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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都不在乎。

王老爺就更忙了,第一批培養出來查賬的三十名人員被派了下去,身後還帶著精中選精的三十護衛,以保查賬人員的安全。要說查賬的人,還真沒走多遠,他們第一站便是離京城最近的縣城。用王大人的話講,這裡是用來練手的。選擇此處,是王大人和兩位都察史商量之後定下來的,也上報給了天子,得了天子一個“準”字後,人員才出發。

三十人,乾起活來一點兒都不慢,許是因為第一次,也許是為了立功,也許還有彆的什麼原因,總之,第一站不論是速度,還是質量都相當的好。從周曆帝登基,一直到現在,十餘年的賬清查的乾淨,往上幾任貪了多少,現任占了多少,一筆一筆的整理的乾淨,有和這位是同一條線的,當麵不顯,背後卻是氣得不輕,早早就托人轉了話,沉賬可以不管,但他上任之後的,一定要弄得乾淨,結果呢!不但沒弄乾淨,還處處都漏洞,以為查賬隻是走走過場就了事嗎?

這方有人氣得不行,那方便有人得意,離京城最近的縣城,不能說是多好的位置,卻也是幾方勢力必爭地之一。丟失了此地的左相,氣得直摔書,大罵被關起來的縣令縣丞二人蠢,卻也無法挽回已丟的局勢。右相則扯著胡子樂,卻也命人轉告下麵,一定要把賬整得乾淨些,絕對不能丟了局麵。

便是這些細微的行動,哪裡瞞得住天家。天子在得知查出數千兩對不上的賬目後,隻扔了一個字,查。得了天子令,都察院裡的人全都忙了起來,力求把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最好還得把錢找出來。他們可是聽說了,若是能追回錢,一半上交國庫,另一半由辦案的人員和清查賬目的人員共同分得,這可是過了明路的錢,怎能不全力以赴。雖說現在都是小魚小蝦,也分不了太多,但是誰不知小魚小蝦的背後藏著大魚,若能釣出來,除了能分得錢外,對官位的提升也是有好處的,誰也不想一輩子原地踏步。

朝廷的清查如火如荼的開展,雜貨鋪這邊查賬卻是層層阻力,進展的非常不順利,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查賬過的鋪子不足十間,這讓分派出來查賬的精英們略有些沮喪,不過他們卻沒有向東家做任何的報怨,查賬本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也清楚,雜貨鋪隻是他們走出去的第一處,之後還會有更多的鋪子邀請他們去清查陳舊賬,若是第一步沒有做好,以後誰人還敢用他們。

王修晉倒不知出去查賬的精英們想什麼,大半年過去,快到年底,他的鋪子還需要查賬,人卻還沒有回來。向米掌櫃問過之後,才知這些精英在外麵受了委屈,王修晉立馬不乾了,他培養出來的精英可不是讓人欺負的。米掌櫃看著王修晉的小表情,那叫一個樂,不過卻沒有同意王修晉把人叫回來的請求,雜貨鋪是皇上開的,皇上說要徹底的清查,他便得硬著頭皮,頂著王具備晉強勢的不滿,也得讓人繼續查。

“查,可以繼續查,但若是再有為難的,就得讓隨同去的保衛把人扣下,我也不管那個掌櫃有什麼背景,總之我的人不能有事,培養出來一個精英容易嗎?”王修晉的態度也很強硬。米掌櫃哪裡還能再反對,立刻保證絕對以王修晉說的為準,保證查賬人員的安全。

不久,在雜貨鋪清賬的人員發現,來自掌櫃的壓力突然間消失了,然後又接到了東家的信。信裡也沒問進展如何,隻說若遇到受欺壓之事,直接讓隨同的保衛將那欺人的東家扣下,不用管什麼勢利不勢利的人,若有衙門橫上一杠,也不用怕,直管派人遞個消息,衙門敢關他們,他就敢讓都察院跳過其他的地方,直接過去清賬。

王修晉的信裡內容很囂張,卻也是有囂張的底氣,彆管是雜貨鋪還是官府,都是皇上的,皇上既然想要把雜貨鋪和官府的賬都清了,那麼,也不會介意他借公打私。

不管王修晉是如何盤算的,在外麵清賬的精英卻是感動不已,他們清楚雜貨鋪是皇上的,也得了消息,現在開始清查官府,但正常情況下,不論是王大人,還是東家,都會為了避嫌而避免讓兩邊清賬的人員撞到一起。而東家卻非常直白的告訴他們,為了他們,可以做到讓兩邊撞上,他們有個好東家。因為有東家的信,精英們挺直了腰板,乾起活來更是麻利許多,他們也清楚,眼看著就要到年底,過完年後,東家名下的鋪子也需要開始新一輪清賬。

官府進行的清賬,也就是開頭順利,想想看三十組團刷怪,便是怪血再多,也架不住人海戰術的攻擊。但之後,三十分的隊伍分成三隊,裡麵參差著不同勢利的人,想要快都快不起來。王渙之也不急,任由這些查賬的人折騰,在限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那麼就非常不好意思,一隊全都進牢裡喝茶。這些便是快不起來,也得在規定的時間裡把賬目弄出來,要不然就得自己進去,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為當地的官員拖拖時間而已,可惜,他們便是拖,也沒幫上對方。

左右都察史很忙,帶著副官,分組好幾個小組,專門審理被清查出賬目有問題的官員,全都是為了能夠撈上大魚。能夠主動來的,王大人代表都察院歡迎,還會在皇帝麵前美言幾句,能不能保住顏麵不知,至少全家的命能保住,但若是等他們查出來的,那就非常不好意思了,輕的,關上幾年,重的滅滿門。這話,都快成了都察院的口頭讒了,上至王渙之,下至官員,隻要出去辦個事,遇到個當官的,這套話絕對會順上一遍,可惜至今沒有一人主動交代問題。

因為派出去的精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雜貨鋪的查賬之行,王修晉便拿著令牌進宮找皇上要人,他還需要再招些人,至少還需要十人才能保證正常查賬運作。皇上沒有半絲為難,直接準了王修晉去大牢裡找人。王修晉嘴角扯了扯,怎麼就不能讓他去些好地方,次次都是大牢。

在大牢裡轉了一圈,帶回了六人,不是王修晉不想多帶,而是符合條件的太少。從刑部大牢離開前,遇到刑部的尚書,見到王修晉後,收起臉上的笑容,略有些氣憤的開口,言王大人回京之後,刑部的人都閒得可以種花了。王修晉不知刑部尚書的話是玩笑,還是認真,心裡有些打鼓,麵上卻是佯裝淡定,回道,刑部的人閒,那也是尚書體恤,若是讓其忙碌有很多事可做,大梁下設衙門不計其數,小案大案要案更是多得數不查,要是從頭開始複查,不定查出多少冤案錯案,何愁不忙。

王修晉說得無心,可是刑部尚書聽得卻是心驚肉跳,麵上卻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待王修晉離開後,刑部尚書的第一個反應是,王渙之在清賬之時,會不會插手查案,這麼一想,刑部尚書可就坐不住了,王渙之回來之後,都察院上下氣勢十足,若再順手搶了刑部的事,到時他的這張臉往哪放。刑部尚書是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坐不住,便快速寫了個折子,然後拿著牌子進宮麵聖。

王修晉絕對想不到,因為他的一段話,刑部和都察院開啟了一段長達數年的合作。這會兒王修晉正想著如何安排帶回來的六人,這六人均十七八歲的樣子,還未成婚,所以家眷什麼的,也就免了。將人帶到新樓,王修晉尋到裡麵說話有些份量的人安排六人的住處,然後又讓成衣鋪的裁縫過來給六人做幾套衣服,等衣服做好後,就跟著已經成手的清賬人員身邊學習。

做好安排後,王修晉便準備走,卻被二樓的先生攔住,一臉的欲言又止。“可是出了什麼事?”王修晉隨著先生上了二樓,裡麵孩子正十分用心的背書。

“最近有不少人想把孩子送來讀書,因沒得東家的允許,我便讓門衛直接回了。”

“我當是什麼事,回了就回了,不用多想,學堂最初也是為了你們幾家人的孩子準備的,智淵是意外,李府的幾個孩子算是人情,至於旁人,就不必管了,除非是聖旨咱不能拒絕外,其他人沒什麼不能拒絕的。”

☆、第174章 一七四#思#兔#網#

拒絕諸多達官貴人家孩子的學堂,新樓排第二,估計也就隻有禦書房能排第一。新樓學堂的拒絕自然引得諸多的不滿,新樓也給出了非常正式的告示貼在了門口,僅四個字……內部學堂。便是這個理由,仍是讓一些人不能服氣,既然是內部學堂,為何李家一眾庶子能去。守門的人如同看傻子似的看著發問的人,就差沒直說“你是不是傻”,李家和王家那是訂了%e4%ba%b2的,說是一家人過了些,但說是外人就遠了些,怎麼也能劃進內部之中。

天子聽聞此事覺得有趣,便招來王修晉問為什麼不招外麵的孩子。王修晉回答很簡單,“裡麵的孩子,有奴籍,有庶子,唯一可以說是尋常身份的,便是內侄。這些孩子在學堂裡倒不會有三六九等之分,也沒有擺架子,端生份的事,且先生也不會因為誰知份高貴而另眼相看。但是,學堂一旦收了外來的孩子,尤其是一些自認身份尊貴的孩子,學堂裡的氣氛就會變得不同。臣以為,學堂當是單純的學習之所,而不是擺身份,排背景之處。真若是論起來,不見得誰比誰低下,何苦把最單純的環境搞得複雜起來,莫不如就關上門,不對外招。

再說,學堂裡的先生,也是奴籍,估計會有不少人覺得讓這樣的先生教,是慢待了他們的孩子。臣以為一個人的學識,與其身份並無關係,不能因為一個人的身份,而否定了他的學識深度。臣是這般認為,可外人並不一定這般想,難不成臣還要為了一些人的想法,再另尋先生?這與臣辦學堂的初衷不符。”王修晉拱手躬身,他沒想到不過是一點兒小事,居然鬨到了皇上麵前,這是乾嘛?想用語言逼迫他低頭?開什麼玩樂。

天子點了點頭,“愛卿辦學堂的初衷是什麼?”

“臣是最初想為培養優秀的清賬下一代,教給他們的除了道理之外,更多的便是與數字相觀,又加上,清賬之輩,多是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臣便想著讓孩子們也都跟著學,臣一直覺得死記硬背的讀書會讓人過於迂腐,若能勞逸結合,許能更開擴眼界。後來臣的內侄遇到受欺負的事,臣便把內侄送過去,說是在那邊讀書,其實內侄多是家父%e4%ba%b2自教導。至於李家的幾位庶子,也是米掌櫃求上門,以王李兩家的關係,臣不好拒絕,便行了方便。”

提到王李兩有,天子看向王修晉,“你可有什麼所求?”天子非常認真的考慮王李兩家的%e4%ba%b2事,覺得以王修晉的能力,到時若成男妻,到底是委屈了。隻是以前默認了兩家的婚事,他便不能主動提出兩人的婚事是玩笑的話。

王修晉還真沒往王李兩家的%e4%ba%b2事上想,還在以為是學堂的事,忙跪下,“臣並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