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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06 字 2個月前

蛋其實也算安分,每天最多在街麵上撩個閒、張個勢、吃飯賒賬不給錢,都算不上是什麼能要命的勾當。

這日夜半打完麻將,他晃蕩著去街口常去的一家肉餅店買夜宵,肉餅店小哥是外地人,平日老實本分、寡言少語,被他賒賬賒得都麻木了,一聲不吭給他包了兩張餅,錢的事一句都沒提。

倒黴蛋贏了兩把錢,心情一好,嘴巴越發的欠,胡嚕起肉餅小哥的腦袋揶揄地說:“這大半夜的也沒幾個客人,至於這麼勤奮嗎?還不跟媳婦耍去,龜兒子,就你這樣的,回頭腦袋頂上都冒綠光了,自個兒還不知道呢吧?”

他光顧著耍嘴,沒留意到肉餅小哥的臉色當場變了——的確是綠了,小哥早起進完貨,回家就發現老婆沒影了,隻留書一封,上頭羅列著他的各種無能、各種沒出息,一字一句簡直罄竹難書,最後還不忘了預言,他這輩子都是個當烏龜王八蛋的命。

倒黴蛋見他不言語,更覺得欺負起來挺好玩,懷著惡意乜了他一眼:“龜孫兒,什麼時候伺候好爺,爺給你發個老婆吧,不就是女人嘛,你那話不行也沒事,讓她給你口|活,就是你丫這三棍子兜不出屎來的樣,哪個娘們兒能正眼瞧的上你啊。”

說完,他心滿意足了,嘴裡哼著走板荒腔的小調,踱著步子慢悠悠地出了門。

激憤之下,被壓抑的情緒有時候隻需要一個點就能引燃,肉餅小哥耳邊充斥著剛才侮辱性的戲言,眼前閃過老婆留書裡的那些字句,惡意驀然從兩肋生騰起來,他抽出剔排骨用的的那把尖刀,連油都沒抹一下,攥在手裡,明晃晃地就追了出去。

淩晨時分,萬家燈火都熄滅了。在幽暗小胡同裡,前頭的人一搖三晃,後頭的人跌跌撞撞,兩個人一把刀,可憐倒黴蛋連喊一聲都沒來得及,就被見血封喉,跟著又被泄憤似的連捅了十幾刀。

血流成河,死狀慘烈。

在幾個小時以後,他這幅尊榮把清早起來倒馬桶的老太太驚出了心臟病,老太太人還沒等送到醫院,就在救護車上一命嗚呼了。

沒有任何深仇大恨,兩條人命突兀地被終結了,等肉餅小哥回過味來,事情早已不可挽回。第二天晚上,他趁著天黑,匆匆忙把物證扔進護城河,之後乘最早一班火車逃離了這座城市。

留下一樁懸案,在嚴打期間,讓市局的人從上到下都感覺到了一種惡意的挑釁。

這是一起惡性凶殺案,市局領導對此相當重視,層層壓下來,要求分局立軍令狀限時破案。這時候,尚且沒人能想到起因隻是為了兩句閒話,分局的刑警順理成章選擇從仇殺的角度入手調查。

經過地毯式的摸排,刑警羅列出了大半年以來和倒黴蛋有過過節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放過。

自然也就了解到,去年冬天趙盛華曾為倒黴蛋出頭,和軍區大院子弟有過一場較量。

按理說都是學生,主要涉及的人員還是高三學生,在這個時間點不該去擾亂軍心,刑警隊副隊長坐在八中會議室裡,想當然地遭到了來自校方領導的反對和抵製,可這位刑警副隊長被壓力所迫,心情本就不好,更早就不滿於有些權貴子弟,就算心裡知道,本案不太可能和這群少年人有關,他仍然還是想他們點顏色瞧瞧——彆以為仗著出身好,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橫行無忌,高三怎麼了?有空約架,就能有空接受問話!

高建峰被無可奈何的周媽叫出去時,包括夏天在內的所有人都還沒覺得怎麼樣,但隨著那天有份參與的人一一被叫出去,畢業生們終於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平日裡遺世獨立的四層突然間熱鬨起來,學生們奔走相告,眾說紛紜,無奈辦公室所有老師集體緘默,將消息瞞得死緊,這時候又沒有先進的通訊工具,學生們隻能瞪著倆眼瞎猜測。

等到最後一節課結束,夏天急急忙忙衝出教室,才發現汪洋和劉京兩個喪眉搭眼地站在門口,讓他幫忙把高建峰的東西收拾好,一會由他倆給帶回去。

而整整四十五分鐘時間過去了,這兩個人都回來了,高建峰卻再沒露過麵。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遲到了,保證日更哈~~我再悄聲呐喊一下,本文不虐哦~真的不虐感情哦~~

第30章

劉京雖然一臉垂頭喪氣, 但還是抓緊時間給夏天講了下剛剛發生的事。

他們一群人是集體被叫去會議室的, 那位刑警副隊長來者不善,見人齊了, 即刻要求所有老師都退出去,擺出了一副關門審案的架勢。

可周媽是個多麼護犢子的人, 哪能讓他輕易得逞,她斷然拒絕說:“都是學生, 有好幾個還未滿十八歲,起碼得有監護人在場吧,我請問下,他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嗎?”

要真是的話,直接帶走審訊也就是了,還用得著跑到學校來問詢?不就因為不是嘛。

八中是全省最好的學校, 省委領導一貫重視該校建設,周媽身為特級教師, 什麼樣有頭有臉的乾部沒見過, 當然不會被一個刑警隊長給嚇唬住——雖說其人橫得要命吧,他完全不理會周媽的質問,直接對著高建峰一通喝問,讓他把和趙盛華的恩怨, 一五一十全都交代清楚。

“哎你說流氓找茬,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也太他媽的可笑了!”劉京揚著他的良好市民臉,越琢磨越憤憤不平。

“高建峰怎麼回答?”夏天問。

劉京:“他說沒恩怨,認識但不熟, 叫個板打個球,問是不是這個公安局也要管?”

雙方態度都不怎麼溫和,可以想見,刑警副隊長定然十分氣不順。

副隊長於是接著問:“去年12月中,在黑河老渡口和趙盛華一夥人乾什麼來著?起因是什麼?”

高建峰聽到這會兒,猜測是華子那幫人出了事,卻哪裡想得到其實是個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小人物橫死街頭,他冷淡地應道:“日常約個比試,順便冬泳鍛煉身體。”

副對長目光陰沉地瞪著他:“鍛煉身體是吧?你沒打傷華子的人,他會找你鍛煉身體?”

說到這,他聲調突然拔高了:“說!你和趙東金有什麼過節?”

趙東金就是那倒黴蛋的名字,高建峰真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了,但腦子稍微轉轉也能猜得出。而警察明顯是在套話,他心裡想,趙東金是夏天打傷的,如果這個拽得二五八萬的警察真了解這一點,就不可能不叫夏天來問話。

顯然,他們是隻知其一,尚不知底裡。

就在此時,高建峰身後有人想要出聲說話了,那人應該也想到了夏天,這頭剛預備開口,高建峰卻已經先聲奪人。

“我把他打了,所以華子約我去黑河解決這件事。”

“原因?”副隊長盯著他問。

“沒什麼原因,”高建峰聳了聳肩,“看他不順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旁的周媽猛地吸了一口氣,高建峰打架不稀奇,基本上是從小打到大,她還記得高一那會兒,有外校學生找茬截八中孩子,高建峰當時就是帶頭平事的,這家夥從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可也絕不會因為看人不順眼就動手,她禁不住暗罵了一句癟犢子玩意兒,非得明著跟警察來橫的是不是!?

高建峰還真沒打算耍橫,他隻是想既然沒查到夏天頭上,就沒必要再卷進來一個,頓了頓,他繼續說:“人是我打的,架也是我約的,其他人全是湊熱鬨去的,有什麼事,你直接問我就行。”

副隊長冷笑了一聲,斜眼看著他:“挺牛逼是吧,跟我這兒充大哥範兒?是不是還打算建個幫派組織啊?”他順勢看了看周媽,“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學生,正在積極準備迎接高考?哼,我今兒可算見識著了。說吧,7號晚上十點到十二點,都在哪兒、乾什麼,和誰在一起,一個一個挨排兒說。”

就這麼連嗬斥帶諷刺挖苦,足足折騰了有四十多分鐘。副隊長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所有人在那個時間點全都在家裡,有充足的人證,不過副隊長倒也很享受逼問這群半大小子的過程,彆看有些人平時挺拽,但到底沒見過這種陣仗,說話時語氣吞吐,難免還有些露怯。

臨走時,副隊長點上了根煙,目光犀利地掃過高建峰的臉:“規矩點,你們和彆的學校學生約架鬥毆,我們手裡都掌握著情況,在我麵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沒用,回頭自然有人收拾得了你。”

話音落地,他帶著人揚長而去,推開門的一瞬,劉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所謂能收拾高建峰的人,赫然已站在門外了。

“他爸來了?”夏天想起高克艱,心裡不由也有點犯怵。

劉京歎了口氣:“可不嘛,師座一句話都沒說,就看了高建峰一眼,建峰也是一言不發,和周媽打了個招呼,抬腳就跟著他爸走了。”

“唉,我看此行是凶多吉少了。”劉京拎著高建峰的書包搖頭晃腦地說,然而下一秒,他動作倏地一窒,整個人呆在原地,瞠目結%e8%88%8c地望向大門外,“我、操……”

校門口正停著輛白色桑塔納,一個軍官站在車邊,麵沉如水,五官依稀和劉京有四五分像。

“我操,還真通知到院裡去了?不會又做全院通報批評吧,操,至於的嘛……”

可惜抱怨沒用,劉京他爸顯然也是不多話的人,衝著他一招手,又指了指汪洋,意思是叫倆人一塊過去,他順路把姓汪的小子也拎回去交給家裡人收拾。

兩個人麵麵相覷一陣,最後灰溜溜地上車去了,夏天這頭尚有句忐忑的話沒來得及問,他惴惴不安地想,高建峰他爸總不至於怒到動手打兒子吧?

心裡藏著事,晚自習的時候,夏天溜出去打了個電話,他假裝要請教高建峰幾道物理題,態度拿捏得誠懇而客氣,不想電話雖然是李亞男接的,她卻依然用柔和的語氣婉拒了夏天,隻說建峰不大舒服,已經睡下了。

夏天皺眉聽著耳邊的忙音,感覺心裡越發的七上八下了。

讓人更焦慮的事還在後頭,接下來兩天,高建峰連續請假沒來學校,到了第三天中午,夏天實在按捺不住,直接跑去問劉京他們究竟什麼情況。

“不知道。”劉京搖著頭說,反正那天回家,他是被爸媽狠狠收拾了一頓,老媽活活數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