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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負擔。但是這一次, 韓殊在跟著秦文秀進來的時候內心就已經開始焦慮不安了。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 路上碰到的人看見韓殊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不太友善的戒備神情, 如果不是他跟在秦文秀身邊, 那些警衛可能已經要開槍了。

當然這種不友好並不是出於什麼對韓殊本人的惡意,隻是因為這眼睛和他們口中的感染者實在是太過相似了。這樣的待遇讓韓殊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儘量閉上了眼睛。

“給你,戴上吧。”秦文秀摘下了一直戴在眼睛上的護目鏡遞給了韓殊,她自己則是隨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眼罩,戴在了自己和葉晟交換過的陰陽眼上。

“謝謝。”韓殊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接過秦文秀手上的護目鏡戴上了, 通過這個契機,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終於不那麼僵硬了。

“你在學校失蹤的時候,我們找了你很久,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看你這麼健康地站在這裡真是太好了。”秦文秀放緩了語氣,微微勾起了%e5%94%87角。

韓殊聽得出來,她對他的擔心是真心的, 這些善意也讓他心裡一暖。“我沒事,學校怎麼樣了?”

秦文秀把那次事件的後續告訴了韓殊,原來在他受傷昏迷之後,已經注射了解毒劑的聶青看這麼久都沒動靜,也是因為擔心他,強撐著身子下去了,他並沒有韓殊那麼好的身體素質,更何況剛剛中了毒,還沒有全解,而且聶青還沒有一個強大的怨靈當“保鏢”,這也讓這一路變得格外的困難。

不過好在,韓殊受傷之後,黑澤大爆發,把那條罪魁禍首的蛇弄死了。這也導致其他爬出來的小蛇失去了力量的來源,變得行動遲緩,萎靡不振起來,它們的生機正在漸漸消亡,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水火不侵的特征了,遇到人也不會瘋狂地撲上來撕咬了,這些蛇就好像集體陷入了冬眠一樣。

這也讓聶青的行動便利了很多,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學生和他一起,攙著步伐不穩的他走到了樓下,那條盤踞在教學樓後麵的大黑蛇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滿地的血跡,韓殊留下的那一點血跡早就掩蓋在這一地的蛇血裡麵了。

黑澤已經解決了那條大蛇,整個靈蛇陣失去了核心的怨靈,就好像高大的建築被抽掉了最底層的基石,整個陣法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一直籠罩著整個學校的濃霧也開始散開了。後來的一切都變得很簡單了,就像最開始黑澤和韓殊預想的那樣,把陣眼所在的那口造孽的井炸掉,一切就都結束了,雖然最後清理那些蛇費了不少的麻煩,而且最讓人感到咋%e8%88%8c的是,那些本來看上去和正常蛇類被有什麼不同的花花綠綠的蛇在整個陣法崩潰之後,開始訊速地老化風乾,最後竟然變成一條條白花花,泛著腐臭味的骨架子。

“原來是這樣,他們都沒事吧?”

“恩,他們都沒事,後來你去哪了?”

韓殊聽她說了這些也算是鬆了口氣,他們沒有看見那麼大的蛇也是幸運的,事件最後也算是圓滿解決了,這也證明他的傷起碼沒有白受,不過秦文秀接下來問的這個問題就有點不好回答了,他想了半天怎麼措辭,但是再怎麼編造畢竟不是真話,韓殊一時半會也沒找到什麼好借口。

看他猶豫半天沒開口,秦文秀也看出了他的為難,很體貼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大家神經都繃得有點緊,外麵的那些人不認識你,所以可能有點凶。”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和你們說的‘感染者’有關嗎?”

“你猜的沒錯,確實是和這個有關,國家查的很嚴,這和以往的情況都不一樣,是一級警戒,雖然感染者目前還沒有侵入我國,但M國的一個城市已經淪陷了,還有臨近的R國和X國,都已經出現了大規模感染。”

“那個感染者到底是什麼?和我的眼睛有關嗎?”

秦文秀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拿出了一個像是平板電腦一樣的東西,點了兩下,然後遞給了韓殊“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我們拿到的資料。”她把平板遞給韓殊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像是會議室的房間裡,裡麵並沒有人,秦文秀打開門帶著韓殊走了進去,“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去找聶隊長過來。”

韓殊點了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看了看秦文秀給他的平板電腦,她臨走前給他調出來了一個視頻,韓殊點了播放按鈕,視頻開始播放。

這像是一段實地拍攝的視頻,像素並不高,而且拍的搖搖晃晃的,像是拍攝的人正在奔跑時拍出的東西。視頻中的場麵很混亂,人們都在尖叫和逃跑。就像很多喪屍電影一樣,視頻中有很多瘋了的人,見人就咬,尖利的牙齒撕下了受害者的皮肉,他們聞到血腥味變得更加興奮。

而被咬了的人在倒地不到一分鐘之後也會站起來,他們的身上可能缺了一條胳膊,也有可能被咬下了一大塊肉。但不管多重的傷,他們都好像沒有痛覺一樣,在“複活”之後,會加入周圍瘋子的隊伍,見人就咬。

這段混亂的視頻在一聲慘叫中停止了,拍攝者在停止這段視頻之前被一隻從草叢中衝出來的瘋子給撲到了,下場估計是不太好。

下一段視頻開始播放,這一次視角是在天空中,用無人機拍攝的視頻,繁華的都市已經一片混亂,在街頭遊蕩的都是那些變異了的瘋子,他們平時的時候行動很遲緩,但是他們的聽覺和嗅覺都很敏銳,隻要他們聽到動靜或者嗅到人類的味道的時候,就會不管不顧地一擁而上地撲上來撕咬。

在視頻中可以看到,這座城市幾乎已經是座死城了,大街上遊走著那些行動緩慢的變異者,就算有幸存者應該也是藏在房間裡不敢露麵。

航拍的攝像機像素比較高,飛機慢慢降了下來,那些感染者對聲音很敏[gǎn],不過好在航拍的飛機發動機聲音很小,幾乎處於靜音的狀態下,飛機小心地飛在感染者頭上一米的高度,可以拍攝到一些細節。

這樣的畫麵中,韓殊清楚地看到,那些嘴角和下巴上還留著黑色的血跡的“人類”們,眼睛的不尋常,他們的瞳孔是一種淺金色的顏色,他們的瞳孔已經不再有聚焦,眼睛是一片渙散的,而眼球上原來白色的眼白也好像被汙染了一樣,變成了惡心的黃白色,好像裡麵有著粘稠的液體在流動一樣。

這段航拍視頻結束之後,是一個科學家一樣的人出現在了視頻中,他像是在拍視頻日記一樣,對著攝像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那是一個西方人有著典型的金發藍眼,大概四十歲中年人左右。

這位像是科研人員的人的眼神很複雜,那像是一種絕望,他握緊拳頭,又放鬆了開來,醞釀了好久,才抬頭看向攝像頭:“我大概活不久了”他的聲音在顫唞,他講的是英語,視頻還被貼心地配上了中文的字幕。

“今天瑪麗發瘋了,她回家的時候抱怨今天有一個瘋子咬了她的手指,好在傷口並不大,但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她像是瘋了一樣地攻擊了我,我在躲避的時候,她失足掉下了樓梯,樓梯下裝飾的尖頭一家正好插在她的脖子上,她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韓殊仿佛聽到了男人無聲的哽咽,然後,這男人擼起了袖子,像攝像機展示了他小臂上的一處咬痕“我被咬了。”男人的手臂上的傷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傷口周圍像是蜘蛛網輻射一樣,呈現了奇怪的青紫色。

“我覺得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它的感染速度很快,我感覺這種病毒正在侵蝕我的身體。”男人乾脆%e8%84%b1下了身上的白大褂,%e8%84%b1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上半身。“我大概是要死了,像瑪麗一樣,但我不想死得這麼沒有價值,所以我做了這個研究記錄,希望有人能破解這種病毒。”

說完,他反鎖了研究室的門,並且用櫃子把門窗都擋住了,然後坐在了椅子上,直麵攝像頭“被咬後十分鐘,我感覺身體有點熱,傷口的疼痛好像有所消減,但是還是很疼。其他部分正常,手臂傷口淤青麵積變大,傷口不再出血,血液開始凝固”

接著,視頻開始快進,看上去又過了十分鐘,科學家再一次開口了,並且向攝像機展示了他再一次變異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液變成了黑色,並且開始有麻癢的感覺,像是傷口在快速愈合,為了做實驗,我會將手臂刺破。”

接下來,科學家如他所說,用小刀刺破了自己另一隻手臂,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血液的顏色也變得有些暗淡,並不是正常鮮活流淌的紅色,並且,血液流出後不久,傷口竟然就開始慢慢結痂了。

又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男人的身上開始出汗,他的聲音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冷靜:“我覺得我的血液都在沸騰,好像聽到了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之前的疲憊好像離我而去了,我覺得自己力氣變大,身體也變好了,如果情況一直朝這個方向發展,我想我能適應。”

科學家現在比較樂觀,他好像突然變得健談了起來,他說道:“我感覺很舒適,並不覺得難受,我感覺我的頭腦也變得清晰了,我突然記起了我以為丟掉的鑰匙放在那裡。這真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奇妙!”

時間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情況又開始有所變化,男人的瞳孔顏色開始肉眼可見地變色了,從一開始的天藍色一點點變成了淺綠色,但是他並沒有照鏡子,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變化。他說:“我感覺我的視力好像變好了”說完,他摘掉了眼鏡,並且點頭確定了剛剛他的猜想,“我的眼睛近視四百度,但是現在摘下眼鏡完全看得清。這證明我的猜想並不是錯覺,就目前為止我的身體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我覺得好極了,我聽得更清楚了,嗅覺也變得更靈敏了。”

半個小時之後,科學家綠色的眼睛徹底向著金色的方向發展了,但是同時,他的眼白開始變得渾濁起來。剛剛的活力好像離他而去,男人一下子變得萎靡起來。

“我的傷口已經愈合成功了,但是我的視力再次下降了,感覺比之前還要糟,但這都不重要,被咬後一小時零三十六分鐘,我開始覺得頭痛,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我感覺有人在用針刺我的大腦。好疼!”

在男人說出他覺得頭疼之後,又過了十五分鐘,這時候,韓殊明顯看到男人的肌肉開始不正常地抽搐了起來,這不像是正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