道:“好了,我都說了她會沒事的,不要哭了。”

溫夫人抬頭朝符念念看了過來,滿臉希翼:“真的嗎?”

符念念點了點頭:“真的,我跟你保證,如果我治不好你女兒,我以後發不了財。”

陸吾挑眉朝她看過來,眼睛裡漸漸染上了笑意。

這誓言對於符念念來說,可以說是最毒的毒誓了。

溫商跟溫夫人顯然不懂,倆人的表情還有些惶惶不安。

符念念走到床邊,又一次把那塊玉佩從溫雅柔枕頭下麵拿了出來。

第33章

陸吾跟著走了過去,看符念念左右翻看那個玉佩,笑著問她:“在看什麼?”

“這玉佩的氣息好像不太對。”符念念轉頭看他“等一下。”她又拿出來一雙一次性手套,遞給陸吾。

陸吾接過戴上,從她手機拿過那個玉佩,仔細的感受了一下。

陸吾的眉目陰沉下來:“是薛泉的氣息。”

符念念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從他手機把玉佩拿了過來,貼了張符上去,符紙裹挾著那一絲微妙的氣息燃燒了起來。

空氣中的陰氣蠢蠢欲動,死氣包裹住了符念念,符念念冷了臉色,甩出一張符。

她周圍的空氣劈裡啪啦的冒火星,溫商夫婦兩個抱在一起看的心驚肉跳。

圍在符念念周身的死氣漸漸被火光吞噬,陰氣也漸漸消散,隻剩躺在符念念手心裡的玉佩。

床上躺了多日都沒有醒過來的溫雅柔緩緩睜開了眼睛。

溫商夫婦兩個最先發現了女兒醒了,兩個人快步跑過去,一邊一個握住女兒的手。

溫雅柔整個人還是懨懨的,眼皮半睜著,眼神呆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溫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一邊擦眼淚一邊努力撐起笑問她:“雅柔,你能聽見媽媽說話嗎?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溫雅柔機械的轉動眼睛看向溫夫人,呆滯的眼神漸漸染上一絲驚恐。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反手抓住溫夫人的手,眼睛猛地瞪大,嘴裡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求求你放我出去!”

溫夫人被她抓的手都變形了,但她此時完全顧不上,她哭著安撫女兒的情緒:“雅柔,媽媽在這兒呢,媽媽在這兒,彆害怕!”

溫雅柔像是根本聽不到一樣,她猛地甩開溫夫人的手,雙手亂揮,腳亂踢:“你放開我!你離我遠點!啊!滾開!”

溫商試圖去抓女兒的手腳,但溫雅柔力氣很大,他也怕弄傷女兒,所以一直沒控製住她。

溫夫人哭著看向符念念:“符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溫夫人說著就要給符念念跪下,符念念往旁邊躲了一下,微皺著眉頭說:“彆動不動就下跪,她沒事,之前她喊不出來,現在能喊出來是好事,她一會兒就能清醒了。”

溫夫人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回到床邊,緊張的盯著女兒的表情。

果然沒一會兒,溫雅柔消停下來,眼神由呆滯漸漸轉為清醒。

她看了看溫商夫婦,張了張嘴,但隻發出來了微弱的氣聲,但好在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溫夫人放聲大哭,撲到女兒身上,渾身顫.抖的說:“雅柔,你終於醒過來了,媽媽要擔心死了。”

溫商也握住女兒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溫雅柔動作遲緩的拍了拍溫夫人的背,溫夫人恢複了點理智,直起身一邊擦眼淚一邊按了遙控,床頭半升起來,她拿過床頭櫃上熱著的溫水喂了女兒。

溫雅柔喝了水後,緊抓著溫夫人的手把她這些天做的夢說了出來。

她這些天都在重複做同一個夢,夢裡她被人強行按進喜轎裡麵,不管她怎麼喊怎麼拍打轎壁,都沒有人應。

外麵是震天的嗩呐聲,那條路非常長,長到她絕望。

但更絕望的是喜轎停了之後,她被笑的一臉僵硬的喜婆拽下轎子,她想掙紮,想跑,卻根本動彈不得。

在一陣詭異的哄笑中她被攙著入了喜堂,她蓋著紅蓋頭,根本看不見外麵的樣子,也根本看不見新郎的樣子。

她手腳像是被誰操控了一樣,明明想抗拒,卻機械的做著跟陌生男人拜堂的動作。

喜婆尖利古怪的聲音喊著‘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最後到了她最恐懼的‘送入洞房’。

她腳步僵硬的被簇擁著往洞房走,心裡急的要死,但嘴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做不出反抗的動作。

一番折騰後,新房裡麵隻剩下了她跟新郎,他一步步的朝她走來。

她心裡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可喊不出來,也動不了,她絕望的滿臉是淚。

一開始那幾天她的夢就隻到這兒就戛然而止,她本來還鬆了口氣,可沒想到接下來,她的夢境開始延長。

那新郎掀開了她的蓋頭,她看到了新郎的樣子,他的臉白的跟剛刷了的牆似的,四肢僵硬,笑的也僵硬,一邊喊著娘子一邊朝著溫雅柔撲過來,溫雅柔心臟緊縮,絕望到達頂點,夢停了。◥思◥兔◥網◥

就在她又冒出一點希望的時候,過了幾天,她的夢境又延長了,夢裡的新郎撲到了她的身上,她瘋狂掙紮,想喊卻喊不出來,但好在夢裡的她並沒有讓他得手。

一直到今天,她都在重複做這個版本的夢。

符念念聽完冷聲下了結論:“今天要是不解除婚約,那禮就成了,到時候你就得下去陪她了。”

溫雅柔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彆人,她看向符念念,緊緊抓著溫夫人的手。

溫夫人小聲的跟她解釋是符念念救了她。

溫雅柔緩了口氣,對著符念念彎下了身:“謝謝符小姐救命之恩。”

符念念依舊沒受她這一禮,她拿著玉佩走過來,把玉佩往前遞了遞:“拿著。”

溫雅柔看見這個玉佩瞳孔縮了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

溫夫人心疼的抱住女兒,剛想開口,溫雅柔卻突然往前挪了一點,伸手接過了那個玉佩。

符念念眼底染上一絲笑意,溫雅柔再抬頭時眼神變得異常堅定:“符小姐,我還需要做什麼?”

符念念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拿著玉佩默念他的名字,把他叫來。”

溫雅柔下意識的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話剛落,她就猛然想起她夢到過那些人按著她,讓她朝合婚書上按手印的事情,那合婚書上寫了她的生辰八字還有新郎的生辰八字。

她仔細回憶,喃喃出聲:“景元生,己卯年……”

“對!他叫景元生!”溫雅柔猛地抬起頭,眼神晶亮的看著符念念說。

符念念笑了笑,誇獎她:“很好,記憶力不錯,現在開始念吧。”

第34章 性子

溫雅柔點了點頭,溫夫人有些擔心的看著女兒。

溫商小聲的問符念念:“符小姐,那個鬼來了,我女兒她不會有事吧?”

符念念看了他一眼:“不會,我會揍得他沒空整幺蛾子。”

溫商:“……”

陸吾低笑一聲,看時間差不多了,背靠著牆,隱匿了自己的氣息。

符念念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也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的存在感減小。

沒一會兒,一陣陣風從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窗簾被吹得晃動,最後竟然合上了。

遮光窗簾擋了百分之八十的光,屋內一下子暗了下來。

溫夫人跟溫雅柔緊緊抱在一起,溫商緊張的呼吸都慢了,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符念念在黑暗中跟陸吾對視了一眼。

窗簾被那個新郎鬼拉上了,顯然他還是很怕太陽光的,如果有的選擇,他是肯定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