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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山

京市,宜寧彆墅區。

張建國為救得了怪病的兒子,請了一群能人異士來家裡。

符念念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她大概掃了一眼,那幾個人中有和尚,有道士,甚至還有巫蠱師。

幾個人看她年紀輕輕,又長得漂亮,以為她是張家少爺的朋友,沒太在意,隻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恰好此時張建國從樓上走了下來,滿臉疲憊,眼睛熬得通紅,頭發有些亂,麵對他們時勉強撐起了笑容:“幾位大師,我兒子現在醒著,你們上去看看他?”

幾個人點了點頭,站起來往樓上走,符念念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張建國看到落後幾步的符念念,第一反應這女孩兒不會是自家兒子的哪個風.流債吧?隨後才想起來,老趙家那個兒子昨天突然給他打電話,說要給他推薦一個大師。

雖然早就聽趙雲恩說過是個女大師,且再三強調她是有真本事的,一定不能怠慢,可他怎麼都覺得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不會多厲害。

趙雲恩大概是被她騙了。

剛踏進張淮生的臥室,符念念就感覺到了一股直衝腦門的血氣,她的眼神投向躺在床上的張淮生,眉頭挑了挑。

兩個和尚跟那三個道士應該是認識,在看過張淮生的麵相手相之後,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那個巫蠱師在放了蠱蟲查探之後,搖了搖頭跟張建國說:“他已是將死之人,我救不了,告辭。”說完不管其他人的表情,直接離開了彆墅。

張建國臉色發白的看向那兩個和尚跟三個道士,把僅剩的希望完全放在了他們的身上:“幾位大師,我兒子到底是怎麼了?”

和尚跟道士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胡須花白的老道士開口:“你兒子最近頻頻暈倒,一天比一天虛弱,甚至嚴重到臥床不起,整日整日的昏睡,可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卻顯示他的身體一切正常,對不對?”

張建國慌忙點頭,一臉急切的往前走了兩步:“大師,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他們在說話的功夫,符念念走到了床邊,低頭仔細看張淮生的麵相。

張淮生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眼神渾濁無神,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旁邊的大和尚低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張施主不用擔心,我們定會竭儘所能救助你兒子。”

老道士也安撫道:“張先生不用擔心,你兒子隻是被人以邪術拘走了魂魄,以他的魂魄借他的運道而已,隻要把魂魄找回來,此邪術自然就破解了。”

符念念伸手想要把張淮生的眼皮扒拉開一點,卻突然被張淮生攥住了手腕。

符念念挑了下眉頭,雖然握住她的手綿軟無力,但“還能動,不錯嘛。”

這怎麼聽怎麼不像是誇獎的語氣,讓張淮生手上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符念念拍開他的手,從口袋裡掏了張護身符塞到他手裡。

張建國和那幾個和尚道士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朝他們走了過來。

張建國來回看了看兒子跟符念念,確認兒子沒事兒之後,嘴角撐起一個笑:“符小姐,今天麻煩你跑一趟了。”

“酬勞我會托趙雲恩轉給你的,我兒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走不開。”

張建國這委婉送客的話讓符念念挑了下眉頭,她也朝他露出個笑:“張先生,你兒子這毛病隻有我能治。”

符念念話音才落,大和尚就念了句‘阿彌陀佛’“這位符施主的話未免太過自傲,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麼就能斷定彆人一定治不好他呢?”

符念念看了他一眼,也不跟他爭辯:“那你來,我就在旁邊看著你治。”

符念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意思很明顯:你先不要說,治好了給我看看。

大和尚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當即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張符紙,燒了之後,把符紙的灰放到了他的枕頭下麵,然後開始念招魂咒。

可三遍招魂咒念完,張淮生還是那副樣子,沒有任何變化。

大和尚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念咒的語氣也越來越快,另一個和尚也開始跟著念招魂咒,可張淮生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又昏睡了過去。

張建國一看兒子又昏睡過去,急的腦門上全是汗,可又不敢打斷,隻能向旁邊的道長投去求救的眼神。

胡子花白的老道士跟張建國對視一眼,抬手抓住了和尚的手腕,朝著他搖了搖頭。

老道士跟他師父是朋友,算是他的長輩,大和尚再不甘心,也隻能作罷。

符念念又看向花白胡子的老道士:“自清道長要試試嗎?”

老道士聽她喊出他的道號,瞳孔微縮,胡子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他與她素不相識,她進門之後,沒有人這麼喊過他,她是怎麼知道的?!

自清道長頓了頓,謹慎開口:“符小姐,聽你話裡的意思,你認為他不是失魂之症?”

符念念走過去輕敲了下張淮生的額頭,剛才還昏睡著的張淮生又醒了過來:“當然不是失魂之症,他的魂魄好好的在他身體裡待著呢。”

自清道長一個傳統修道之人哪見過這種場麵,符紙不用,咒語不用,就把人叫醒了?!

不過既然她把人叫醒了,那說明她是有真本事的。

自清道長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大和尚搶了先:“你說他不是失魂之症,那為什麼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他如果沒有被拘走魂魄借運,那他為什麼會那麼倒黴?”

“誰知道你是不是恰好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他是醒過來了,但他也沒好起來,你怎麼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

符念念聽到這話不氣反笑,隻是眼神冷漠,眼底半點溫度沒有:“你念招魂咒的時候,心不靜,意不堅,還不如你旁邊的那個小和尚,端著佛家弟子的架子,卻沒有佛家弟子的慧根,學藝不精卻不聽師父勸告,執意下山遊曆。”

“如果你是真心入佛門修道,那我勸你再回山好好靜下心修習幾年。”

第2章 你誰

大和尚被她幾句話說的麵紅耳赤,嘴%e5%94%87抖了抖,同時心裡又湧上一種恐懼感,她竟然連他師父勸他不要下山的事都知道,那件事明明隻有他跟師父兩個人知道!

她到底是什麼人?!

自清道長在旁邊看著,再次確定了符念念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當即拱手行禮,一點也不覺得他一個花甲老人向一個年輕姑娘請教丟人:“符小姐可否為我解惑?”

符念念%e5%94%87角的笑真切了幾分:“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確實跟你們道家有關係,也算是你們道家惹出來的麻煩事,所以你這一禮我就受著了。”

自清道長身後的兩個小道士後知後覺的跟著師父行了一禮,惹得符念念笑出聲來:“你這兩個徒弟倒是教的挺好。”

這話一出,大和尚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符念念看向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張建國:“給你兒子換個地方躺,這床下麵有東西。”

張建國一聽這話心裡就毛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床底,自清道長一聽這話,趕緊指揮兩個徒弟去搬張淮生。

張淮生被抬到房間裡的小沙發上,自清道長的兩個徒弟掀開了床板。

床板下麵藏著一個小木盒子,大概一個平板那麼大。

張建國看還真的在兒子床下翻出了東西,臉都白了。

自清道長一臉嚴肅的盯著這個小木盒子,心裡湧上一股不太妙的感覺,總覺得這盒子似曾相識。●思●兔●在●線●閱●讀●

符念念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你師祖順清道人有個關門弟子,天賦極高,可惜天賦沒有用到正地方,修煉邪術差點害的一整個村的人命喪黃泉,當時我就不讚成放了他。”

“但是你師祖跟我做了交易,所以我破戒放過了他,他也發誓不再修習任何術法,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過完下半輩子。”

自清道長聽完符念念的話,猛然想起師祖房間裡掛的那幅古畫,古畫中的女子站在荷花池邊,雖隻有一個背影,卻給人一種飄逸絕塵之感。

師祖常常指著畫中女子叮囑他,如果以後遇到畫中人,一定要恭敬謙卑。

他當時不以為意,畢竟那畫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那畫上的女子說不定比他師祖年紀還大,他怎麼會碰上?

直到此時他才聽懂他師祖的話,原來真的有人能超%e8%84%b1生死,不被自然規律所束縛。

自清道長抖著嘴%e5%94%87對著符念念就要行晚輩禮,符念念笑著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卻很強勢,自清道長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勢站直了身體。

大和尚神情不屬,沒注意到自清道長跟符念念的互動,倒是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張建國看到了,他微皺了下眉頭,不敢再對符念念有任何輕視的念頭。

符念念掏出一雙一次性手套戴上,接過盒子打開,盒子裡麵是綁在一起的兩縷頭發,一些指甲,還有一張用血寫的黃符。

符念念掏出幾張符把綁在一起的頭發,還有那些指甲包住,頭發跟指甲在被符紙完全包裹的一瞬間無火自燃,空氣中充滿了難聞的焦臭味兒。

符燒的很快,不一會兒地上就隻剩下了一些灰燼。

符念念又拿起那黃符打量了片刻,隨意的把這張帶血的黃符撕掉了。

自清道長在旁邊看的欲言又止。

黃符被撕掉的那一瞬間,某山間彆墅內,正在打坐的老道噴出一口血。

他抖著手,踉蹌的站起來,嘴裡一邊念叨著‘不可能’一邊跑去抽屜裡翻找黃紙朱砂等物。

與此同時,正在公司開會的張淮成突然毫無征兆的暈倒在了會議室,被員工們手忙腳亂的送去了醫院。

符念念摸出一個密封袋,把撕了的符裝進去,然後轉身朝張淮生走去。

張建國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大氣也不敢喘,也不敢多嘴問什麼。

自清道長跟了過去,大和尚這會兒回過神來了,還是不太服氣,也跟了過去。

符念念走到張淮生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張淮生清醒了許多,眼睛也完全睜開了,隻是人看上去還不太有精神。

張淮生伸手想要拽符念念的胳膊,卻被符念念反手抓住,在他手腕脈搏的地方一氣嗬成畫了個符,畫完就鬆開了手。

淡淡的紅光隱入手臂,張淮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轉了轉手腕,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手腕,可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的紅光是他的錯覺。

自清道長倒是認出了那是他們道家的驅邪符,隻是他們畫符之前都需要沐浴焚香,用上好的朱砂黃紙專心致誌繪製,而且天賦差的,一張符就會耗費全部精力,符小姐卻能不借助任何工具憑空繪製。

他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祖師爺說的‘一點靈光即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

自清道長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