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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事,除了要和前王宰相單聊之外,便是要和王修晉細聊。

王修晉為李將軍倒茶,揮手命伺候的仆人退出去後,才坐下,待李將軍開口。

“第一件事便是兩季稻之事,為國為民,都乃好事。”李將軍並沒畫圈圈,直接把話挑明,“聖上之意,由南起三城試行兩季稻,還請賢侄派人去指導。”李將軍可沒有什麼有違天意的想法,他覺得隻要是有糧食不讓百姓餓著,把國之糧倉裝滿就是大功。

王修晉點點頭,“賦稅?”

“仍同以往。”李俊良給了準話。“若有違著當斬。”

王修晉倒吸了口氣,他知古人律令嚴苛,卻還未見過斬首之事。轉念想到父%e4%ba%b2領著一大家子回鄉,著實是萬幸,若是暴君怕是早把他們家滿門抄斬了。

“修晉啊!你們遠離京城,大概對京城之事知道的不多。”李俊良意味深長的看著王修晉,隻因一封信,整個京城為官者人人自危,不論文官還是武官,宅院內都被刑部關顧,還真整出不少事,被請去刑部大牢的人不在少數,沒被請去的人,成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刑部的人殺個回馬槍。

“哈”王修晉不解的看著李將軍,啥意思?他雖不在京城,但也與京城中的李菻善保持著書信來往,不過最近一直沒有收到李菻善的信。

李俊良看著王修晉,若小孩兒知道他的信引出那麼多的事,不知將會做何反應。李俊良沒說戶部尚書劉大人與蠻子通信有無,也沒說劉大人家中財簿記載的錢財能頂半個國庫,更沒說抬出來的金銀珠寶的箱數,如何讓皇上震怒。隻說戶部尚書覺得種兩季稻有違天和。

“%e5%b1%81,愚昧,無知。”王修晉跳起來,瞪眼。“若是種田的好手,彆說是一年兩季稻,便是三季稻也可一試。”王修晉記得在哪個新聞裡見過三季稻的事,隻是以他之力是不太可能做成。

“當真?”李俊良驚得站了起來。

“我是不行,那真的是需要種田的好手,從育苗到插秧都需要多年的經驗才能一點一點的推進。”王修晉搖頭,“現在能弄推廣兩季稻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

李俊良想想也是,如果南方都能種植兩季稻,那麼年產也會提高不少。“是我性急了。”說完還大笑幾聲,或許若乾年後,王修晉便能種出三季稻。李俊良又和王修晉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才起身離開,他還要去見王渙之,待走到門口處,從衣襟中拿出一封信,“這是菻善給你的信,菻善那孩子從小就受了不少苦,以後你們倆要好好的。”

王修晉忙應聲,心裡卻對李俊良進行一番鄙視,早乾什麼去了。彆看李將軍現下極力彌補以前的過失,但和父%e4%ba%b2沒多大的區彆。一個不管事,雖護著兒子,卻也沒少坑兒子。另一上把兒子往死裡坑,等到兒子撿回了條命,突然又醒悟了,反悔了,想彌補了,這兒子命大,如今活著,真若是坑死了,再反醒還有個%e5%b1%81用。送走李將軍之後,王修晉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回屋拆信。

李將軍說是要去尋王渙之,卻轉個身隨管家去了休息的院子,他從進了王家的宅子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在管家的引薦下,李將軍把宅子大體轉了一圈,不得不歎宅子修得好。回到院子,屋子的地龍早已引上,烘乾了屋裡的潮氣,李將軍簡單梳洗了一番,又小憩一會兒,才出門去尋王渙之。

梧縣客棧內,春家兄弟二人圍坐在桌前,“今日聽聞京城李將軍%e4%ba%b2自帶人過來送年禮,會留到王家長子成%e4%ba%b2之後離開。”春進士對妹子十分好,開始的時候十分反對這門%e4%ba%b2事,因是聖旨,又不得不應,他一直擔心妹妹進門吃苦受罪,到了梧縣,又去了一趟王村後,春進士放心了,以妹妹的性子,隻要不出變數,在王家絕對會過得不錯。

春小姐點點頭,前些日子,她躲在人後看過王公子,模樣俊俏得很,行止有度,待人有禮。“哥哥當放心才是。”

“不放心又能怎樣,聖旨已下,還能抗旨不成。”春進士無奈的笑,“好是王修柏是個好樣的,以王家的家風,王修柏日後也不會納妾。”

“哥!”春小姐被大哥的言語弄得臉紅,不願意再與大哥談下去,“我回房了。”

“有什麼可臉紅的,若不是你嫂子身子不便不能隨同一趟來,這話哪能由我來說。”春進士搖頭,“在京城時,娘若說讓你給夫君納妾的事,你且當沒聽到。”

“哥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嫂子剛懷時可就給你納了房妾。”春小姐相當給力的掀了哥哥的底,“王公子納與納妾,不是女人家說得算,但不提便顯得我不夠賢惠,不夠大度。”春進士被妹妹噎得說不出話,想著等見了王修柏,需要好好跟他聊聊。

李將軍到梧縣,湘城知府緊跟著也到達,知府想見李將軍,哪想李將軍住進了王家,知府卻不行,隻能在衙門裡住下,知府倒是清楚王李兩家有姻%e4%ba%b2的事,之前還處於觀望,雖也處處對王家行便利,可也沒敢主動上前,一來是王宰相清官的名聲太大,二來便是他怕王李兩家的事不能成,到時沒攀上李家,反而被李家所厭。

王修柏猜到知府過來是奔著李將軍,卻沒顯麵上,既然知府大人講是走訪,他就當是真。

王家書房的門,從李將軍進入後便一直緊閉,連晚飯時也未開過。王夫人帶著兩孩子先吃,至於夫君和客人的晚房,著廚房給溫著,門什麼時候開,便什麼時候送上就成。哪成想,這晚飯一直拖到了第二天早晨,天微亮,書房的門才開,偏巧著被正跑步的王修晉看到。王修晉瞪大眼睛,一臉的驚悚。

王渙之的臉色不是很好,他雖已不在朝為官,但劉大人通蠻之事,並非一日之冰,怕是打先帝在位時便已經開始,這麼多年隱藏的太深,誰會想到處處精打細算的劉大人會通蠻。想到朝內貪氣成風,王渙之不由得有幾分幸災樂禍,又想到還有幾人也與邊外之人有信往來,王渙之便氣悶不已,他雖與武人不對付,卻也知將士戰場殺敵之難,將士用生命換下來的大梁河山,一幫子文人不說想辦法幫著皇上守得更牢,卻一個個自掘墳墓,這些人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李將軍麵帶嚴肅,心裡卻對王渙之高看,以前隻覺王渙之與所有文官沒什麼不同,經了一夜的詳談,李將軍對其改觀非常大,至於在大義麵前,這位說話能把人氣死的文人,絕對比那幫子出賣河山的人強百套。

王修晉之所以驚悚,便是見到父%e4%ba%b2與李將軍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著實讓人一時接受不了。一溜煙的跑回房,撲到床上,一定是今天早晨起來的方式不對。

☆、第104章 一0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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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起床方式不對的王修晉睡了一個懶覺,錯過了早飯,等醒來的時候,王修晉仍不停的打著哈欠,頭發暈,用冷水洗過臉後才顯得精神不少,一邊吃粥一感歎,覺不能睡太多,睡多了也不舒服。鋪開紙,王修晉準備繼續這些日子養出的興趣……寫字。

用毛筆寫字一直是王修晉的軟肋,雖說現在的字看起來也不錯,但與家中會寫字的人比,差距是直當的大,用父%e4%ba%b2的話講,其字無骨,無意境。王修晉望著他的字,完全想不通所謂的風骨是什麼,要還有意境到底是什麼玩意,不過,他也覺得他的字隻能用且能入目來形容。王修晉沒想成為什麼大書法家,練字也不為練風骨或是意境,他隻是想消磨時間,若不然每天在家裡閒呆,著實沒有意思。

今天除了練字之外,便是給李菻善寫信。從李菻善寫中的內容看,他的心情似乎仍是很低落,但已經比最初知道真相時好了不少。想想李菻善的遭遇,王修晉無限的同情,除此之外也沒多少感覺,如今李菻善一點點的走出過去的陰影,已然讓王修晉讚賞。人這一輩子,誰都會遭遇些不好的事,經曆的苦痛也好,生死之危也罷,都不是旁人所能替代感受,旁人勸導的話說得天花亂墜,也隻是說說,無法替本人感受所經曆的感受,而勸導的話說得多了,人們也會覺得絮煩,甚至會躲得遠遠。王修晉希望李菻善能夠早些徹底的擺%e8%84%b1過去的陰影,化悲憤為動力,若想不被人忽略,不被人欺,隻能讓自身不斷的變得更強,強到即便是背後也不敢說三道四。

給李菻善的回信,王修晉沒提以前,也沒提自己累暈的事,而是講最近村裡發生的事,比如分宗,比如父%e4%ba%b2決定把新王氏與舊王氏做區分,最先區分的就是學堂的束脩。想到這個,王修晉就覺得父%e4%ba%b2挺小孩子氣,叵不然都是一個村住著,哪裡連束脩都精細的區分開,現在村裡的人還不知,若是知道怕是又要鬨了。又寫了幾件趣事,王修晉才放下筆,將寫好的信放在一邊吹乾上麵的墨跡。

到達梧縣的湘城知府想要見李將軍而沒尋到機會,隻在梧縣轉了一圈,然後便趕回湘城,準備等王修柏成%e4%ba%b2之日再過來,到時定要尋個機會向李將軍賣個好。湘城知府要比王修柏知道的多,京城的事他便有耳聞,湘城知府有%e4%ba%b2戚在京中,已有多日沒收到%e4%ba%b2戚的來信,知府想要知道對方如何,他現在已不求能不能調回京中,隻求能夠坐穩知府的位置。

王修柏清楚知府匆匆趕到梧縣,並不是因他嘴上說的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怕是為見李將軍,可知府又匆匆離開,便讓他有些摸不準,若是一心想要見人,必是讓他引薦,他還在想如何的拒絕,又不得罪上官,哪想知府大人體恤下屬的離開了。

不管知府所為何,他離開了,王修柏便抓緊一切時間忙著成%e4%ba%b2的事,再一次去酒樓確定廚子,王修柏又到木匠鋪,將最後一件木櫃取回。在王村的大宅中,他成%e4%ba%b2的東西都準備好,如今取的一套家具要抬到衙門裡宅院,便是為成%e4%ba%b2後,他若忙時,可以讓媳婦到城中住些日子。

王家為新媳婦進門而忙碌著,另一邊一直緊趕路的四皇子終於進了京城,直奔皇宮。從入了京城的範圍,四皇子便聽到了一些消息,更是擔憂,一來怕消息不準,二來又擔心若是真的,父%e4%ba%b2會不會非常的難過,同時又擔心邊關會不會不安穩。待四皇子回宮,連風塵都未洗去,直接去見父皇。

皇上見到四皇子心情好了不少,揮退禦書房偏殿裡商討事宜的大臣,向四兒招了招手,指著身側位置讓兒子坐下。“剛回宮怎麼不好好休息,可是有什麼急事?”

“兒子趕路歸來,聽了一些消息,擔心父皇的身子。”四皇子見父皇精神不錯,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便鬆了口氣。

皇上點點頭,看著四兒的眼神變得溫柔了不少,他一輩子兒子不少,最近一個個都往後躲,就怕衝到他麵前,惹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