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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57 字 2個月前

,“完全是兩回事。”

“我又夢見安安了……”杜潔長長一歎,自顧自的說著,“九年了,不知道他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又快到日子,該給他燒點紙了,回頭得讓寧寧去辦了。”

頓了下,她忽然笑了,轉過話鋒:“淨說這些,都什麼年代了,還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要麼寧寧總說我愚昧呢。建峰啊,你這學期忙就不用總來了,我好著呢。手術的事,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啊。”

話題被柔婉地做了個終結,高建峰知道再勸也無用。想起兜裡裝著的信封,裡頭放著三百塊錢,他覺得不能直接拿給杜潔,他真怕她回頭把那些錢全買了紙錢!

搖搖頭,高建峰莫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目光偏轉,瞥見小桌子上放了張報紙。

杜潔的文化程度有限,平時並沒有訂報的習慣,那頁紙有點舊得發皺了,看日期還是上周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撿回來的。

至於內容,大多是些都市奇情狗血劇,或是寡廉鮮恥的倫理鬨劇,每個標題都恨不得寫得聳人聽聞,他沒什麼興趣,正打算移開視線,頭版的一行字,就在此時撞進了他的眼。

——“九歲雙性人手術成功,由男變女終償夙願。”

屋子裡太悶了,高建峰覺得後背上冒出了一層汗,這樣逼仄的空間,讓人頭都有些發暈,他眼前又閃過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和杜潔的麵孔有四五分的相像,那對漂亮的眼睛裡水霧彌漫,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滴淚,將墜未墜……

鬢角的汗,嗒地一聲,落在了麵前的水泥地上。

高建峰從裡間出來時,夏天兀自滿臉惆悵,端詳著麵前一輛%e4%b9%b3白色的改裝山地車。

這已經是他挑的第四輛了,也是王寧這兒最不拉風、最不炫酷的一輛,饒是如此,輪胎還被換成了天藍色,上頭更裝有一圈燈帶,騎起來會自帶那種彩虹般的光暈,實在是……非常不符合他一貫低調又內斂的人設……

“就它吧,”高建峰心不在焉地說,“這車原先是鳳凰的大二八,和你今天騎的那個挺像的。”

夏天轉過臉,默默地看著他,心說這也能叫和徐衛東的那輛挺像?高同學,您那兩隻眼其實分彆是九百度老花加一千度散光吧?

然而腹誹歸腹誹,高同學到底不辭辛勞地帶著他穿過了半個城,費心又費力的,無論如何他也得承人家這個情兒。

“這車多少錢?”夏天問。

“都是峰哥朋友,”王寧叼著煙說,“給三十吧。”

夏天%e8%88%94了下%e5%94%87,一時有點失語。這價格比他預想的還要低,雖然他也能猜到這車的來源,要麼是銷贓的,要麼是人家廢棄不要的,也算是無本生意吧,但轉頭看看那屋裡最貴的家具——就是他剛坐過的快塌陷了的破沙發,夏天沒再猶豫,直接掏了這三十塊錢。

臨走,夏天看見高建峰拿出一個信封,和王寧兩個拉扯推拒了老半天,最後高同學仗著身高臂長把王寧徹底按在門口,硬是把那信封塞進了對方兜裡。

“走了,彆讓杜姨知道。”高建峰揮揮手,“等有床位我通知你。”

他轉過身,眉峰皺了一皺,也沒看夏天,直接跨上車,頭也不回地騎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建峰同學的小秘密已上線~~~說到這個,起名廢的作者真是頓感無奈,每次看到想到建峰同學這四個字,都會想到建豐同誌....這真是個憂傷又讓人浮想聯翩的名字

第8章

課餘開始打工,一切漸入正軌。不出意料的,夏天在開學第一天就被小陳老師移交給了周媽,分去了一班。

當然,這事隻能叫不出他自己意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還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你丫不夠意思。”汪洋點著夏天的%e8%83%b8口,痛心疾首。

“居然去牲口班,想不開!”劉京大搖其頭,仿佛已預見到夏天辛苦恣睢的未來。

“還在一個年級、一個院,回頭打球叫我,隨時奉陪。”夏天訕訕回應,感覺自己是在憑空打白條。

他沒什麼閒暇時間,卻仍願作如是承諾,自然是因為需要朋友。雖然在八中隻待一年,但在學校裡,他從來不做孤家寡人。

男生間建立友誼,有時候並不太難,上學路上來幾次閒聊、課間活動一起吹個牛、躲在廁所或某個角落偷偷吞雲吐霧、再趁午休歡快地打場球,關係很快就能融洽起來。

夏天低調隨和,為人仗義——對四班同學的“借作業來抄一下”有求必應,球打得也算說得過去,不到半個月,已經成功建立起了自己的朋友圈。

誠然,社交場上的順暢,離不開陳帆對他的外形包裝,他現在看上去和那些家境小康的男生儼然是一國人了。同學大多知道他以前在偏遠的小縣城上學,但對於不諳世事的城市少年來說,小縣城什麼樣反正無從想象,隻要夏天這個人不是土鱉,也就沒什麼值得詬病的。

一班是理科班,也是八中的重點實驗班,人數最少,有著小而精的優勢。因為班裡有幾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牛人,一直以來,也被外人%e4%ba%b2切地稱為牲口班。夏天進駐之後,還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是人還是牲口,就已經被班裡的頭號牲口給驚著了。

起因還得從他的同桌羅曦說起,此人是高度近視,摘下眼鏡如同半瞎,卻不幸生了個一八六的大個頭,隻好被安排到最後一排。夏天比他矮小半頭,但轉學生的待遇一般也就是教室後頭,於是兩個人順理成章的成了同桌。

羅曦數理化學得不錯,對付不太誇張的難題也能信手拈來,唯獨英語是老大難。一到上課提問,恨不得能憋出一頭汗,磕磕巴巴半天,蹦出一堆時態語法滿擰的句子,聽得人是一陣胃緊牙酸。

作為後進,羅曦被英語老師召見過幾次,深知理科生最後拉分的主要科目就是英語,不免痛定思痛,決定先借幾本英語牛人的筆記和練習冊來,對比一下自身不足。

“說實話,你英語如何?”羅曦近水樓台,率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新同桌。

夏天本著一貫原則,低調回應:“湊合吧。”

彼時羅曦尚不清楚他這位同桌的風格,不曉得在夏天的字典裡,湊合吧就是約等於挺不錯,當即對他失去興趣,越過他,問起隔著一條過道的家夥:“高建峰,把你英語筆記借我看看。”

沒錯,高建峰和羅曦之間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和夏天,而夏天和高建峰之間就隻隔了那一條窄窄的過道。

夏天本想阻止,忍了忍還是憋回去了,其實通過近一周的觀察,他早看出來了,高建峰上課壓根不做任何筆記。

果然,高建峰連頭都沒抬:“不好意思,沒有。”

“靠,難道真和傳說中一樣?”羅曦嘟囔了一句,猶有不甘地問,“哎哎,那借我看下你英語練習冊。”

這回高建峰倒是很慷慨,在桌上刨了兩下,抬手就把練習冊扔了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羅曦如獲至寶,可惜沒翻幾頁就傻眼了,夏天感受到同桌抬起的手臂一僵,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扭臉去看。

大片大片的空白,偶有一行字也像是草草應付事,做得最多的是完形填空和選擇,大概是因為好蒙,且字少的緣故。

夏天正不解,羅曦為什麼要借一個英語學渣的練習冊,就聽對方長歎一聲:“傳說年級第一從不做學校發的作業,這事居然是真的,太他媽過分了,果然是牲口!”

夏天彆的沒留意,單隻被“年級第一”四個字給震了震。這詞他太熟了,上輩子也算是他的專屬稱號,他不由轉頭看向高建峰,此人正戴著耳機,一臉的吊兒郎當,夏天看不出端倪,乾脆直問羅曦:“你剛說誰是年級第一?”

“就這逼啊!”羅曦狠狠拍著練習冊,大有痛毆其主人的泄憤感,“以前他三班的,我是四班的,跟他不算熟,就總聽人說他不做學校發的練習題,還當是吹牛逼,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就這樣還能考第一,哎你知道麼,丫英語上學期末得的是滿分!”

“你怎麼……知道?”夏天還沒完全從震驚中跳出來,“上學期考試成績不是不公開?我到現在連摸底測驗考幾分都沒概念。”

羅曦瞥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段朽木:“問啊!你當密斯薛找我談話是白談的,我當然得知道誰是大牛,才好有的放矢的展開學習,可惜知道了也沒用,完全指望不上!”

他是指望不上了,但夏天卻有了新認知,隨後不免對某人產生了一些不自覺的新關注。

很快,夏天就發現了,高建峰不僅作業完成情況令人發指,上課的狀態也根本教人看不出他是枚學霸。

數理化選擇聽,英語大多開小差,語文課基本夢遊,政治則完全不聽!而且高建峰不懼周媽,甚至敢公然不完成周媽布置的紅寶書——數學練習冊。

可即便如此,好像也並不影響周媽對他的一片深情厚愛……

周媽偶爾不收練習冊,隻在講重點前,讓學生翻到當日要講的那一頁,然後邊廢話邊在各個過道間穿梭溜達,以此檢查完成情況。

每當此時,高建峰同學就開始上演他的精分戲碼,從桌洞到書包、從桌麵到桌子底下,一遍遍翻找著他的紅寶書,他表情火急火燎,時而凝眉,間或思考,動作卻不緊不慢,偶爾還會跟周媽來個笑眯眯地對望。

周媽瞟見他,臉色就是一沉,回到講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先發製人:“19頁第三大題,高建峰,上來做。”

高建峰此時還正在“找”,聽見這話,幾乎一瞬間就變出他的紅寶書,速度之快,讓盯了他許久的夏天瞠目結%e8%88%8c、歎為觀止。

瞄著那完全空白的第19頁,夏天真有心把自己的練習冊丟過去,可高建峰已經站起來了,連步速都不拖延,隻是一路都在低頭看題乾。

說實話,那道幾何大題有難度,夏天解的時候正經花了點時間,可就在他為高同學捏一把汗的時候,人家已經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列開了公式。

高建峰字如其人,筆鋒淩厲透著滿滿的銳氣,落筆速度很快,不多時已寫滿了半個黑板。夏天認真去看每一步,良久不得不驚歎,此人思路之清晰,邏輯之嚴密,以及……答案之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