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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10 字 2個月前

事,一時半會兒也覺得難以接受,乾脆拒不見他。身為外科主任,每天來拜訪李亞男的人不斷,有好些還是各個醫藥公司的銷售人員、市場部經理,從午飯時間開始,各色人等就走馬燈似的聚在辦公室外排隊等候接見。

夏天這類級彆的人,通常會在飯局上和專家主任溝通,哪兒用得著站在樓道裡候著,何況還吃了閉門羹。李亞男挨個會見來訪者,卻始終不肯見他,直到下班走出來鎖門,也依然像沒看見他一樣,把他晾在那直接甩手走人。

以他今時今日所處的地位,李亞男估摸他受不住在外頭站一下午,何況圈裡那麼多人認識他,光是被人瞧著就夠受了,她不予理會,就是希望夏天能趕緊知難而退。

其實李亞男也不落忍,她對夏天的印象一直不錯,夏天性子沉穩,辦事牢靠,模樣又生得好,又豈會不討長輩女性的喜歡?可突然間,他和繼子搞得關係曖昧,難免挑戰了她脆弱的神經,最關鍵還是老高的態度——死都不接受,死都看不上夏天,她身為繼母,又能從中斡旋出什麼結果?

李亞男陷入了兩難,沒成想第二天,夏天竟然又來了。

還是相熟的醫藥代表不解地說起來,怎麼楚天的老板一個人過來,主任您也不見見他嗎?

開門、關門有著幾秒鐘的時間,李亞男看見夏天筆直地站在自己視野可以掃見的地方,神色平靜,沒有一絲不耐煩,彼此目光相接,他還抽空對李亞男微微點頭笑了笑,那笑容,倒是頗有幾分虔誠的味道。

這……也太讓人無奈了,李亞男到底心軟,想著好歹聽聽這孩子怎麼說,自己晾著人家終究有些過了,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她鬆口把人叫進了辦公室。

夏天把帶來的東西遞到李亞男手裡,他說:“叔叔得堅持吃藥,您是醫生,這點就不用我多說了,藥不必提是我拿的,您一個字都不用說,回頭等吃完了我再給您送。”

李亞男聽得一腦門子官司,這孩子也是實誠,可老高哪是那麼容易騙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李亞男長歎,“我跟你說,他是不會同意的,這輩子都不會同意!你要是為建峰好,就趁早離開他,這麼下去父子倆早晚沒法相見,真到了那一天,你心裡能覺得安穩麼?”

夏天沒說話,隻是抬眸看著李亞男,半晌過去,眼眶一點點紅了,溼潤的眼眸顯得格外澄澈,純良無辜得一塌糊塗,直指人心,讓人莫可奈何。

李亞男最終還是把東西收下了,夏天這才滿意地離開。他自問沒彆的招數,全靠日久見人心。所有人都覺得他該離開高建峰,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帶累壞了一個大好青年,原罪在他身上,他可以不辯駁,但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現下果然被高克艱識破了,估計等會又要麵對一場難堪的交鋒,夏天心裡七上八下的,惟有硬著頭皮坐在那強撐。

不多時,下班號吹響了,陸陸續續有人走下來,高克艱無聲無息地推開門,對著小乾事點了下頭,“去吃飯吧,我有點事和他說。”

這意思是要征用值班室,年輕乾事有眼力價兒,拿了飯盒悄然退出門去。

高克艱在原地站著,自己不坐,也不說讓夏天坐,眯著眼打量他良久,才淡淡說:“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同意,今天當著你的麵再說一次,連同你這個人、你的東西我統統都不會接受,以後不必費這個心思了。”

迎著冷硬的注視,夏天隻覺後背一緊,他可以遊刃有餘麵對所有紛雜的人和事,如今站在這個男人麵前,卻依然有種忐忑不安感,活像一個做錯事,在等待未知懲罰而手足所措的孩子。

同時,他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賣慘對於李亞男會有效,對高克艱則未必。

夏天沉默了片刻,斟酌著開口:“我沒彆的意思,也不是想用這些打動您,都不是的,我隻是……隻是………”

話沒斟酌完,高克艱已揮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他問:“你們兩個人,是你主動的?”

夏天腦子飛速轉著,他有理由懷疑那一晚高克艱跟蹤之後,攔下了他們乘坐過的出租車,說不準還跟司機套了不少話,那一晚,他的確%e4%ba%b2口提到過,是他勾引的高建峰……

“是。”夏天頷首,選擇承認,高克艱明察秋毫,自己在他麵前幾乎無所遁形,他沒有把握在這樣的人麵前耍小聰明。

“那你該了解他的性向,”高克艱語調裡夾纏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輕蔑,“我不認為你的目的能達到,你們之間能長久。建峰從小就有主見,偶爾叛逆,但從不做出格的事,為人講義氣,也心軟,這是他的好處,也是弱點,你不妨仔細想想,他到底因為什麼才肯接受你。”

夏天一字一句聽著,心下忽然頓悟,高建峰不讓他找高克艱實在是用心良苦,和高克艱接觸的確是不智之舉,這個看上去惜字如金的男人實則深諳人心,他太清楚什麼樣的言辭能使人動搖,能讓人心生不安。

甚至,能離間一份剛剛開始,尚未經受過任何考驗的情感。

“叔叔,我不想跟您討論我和建峰的感情能否持續下去,我說服不了您,同樣,您也說服不了我。我信他,這就足夠了。雖然是我主動的,但選擇權永遠在建峰手裡。他想和我好,那無論有多少人阻撓,我都會堅定的和他好。但如果他將來累了、煩了,想要分開,我絕對一個不字都沒有,他要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夏天放慢語調,不急不緩地說,態度是顯而易見的不可動搖,“我唯一遺憾的,是給他和您之間造成了困擾,這麼下去建峰也會覺得難過。我不求您能接受我,也不必給我任何麵子,隻求您無論如何都彆拒絕他,他一直都很關心在意您。”

高克艱並不為這番話所動,鎮定且冷靜地看著他,“你多慮了,他是我兒子,我不認的隻有你而已,如果因為你一個人就能導致我們父子感情失和,那這樣的兒子我不要也罷。”

後麵的話他沒說,意思卻十分明顯——你小子不要太自信,我們之間哪怕有再多恩怨,那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論情分,還比不上你一個半路插一腳的外來人?

高克艱話點到,輕輕冷笑了一下:“東西你拿回去,與其關心我的身體,你不如盼著我這個絆腳石早點升天。”

一句話,終於徹底激怒了夏天。

腔子裡的熱血凝固下來,他不想平白被人冤枉:“叔叔您弄錯了,我希望您健康長壽,甚至長命百歲,這是真心話!隻有您活著,才能看見我對建峰的感情有多深、多認真,我很希望您能%e4%ba%b2身做這個見證人。”

高克艱本已轉身,此刻倏然回頭,“你說什麼?”

如此公然,甚至可說是悍然的挑釁,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遭遇過了。

夏天無視他眼裡的冷峻,從容說下去:“您不看好沒關係,我不會放棄,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吧。我不會放手的,即便全世界反對都沒用,我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再等他個十年二十年。您說的沒錯,我是篤定他心軟,篤定他重感情,篤定他會選擇愛我,和我愛他一樣深!”

高克艱冷冷看著他,這小子敢直視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勇氣可嘉,有那麼一瞬,他簡直都有點欣賞麵前這個年輕人了,平時四平八穩的狀態下,其實看不出什麼,現在破功了,那股子滅烈的執著從夏天的眉宇間衝溢而出,勝過一切乞求和低聲下氣的言語,不得不說,很讓人動容,卻也更讓人出離憤怒。

“彆試圖在我麵前說大話。”高克艱伸手指了他一下,繼而出手迅捷如電,猛地照著他的左臉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也少擺愛來愛去的那一套,我會活著、看著,看看不被%e4%ba%b2人祝福的感情到底能走多遠。”

夏天初時見高克艱左肩微沉,當即知道其人動怒了,但這一巴掌他沒打算躲,硬[tǐng]著挨下來,半張臉登時火辣辣的,耳朵裡兀自嗡嗡作響,手勁是真夠大,而且還知道打在哪最能讓人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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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個硬氣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高克艱一巴掌呼出去,怒氣已消散大半,不過看夏天一眼,隨即轉身出門去了。

口腔裡湧上淡淡的腥甜,夏天站在那平複了一下心情,心想這就是把人家兒子拐跑的代價,他扯出一抹苦笑,這輩子重活一回,直到剛才還真沒嘗過挨揍的滋味呢。

局麵似乎更僵了,沒彆的招,隻好先收拾東西離開,兜裡的手機響了好幾回,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建峰找他。夏天臉頰發燙,估計這會兒就算沒腫也會紅,還是先找個地方冰敷一下吧,帶著幌子回家讓高建峰心疼麼?何必再給人家父子之間添堵呢?!

誰知事就這麼寸,他才要離開,忽然看見高建峰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正麵相對,一時都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兒?”夏天一臉茫然。

“我來見個朋友順便談事,不是跟你說了麼?”高建峰三步兩步走過來,離得近了,他一眼看出不對,“你,剛才見老高了?”

夏天本能地側過頭,結果又被高建峰按著下頜把臉扳了回來。

“操,他動手了?”

夏天鮮少聽他在自己麵前爆粗,見他擰著眉,不由趕緊救火:“就一下,還是我自找的。”

高建峰凝視他沒說話,眼底已然氤氳起一片怒色。

夏天隻好再解釋:“真的,我剛有點沒摟住,把你爸惹急了,真沒事,也不怎麼疼。”

高建峰用一種少扯淡的眼神盯著他:“他手一向黑,疼不疼我還不知道?彆動,我看看。”

夏天被他捏著下巴,根本也動彈不得,佯裝調侃緩和著氣氛,“是哈,這麼了解,小時候沒少挨揍吧?”

高建峰審視良久,確認傷情不嚴重,方才放下心,“你這關注點有點奇怪啊,是不是老高一耳光抽下來,把你腦子也給抽迷糊了?”

夏天笑了,牽動嘴角微微感到有些痛楚,“你就說是不是吧。”

高建峰對於他這種拙劣轉移話題的技巧很無奈,“不是,我多機智的一個人,從來不乾討打的事。”

說完,他笑了下,望向地上的袋子,機智的人嘛,不用對方解釋立馬全能明白,他歎了口氣:“我就少囑咐了一句,天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