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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小紙盒子。

鐵子懨懨地抬起頭,看著走到跟前的王小錘,問:“手裡拿的什麼?”

“炮仗啊。”王小錘嘿嘿一笑,高興地舉起來給他看,“我同學給我的,對了哥,你看到我放在桌子上麵的那根煙了嗎,我昨天塞了根炮仗在裡麵,本來想帶去給柱子看的,結果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拿了。”

紀初禾和謝黎對視一眼,齊聲道:“鐵子,冷靜啊!”

“哥!哥我錯了!”王小錘被鐵子拎起來,打得嗷嗷叫,“嗚嗚嗚嗚嗚哥我以後再也不給你煙和屁股兜裡塞炮仗了。”

鐵子動作一停:“什麼屁股兜?”

話音剛落,他牛仔褲的屁股口袋裡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鐵子“嗷”的一聲鬆開了王小錘,捂著被炸得差點開花的屁股原地蹦出兩米高。

王小錘從地上爬起來,撒腿就跑,邊跑邊哭喊:“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玩炮仗了!”

“王小錘你給老子站住!”

看著兩道遠去的身影,紀初禾感歎道:“年輕人真有活力啊。”

*

晚飯紀初禾他們組吃的是當地的農家菜,謝思睿這組第二名,他和駱亭菲一人一碗麵條。

熊雨倩跟祁北墨兩個人都拉不下臉,直到吃飯時,也沒湊齊十張簽名照。節目組給他們倆發了四個饅頭。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晚上的直播也結束了,幾人回到按上次排名選出來的房子裡睡覺。

上一期心率監測推出來後,受到了觀眾們的一致好評,導演見狀就延伸到了這一期。

直播雖然結束了,嘉賓們的心率變化還在網上實時顯示著。

晚上十點多,網友們例行睡前衝浪,隻見其中兩個原本平穩的心率開始不斷變化。

謝黎:150-170-150-170

紀初禾:90-100-90-100

【這兩人怎麼回事?心率怎麼一上一下的?】

【什麼?紀初禾和謝黎一上一下?誰上誰下?】

【@節目組趕緊去前線打探一下】

網友們在微博上瘋狂轟炸節目組,導演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喊人去找紀初禾跟謝黎。

謝思睿他們組上次最後一名,因此住的是沒有衛生間的小破房子。他從節目組的屋子裡洗完澡出來,看見一行人架著機器浩浩蕩蕩地準備出去,隨手拉了個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謝老師和紀老師兩個人上天下地去了,導演喊我們去找人。”

謝思睿雖然覺得這形容很奇怪,但一聽是謝黎的八卦,立馬跟著上去了。

*

矮舊的平房前,老奶奶端出一杯熱茶給紀初禾:“翠果啊,真是謝謝你們了,要不然我這房子下雨天老漏雨。”

她說著,轉頭看向房頂上砌瓦片的謝黎,喊道:“翠果她大兒,你要是累了下來休息會兒。”

謝黎動作利落地從房頂上沿著樓梯爬下來,額頭上布滿汗珠,他微喘著氣從老奶奶手中接過茶:“還差一塊地方就弄好了。”

紀初禾表情浮誇:“我嘞個瓦,謝黎你上輩子一定是專業瓦工師傅,這瓦砌的,整整齊齊。”

白天跟老奶奶聊天的時候,紀初禾就得知她一個人獨居,孩子都不在家,屋頂破了一直沒空修,於是就跟謝黎主動攬下了幫她修屋頂的活。

結果到了之後,她就光站在下麵給他加油。

謝黎喝了口熱茶,低著眼皮看她:“彆畫餅了,我腸胃不好,吃不了。”

紀初禾嘻嘻一笑,毫無負擔地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下輩子當牛做馬給你還回來。”

“這輩子呢?”

紀初禾:“這輩子你先當一下牛馬。”

第19章 第十九章

謝黎正要說話, 一道強力手電筒的光直直衝這邊射過來。

他抬手擋住眼睛,眯著眼看過去。

隻見漆黑的夜裡,一群人肩上扛著東西,飛快地朝這邊移動, 烏泱泱的跟喪屍圍城一樣。

老奶奶一見這陣仗, 佝僂的腰都直了, 渾濁目光瞬間變得警覺起來,如隼一般射向前方, 幾秒後, 振臂高呼著向屋子裡跑去:“死鬼啊, 鬼子進村了!我拿家夥跟你們拚了!”

而另一頭, 直播間的觀眾正發著彈幕催促。

【快快!快過去看看,這倆人站一起乾什麼呢?是不是偷偷親嘴?】

【禾子你現在真是火了有偶像包袱了,以前拉屎放屁都不避諱我們, 現在跟人親嘴都偷偷出來親】

【什麼什麼?親嘴?現在就敢親嘴了,以後還不得手牽手啊?】

【沒人澄清是吧,沒人澄清我可就造謠了】

夜風颼颼地吹,鏡頭前後的人都很激動, 跟在攝像身邊的謝思睿臉上更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紀初禾風評這麼差,謝黎要是跟她搞上, 謝振霆肯定會大發雷霆, 到時候原本就僵硬的父子關係隻會變得更加糟糕。

而他, 正好就能一步步把謝黎從謝家繼承人的位置上磨下去。

一群人心思各異,攝像扛著機器健步如飛, 跑近之後, 不等站穩就呼哧喘氣興奮地問:“兩位老師你們這麼晚出來乾、乾活啊……”

攝像的聲音在看清眼前的情況後逐漸減弱,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衝擊一樣, 震撼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隻見這兩個人中間隔了仿佛有一條銀河那麼寬,謝黎穿著短袖,黑發被汗打濕垂在額前,而紀初禾一身暗紅色的睡襖棉褲,手裡捧著杯熱茶,挎著腰叉個腿站在那,隻差一把瓜子,就能完美融入村口講閒話的老太太裡麵了。

【麥艾斯麥艾斯,紀初禾你到底在對你美麗的臉做什麼!】

【女媧:起來看看我捏的小人在乾什麼,哦,在發癲啊】

【看到謝黎的那一刻,我心想倆人玩這麼激烈,都汗流浹背了,然後鏡頭轉到紀初禾,我一下子就萎了】

【起猛了,看見我奶了】

“來得正好。”紀初禾一眼盯上躲在後麵的謝思睿,“我們給這家的奶奶修屋頂呢,還差一塊沒弄完,謝思睿你來幫個忙。”

謝思睿剛洗完澡,上身隻穿了件白色背心,兩條膀子光著。他原本隻是想跟著來看謝黎的熱鬨,沒想到紀初禾直接將他揪了出來。

攝像一個轉身將鏡頭對準他。

【33居然也在!】

【一個短袖一個背心,怎麼感覺他們倆跟紀初禾不在一個季節啊,難道謝家人更抗凍一點嗎?】

【這麼看謝思睿好像更矮了,怎麼回事?】

鏡頭往下,落到穿著拖鞋的腳上,十根腳趾正做著抓地運動。

謝思睿被迫從人群中走出來,紀初禾一見他就誇:“真不錯,知道要乾活還特意穿了個汗衫。”

謝思睿簡直要吐血:“這是LCA家的無袖背心。”

“哎喲挺貴的吧?”紀初禾一臉驚訝,提醒道:“那你待會兒乾活的時候注意點,彆刮破了。”

謝思睿:“……”

【哈哈哈哈哈謝思睿要氣死了,這背心四千多,被紀初禾叫成汗衫】

【你跟紀初禾炫耀是沒用的,你要說這背心一百,她會覺得真貴,要說四千塊,她隻會覺得你傻逼。】

【壞了,被紀初禾這麼一說,越看越像汗衫了】

謝思睿硬著頭皮,忸怩地找借口推辭:“我剛洗完澡,穿得少,怕凍感冒了。”

“沒事,乾活嘛,乾著乾著就熱了。”見他有要逃跑的架勢,紀初禾衝謝黎使了個眼神,小聲道:“抓住他,你就不用乾活了。”

謝思睿額角青筋直跳,出聲提醒:“……我聽得見。”

“沒事,聽見了你又跑不了。”紀初禾一臉無所謂,擺了擺手,示意謝黎行動。

謝思睿見狀,撒丫子就跑。然而還沒跑出這塊水泥坪,謝黎就一把拽住了他的後衣領。⌒思⌒兔⌒在⌒線⌒閱⌒讀⌒

“嘶啦”一聲,白色背心從後麵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謝思睿轉過身捂緊衣服,見攝像正在往這邊趕來,惡狠狠地低聲威脅:“謝黎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不怕我——”

話還沒說完,隻見謝黎目光往地上瞥了一眼,然後突然像開了慢動作一樣,歪歪扭扭地朝地上倒去。

謝思睿:?

還沒弄清情況,紀初禾幾步走來,指著他喊道:“啊呀!謝思睿他推了謝黎!他推了謝黎啊!”

謝思睿:???

感情謝黎剛剛往地上看一眼是在找一塊好躺的地呢?

謝思睿一臉震驚地辯解:“我沒有,他自己倒的!”

紀初禾責怪地看他一眼:“瞎說!我們謝黎是這種碰瓷的人嗎?”

躺在地上的謝黎適時地“啊”了聲,捂著胳膊,毫無感情地喊:“好疼。”

紀初禾連忙蹲下,拉著他的手看:“啊呀!好大的口子!都出血了,這可怎麼乾活啊?”

攝像舉著儀器想湊近照一下傷口,紀初禾一把用手捂住:“不痛不痛,痛痛飛痛痛飛,他推你,他壞!”

謝思睿:“……”

他真是服了這倆老六了。

“我乾活,我乾活行了吧?”謝思睿咬牙切齒。

一聽這話,紀初禾和謝黎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齊齊變臉:“行。”

【我草,這變臉速度,誰還分得清你們倆和川劇大師啊】

【難道他倆真的是天才?】

謝思睿唇抿成一條線,獨自在原地生悶氣。

然而沒人搭理他,導演一見是烏龍,關了直播帶著其他工作人員走了,隻留下一個攝像補錄鏡頭用來在花絮中放出來。

頓時屋前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謝黎拍拍衣服上的灰,指著不遠處的瓦片:“東西在那,你待會兒自己提到房頂。”

謝思睿正想說自己不會砌瓦,屋門“砰”地一聲被踹開,老奶奶手中舉著一個罐子高喊著衝這邊跑來:“狗日的,我跟你們拚了!”

紀初禾抬頭一看,張口欲攔,卻沒來得及阻止,隻能眼看著老奶奶大喝一聲將罐子裡的東西朝著謝思睿灑去。

剛好謝思睿聽見聲音回頭,一股粉狀物質“刷”一下糊了他一臉。

紀初禾趕緊開口阻攔:“認錯了認錯了,不是鬼子!”

老奶奶拿著罐子高高舉起正要砸下的手頓在半空,聞言仔細辨認,恍然大悟:“是你兒子!”

她不好意思地從圍裙裡抽出一塊抹布給謝思睿擦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奶奶我老眼昏花了。”

謝思睿被嗆得直咳嗽,抹了把臉:“咳,這,這什麼東西?”

“這個啊,這是我老伴。”

骨灰?!

謝思睿身軀一震,胃裡湧上一股嘔吐感,一把搶過紀初禾手中的熱茶就往臉上倒,一邊洗一邊“呸”。

老奶奶被他的架勢嚇得連連後退兩步,弱弱補充:“是我老伴教我的辦法,遇到壞人就拿麵粉糊他們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