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下路兩人上去拚,很莫名其妙地沒及時把技能交出來,或者銜接得不好,反而被對麵抓住空檔收掉……
廖逸很急。
已經到季後賽了,輸一場就沒得玩,今年沒搞過去那種勝者組敗者組的雙循環賽製,比賽變得更為殘酷和激烈。當其他隊伍狀態都在回升,而自己卻逐漸下滑,從隊伍的carry點變成隊伍的短板,這對廖逸來說簡直沒法兒忍受。
他沒日沒夜地泡在訓練室裡,打rank,開訓練模式反複練習走位、用不同的英雄調整身體角度和走位來幫忙卡兵、在不同的地方插眼,來摸清眼位的有效範圍,研究如何讓眼插下去而不被排掉……
大量重複的練習,廖逸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他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隻好用最笨的方式,強迫自己身體記住這些動作。
隻要能在比賽裡條件反射發揮出來就行。
容零已經好幾天沒跟廖逸說上話了,夜裡另一張床永遠是空的。白天訓練室總有其他人,而且BUBOR各種黏在廖逸身邊,容零想插句話都沒什麼機會開口。
熊哥又發微信問:打算什麼時候去吃飯?
容零冷著臉飛快地發了一個字:忙。
比起以前在GES,容零來到JHG時候輕鬆了許多,他肩上的擔子沒那麼重,畢竟負責指揮的是輔助,他隻要做好打野的本分就行。
眼看著廖逸短時間內瘦了一大圈,容零終於坐不住了。他在廁所想抽根煙,從水池上的鏡子裡看見廖逸推門進來,容零當即轉身把他拽進了隔間。
拉上門,落鎖。
“零?”廖逸沒像從前那樣一見容零就撲上來%e4%ba%b2%e4%ba%b2摸摸抱抱。
容零皺著眉,抬手捏了一把廖逸的臉。
“嘖,手感沒以前好了。”
廖逸愣了半天。
“你壓力彆太大,”容零放緩了語氣,戳戳他腦袋,“一場比賽輸了又不代表你很菜。”
“我就是很菜,”廖逸搖搖頭,眼裡滿是失落,“我一直在看其他賽區的比賽,不說LCK,今年NA賽區也很強,他們有幾個很厲害的輔助,下路線上打得挺厲害的……我越看越沒信心。如果再不多練習,我都不好意思上場了。”
容零抬手給了他腦袋一下。
“傻逼。”容零眉尾上挑,淩厲的眼刀朝廖逸刮了過來,“以前是誰跟我說比賽輸了不是一個人的鍋?讓我要學會相信隊友?”
“……”廖逸沒說話。
看著他眼裡的倔強,容零想了半天,張嘴說出來的並不是責備。
“一個人練發現不了問題,你要練是吧?那我陪你一起。”
容零是真的想幫他。
而且他覺得自己拉著廖逸一起雙排的話,等自己累了下車,廖逸也能跟著關了電腦回去休息,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把作息調整回來。
再說了,他難得主動開口一次,這麵子總要給吧?
沒想到廖逸一口回絕了。
“不,我一個人練就行了,”想了想,廖逸又補充道,“我覺得下路出問題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最近我和BUBOR雙排太少了,默契度不夠。以前打其他隊伍,他們陣容磨合得還不夠好,對版本的適應和理解也沒跟上來,所以我和BUBOR就打得很順。現在其他隊伍都起來了,我和BUBOR壓不住他們。等到MSI,是全世界各大賽區最優秀的隊伍在一起打比賽,我和BUBOR不抓緊時間提升默契的話,到時候下路直接被打通關,你們三個再carry也拿不下比賽啊!”
扔下有理有據讓容零無法反駁的話,廖逸對容零匆忙笑了一下,把隔間門打開。容零發了一會兒呆再追過去,發現廖逸和BUBOR在訓練室裡已經排上了。
很氣。
容零瞪著他們,磨了半天牙卻說不出話來。
忍著一口氣打到半夜,容零關電腦準備上去睡覺,臨走的時候他又問了一次:“我回去睡覺了,你走不走?”
廖逸頭也沒抬,朝BUBOR喊:“小心打野小心打野……殺EZ殺EZ……NICE!啊?走?走去哪?”
容零嗬嗬了一下:“沒去哪,你繼續。”
跟BUBOR雙排到天快亮,廖逸眼睛難受,乾澀得睜不開,疼痛反複刺激,兩眼淚汪汪的,他用力揉了幾下,眯著眼叫BUBOR:“小布,拿張紙給我,快點,啊,眼睛好辣,太疼了我受不了……小布?”
擠出眼裡的淚花,廖逸發現BUBOR趴在桌上,張著嘴睡著了。
都太困了。
打著哈欠廖逸在訓練室找出一條不知道是誰的空調被,抖開蓋在小布身上,他轉身上了樓。推開宿舍的門,廖逸整個人都木了,反應特彆遲鈍,腦子像是被重錘狠狠掄過。他放輕了手腳關門走過去,%e8%84%b1衣服準備睡一下。
結果廖逸發現自己被子、床單濕漉漉的,洇了一大灘水漬。
水漬中央倒扣著一隻杯子。
白色的,骨瓷。
乾乾淨淨沒一絲兒花紋。
是容零平時用慣的那隻杯子。
廖逸扶額站在床前苦笑了半天,他想了一會兒,彎腰把床褥抖開,一層層扒出最裡頭的棉芯,找了個小風扇塞進去立起來,調最低檔對著吹,自己到書桌前一趴,裹著羽絨服湊合著就這麼睡了。
早晨容零醒過來,睜眼就瞧到了廖逸趴書桌上的背影。
後悔、愧疚的滋味頓時淹沒了他。
他昨晚有些生廖逸的氣,還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容零心想反正某隻鳥沒事就往自己床上爬,濕了就濕了吧,他索性就沒管,留了半張床直接睡了。他壓根沒想到廖逸竟然沒半夜襲擊自己,反而老老實實地跑去書桌那兒趴著!
在廖逸身邊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容零沒好意思把他叫醒。回頭看看廖逸的床,容零按著頭歎氣,轉身動作麻利地把弄濕的床褥都給收拾了,他從自己櫃子裡抱出一套前幾天剛洗好曬過的床單、被罩、被芯,一樣樣重新換上。
鋪好床,容零回到書桌旁,彎腰盯著廖逸熟睡的臉看了半天,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廖逸眉心那兒皺在一起的紋路,廖逸眉頭一抽,吧嗒了幾下嘴。在廖逸哼哼著睜開眼之前,容零果斷開啟了一名打野的被動技能——逃生之路。
閃現過牆,迅速從房間裡消失了。
這一覺睡得不太好,廖逸渾身難受,他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e8%85%bf麻了還是怎麼回事,連人帶椅子翻了下去。
乒乒乓乓的動靜把住在對門的翻譯給驚動了,紛紛跑過來圍觀。
“彆笑了!你們快把我拉起來,哎……你們全不當人,很過分!”廖逸氣得拍地板,眼見求助無果,隻好自救。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爬坐起來,其他人笑著問他乾嘛不在床上睡,廖逸回頭指著床正要控訴#我的室友是醋森#,入眼的竟是乾爽嶄新的床褥。
廖逸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怎麼回事?”走過去摸了摸,廖逸小聲嘀咕,“我記得昨晚明明是濕的啊,好大一灘水漬,根本沒法兒睡。”
“你彆是睡傻了吧?”翻譯阿桐摸摸廖逸腦門,“沒發燒啊。”
撓撓頭發,廖逸也不確定了,難道他這幾天總熬夜,困到產生幻覺了?
仿佛活在夢裡。
夢遊著晃到訓練室,廖逸看見容零,從鼻子裡很響亮地哼了一聲,走過他身旁的時候,往容零手邊那杯子上彈了一下。
當地一聲脆響。
容零繃著臉,目不斜視。
廖逸坐下來開遊戲,在心裡碎碎念:差點被騙了,還真以為自己做夢了呢,那杯子大概也是夢裡被強行PS上去的吧!
他故意把鍵盤敲得很響,椅子來回晃悠,弄出各種奇怪的動靜。但坐在旁邊的容零就跟老僧入定一樣,完全沒受到影響,一波連勝,輕鬆上分。
廖逸這邊就不一樣了,他心不在焉地打了幾盤排位,退出遊戲看了眼戰績,0/9/11,一隻超鬼的螞蚱。
鬱悶的廖逸鼠標點了好幾下自己ID下麵那個大師的標誌。
容零斜去一眼,窺屏無聲嘲笑。
廖逸頭都要炸了,越是輸他越要上分,不解毒不肯休息。他咬牙又排了進去,發現3L的ID很熟。
MG的中單,容零以前TGA的隊友,林意風。
進遊戲,廖逸的男槍跑到中路河道草叢裡,辛德拉拖著球飄過來,跟他麵對麵隔河道站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廖逸在聊天頻道裡打字:HI
對麵辛德拉也打字:hi,chi fan le mei (吃飯了沒)
廖逸:CHI LE zzzz(吃了,233333)◆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一邊聊一邊控製各自的英雄,圍著對方轉圈圈。
互相尬舞。
召喚師峽穀裡每一道縫隙都飄著尷尬的氣息。
兵線過來了,林意風趕緊回線,廖逸轉頭去拿紅。
中野聯動配合了幾次,對麵瑞茲被抓得心態爆炸,直接回泉水掛機。林意風的辛德拉發育巨好,高高興興地跑去帶線。基本上這局遊戲已經進入垃圾時間,就等20分鐘一到對麵直接投降,林意風心情很好,閒得無聊就開始騷擾廖逸。
Windlin:gen ni shuo ge shi(跟你說個事)
廖逸:?
Windlin:zuo wen le bie xia zhe(坐穩了彆嚇著)
廖逸正在專心打三狼,沒顧上理他。
Windlin:shang ci wo kan dao liang ge nan de (上次我看到兩個男的)
Windlin:bao zai yi qi (抱在一起)
Windlin:hao e xin,haha (好惡心,哈哈)
男槍空了個大,F6很憤怒,追著廖逸懟。
廖逸瞪著聊天框那幾行字,腦子裡跟海嘯過境似的。
兵荒馬亂。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幾個電競用詞:
zzzzz=233333
醋森:有的時候會用粗森等諧音字來代替,諧音畜/生,用來不帶貶義地互懟(關係好的選手之間)
超鬼:死亡次數太多就超鬼了
F6:野區的六隻野怪,以前隻有4隻,被叫做F4,現在野怪改動,變成6隻了,所以現在改叫它們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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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是明天下午!)周四和周六有兩場比賽,不知道新人王者7會在哪一場首秀,有點兒小緊臟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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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張嘴,吃下這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