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生的三個蠢孩子,一家子的蠢人。

“兵兵啊,奶奶帶你去吃好吃的,上海的特色小籠包可好吃了,還有酸辣湯也不錯,奶奶都帶你去吃一遍……”董老太太牽著董兵兵的手朝門外走去。

沒得到老太太的回應,董漱雪也不在意,她摸著自己的心愛之物,內心十分滿足。

但一旁的董漱雨可就不這麼想了,她的心思向來敏[gǎn]脆弱,越發覺得老太太此舉是在可憐她們。還有董兵兵,明明大家都是女孩,她董兵兵還是庶女呢,憑什麼一出現就能過得比她們好。她剛剛一定是在背地裡看她們笑話是吧,一定是的。

董漱雨越想越氣,羞憤與惱怒在%e8%83%b8中集聚,心中陰暗的不行,總有一天也要讓你們嘗嘗被人笑話可憐的滋味。

花港路,董家新宅

十分巧,董家新買的宅子同董兵兵的出租房在同一條街上,來去不過百步。

搬進花港路同董家眾人住在一起已經五六天了,雖然董兵兵無數次強調自己也租了個房間且就在不遠處,她可以一個人住不必和大家擠一起,但董老太太還是不同意讓她搬出去自己住,還為此不惜將董漱雨和董漱雪趕進一個房間居住,隻為了留出一個最好的房間給她。

畢竟新房子裡房間不少,可董家人也多,光是燒飯的廚娘就有兩個,還有大大小小的主子仆從,共計二十來口人,不擠一擠怎麼也住不下。

在董老太太看來,董兵兵是目前她兒子留下的唯一血脈,她一定要看顧好她。再說董兵兵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搬出去獨居這種事不僅不妥當,而且被外人知道了名聲也會受損。

名聲一物對姑娘家是最重要的,董兵兵年紀輕不懂事,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董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心裡清楚得很,她可舍不得自己的%e4%ba%b2孫女會因此受到任何委屈。

話說回來,董漱雨和董漱雪兩人自然不可能住在同一個房間,那樣太有失主人身份了。董四夫人想辦法將幾個仆從挪了挪窩,勉強又空出一間房來給她們倆一人一間。也正因為這一件事,董漱雨對董兵兵和董老太太越發憎惡了。

這一天,董家新宅裡忙亂異常,傭人們跑上跑下伺候著幾位主人穿衣打扮。就在前幾日,一份燙金請柬被送到董家,邀請董家眾人參加朱將軍及其夫人所準備的迎新舞會派對,時間就定在今天。

“娘,您看我這樣可以嗎?”董漱雨身穿粉色的長身旗袍端莊地坐在梳妝台前,清秀的臉上略施粉黛,一臉嬌羞矜持。

董四夫人正好幫坐在床上的小兒子穿好衣服,她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女兒,讚歎不已:“簡直美極了。”

“快去把前些日子給小姐們買的首飾端來。”她又對侍候在一旁的春香吩咐道。

之前買的那些珠寶首飾由於太過貴重,擔心女兒們自己保管的時候不小心弄丟或者被偷掉,所以董四夫人一直都存放在自己身邊,輕易不拿出來。

首飾很快就取回來了,春香開始幫著董漱雨的丫鬟青梅給她穿戴。

一邊的丫鬟冬春還在奮力地幫她主子董漱雪套絲襪,黑紅的臉上汗珠點點。董漱雪看著個子不大,%e8%85%bf卻肥肥的,胯也有些大,絲襪很不容易穿上。

“董斯年!給我把東西放下!”董漱雪對著床上的弟弟吼道。

原來董斯年不知什麼時候從放在他身邊的托盤裡扒拉出了一根金項鏈在那玩耍揉捏。看得董漱雪那個心驚膽戰,生怕項鏈被弟弟玩壞了,她急忙衝上前去強硬地掰開董斯年的手,搶回了自己的項鏈。

可惜金飾柔軟易損,小孩手勁又大,鏈子已然變了形,董漱雪心痛得快要哭了。

然而董斯年卻比她先哭了起來,孩童的哭聲尖利,有事出去的董四夫人很快聞聲趕來,一見是她的寶貝疙瘩哭了頓時心疼不已:“怎麼哭了呀兒子,誰惹你了。”

“二姐打我。”董斯年一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將手抬起來給董四夫人看,白胖的小手上數道新鮮的紅痕,那是董漱雪和他爭奪東西時留下的。

“好你個董漱雪,連你弟弟你都敢打呀。”董四夫人氣急敗壞,也沒問清楚狀況,上前對著董漱雪的背就是狠狠幾下。

董斯年是個壞小孩,一見到自己的姐姐挨打瞬間就不哭了,反而破涕為笑,一臉的賤樣。

董漱雪也沒躲,這些年她都被打習慣了,讓她比較心疼的是她的項鏈。她伸出手給董四夫人看,手掌中的金項鏈已經被董斯年捏得變了形,再也無法佩戴了,“董斯年乾的。”

一旁目睹了全部事情經過的董漱雨也跟著起身勸道:“是啊娘,是弟弟不對在先,您真的錯怪妹妹了。”

事已至此,董四夫人也知道自己錯怪了二女兒,但她舍不得拉下臉來道歉,反而尋找著借口:“那你也不能打你弟弟啊,他這麼小又不懂事,你應該好好跟他講。”

“等他大了,讓他給你買個十幾二十條金鏈子戴戴,這樣總行吧。”董四夫人看著床上福娃娃一樣的兒子,越看越喜歡,心中並不覺得他做錯了,小孩子嘛哪裡懂得好壞。

然而她那個不懂事的乖兒子正伸出手躍躍欲試地想繼續禍害托盤裡其他的首飾,董四夫人急忙把他抱起來,“春香,快點把首飾放到彆的地方去,誰讓你放在這的!”

她把這件事都怪在了丫鬟春香的頭上,也隻能怪在她頭上。

董漱雪冷眼看著眼前的場景麵無表情,其實心中抑鬱萬分。她討厭她弟弟,討厭她娘,討厭眼前所有的一切。

她攢緊了手中的項鏈一言不發地跑了出去。

“夫人,要不要去追?”春香看著董漱雪的背影問道。

冬春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事發突然她還沒回過神自己的主子就跑了,也不知道要去追,真是個傻丫頭。

“沒事,小孩子嘛,過一會就好了。”董四夫人也有過憂慮,但很快就被懷中的活寶奪去了所有注意力。

董漱雨的想法同她娘一樣,反正董漱雪一不如意就跑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況且她此刻滿心都是自己,更是無暇顧及她的妹妹。

聽娘說今晚來的都是些新貴……那她這樣打扮好看嗎?

董漱雪坐在樓梯拐角處的衛生間門外,這裡沒什麼人來,她可以好好安靜一會,平複一下心緒。

然而看著手中糾結成一團的金項鏈,她的火氣越來越大,眼圈通紅得像是快要哭出來,心情一半惱怒一半委屈,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就在這時,清脆的腳步聲停在耳邊,還伴隨一道疑惑不定的女聲:“漱……漱雪?你怎麼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覺得我寫的女主……怪怪的……

第18章

董漱雪聞聲從臂彎裡抬起頭望過去,見是董兵兵複又失落地低下頭並不想搭理。

“這不是你新買的項鏈嗎?怎麼變成了這樣?”董兵兵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從董漱雪手中滑落至地麵的金項鏈問道。

“不用你管!”董漱雪氣急敗壞地將項鏈撿起,又團巴團巴握在了手心裡。

董兵兵討了個沒趣,也懶得再理會她,徑自走進了衛生間。她這些天來野慣了,同一群不熟悉的人住一起怎麼都睡不好覺,臉色差得很。但今晚的舞會是必須要去的,所以她進來上一下妝,起碼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塗好最後一抹豆沙色的%e5%94%87釉,董兵兵一邊靜靜等它成膜,一邊撫了撫被阿蘭梳整得油光水滑的長發。趙蘭是董老太太看董兵兵沒有丫鬟伺候,特意撥給她使喚的,沒想到梳頭的手藝竟格外的好。

等董兵兵出了洗手間,發現董漱雪還蹲坐在原位。她耷拉著張臉像隻蹲在牆角的鵪鶉,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回去啊,你爹娘該找你了。”董兵兵看了眼手表,快五點了,舞會派對六點開始,是時候應該準備要走了。

董漱雪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她的火氣已經消了,但還是很傷心:“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不回去啊,難道就因為這條項鏈?”董兵兵挑眉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董漱雪偏過頭不願意回答,但倔強的臉上答案很明顯。

“那讓你娘再給你一條戴戴不就好了。”董兵兵倒覺得這並不是多大的事,一條項鏈而已。

“你不懂!”董漱雪粗聲粗氣地回答,語氣悶悶不樂。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她爹沒大伯那麼有本事賺錢,隻能跟在爺爺後麵收收租混點小錢,吃喝什麼的雖然不愁,但額外的支出消費還得靠每個月發的那麼點月例,平時有什麼好東西也全緊著弟弟來,女孩們很少有份。

如今雖然她娘執掌了中饋,手裡也有了餘錢,可是摳儉的性子早已成習慣,那種貴重的東西她娘才不會舍得給她第二條,最多隻會給她素銀的、包銅的,頂多鍍金的,但是那些東西怎麼戴得出門嘛,丟都丟死人了,她情願不要。

董兵兵順了順頭發,沒轍了,她實在不太會哄人,尤其是青春期的小姑娘。

理智告訴她應該走了,可看著董漱雪可憐兮兮的身影,她又邁不開腳步。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還待在孤兒院的時候,偶爾會有好心人送來玩具和零食,然而不受寵的孩子永遠也分不到,隻能孤零零地呆在一旁看,比如她。時間太過久遠,回想起來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等等。”算了,反正都是董家姐妹。

董兵兵回了趟房裝作取東西,其實是在空間裡扒拉。她記得前世時曾買過很多金銀材質的項鏈放在空間裡帶著玩,不過大多數隻是試戴一下就擱置了,而且有些款式與民國的風格類似,拿出來送人倒也不突兀。

“送給你。”董兵兵向董漱雪伸出手,她的手中靜靜躺著一條赤金項鏈。

它是由兩條更為細長的鏈子相絞纏結而成,每個交結處還串以潔白晶瑩的小珍珠,黃白兩色交相輝映,十分精美工巧。董漱雪看得眼睛都直了。

“快點,拿著吧。”董兵兵又催促道。

“我……我不要。”但她牢牢粘連在項鏈上的目光可不是這麼說的。

董兵兵以為女孩子家臉皮薄不好意思拿,還特意往前送了送:“真的是送給你的。”

然而董漱雪還是很有骨氣地拒絕了。

“不要算了。”一連被拒絕了兩次,董兵兵氣得收了項鏈轉身就走。覺得自己真傻,人家哪用得著自己心疼。

嗨喲,好氣啊。她難得發一次善心,對方竟然還不領情。

“哎……”沒走兩步,後麵又傳來董漱雪期期艾艾的呼喚聲。

董兵兵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她。

見董兵兵不過來,董漱雪隻好自己站起來挪著走過去,好不容易走到董兵兵麵前,她一臉的不好意思,眼神四處閃躲遊移不定:“那個,三……三姐,真的……送給我嗎?”

呦,現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