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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常福笑道:“無非是家主夫人多日不見郎主,思念得緊,所以想借著生辰見一見郎主。而且小人聽說,大郎主這幾日也要回?越州,說不準也能趕上。”

子駿本來挺開心,聽到這裡忽然心裡有點變扭,%e8%84%b1口而出道:“我?說爹為什麼要給我?慶壽,原來是大哥回?來了。”

常福嚇得不敢言語。子駿也不為難他,對常福道:“我?知道了,明日一早就回?去。”

常福小心翼翼地說:“我?已在外麵叫了馬匹車輛,郎主若無其他事,現在就可啟程。”

子駿想了想說:“我?還?是明日啟程吧,你叫他們先回?去。”

常福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他也不敢違逆子駿,應一聲就出去了。

常福走後,子駿立刻去找霖鈴。正好祝山長也在,子駿就把家書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祝山長,先生,”子駿說:“學生鬥膽想請二位和幾位同窗去學生家中小憩一兩日,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祝山長還?沒說話,霖鈴就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子駿,我?們一起去給你慶祝生日!”

祝山長:…

端叔做人還?真不客氣啊。

子駿卻心裡歡喜,眼?角眉梢都是喜悅之色。霖鈴問?他:“子駿,你娘準備怎麼給你慶祝生辰?”

子駿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無非是吃頓酒,其實?磕頭?敬酒的還?是我?。”

霖鈴笑著說:“哈哈,那是自然,難道你還?想讓你娘給你磕頭?嗎?”

祝山長在旁邊有點聽不下去這幼稚的對話。他對子駿說:“既是如此,你去叫明遠鵬飛他們早些休息,我?們明日一早出發,彆耽誤了你的生辰。”

子駿道:“是。”然後轉身走出屋子。

他和常安去江陵房中通知他。彆人都通知到了,隻有江陵找不到人,彆人也都說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常安有點不耐煩,忍不住對子駿說:“不然我?們就不要知會他了。他能去便去,不去就算了。”

子駿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還?是對常安說:“罷了,還?是等他回?來吧。”

常安看?看?子駿,心裡有點嘀咕。但他看?子駿不像能被說動的樣子,也就不再多嘴了。

**

此刻,江陵已經?走到呂宅的門外。呂公子家在杭州也有一棟宅院,具體地址是霖鈴告訴他的。

因為霖鈴當日看?見呂公子和江陵吵散,心裡還?是為他們兩個惋惜。所以她問?阿容要了住址,以免日後兩個人冷靜過?後再想找對方,卻發現聯係不上的遺憾。

畢竟這是沒有電話微信□□的古代,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的錯過?。

江陵走到呂宅門口。呂宅外表看?上去相當氣派——青瓦紅簷,重榴歇山頂,大門上綴著一粒粒金釘,門前將近一米多高的台基。

門口站著兩個%e4%ba%b2兵把守,兩人都是麵無表情,跟石墩子似的。

江陵走上前,對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家丁唱諾道:“小哥,在下想見一見府中的呂公子,可否請小哥代為通報?小生感激不儘。”

那人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問?道:“你是何人?”

江陵忙道:“在下江陵,是呂公子的結拜兄弟。”

兩個家丁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對江陵斥道:“你是哪裡來的村廝,滿口胡言亂語。這裡沒什麼呂公子,快走!不然吃俺的棒子打將出去!”

江陵有點懵。他還?想爭辯幾句,其中一個家丁提著根水火棍朝他奔過?來,江陵隻好往後逃。

就在這時,宅子裡忽然走出一個小姑娘。那人一見江陵就驚訝道:“江公子,你怎麼來了?”

江陵一看?,這小姑娘正是那天陪著阿容來青樓堵自己?的小丫鬟。他連忙叫住她:“小娘子,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想再見呂公子一麵。”

小丫鬟看?看?他,終於說道:“好吧,你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她返身進入宅院。呂景山和阿容正在廳堂上說話。阿容已經?換回?女裝,隻是發飾什麼的非常簡單,臉上不施脂粉,人也怏怏的提不起勁。

呂景山越看?她越不順眼?,正想說她幾句,那小丫鬟走到阿容麵前屈膝道:“小姐,那個江公子來了,正在門口想見小姐一麵。”

阿容一聽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跟隻兔子似的往門外跑。呂景山氣得大喝一聲:“你去哪裡?”

阿容說:“爹,外麵有人找我?。”

“誰!”

“我?的結拜義弟。”

“就是上次在碼頭?被你罵的那個後生?”

“…是。”

“胡鬨!”呂景山氣得都要吐血。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像明珠一樣養大的女兒怎麼會像個江湖野丫頭?一樣。

他思來想去,怪隻怪自己?有段時間在軍營任職時把她帶在身邊,讓幾個軍將代為照看?她。他自己?忙得沒工夫管她,那幾個軍將又五大三?粗的,阿容有可能就在那時受到了不好的影響。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呂景山隻能嗬斥阿容道:“倩容,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爺爺就在官家眼?皮子底下做事,你卻在外麵沒天沒地地胡鬨,還?學那些江湖人士搞什麼結義。你可知什麼叫女子的貞靜?什麼叫男女授受不%e4%ba%b2?”

阿容一聽就委屈地叫起來:“我?什麼時候和人授受不%e4%ba%b2了,我?和他隻是一同來杭州,從未有什麼越界的舉動,爹爹為何不了解真相就空口白牙地汙蔑我?!”

她說著說著就裝作要哭。呂景山這次卻不動容,冷冷地站著任她作鬨。

阿容怕江陵跑了,又見爹爹這麼固執,情急之下眼?淚真的流了出來。

呂景山見女兒真的哭了,倒是手?足無措起來。

他又怕阿容受了外人的騙,躊躇一番後終於說道:“行了行了,你現在屋子裡待著,若是那人等一個時辰還?不走,我?就放你去見他。”

“要一個時辰?”阿容叫起來。

呂景山臉一沉:“一個時辰如何?他若一個時辰也等不了,將來你有事也指望不上他,那還?要他何用!”

阿容哼哼唧唧地抗議,但呂景山不肯鬆口,她隻能跑到窗邊,跪在椅子上朝大門口方向張望,又遣丫鬟小瑩出去找江陵,讓江陵再耐心等一會。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阿容在房間裡坐立不安,跳上跳下,每隔一小會時間就派小瑩出去一次,把小瑩累得夠嗆。

阿容也知道這麼做沒有意義。但她就是想從小瑩口中聽到一句“小姐,江公子還?在門口”,才能讓她焦灼的心稍稍安撫一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阿容聽到窗外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在空中劈下來。緊接著,窗口便傳來嘩啦啦的雨聲。

阿容再也忍不了,對呂景山急道:“爹,你還?要江陵等到什麼時候!”

呂景山巍然不動,慢悠悠地說:“還?有半個時辰。”

阿容急得跳腳:“外麵在下雨!他一個讀書人身體弱,被雨淋了要生病的!”

呂景山簡直無語,說的好像誰不是讀書人似的。

阿容跟熱地蚰蜒似的在她爹身邊轉來轉去,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呂景山沒辦法,隻好對小瑩說:“去給他送把傘。”

小瑩答應一聲出去送傘。阿容急得跳腳說:“爹,你不是常跟我?說做人要以誠待人麼。為何偏偏要這麼搓磨明遠!”

呂景山哼一聲道:“爹還?有一句要教你,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對那種來曆不明之輩,絕不可以如東郭先生一般,隨便待以真心,不然到最後吃虧的是自己?!”

阿容急道:“他不是來曆不明之輩,他是明州桃源精舍的學生,江陵江明遠!再說我?對他也是來曆不明之人,為何他從不防備我?,反而對我?這麼好呢!”

呂景山連連歎氣。自己?這女兒又是倔強又是天真,他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最後他隻能說:“那也罷了。你最後再見他一次,以後不許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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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江邊送彆

江陵在呂宅門口站了許久。小瑩雖然給他送了傘,但他還是被雨淋得一塌糊塗,從頭發到鞋子都濕透了。

到最後,他實在撐不住了。見呂宅門還是緊閉的,他心中黯然,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幾步,他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嗓音:“明遠。”

江陵驀地轉身,隻見阿容在雨中朝他奔來,滿臉焦急羞愧的神色。

江陵心念一動,握著傘柄對阿容行?禮道:“兄長。”

阿容看著江陵濕漉漉的臉龐,心裡難受得都要哭出來了。她?在江陵肩膀上打一下,哽咽著說:“你?為什麼不找個地方躲雨!”

江陵淡淡一笑道:“我怕走得太遠,兄長出來見不到我,以為我走了。”

阿容感動得說不出話。兩人麵對麵站著,都有一種千言萬語無法表述的感覺。

過了一會江陵說:“兄長,我明日就要隨先生回明州了。今日我特來向你?告彆,也是向你?請罪。上次你?找我時我在氣頭上,對你?說話的語氣不好,請兄長莫放心上。”

阿容感動得鼻子發酸,哽咽著說:“明遠,是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你?,還打了你?。今日也是,讓你?在雨裡等了這麼久,是我對不起你?。”

江陵苦笑著搖頭,說道:“兄長…”

“明遠,”阿容打斷他說:“你?不要喊我兄長了。我們兩個就算要結拜,序起齒來也應該我叫你?兄長才對。我一路上胡作非為欺負你?,你?不要記恨我。”

江陵微微一笑將眼睛垂下。他長長的睫毛掛著雨水,在阿容眼裡是如此?溫柔,還有那麼一絲脆弱。

她?從小到大其實沒接觸過什麼年輕男子,就算認識幾個也是心高?氣傲的官宦子弟,江陵這樣的少年她?是第一次遇見,一時間竟然覺得神魂顛倒,連帶著整顆心都酥了。

兩人站在路上說話,一直到雨停了都毫無知覺。這時小瑩出來催阿容回家?,阿容問江陵:“明遠,明日你?在哪裡坐船?”

“在胡家?碼頭。”

“幾時?”

“卯時。”

阿容點點頭,說:“好。”

小瑩又?在旁邊催,說呂景山讓阿容趕緊回去。江陵看小瑩實在著急,也對阿容說:“兄長,令尊急著找你?,你?快回去吧。”

阿容說“好”,但一雙眼睛還黏在江陵的臉上。過了會她?實在被小瑩煩到不行?,隻能對江陵說:“那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我再進去。”

江陵忍不住笑了,彎腰對阿容行?禮道:“兄長,那我先走了。”

他行?完禮轉身要走,阿容又?叫住他:“明遠。”

江陵頓步回頭。阿容上前?兩步,把傘塞進江陵的手?裡說道:“這把傘你?還是拿著吧。萬一一會再下雨,你?可不能再淋著了。”

江陵一愣,然後笑著說:“好的,多謝兄長。”

他又?再次向阿容行?禮。阿容愣愣地看著他。她?下意識還想找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