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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蠑螈首領盛怒之下,禁足他十五日,那件事不止蠑螈族,鮫族也有不少人知?道… … ”南榮舟似乎明白了什麼,愕然問?:“你兩次主動聯絡我,都是為了蠑螈三少主,莫非她出事了?”

“暫時不確定?,你莫要聲張。”

“少主放心,我明白。”

得到南榮舟地保證,琉璃終止傳音,收起漩音鑒。盯著前方?陰森漆黑的?洞口,她糾結片晌,打算進洞瞧瞧。如果那個少年說?謊,這洞中說?不好?會有人族術士留下的?痕跡。

“你做甚?”樊爾抓住她的?手臂。

琉璃推開他的?手,手持長?劍,警惕走向洞口,“我想進內看看是否有線索。”

既然洞內沒有妖氣,樊爾未再阻止,緊隨其後跟進去。

山洞內陰冷潮濕,岩壁上處處滲著水汽,不時有水滴砸落,發?出清脆聲響。洞口附近一片狼藉,看得出來曾發?生過?一場激烈打鬥。

琉璃巡視四周,仔細檢查洞內,鮫人雙目在昏暗中也能視物?,她沒有借助火光。

地麵有不少拖拽痕跡,石壁上也有飛濺血痕,她湊近去嗅,沒有妖氣,是人族血液。

“莫非,從來沒有千年修為的?妖族,而是一場人族術士的?自相殘殺?”

第136章 尋找無果

樊爾走過去?, 俯身湊近,查看石壁上的血跡,看乾涸程度, 與那人族少年說的時間幾乎一致。若當真沒有所?謂的妖物, 人族少年為何要說謊?他又轉身蹲下查看地麵拖拽痕跡, 寬窄以及方向長度,的確符合人族成年男子的身長, 既然有一場激烈的廝殺,為?何不見任何屍體?存活下來的人,不可能?有閒心時間去?處理敵人的屍體, 這一點與少年為何說謊一樣令人費解。

“我曾聽坊間傳言,人族劍客不喜與修習術法的術士往來, 子霄他們遇見的那位人族少年是修習劍術的,這些興許均是劍客打鬥留下的痕跡。”

聞此話, 琉璃退後數步,雙掌結印,數道月白靈力四散, 沿著岩壁地麵遊走, 那些痕跡很快覆上一層銀藍光暈。她?屈膝蹲下,側頭瞅去?, 似乎… … 約莫是有些像劍客們廝殺留下的痕跡。直起身子,她?稍稍安心一些, 劍客應不是星知子霄的對手。

“為?何不見屍體?無人喪命?”她與樊爾有著同樣地疑問。

主?仆倆對望一眼,都?有些後悔沒有修習有關時空追溯的術法。

鮫族術法有上百種, 他們可以任意選擇, 比如避水術,當初琉璃就是覺得避水術在深海用不到, 才不願修習的,後來來到陸地,她?才明白避水術的實用之處。在此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需要用到時空追溯術。

時空追溯術如其名,就是一種可以追溯過去?的術法,在任何地點結印施法,皆可探查五年之內的過往。鮫族有時光眼,幾乎用不到時空追溯術,雖然那是一種看起來深不可測的術法,但大半鮫人都?不會?選擇,隻有曆代占卜師們才會?修習。

琉璃和樊爾先後走出山洞,石道兩旁的湖水在日光的照耀下浟湙瀲灩。

走出幾步,琉璃想?起一事,“上次子霄隔著百裡能?施法提醒到你,你能?否施法聯絡到他?”

“我嘗試過,不能?,大概是距離較遠。”

今日辰時,樊爾便試圖施法聯係過子霄,一無所?獲。

琉璃逡巡一圈靜謐樹林,沿著來時路向外?走去?。

“先回宮,五日之後,倘若他們還沒有消息,我們再出宮尋找。”

“好。”樊爾不疾不徐跟上,如以往一般跟在琉璃身後一步之遙。

鹹陽城熱鬨依舊,道路兩旁的商販熱情招呼著,麵對那些琳琅貨物,琉璃這一次毫無興趣。她?所?擔心的不僅僅是星知遭遇不測,更多的是怕主?仆倆真的出事,會?牽連樊爾,蠑螈首領脾氣不太好,可能?不會?對她?怎麼樣,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樊爾,縱使樊爾沒有任何錯。想?到蠑螈族那些嚴酷刑罰,她?突然後悔當初阻止星言帶走星知,若沒有一時心軟,也不會?有此刻的憂心。

酒肆二樓的燕丹遠遠瞧見琉璃和樊爾,忙起身走下去?,明同和常嶽及時跟上。

正在胡思亂想?的琉璃沒有發覺燕丹,直至走近,她?才看到他。

燕丹禮貌見禮,含笑道:“二位出城了?”

回頭睇了一眼城門方向,琉璃點頭,含糊解釋:“聽說城外?風景不錯。”

想?到自己的質子身份,燕丹目光黯然,自嘲苦笑:“我亦有聽說,隻可惜我無法出城,否則定要邀二位出城遊玩。”

“你… … ”停頓須臾,琉璃話鋒一轉:“其實,他一直念著昔日情誼,對你多有照拂,你何不安心留在秦國。諸國局勢,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留在秦國才是最?好的選擇。”

燕丹以為?是嬴政讓琉璃這麼勸自己的,當即變了臉色,自從見到那一箱被嬴政扣下的首飾,他的心態就變了,無論對方做什麼,於他而言都?是侮辱。那些暗中監視,他早有覺察,說好聽是照拂,說難聽不過是怕他這個人質逃了。

%e8%83%b8膛因為?情緒而起伏著,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燕丹暗暗咬咬牙,語氣下意識帶了情緒:“不必再提昔日情誼,我身為?王室子孫,隻有燕國才是我的歸處,我燕丹此生絕不做叛國之事。”

話至此,琉璃明白勸再多也無用。燕丹和李斯,其實她?是理解燕丹的,換做是她?,亦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家國,反倒是李斯進獻計策滅自己家國之舉,是她?永遠無法理解和認同的。

“太子有打?算便好,天?色漸晚,我們先回宮了。”話音未落,琉璃繞過他,徑直向宮門方向而去?。

燕丹轉身,看向那抹纖細背影,臉色有些難看。每次都?是如此,除了嬴政,琉璃似乎沒有任何想?與他說的。他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繼承王位?嬴政繼承王位多年,還不是近來才真正掌權!

越想?越生氣,燕丹將揣在懷裡的那枚玉笄摔在地上,玉笄斷裂數節,四分五裂。

遠去?的琉璃和樊爾聽到玉器碎裂之聲?並沒有回頭。

明同低聲?嗟歎,語重?心長勸道:“太子這又是何必呢!大王為?您擇選的貴女哪個不是身份尊貴,女子皮囊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您對燕國有幫助。”

燕丹冷冷睨了他一眼,甩袖轉身走回酒肆。

明同和常嶽相視苦笑。

當年極其不穩重?的常嶽都?沉穩不少,燕丹反倒是愈發不穩重?,年少時的坦然自若蕩然無存,誰也不知他是因為?受質於秦,還是因為?昔日好友早已為?王,亦或是年少心思仍然得不到回應。

人性就是如此,越得不到,越不甘心。反之,對輕易唾手可得之物,不但嫌棄,還不會?珍惜。

行至無人處,琉璃突然嗟歎一聲?:“那燕丹比之羋檀似乎更加執著,相識整整十八年,縱使反應再遲鈍,也該明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樊爾%e5%94%87角噙著苦澀,是啊,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從成為?繼承者%e4%ba%b2侍的那一刻,他便明白這一點。

“少主?無需煩悶,過兩日,我找個時機,想?辦法抹去?他的記憶。”

“十八年的記憶錯綜複雜,你謹慎一些。”

“是。”

上次之後,樊爾甚少出宮,偶爾出宮也沒見過燕丹,是以他一直沒有動手。

申時左右,主?仆倆回到章台宮。

路過正殿,瞧見宮人們個個都?低垂著腦袋,琉璃有些狐疑,仰頭環顧,搜尋到殿脊上的武庚,她?用眼神?示意他下來。

武庚頎長身姿輕飄飄落到地麵,身上月白袍子無風自動。

一陣陰冷之風迎麵而來,揚起琉璃一縷微卷發絲,她?隨手撥到耳後,揚了一下下巴,示意魂魄看正殿之外?候著的那群宮女寺人。

武庚會?意,解釋:“河間傳回消息,趙王有意拉攏呂不韋,近日他有些不安分,似是有意鼓動人心,說服君王讓他回鹹陽。他一直自詡才華過人,認為?當朝臣子無一人能?與他相比,李斯似乎極不希望他回來,為?此更是追到君王寢殿。”

看來惹惱嬴政的不止呂不韋,還有李斯。琉璃問:“後來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後來,君王雖然不悅,但覺得李斯言之有理,畢竟有長信侯謀反在先。”

思忖須臾,琉璃囑咐樊爾先回去?,自己則拾階而上,向著正殿而去?。候在殿外?的宮人見到她?,紛紛低身行禮。止步在殿門外?,她?舉目望去?,右側中柱之後的奏案前不止端坐著嬴政,還有許久不見的蒙恬。

聽到動靜,君臣二人同時側頭。

蒙恬淩厲劍眉揚起,含笑打?招呼:“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琉璃回以淺笑,抬腳邁入殿內,走向二人。

嬴政將麵前簡策收起,遞給蒙恬,“你%e4%ba%b2自送去?河間,交給呂不韋。”

“是!”蒙恬接過,起身打?算離開。

見此,琉璃腳步頓住,遲疑問:“我打?擾你們了?”

“沒有,我正要離開。”蒙恬說著,抱拳輯禮,退出大殿。

嬴政%e4%ba%b2手斟了一觴茶水,放在對麵,示意琉璃過去?坐。

琉璃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在冒著熱氣的茶水上,幾步走過去?,在對麵坐下。

“經過雍城一事,你脾氣似乎比從前差了。”

拿起茶水呷了一口,嬴政目光落在對麵鮫人少女身上,半晌,語氣平淡道:“人總是會?成長的,寡人亦不例外?。一位合格的君王不止要喜怒不形於色,還要不苟言笑,有足夠的威壓。”

“你… … 倒是理解的通透。”

琉璃隨手拿起一塊蜜餌,咬了一口,慢悠悠咀嚼著。

這是嬴政頭一回見她?在自己殿中食用糕餅,不由有些好奇:“早上沒吃飽?”

“早上著急出宮,未用朝食。”琉璃解釋。

這些年,她?習慣了人族一日兩餐的習慣,今早沒有用朝食,她?還有些不適應,總覺得肚子裡空落落的。

將所?有蜜餌都?推到對麵,嬴政沒有好奇她?為?何出宮,自從得知他們是鮫人,他便自覺不再過問他們平時地動向。

琉璃吃完兩塊蜜餌,指尖翻轉,撚了一個淨水術,除去?掌心粘膩。

瞧著那熟練動作,嬴政突然道:“你可否傳授我術法?”

琉璃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不解問:“你還在妄想?長生之術?”

嬴政眼神?一亮,不答反問:“修習鮫族術法可以長生?”

“不可以。”琉璃無情打?破他地幻想?:“術法若能?使人長生,那些人族術士又怎會?心心念念煉製可長生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