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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消息就隻是恐怖分子襲擊醫院,除了像他這樣%e4%ba%b2眼目睹的幸存者,根本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不過就算她們站出來說,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相信,再說,韓殊可不是那種渴望關注,一心尋求真相的人,他隻會配合著掩埋所有的真相。這種真相隻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就好。

韓殊打開了電視,癱在沙發上享受著一包新買回來的薯片,可惜他還是放鬆的太早了,就在他身後五米左右的櫃子,原本衝著外麵擺放著的相框不知什麼時候轉向了靠牆的方向。照片上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小男孩抱著一個大得已經拖在地上的玩具熊一臉僵硬地被身邊溫柔的男人攬在身前,男人溫暖的笑容定格在這張照片上。相框的玻璃突然毫無征兆地裂開了,玻璃的碎痕像是蜘蛛網一樣蓋住了照片上男人的臉,可惜這一切並沒有人察覺到。

12.幻覺

那天晚上從急診樓裡逃出來的人聊聊無幾,現在的醫院已經亂成了一團,整棟樓外都被拉上了黃色的警戒線,家屬們圍著樓,哭喊聲,叫罵聲混雜著警方略顯無力的勸慰聲,平常是靜養地的醫院此刻像是菜市場一樣雜亂,直到天黑,人們才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已經在醫院裡調查了一天的貓頭鷹伸了個懶腰:“總算安靜下來了,我也想休息一下啊。”

秦文洋眼睛就沒離開屏幕,不冷不熱地懟了他一句:“你不是貓頭鷹嗎,現在正好到晚上了,你應該興奮才對。”

“哈哈,你什麼時候學會講冷笑話了?”

秦文洋轉頭盯著貓頭鷹的臉足足有一分鐘,直到後者有些彆扭地岔開了視線,自討沒趣地抓了抓頭發。他這才悠悠地把視線重新放在了身前的顯示屏上,把監控的畫麵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放那小子離開了?”貓頭鷹手肘撐著秦文洋的椅子,整個人都掛在了椅子上,和秦文洋一起,把椅子倒地那幾秒鐘的視頻又看了一遍。“你也知道他可能不那麼普通不是嗎?他轉進死角的時候有個人跟著進去了,但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現就出來了。”

“你是說韓殊?他和這件事沒有關係。”

“可你不也在懷疑嗎?不然你看了兩個小時的監控是為了什麼?”

“他的確不是普通人,我剛剛做了個簡單的分布圖,你猜韓殊和我分開的時候,四層有多少他們的人?”

貓頭鷹很誠實地搖了搖頭,秦文洋直勾勾地看著監控裡韓殊的身影,“一共九個,從樓上下來的有三個,從電梯和樓上上來的是六個,他們的人幾乎堵死了每一條路。韓殊跑的這五分鐘時間裡,他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人!”

“哇哦……這還真是,印象深刻。”捫心自問,就算是他們的人也是做不到的,而且韓殊根本連猶豫都沒猶豫,除非是逆天的運氣,但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我懷疑有什麼東西再幫他,比如這個椅子。”

“很大膽的想法,但我寧願相信那小子和他們是一夥的。”貓頭鷹聳了聳肩,顯然不是很接受秦文洋這種天馬行空的猜測。

“你不懂,我們在那棟樓裡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不可能,除非是我們的內部平台,那片區域的信號屏蔽是淩晨五點才破解的。”

“我沒有騙你,那個電話我聽上去隻有雜音,但是韓殊他很有可能聽得懂!”秦文洋用手指了指屏幕上椅子倒地的位置,示意貓頭鷹仔細看,他把視頻放慢了,又看了一遍,“看到了嗎,椅子剛剛移動了。”

“這總不會是鬨鬼吧……難道真是玄武管的事?”貓頭鷹此時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畢竟這種事情,幾年才可能發生一起。

“事實上我剛剛聯係過玄武的元通教主了,她讓我不要管這件事。”

聽了這個代號,貓頭鷹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妹妹的中二病還沒好?”

“……”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鏡,想起那位一天到晚腦洞大到突破天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雙胞胎妹妹,秦文洋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實際上她的全稱是‘元始天尊最愛通天教主’,你可以簡稱她為元通,或者元通教主。”

“所以你妹妹現在不僅中二,還向著更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秦文洋沉痛地點了點頭。

貓頭鷹理解地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玄武的人果然不一樣啊……”

反正朱雀對他的探查韓殊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現在正在招待他的發小,也是這麼多年他最知心的朋友安梓桐。

上學的時候,韓殊雖然童年的教育十分匱乏,但好在他腦子足夠聰明,就算沒養成正常人的習慣,也能記得彆人告訴他的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韓煜青為了讓他早點融入人群,在教導了他一年半之後就把他送進了一所走讀小學。

韓殊和安梓桐就是在那裡認識的,韓殊本來就是像剛來到人間一樣,沉默寡言,不懂得和其他人相處,偏偏安梓桐是個天生的話癆……並且不是很會看彆人臉色,就是俗稱的那種不管你想不想聽,我就是說給你聽了。對於其他正常人來講可能覺得有點煩,但對於當時的韓殊而言,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安梓桐隻要和他說話,他都會認認真真的聽,不管是安梓桐還是韓殊,都對這種情況滿意極了。

初次接觸人群,得到了良好的回應,還因為安梓桐的緣故,讓很多以為他不好相處的同學發現了韓殊的耐心,漸漸地他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韓殊也漸漸習慣了融入人群,說話的時候也不會抖了,慢慢的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樣了。而這個從小學就認識的朋友一直是他的死黨。

韓殊經常在想,安梓桐是個天生的藝術家,那小子的奇思妙想從來就沒停止過。他有著自己明確的興趣和目標,有的時候會讓韓殊都感覺羨慕。雖然說他自己並不排斥醫生這個職業,但說實在的,也談不上特彆喜歡,隻是因為父%e4%ba%b2是心理醫生,而對醫生好感比較大。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他有時還是有一點異於常人的想法,他一定會報考大學的心理學的,最後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醫生。

“所以說,聽說你遇到這種事情我立刻就過來了,你沒什麼事吧?”

“我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你擔心我啊…給你的香蕉牛奶。”韓殊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畫著小香蕉的牛奶扔給了此刻正一點都不拘束躺在他沙發上的某人。

安梓桐拆掉了綁在頭發上的綁發帶,一頭及肩的長發散了下來,雖然一直知道他的穿著很隨意,但哪有去哪都穿人字拖和花褲衩的人啊!偏偏上身還是比較正式的白色襯衫,然而上麵的一些顏料讓這件襯衫也顯得不那麼正式了。

安梓桐插上吸管一口氣喝光了一盒牛奶,才舒服地歎了口氣,“我是真的擔心你啊,但看你現在精神還不錯,所以就安心啦~”

“其實打擊還是很大的……”韓殊搬了個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不過話說,現在才是春天吧,你穿成這個樣子不覺得冷嗎?”

“感受外麵的風兒也是尋找靈感的一種哦~”安梓桐一手撩著頭發,一臉神秘莫測地看著韓殊。※思※兔※網※

“其實你就是因為工作室裡有空調,出門又懶得換衣服吧……”

“誒嘿~你還真是了解我啊小殊~”被一語道破真相的安梓桐並不怎麼惱羞成怒,背著韓殊吐了吐%e8%88%8c頭,“我為了見你可是很匆忙地趕過來了。”

很匆忙所以晚上才到嗎……早就了解發小的韓殊歎了口氣,他知道,其實對於安梓桐來說,沉浸在創作之後能想起他還能趕過來,已經是殊榮了。有的時候韓殊甚至有點懷疑,到底誰才是遊離於社會的那一個。經常沉醉於自己世界的安梓桐看起來才更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裡。

“我做了咖喱,要吃嗎?”咖喱的香味已經從鍋裡傳出來了,韓殊解下了腰間係著的圍裙,成了兩份米飯,上麵澆滿了香噴噴的咖喱。對於這種簡單料理就能吃到的美食,韓殊一向是喜歡的。

“哇~好賢惠啊小殊!那我就不客氣了!”安梓桐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兩人在飯桌上吃的狼吞虎咽,韓殊是真的是忙了一天,餓了,安梓桐看上去比他還餓,連續吃了兩盤。

“你到底幾天沒吃飯了……餓成這樣沒人管你嗎?”明明長著一張帥氣的臉,但是不知道是性格問題其他什麼問題,這家夥從小到大幾乎隻和他有來往。如果有女孩子想和他交往,安梓桐也向來是來者不拒,但是通常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結果到最後,也就隻有他這一個長久的朋友。

“嘛~尋找靈感之旅通常是很辛苦的。”吃的有八分飽了的安梓桐終於撿起了他的用餐禮儀,安梓桐從來沒和彆人說過,小的時候韓殊不是很理解正常人的行為所以沒看出來,但是長大以後再看安梓桐的行為動作,分明就是像貴族一樣講究,雖然像剛剛那種時候他會暫時丟掉禮儀啦。

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族範和刻意裝出來的是不一樣的,彆看安梓桐隻穿了個花褲衩,搭配簡直要人命,但不管什麼衣服,他都能穿出禮服的效果。所以韓殊經常懷疑安梓桐是不是哪家貴族的少爺,但看他上的都是平民學校,也沒有什麼貴族的高傲感,穿的經常很時尚,考的也是美術生,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安梓桐和韓殊有種默契,就是從來不過問對方家庭的環境,韓殊也不好奇,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隻是安梓桐這個人,就像父%e4%ba%b2經常告訴他的那樣,友誼是不分家境和身份的,而他自己也很滿意安梓桐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家人,還有至今記憶還是一片空白的童年。

“你也應該學會照顧一下自己了吧,不吃飯會出腸胃病的。”

“知道啦,韓醫生~”安梓桐吃完了第三盤米飯,自己去廚房洗了盤子,回來的時候,從帶來的包裡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被黑布罩著的板子。

“我可是帶了我的最新作品,保證讓你大開眼界!快看看啊~”

“什麼啊……神秘兮兮的樣子”韓殊輕笑了一下,拉下了蓋著畫板的黑布。畫上乍一看就是黑色的一片,“你這畫怎麼……”

【寶寶……】

韓殊的瞳孔一下子縮小了,本來還是黑色一片的畫麵上好像突然扭曲了一樣,一雙蠕動的眼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