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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已經吩咐各個鋪子裡的掌櫃,可以適當的降一降鹽價,他們不可能把鹽價降得比肩朝廷定價。雖說鹽的成本沒有定價的高,可那個價格,他們賺得實在是太少了。鹽商以為他們隻要降價了,朝廷便會停上出售低價鹽,他們想得很好,可朝廷派出的鹽已經覆蓋了整個大梁。

朝廷定鹽價後的第一個月,鹽商們還能挺著不降價,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鹽商們無法再硬抗,從猜測朝廷囤鹽,到朝廷是不是發現了新的鹽井,而發現鹽井的人,估計和皇室的關係很近,甚至有可能是皇室中的某一位,不然沒有哪個在發現鹽井之後,會傻缺的送給皇室,便是想送也未必能尋到門路。互相有聯係的鹽商又坐到了一起,這一次沒有人再互相指責對方賣鹽給朝廷,隻是商談要如何應對朝廷放鹽的衝擊。

鹽商的折騰,在王修晉看來,也隻是瞎折騰,最後還是得降,要不然他們的鹽就會賣不也去,鹽是能存放很長時間,但這個時代,鹽從出井到成品所需的流水成本不小,若是停工,造成的損失就更大,鹽商為了不讓損失擴大,就隻有隨處降價一條路可走。

糧價降了,鹽價降了,京城的房價卻在漲,而布品的價格,卻沒有任何的變動,老百姓關心的東西無外乎衣食住行。大梁讓百姓對食無憂,又在鋪設去往各大城的路,使出行更方便,百姓對當今皇上讚譽有佳,若有眼個說皇帝不好的,不用衙役出麵,便是百姓便能噴死對方。之前某鹽商家出一文人,寫了一篇皇上要逼死鹽商的文章,也不知把文章譯成了大白話,傳了出去,當地的百姓聽聞之後,便紛紛去那鹽商家門外叫罵,那鹽商與當地的父母官有些交情,衙役尋來,想要把百姓帶走,結果被百姓帶著一起罵。這事傳到京城,皇上直接把那位父母官發配了,而那位鹽商一家也以謀反之名被關的關,被發配的發配,卻沒見血。

王修晉聽李菻善提起此事,便感慨道,百姓要求一點兒都不多,安穩的日子,愛民的皇上,清明公正的父母官。接著又說那些要帶走百姓的衙役,“食君俸祿,卻不為君解憂,反成了一些人的走狗。”

李菻善對王修晉的話也隻是聽聽,衙役本就遵循上官吩咐辦事,若上官清明,衙役也不敢妄為,隻能說那些衙役沒有遇到好官。不過李菻善仍是王修晉所說百姓所求和祖父講了,李老將軍聞言長歎,王修晉說得不假,說來說去百姓要的就那麼些,日子苦些不怕,隻要不整出什麼幺蛾子的苛捐雜稅,便能把日子過好。隻是越簡單的事,越不易做到,上政下令,官商相互,苦的便是百姓。

王修晉不會想到隨口的一句感慨,由李菻善轉述給老將軍,又從老將軍傳到了皇上的耳中,沒多久各地便出現巡查禦史。當然,王修晉是不知道此事的,此令傳下時,王修晉人在涼州,忙著驗收這一年螃蟹和蟹田的產量。隨著養殖螃蟹越來越多,螃蟹的銷售也從以前的京城,傳到更多的地方,價格不但沒有下降,反而還上漲了一些。而蟹米的價格仍十分穩定,產量不比普通稻米,價錢卻遠遠高於普通大米。

在涼州一直呆到蟹田收完,便收到於掌櫃的書信,今年蟹米仍舊大獲豐收,留下預算出的米,剩餘的蟹米將會同送進宮的蟹米送至京城。王修晉看著信上的時間,算著日子也快到涼州,便讓涼州糧鋪的掌櫃快些把需要預留的米清點出來,餘下的裝車運往京城。

從湘城出發的送糧隊伍由於掌櫃專門組建的押車隊護送,押車隊是今年剛剛成立的,於掌櫃請了油坊裡的一些老兵幫忙訓練,王修晉得知後,還專門給這些押車的人特彆做了幾身衣服,待遇更是遠超於尋常夥計。押車隊現在不單單運送糧,還負責花生油的運送。於掌櫃也因押車隊的事受到了王修晉的表揚,獎勵銀子若乾,並把此事通傳到所有的王家糧鋪。於掌櫃得了獎賞,乾勁更足了,而其鋪子的掌櫃也好,夥計也罷都開始想主意,如何讓鋪子更好。

從涼州回到京城,把三地的糧食做了彙總,算清了數目之後,王修晉仍覺得糧少,開分鋪的速度要放緩。

忙完了秋收,計劃好明年的事,王修晉便開始著手準備回鄉過年。王修晉在準備東西的時候,被米掌櫃喚去。忙碌了一年,王修晉早把過了看米掌櫃要去王村的事拋到了腦後,這會兒米掌櫃提起,才恍然記起有這麼一茬。米掌櫃叫王修晉來,主要是定去王村的時間,正月裡是不能出遠門的,米掌櫃準備二月份去,又擔心正值農忙的時候,會不會耽誤王家春耕。

從米掌櫃那出來,王修晉覺得自己走路都在飄,一直到回到王村,王修晉還沒想好,他是要留到米掌櫃到訪後,和米掌櫃一起回京,還是提前回京。

歸家之後,王修晉先和父母提起米掌櫃到訪的事,王夫人打量著兒子,心裡為兒子即將成為彆人家的而不痛快,雖然她知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可等到這一天來臨,心裡仍是不舍。“不是還有好幾年。”

王老爺的心裡也不痛快,隻是他知君命難為,皇上既然把先皇的玩笑賜婚當真,他們也隻能遵從,說什麼皇上信任,其實還是忌憚李家。“先訂下也好。”

王夫人瞪了夫君一眼,王老爺沒再言語,但也讓王夫人知道,此事已定下。王夫人念叨著米掌櫃過來,也沒個正式的拜帖等等之類的話。王修晉隻能順著母%e4%ba%b2言語,他知道母%e4%ba%b2一直覺得這門婚事讓他受了極大的委屈,想著能拖上一年便是一年。母%e4%ba%b2的心情,他能理解,他也有想和母%e4%ba%b2說婚事並不委屈,他喜歡男人更多一些,隻是這話沒法說,畢竟這是古代,就是允許有男妻,也不是被所有人能接受的。

年前李家送年禮的時候,一封正式的拜帖到了王夫人的手裡。因為米掌櫃要來談訂婚的事,王家這個年過得不是那麼的喜樂,家裡的兩個小孩子也敢受到了家中的氣氛,王智淵沒如往年那樣纏著小叔,而已經會走了的王智濯麵對小叔則是十分的害羞,而不願%e4%ba%b2近。

要出正月的時候,王修晉便問母%e4%ba%b2,他需不需要留在家裡等米掌櫃。王夫人看著小兒子,越想越心疼,以後小兒子沒有後人,到老了可怎麼辦。“要在家的。”王夫人開口說話聲音微微有些顫唞,王修晉忙蹲在母%e4%ba%b2的身邊,“娘,不要這樣。此事於我來說是好事。”

☆、第145章 一四五

出了正月,王家便開始準備李家到訪的事,之前的拜帖裡寫明李俊良攜妻兒到訪,兩家正式的會麵,便是不喜婚事,也不能慢待了。王夫人讓管家把家中景色最好的院子收拾出來,給貴客居住,之外還要準備招待客人的吃食。

王修晉並沒有在家裡閒呆,過了年之後,每天都會進城,油坊在擴建生產線,房屋也需要擴建,人員上也有了增加,從生產線挑出三人專門負責管理生產,一正兩負,互相也能起到監督。油坊的利潤相當的大,目前為止,還沒在市麵上發現其他牌子的花生油,也有一些小作坊出產的花生油。百姓的日子在慢慢變好,在吃食上自然不會委屈自己,且用油坊出產的花生油,炒菜時隻用一點就非常香,而小作坊出來的花生油,放少了會糊鍋,放多了,吃的時候糊嘴。小作坊的油買的時候是便宜,可用得費,這麼一比,還是油坊出的更好些,百姓又不傻,哪多哪少,算得精著呢。

除了忙油坊的事,糧鋪也要進行一些整頓,王修晉準備把考核製度編入管理中,和於掌櫃商量之後,定下幾條規矩,賞罰細則,於掌櫃覺得這些都是變相的給夥計們漲月俸,他是不知道彆的地方,就他管的鋪子,就沒有人會觸犯定下的規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定下的規矩的頭一個月,王修晉每天都會到鋪子裡轉轉,為了看看夥計們對定下的那幾條規矩有什麼反應。夥計們並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就像是於掌櫃說的,他們又會犯錯,自然就不存在被扣錢的事,而且做好了還有賞,算下來每個月會得不少錢,本就月俸比彆的鋪子的夥計多不少,現在又有賞,夥計們還偷著樂呢。

等到新規矩實施了一個月,夥計們數著到手的月俸,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比年底那個月的月俸少,但比平常多了不少。夥計們數了錢之後,乾勁更足了。王修晉見夥計們適應的不錯,便把幾條規矩在所有店鋪推行。此事推行之後,王修晉準備專門成立一個賬目審核的小組,年底去各地分鋪查賬審核,這樣他就不用跑來跑去。成立這樣的小組並不容易,沒有現成的財務人員,沒有專業的審核體係,王修晉糾結到底要不要成立這樣獨立的小組。

在此之前核對賬目都是各地的鋪子把一年來的賬目送到梧縣,待王修晉回來之後,再進行統一的查看,隻是單看賬目,無法到盤查庫存量,兩邊是否能做到無差,王修晉在心裡畫上大大的問號,雖說他用人之初,都看過對方頭上的各種標誌,但是也不能保證對方的心性一直如初。

古人如何查賬?把鋪子開到各地都有,應該有一套可行辦法,隻是想起當初米掌櫃第一次到梧縣,聽吳掌櫃講,很多雜貨鋪的掌櫃被查到貪汙之事,原本打算向米掌櫃詢問方法,想想還是算了,還是培養出一批人。培養人要從夥計裡挑選,還是買人,讓王修晉猶豫不決,一直到李俊良一家到達,也沒有個決定。

此次商定訂%e4%ba%b2的事宜,李俊良和米掌櫃帶著女兒過來,還有李菻善的一封信。李菻善因受皇上欽點隨同四皇子去了邊關,不能過來議%e4%ba%b2而心情不好,皇命不可違,他必須隨去邊關,隻能讓家人幫忙帶一封信給王修晉,以表歉意。

因未見到李菻善,王修晉心情也有些低落,他清楚皇命之重,翻看李菻善給他的信,信中並沒有寫明去邊關為何事,卻是滿篇的愧疚與歉意,並表示會儘快返回京城。

在統一鹽價的時候,王修晉便猜測鹽的產地應該放在了邊關,隻是四皇子回了京,鹽的事是誰在負責?那位被皇上派去的兄弟?皇上就不怕那位王爺把鹽的事告訴外人?還有鹽的利潤是怎麼分配的?給少了,那位王爺會同意?給多了,皇上就不怕對方養私兵造反?去年,皇上隻派了四皇子一人前往,今年讓四皇子帶上武將,怕是皇上也是防著兄弟。亂七八糟的事,王修晉想了不少,卻也隻能是猜測,隻盼著李菻善能夠平安歸來。

王家並沒有因為李菻善沒來不愉,相反還都鬆了口氣,不見到人,他們心裡還能鬆快些。王春氏陪著婆婆同米掌櫃商談訂%e4%ba%b2的事,王老爺和李俊良叫上王修柏去了書房,也不知談什麼大事,王智淵原本想尋李霖芾玩,但聽到李霖芾在問小叔打拳有沒有落下,便有些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