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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上半場補時三分?鐘,陳斌眼神?發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在?場邊高聲指揮,對?方卻突然請求換人。

根據規則,比賽進?行中是不能換人的,隻能等待死球或者暫停的間隙。

陳斌大聲道:“彆給他們換人機會!”

麒麟的球員凶狠地斷球,又一腳將球踢向對?方後衛的膝蓋,足球彈出界外。

裁判哨響,角球,比賽暫停。

麒麟隊趁機換下19號和另外一名前鋒,換上兩名身材高大的球員,分?彆是20號和25號。麒麟教練拍著兩位愛將,低聲部?署:“記住,你們的任務就是利用身高優勢,爭頂得?分?,決不能讓他們帶著領先的優勢進?入下半場。”

“知道了教練!”

安璃看著兩個殺氣騰騰的大個子,心裡有些不安:“教練,咱們能守住吧。”

陳斌此刻坐在?教練席上,雙手抱拳墊在?下巴上,手背上隱隱泛著青筋。

“盯死那兩個,彆給他們機會。”

話音未落,麒麟的25號在?球門?前高高躍起,頭球擺渡破門?。

哨聲響起,上半場結束。

一比一。

陳斌教練手上的力道一鬆,閉上眼睛。

……

中場,休息室。

鹿工業的氣氛有些低沉。

領先了半場,在?最後一秒被追評,無論是誰精神?上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長得?那麼高,彈跳力居然還那麼好,現在?的小孩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這種苗子怎麼會落在?麒麟手裡,甲級聯賽的俱樂部?不搶著要?”

“可能家裡沒錢吧……”

陳斌拍了拍手,示意不要閒聊了:“好好休息,補充水分?,我們上半場踢得?很好,下半場還這麼踢。”

“大堯,你熱身,下半場你上,讓小薛歇一歇。”

薛南途一怔,低下頭喝水,沒有說話。

大堯眼神?有些複雜,他的腳上好的差不多?了,為?了以?後好,當然還是需要修養,但是非常時刻,如果球隊需要,他也?能隨時上場,隻不過……

“教練,真的要我……小薛踢得?也?不錯。”

“去吧,機會難得?,彆留遺憾。”陳斌拍了他一下,和薛南途眼神?交彙,又彆開。

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經過半場的高強度角逐,他們的體力已經嚴重不支,麒麟還有替補可以?上,鹿工業卻已經無人可換。大家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了大半,如果上半場領先一球,他們還能咬牙死守,可現在?,半場努力付之東流,一切又回到了起點,精氣神?兒已經支撐不住了。

要輸了,陳斌知道,大家也?都知道。

上半場被追評的那一刻,他們獲勝的希望就已經非常渺茫了。讓大堯帶傷上場,是因為?這或許是鹿工業的最後一場比賽,他希望鹿工業的正式球員們都能上場,感受一下球迷的歡欣鼓舞,體驗一次被人支持的感覺。

其實走到今天已經超出他們預期太多?。是,他們年輕時候遭遇過不公,他們也?都有過夢想,可是誰規定人生是公平的,誰又說過有夢想就一定能實現呢?

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補不回來。

離開更衣室之前,陳斌沒有再做任何戰術指導,而是說:“去吧,用你們的方式去踢!加油,不後悔。”

眾人:“加油,不後悔!”

球隊入場,在?此麵對?山呼海嘯的場館,那一刻,周培、陳斌、大堯以?及所有隊員忘記了更衣室內的沮喪,腦海裡剩下的隻有比賽——

去tmd輸了,乾坤未定,決一死戰吧!拚了!

下半場比賽開始,薛南途坐在?板凳上,十五分?鐘的休息讓他原本潮紅的臉色褪去了些,但身上的球衣還汗濕著,小%e8%85%bf還隱隱發疼,球襪都被釘鞋勾破,露出一道血痕。隊醫看過了,都是皮外傷,不要緊。

他輕微地喘熄:“教練,其實我還可以?。”

陳斌看看他%e8%85%bf上的傷,道:“你和安總已經為?球隊做得?夠多?了。小薛,你是歌手,和我們不一樣,沒必要在?這裡受傷。”

麒麟隊剛才擺明在?針對?薛南途,放任不管,他們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激烈的戰術,運動員傷痛有時是伴隨一生的,薛南途還有自己的事業,沒必要冒這個險。那樣他也?沒辦法?向安總和安老交代。

這是鹿工業自己的“心魔”,就應該他們原班人馬去麵對?。陳斌有種預感,也?許他們不明不白地踢了二十年,為?的就是今天,輸贏,都是證道。

薛南途沒去換衣服。

比賽還沒結束,板凳上已經沒人了,如果大堯堅持不了,他還是要上的。

係統:“宿主,你真決定了嗎?”

“決定了。”

係統心疼地扒拉著他的積分?:“恕我直言,其實這次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你是靠自己的能力進?球,也?沒有破壞競技比賽的公平性。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花費得?來不易的積分?買團體Buff幫彆人呢?”

剛才男配進?球的時候,女配好感度連漲了三點呢。他當時太專注了,耳邊都是風聲,眼裡隻有球門?,根本沒聽到提示。

係統:“鹿工業本來就是苟延殘喘,即便贏了這一場,也?隻是續一場的命,麒麟就算輸了這場,也?還是聯賽第?一,從性價比上,你完全沒有必要付出這部?分?積分?。”

現在?去問安璃,她沒準早把股份的事給忘了。

“可是她想贏。”

薛南途看向場邊一直聚精會神?盯著比賽的安璃。

她想贏,無關股份,是她覺得?她們安光祿欠這家俱樂部?一次勝利,一個青春,她作為?安家人心中有愧。安璃口口聲聲與祖父公事公辦,卻儘全力地償還祖父的“虧欠”。薛南途甚至想,也?許安光祿正是看中了安璃這一點,才將事情交給她辦。

“我和安璃一樣,也?不喜歡留有遺憾的故事。”薛南途看向賽場,看向這陣子一起訓練的隊友,道,“確認購買。”

道具:腎上腺素(團體Buff)。

效果:身體技能恢複至巔峰狀態,效果持續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機會給他們,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們自己了。

哨聲響起,下半場比賽開始,這是一場“遲來”十五年的比賽,是巔峰與巔峰的較量。

鹿工體育場很久沒有這麼熱鬨了,整個下半場,體育場內是山呼海嘯般的震動,體育場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回到了自己的青春時代。那一年,鹿城第?一座體育場落成,全城的人幾乎都來觀看落成典禮,體育場內舉辦了盛大的彙演,彩旗招展,人聲鼎沸,少年正青春。

VIP看台上,安老爺子露出悵惘的神?情。

他對?身邊的管家說道:“把股份轉讓書給她吧。”

管家微怔:“老爺,比賽還沒結束呢。”

雖然鹿工業表現神?勇,但勝負尤為?分?曉。

老爺子搖頭:“我想要看到的比賽已經看到了。當初的對?手俱樂部?早都已經解散了,隻有這些人還活在?過去,始終走不出來。”

他也?走不出來。

那次接受“和解”後,他無數次的後悔,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讓他遺憾這麼多?年。尤其是看到俱樂部?的人依舊在?堅持,他越發懊喪。

他們不是非贏不可,他們的願望不過就是用自己最好的狀態,公平地和對?手一決勝負,痛快淋漓地比一場。今天這場比賽之後,他們終於可以?放下了。

“冷靜,果斷,透徹人心又不失人情,安璃比我做得?好,公司交給她,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安老爺子又看向板凳上的女婿,越看越滿意,“真不錯。”

“給興國也?訂一張機票,就說我要去看看加拿大的生意,叫他回去先整理一下,安迪也?一起。”

回國就知道添亂,還是彆回來了。

管家頷首,又問:“那邦國少爺呢?”Θ思Θ兔Θ網Θ

老爺子沉默片刻。

安邦國當然不應該留下,但是就這樣放任老二父女的隔閡……老爺子搖搖頭:“問他自己的意思吧。”

不管了。

反正已經有非常成氣的孫女兒和孫女婿了,不成氣的兒子就算了吧。

……

星期一,安氏大樓十五層,董事會。

會議室內異常沉靜,但並?不壓抑,不如說在?座的人還隱隱有些期待。一出大戲終於唱完,贏家即將浮出水麵。

大門?被推開,眾人翹首以?盼,進?門?的卻是於大海。

“我沒遲到吧。”海老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不情不願地坐在?老座位上,卻不見平時對?海老奉承討好的興國總。

“董事長呢?不是要開會嗎,還沒來?”海老不滿。

安興國廢物?,被安老爺子趕回加拿大也?就算了,安邦國的位子怎麼也?空著。

話音未落,利落清脆的高跟鞋腳步聲傳來,大門?再度開啟。

安璃一身正裝,妝容精致,精神?奕奕地進?門?,身後跟著助理部?的骨乾,目不斜視地進?門?,走到最中間的位子上:“電梯裡遇到點事,讓大家久等了。”

“好久不見,”安璃麵對?以?海老為?代表的驚訝人群,%e5%94%87角清揚,“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大家過得?好嗎?”

“董事長回加拿大處理公司的事,歸期不定,‘聘請’我為?執行總裁,我的處事風格大家都很清楚,這裡就不贅述了。”

“我不信!”海老一拍桌子,“誰不知道你們父女反目,這種事,應該安邦國%e4%ba%b2口來對?大家說。”

有人立即到:“海老,公司本來就是安總在?管理,邦國總忙,將事情交給更熟悉公司業務的安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國有國法?,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一切都應該按規定來!”於大海咄咄逼人,無理取鬨。

“海老說得?對?。”安璃突然道,“根據章程,這件事確實應該董事長%e4%ba%b2自宣布。不過,如果加上這個……”

安璃拿出一份股份轉讓書的複印件和一封董事會半數以?上投票通過的任命書:“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我現在?有沒有權力站在?這裡,任命自己呢?”

第56章 風光還朝

收到這份“任命”的時候, 安璃還在?賽場發呆。

周圍是震天的呼聲,所有人?都在?慶祝,明明隻是一場普通的積分?賽, 俱樂部卻仿佛贏得了冠軍一般。

整個下半場, 雙方分?毫不讓, 都拿出了最佳狀態,為觀眾奉獻了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 尤其是鹿工業,在?明顯體力不支的下半場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意誌,堪稱奇跡。雙方酣戰至二比二, 最後關頭,麒麟心?態不穩, 禁區犯規,送給了對方一記點球, 鹿工業憑借經驗險勝。

這一天,鹿城體壇風雲變幻,體育場外掛起了鹿工業的巨幅宣傳海報。

周培的電話被?打爆, 陳斌與隊員們擁抱慶祝, 數度哽咽。

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