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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叫,一切似乎都活過來了, 一點也沒有冬日時的死氣沉沉。

穿著真絲睡袍的董兵兵起身打開陽台門, 微涼的風立刻穿堂而過,吹得微卷的發梢爛漫繾綣,她抱肘而站眺望遠方,入目滿是繁華樂土, 隻是不知這盛景還能維持幾時。

門外開始響起沉著有力的腳步聲,很快房門便被敲響了,一筒搖著尾巴迎了上去,態度顯得十分熱絡。

董兵兵轉過頭,見狀臉上開始沁出驚詫的喜意。

“你不是有鑰匙嘛,怎麼還敲門?”董兵兵將門打開,外頭站著的果真是好些天沒見到的沈凱超無疑。

嘴邊一片青渣的他穿著一身略帶褶皺的白襯衣,臂間掛著一件墨色的軍服外套,手裡還拿著一包牛皮紙包裹著的正散發著濃鬱美味氣息的點心。

沈凱超斜倚著門框站著,臉上有著十分明顯的疲憊,似是一夜未睡,但氣質依舊如往常一般沉穩,甚至更平添了俊賴。

他伸出手捏了捏董兵兵粉嫩的臉頰,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本想看看你的警惕心,結果很失望。”

“少來。”董兵兵笑著拍開他的手,讓出路來:“那是因為知道門外是你才這樣,平時我才沒那麼馬虎呢。”

沈凱超走進房間掛好外套後,便熟練地開始換上他的大號拖鞋,他已經來過這裡無數次,屬於他的東西也點點滴滴幾乎遍布了董兵兵的整個生活空間。

另一邊,董兵兵拉開沈凱超剛遞給她的牛皮紙袋看,裡麵裝滿了香氣撲鼻的蝦餃糕點,瞧著像是剛出爐的,這是他帶給她的早餐。

“你吃過了嗎,要不我把它盛起來,咱們一起吃?”董兵兵忍不住拿起一個蝦餃放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說道。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洗手間裡水聲很快停了,傳出了沈凱超的聲音,“這是給你帶的。”

“哦。”董兵兵隨口回應道。

水聲很快又響了起來,剛從戰場上趕回來的沈凱超正用涼水衝著涼,身上沾染上的□□和血腥味順著水流被衝了個乾淨。

臥室裡的董兵兵一邊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將頭發草草地編起歪向脖頸一邊,隨後她拿出玻璃杯將裡麵倒滿了價格昂貴的牛奶。

這個奶還是特意向郊外的牧場定的,他們每天早晨都會派人送新鮮的奶液過來,董兵兵已經連續定了好幾個月了,除了味道有些腥膻,喝習慣了倒也還好。

於是衝完涼出來的沈凱超一眼便看見了正在仰頭喝牛奶的董兵兵,她下頜微微揚起,一手扶桌一手拿杯,腰肢鬆垮,小%e8%85%bf雪白,簡直鬆軟嫵媚的不像樣。

柔軟的蠻腰很快被人握住,身後緊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隨即後脖頸沒被烏發遮掩的白嫩肌膚也被細密地啜%e5%90%bb著,泛著令人羞惱的癢意。

董兵兵嚶哼了一聲,撇開腦袋去,她放鬆了身體斜靠在沈凱超的懷裡,語氣有點點得意:“有沒有覺得我長高了很多?”

沈凱超不舍地吸吮了一下她的雪膚,暗啞著聲音說道:“每天喝這麼多奶,就為了長高?”

“當然啦。”董兵兵將還剩半杯牛奶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我都跟你說了,我隻是發育慢,現在不就開始長高起來了嘛。”

沈凱超將頭擱在董兵兵的頭頂:“嗯,好像確實高了那麼一點。”

“是很多。”董兵兵一邊強調著,一邊轉過身,但看到對方□□著精壯的上身且隻在腰間圍了一條布後,又捂著臉快速轉了回去,“怎麼圍著毛巾就出來了,你的睡袍衣櫃裡有啊。”

“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沈凱超抱著董兵兵的腰身,將她轉了個圈麵對自己。

他低下頭,湊近了董兵兵的%e5%94%87瓣說道:“說實話,這些天我不在,有沒有想我,嗯?”

對方的聲音越發低沉,態度姿勢卻又曖昧至極,淨知道逗她,董兵兵羞紅著臉剛想要說話,卻被等候不及的沈凱超%e5%90%bb了個正著。

嘴中剩餘的奶漬卻被席卷了個乾淨,似乎一絲蜜液也沒有打算給她留下,董兵兵被%e4%ba%b2得口乾%e8%88%8c燥,卻又舍不得掙%e8%84%b1開去。

更要命的是,對方的大手在她的背後不斷胡作非為著,董兵兵隻能無力地趴俯在對方的%e8%83%b8膛上,或許是真絲的布料確實舒服,兩個人越靠越近,直恨不得能緊貼在一起。

一個%e5%90%bb的時間,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沈凱超%e8%88%94了%e8%88%94董兵兵涼潤的嘴角:“喝的冷牛奶麼?怎麼沒有加熱?”

“我懶啊。”董兵兵不自在地撇開眼,哪怕兩人連更熱乎的事情都做過,她還是不敢直視對方的身體。

沈凱超開始低低地笑起來,喉嚨嗓子裡發出的聲音沙啞又好聽:“那……吃飽了嗎?”

這是一句暗語,在這句話上吃過多次虧的董兵兵不免有些失措,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她可不想荒廢在白日宣%e6%b7%ab上。

“沒呢。”董兵兵看向被放在一旁的那半杯牛奶,斂動著的眼睫宛若翩飛的脆弱蝶翼,“還有牛奶沒有喝完……”

她拿起杯子放在嘴邊,裝模作樣地啜飲著,實際小半天了,卻連喉口都沒有動一下。

憋得不行的沈凱超忍不住%e5%90%bb了%e5%90%bb董兵兵可愛狡黠的杏眼:“我喂你。”

董兵兵抬眼去看,隻見他拿了杯子後並沒有直接給她喝,而是自己灌了一口後,作勢壓著她就要來喂。

這舉動把董兵兵嚇了一跳,就算感情再好,嘴對嘴喂東西也顯得有些惡俗了:“我……我不要……”

見董兵兵連連擺手,沈凱超不禁挑眉,他用眼神示意她,真的不要?

董兵兵自然搖著頭,抗拒的姿態十分明顯:“不要,我不想喝。”

於是隻聽“咕嘟”一聲,沈凱超自己把嘴裡的牛奶喝了下去,他搖了搖杯中剩餘的奶液:“是自己乖乖喝,還是我喂你?”

董兵兵忿忿地看了他一眼,瞪得圓滾清澄的眼睛裡滿是惱怒,她二話不說,搶過杯子後就是一口悶。

精致白潤的小臉頰頓時圓鼓鼓的像隻剛出籠的包子,把沈凱超看得是又憐又愛,他一把將董兵兵公主抱起往床邊走去:“小可憐,還是從了你大爺我吧。”

好不容易將牛奶咽下的董兵兵蹙著眉仰頭看向沈凱超:“你從哪兒學來這麼些個葷話。”

“自學成才。”沈凱超將董兵兵輕輕放到床鋪上,咬著她的耳朵說著悄悄話,“因為我發現……的時候,你很愛聽。”

董兵兵頓時緋紅了臉,再也不敢吭聲了……

太陽已經升了老高,董兵兵趴在濕漉漉的床單上無力地勾踢著骨肉勻稱的小%e8%85%bf:“我說,好了吧?”

“快了。”沈凱超握住了她的%e8%85%bf,安慰一般俯身%e5%90%bb了%e5%90%bb她的雪背。

無一例外的,兩人的身上都布滿了粘人的汗液。

“那你記得……出來啊。”董兵兵再次提醒道。

沈凱超聞言並沒有再說話,隻是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突然,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被關在陽台的一筒也吠叫起來,受到驚嚇的董兵兵一個哆嗦,兩人雨事將歇。

“誰!”沈凱超不悅地皺著眉高聲喝道。

一旁的董兵兵早已經滾進了被子裡,羞躁的不敢見人。

敲門的那位顯然沒想到裡麵還有男人在,他停頓了一下,仍是開口道:“大小姐,不好了,蔣姨娘她……她早產了!”

什麼?

房子不太隔音,報信人的話,董兵兵聽得是清清楚楚,她愣了一愣,臉色很快從緋紅變得蒼白起來,她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後便抽身而去。

房門很快大開,董兵兵從滿是古麝怪香味的房裡走出,她雖衣衫端整,但鬆散的長發和臉上的汗跡都表明了這位小姐之前在房裡乾的是什麼羞人的勾當。

報信人低著頭,不敢直視。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早產呢?”董兵兵緊盯著報信人,語氣是少有的嚴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晨起時,蔣姨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起初也沒當回事,但後來就……”報信人低著頭,語氣十分慌亂,顯然蔣姨娘的事將他也嚇到了:“大小姐還是快去醫院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一章的時候,莫名奇妙感覺到了害怕……

第75章

然而等趕到醫院, 蔣姨娘已經氣若遊絲地誕下了麟兒, 是個不足月的男嬰,皮膚上滿是青紫, 哭聲也微弱, 不知最後到底能否成活。

“娘……”董兵兵懊悔地跪倒在產床前, 眼淚流了一臉。

麵色青白的蔣姨娘聽見聲響後微睜開眼, 瞧著竟像是快不行了, 董兵兵連忙湊過臉去。

“他……是你弟弟。”蔣姨娘努力扯著嘴角朝董兵兵笑, 但氣息很微弱,“是董……董家的孩子。”

蔣姨娘最終隻來得及說這兩句話就撒手人寰了,她本就年紀大了, 再加上孕期以來心情一直不順暢, 又以摔倒為誘因,如此一番便送了命。

她的身故,陳督軍是在一個多月後才知曉的, 時值七七事變之後,平津地區逐漸失守, 最終淪陷,廣廈千萬間瞬間傾塌, 一切變為荒蕪。

從打得□□乏術的戰場前線上退下來的陳督軍, 在自己忠心耿耿的副官口中意外得知了此事。

“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說!”陳督軍扯著副官的衣領狂吼,眼眶通紅像是隻暴怒的雄獅。

在那樣激烈的戰況下如何能說,皮膚黝黑的副官在督軍的質問下沉默著,似乎一點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陳督軍很快鬆開了手, 他背過身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向硬[tǐng]的脊梁瞧著好似也佝僂了起來:“立刻去集結隊伍,咱們馬上回上海!”

“是!”副官敬了個禮,領命出去了。

與此同時,一身高叉旗袍的碗碗卻是翩翩而來。

她其實來到這也沒幾天,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武漢那個大熔爐裡跑出來,還順利地在戰場上找到陳督軍的,但因著她特殊的身份——陳督軍曾經的女人,倒是誰也沒敢發問,隻是不約而同地默認了她死皮賴臉的存在。

“督軍。”碗碗將手中帶來的精致點心一一從籃子裡拿出放在桌上,臉上滿是巧笑嫣然:“這些都是碗碗%e4%ba%b2手做的,督軍可否嘗一嘗?”

然而她的低下討好換來的卻是陳督軍的拂袖嗬斥。

“滾!”情緒瀕臨崩潰的陳督軍僵硬地背過身,送客的意思十分明顯:“很快會有人送你離開,以後找個人好好過日子,不許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眼看也沒什麼商量的餘地了,碗碗倒也沒生氣,隻是歎了一口氣。

“督軍真的不能留我在您身邊嗎?”碗碗最後一次看著陳督軍的背影問道,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複雜。

陳督軍並未再說話,此刻,他歸心似箭。

“唉,既然如此……”碗碗又歎了一口氣,低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