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姐,我就知道他們倆沒安好心,你看,我臥底這麼久,終於把他們引過來了吧。”
明煬:?
祁北墨:。。。
FFF戀愛捕手宣布解散。
“這主意是導演提出來的?”
駱亭菲、祁北墨和明煬三人排排站,小雞啄米式點頭。
紀初禾若有所思,而後一個眼神斜向了垃圾桶裡的兩人。
正在爭奪地盤,想把對方擠出去的小王和小張動作一頓,開始打擺子似的抖抖抖抖抖。
直播間的觀眾如臨其境。
【她要乾什麼?你彆過來啊啊啊啊啊!】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不是,你們怎麼可以把紀初禾妖魔化呢?妖魔哪有她嚇人?】
啪噠,紀初禾切斷了直播與節目組監控器的連接。
彆墅後院涼亭。
導演喝茶聽曲,悠閒地翹著小腿,還五音不全地跟著小音箱哼唱:“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
不用麵對那群糟心嘉賓的日子就是舒適啊,以後一定要多來一點這種戶外活動。
突然,視線裡出現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是推著行李箱的副導演。
“老楊啊,你乾嘛呢?”導演搖頭晃腦地品了一口熱茶。
副導演:“逃難。”
導演樂了:“逃難你也得走正門啊,這裡哪有門出去。”
副導演一臉諱莫如深:“正門走不了了,隻有從這裡翻牆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導演當他在開玩笑:“行了,你一大把年紀學那些小年輕搞什麼幽默呢,紀初禾他們不在,哪來的難要逃?”
“哦?導演,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導演身體一僵,嘴唇哆嗦:“老,老楊啊,我是不是幻聽了?”
副導演沒回答他這句話,一道箭一樣射回了彆墅裡。
導演閉了閉眼,自我安慰:“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鼓足勇氣回頭。
紀初禾正蹲在牆頭,褲頭上彆著一把彈弓,微笑地看著他。
導演額頭上冷汗涔涔:“你,你不是在外麵約會嗎?現在回來乾嘛?”
紀初禾語氣隨意:“哦,回來取你狗命。”
她從牆頭跳下來,落地帶起一陣風,地上的枯葉打著旋低空飛舞。
藍牙音箱正在播放的歌突然一停,變成了唐伯虎點秋香裡四大才子出場的bgm。
導演驚恐回頭,隻見被他派出去的FFF戀愛捕手三人組和謝黎從另一麵包抄而來。
導演腿一軟跌坐回椅子上,妄圖掙紮:“點子是策劃想的,跟我沒——”關係
話沒說完,紀初禾從涼亭外翻進來,大刀闊斧地坐在欄杆上。
駱亭菲作為她的發言人,立馬拆穿道:“還狡辯呢,我都查了,節目組摳門想省錢,導演和策劃都是你。”
導演心拔涼,拍著桌子虛張聲勢地加大聲音:“那也是為了節目效果,節目效果你們懂不懂?”
明煬狗仗人勢:“小聲點,怎麼跟我禾姐說話呢。”
導演:?
不是,隊伍裡出現了兩個叛徒。
導演把目光投向祁北墨。
這可是僅存的希望。
祁北墨沒有接收他的眼神,倒了杯水遞給紀初禾:“喝茶。”
紀初禾一口悶乾,哈了口氣。
導演往前一倒,心絞痛:“我的西湖龍井。”
一個眼神飛過來,導演立馬從桌上彈起來:“你隨便喝。”
紀初禾從欄杆上跳下來,走過來坐在導演對麵,拎起壺給他倒了杯茶,語重心長道:“小李啊。”
導演:?
他試探著喊:“紀導?”
紀初禾看著他:“我思來想去,總算知道你心理為什麼這麼陰暗了。聽說你老婆跟你鬨離婚,你三個月沒睡過床了,怪不得看嘉賓約會不爽要搞破壞呢。”
“瞎說什麼!我哪裡陰暗了?”導演氣得拿起茶杯,學著紀初禾的樣子一飲而儘,“嗷嗷嗷嗷燙燙燙!”
導演燙得嗷嗷叫。
紀初禾一臉關心:“導演,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心理都這麼陰暗了,身體可得健康點。”
導演捂著嘴,不服氣地反駁:“我心理好得很,要不是接手了這檔節目,遇見了你,你,還有你們。”
導演伸手一指,把所有人都劃進壞人行列。
“要不是遇見你們,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是個多麼開心快樂的小男孩。”
紀初禾:?
導演改口:“老男孩。”
“我上一個養豬種地節目多快樂啊,嘉賓也聽話,我也不挨罵。”
話題一打開就如同洪水泄了閘門,導演邊喝茶邊哭訴。
“我好悔呀,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轉過來,如果我不轉過來,我也不會碰見你們,如果我不碰見你們,我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的地方,如果──”*
導演一把鼻涕再一把鼻涕地乾嚎。
其他人交頭接耳。
駱亭菲撓頭:“這台詞好耳熟啊。”
明煬:“武林外傳的。”
“你怎麼知道?”
明煬驕傲地挺直腰杆:“我來回看過十八遍,裡麵的台詞都能倒背如流了,你隨便考我我都能答上來。”
紀初禾:“李大嘴內褲啥色?”
明煬退下了。
導演還在嚎,祁北墨皺了皺眉:“他喝的是茶不是酒吧?”
紀初禾看他一杯一杯西湖龍井往嘴裡灌,了然道:“茶杯裡沒有酒,導演卻醉得像條狗。”
沒人理他,導演嚎不下去了。
“說吧,你們要乾嘛?”
終於說到正題了,謝黎簡明扼要:“加錢。”
導演賣慘:“我們節目組也很不容易的,經費緊張。”
紀初禾拆穿他:“拉倒吧你,上次男生女生向前衝和男科醫院的錢進誰兜裡了?光會整嘉賓,錢是一點不出是吧?”
導演表情一僵,尷尬地笑了笑,擺手:“提錢就傷感情了。”
“彆提感情,提感情傷錢。”紀初禾不給他機會。
導演硬著頭皮:“不是約會資金給不起,而是走路逛公園更鍛煉身體。”
紀初禾舉起彈弓。
咻——
一枚石子從導演耳邊擦過,射進涼亭柱子裡。
導演轉頭一看。
“錢不是問題,你要多少?”
*
成功從導演手裡坑到約會資金的幾人齊齊離開後院,順便順走了導演沒泡的西湖龍井和藍牙小音箱。
彆墅門口,沒被允許跟進來的小王和小張正在水直播時長。
“看啊!這天空真藍,藍得讓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歌。”
“藍藍滴天空~清清滴湖水~”小王深情並茂,“我愛你~”
“你愛誰呢?”
紀初禾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小王嘿嘿一笑:“沒愛誰沒愛誰。”
紀初禾盯過來:“愛而不得。”
小王:?
幾分鐘後,後院涼亭。
導演被驅逐出去。
小王一杯一杯西湖龍井往嘴裡灌:“你說她是不是有新對象了,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紀初禾他們五個人圍坐在桌邊,聽小王敘述他給網戀三個月的對象突擊打視頻,結果接電話的是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的故事。
聽完,大家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駱亭菲安慰道:“沒事的小王,人哪有不綠的,不是股票綠,就是頭頂綠,你這才哪到哪啊。”∮思∮兔∮在∮線∮閱∮讀∮
小王嚎得更大聲了:“我股票也綠嗚嗚嗚嗚我不活了!”
駱亭菲退下,換明煬上:“哥們看開點,才三個月,頂多騙騙感情,沒騙錢就行了。”
小王吸著鼻子不說話。
明煬懷疑地看過來:“你轉錢了?”
“她也給我轉了啊!”小王梗著脖子掏出手機給他們看聊天記錄。
一溜煙全是小王5200和1314的轉賬,翻了好久,終於翻到了對方給他的。
“你看,她給我轉了519,我問為什麼不轉520,她說我們還沒在一塊,這不是愛是什麼?”
紀初禾:“是520不能追回,519可以。”
小王:“我不信。”
紀初禾扒拉著聊天記錄:“你看,你問她是不是把你當小三,她給你發6。”
小王:“那能說明什麼?”
謝黎:“6=3+3,說明你不僅是小三,還不是唯一的3。”
看著小王信念崩塌的表情,紀初禾拍拍他的肩安慰:“彆難過,還有一種可能。”
小王可憐兮兮地看過來:“什麼可能。”
紀初禾:“你網戀對象是個男的。”
駱亭菲恍然大悟,一拍手:“對啊!”
“對什麼對?對什麼對!”小王嚷嚷,“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祁北墨冷眼:“不信你直接問她唄。”
小王捧著手機,邊抹眼淚邊打字。
很快,對麵發過來一條語音。
他顫唞著手不敢點,離得最近的明煬手賤地按下去。
一道粗獷的男聲傳過來:“差不多得了哥們,我以為暴露了你就該拉黑我了,你怎麼還覺得我是個女的啊?”
“啊!!!!”
小王手機一扔,咆哮著衝出去往水池裡一跳。
撲通——
魚被炸起三米高。
正在後院拍花草樹木水直播的小張趕緊加大聲音蓋過這動靜:“所謂愛情,就像小孩炸了糞坑,巨響的撲通一聲。”
“年齡不是問題,性彆不是阻礙,物種可以跨越。”
剛被撈起來的小王一聽這話——
“啊!!!!”
又撲通一聲跳進了水池。
不遠處的小張不明所以,額頭直冒冷汗,生怕觀眾看出什麼端倪,繼續%e5%90%9f誦:“啊!我的愛人啊!你聽見了嗎?我對你的愛就像小孩被鞋墊子抽了一遍又一遍,下一次,還會繼續去炸糞坑,義無反顧、轟轟烈烈!”
【正吃著飯呢,給我整吐了】
【嗎的誰要聽你的糞坑文學啊,趕緊把鏡頭轉過去看看什麼東西炸了啊】
紀初禾指揮著明煬把小王從水裡撈出來,他像個自閉的蘑菇一樣蹲在地上:“嗚嗚嗚沒人愛我,沒人關心我。”
駱亭菲心軟,看不得他這樣:“彆哭了小王,這世界這麼大,總有人愛你的。”
“嗚嗚嗚嗚沒有,沒有人。”
他哭得人腦瓜子嗡嗡的,紀初禾耐心耗儘:“愛愛愛,我愛你,我們都愛你。”
駱亭菲趕緊附和:“對對對,我們都愛你。”
小王吸著鼻子抬頭:“真的嗎?我不——”
眼看著他又要說“我不信”,紀初禾一個藍牙小音箱塞他嘴裡。
“小王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按時喝酒,不舒服就多抽煙,每天好好熬夜,天冷了多穿幾件短袖,過馬路彆忘了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