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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而已。”王修晉翻了個白眼,“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免日後有人想要托關係進工坊。在我擬定的計劃中,月俸可是寫得很清楚,你若沒注意可以仔細的看,而本地鋪子的夥計月俸隻是幾十錢。”

“奸商。”趙四對王修晉咬著牙說出對王修晉的評價。

王修晉則眯著眼睛笑。“大哥,若是有文人跳出來,就大可以直接把趙四哥的狀子上那些人領了多少的補償金寫明,我想文人也知銅臭。”

“吃了什麼出來,說得這麼毒,文人哪裡惹著你了。”王修柏點了點弟弟的額頭。“你大哥也是文人。”

“不是對文人有意見,是厭惡他們假清高,為了撥出名,不問事非。”王修晉翻白眼。趙四則點頭,尤其是京城中那些言官,簡直了,就像是批評父皇才是他們一天要做的事。

王修柏無語,卻也不得不認同,起身向趙四拱手行禮,他得衙門了。臨走時還把王修晉拖著一起離開。王修晉揉著肚子,“大哥,進城匆忙,弟弟還未進食。”

“已經讓人準備了,你當我吃了嗎?你在那位麵前也太隨意了,他的身份到底與我們不同。”王修柏一臉的擔憂,四皇子的性子現在看是好的,可日後的,若是變了,再想起弟弟對他的態度,會不會因此在心中暗記下弟弟。

王修晉沒有說話,他清楚大哥的擔憂,有些事怎麼做都不對,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兒都不假。臉上扯了一抹苦笑,此事便掀過。王修柏在心中歎了口氣,若自己強大一些,若自己有弟弟一半的腦子,也許就不用讓弟弟出頭。想想彆人家的幼小,再思及弟弟,王修柏的愧疚感更重了。

百姓鬨事的事,在梧縣又引起波瀾,衙門的告示貼出後,不少靠做零工為活的人家把那些個鬨事人罵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去想工坊原本有沒有打算在此處招人,在他們看來,既然在梧縣蓋工坊,自然就是要在此事雇人,可好好的一件事,就被一些貪財的人攪沒了,他們怎麼能不恨。

鼓動人去鬨事的背後幾人,見了告示也都散了,且先看著,若真是工坊就罷,若不是工坊,再鬨也不晚。可那些被推出的被關在牢裡的百姓,等待他們的就不是什麼好日子,尤其是按了手印的人。這些人可憐?無辜?但更為可氣,若不貪財,又怎麼會有此事發生,又怎麼可能把到手裡的錢再送出去,還要反賠給對方錢。跟著起哄惹事的百姓,一個個臉都嚇藍了,腸子都悔青了,他們也要跟著賠錢不說還得挨板子。等待著挨板子時,有些人抽了自己幾巴掌,這張破嘴喲。

文人看著告示,倒沒啥反應,也沒有起頭說什麼,當初給百姓補償的時候,他們還給那位商戶寫了讚美的文章,這會兒看到了告示後,他們更認同之前寫過的文章,至於那些被關的百姓,隻能說他們太貪心。

在書院有一位可稱之為貧困生的學子,他家原本就住在那片動遷範圍裡,如今家境大不同,前些日子便聽家裡人講什麼財啊寶的,被他及時的勸住了,當初那契他可是有仔細看過,和家裡人說明白之後,家人忙斷了心思,他們有現在的日子挺不錯的,房子比以前好了,地方比以前大了,還有些餘錢了,兒子讀書也不錯,不求他能中狀元,中個進士,家裡也就盼出頭了。他們家斷了念頭,還想著勸勸以前的老鄰居,哪想反被罵,他們也就不再勸。這會兒人被關了,他們便在心裡念著萬幸,對兒子讀書的事更是全力支持。

拿了補償金,哪有幾個能全留著,多數都拿去建新房子,餘下的也沒剩下多少,拿什麼當錢補上他們弄出為的窟窿,就算是錢沒花,這筆錢能補上,可是罰的錢又要怎麼辦。他們恨死了那個講,他們住過的地方其實藏著寶的人,這幫人互相推諉,這個說是那個說的,那個說是這個說的,在牢裡打了起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貪。唉!”有人清醒過來,當初拿了不少的錢,便想貪得更多,也不想想若是那商戶把錢給了衙門,由衙門出頭,他們能不能得到補償都兩說。這話一出,牢裡安靜了,一個個抱著頭,跟個瘟%e9%b8%a1似的,還有人眼淚嘩嘩的往下落,數著自家的不容易,可又有什麼用。

看守的衙役微微的歎了口氣,回頭便跟縣丞念叨,這位衙役能夠看守牢房也是有背景的,他是縣丞拐著彎的堂弟,貪點小財,愛喝點小酒,為人卻不囂張,隻要你不進牢裡,他也不會占你三分,便若進了牢,就得供上點,不然就等著受罪吧!縣丞聽完之後抬手就拍了一下堂弟的頭,“他們那叫活該,彆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縣令背景深著呢!那位打京城來的趙公子,那可是妥妥的沾著皇%e4%ba%b2的主,人家能拿錢出來,是衝著咱們縣令和糧鋪的東家。”

衙役聽完倒吸了口氣,心裡暗罵牢裡的那些傻子,人家可是皇%e4%ba%b2啊,難怪告示裡直接明說不用梧縣的人。瞧瞧占著那麼一大片的地方,那工坊是小不了,若在用人,得需要多少。

“此事彆張揚,縣令跟我說是信得過我,把我當自己人,你把嘴閉嚴了,若讓我聽到外麵有什麼風聲傳出,彆說到時我不保你。”縣丞瞪了堂弟一眼走了,衙役忙回牢裡看人,他雖有點同情關在牢裡的那些人,可也不敢得罪大人物,最多是不讓他們吃太多苦,但也得把人看牢了,萬不能出半絲的差錯。

城裡的事告一段落,趙四也不是真想要那筆錢,他又不是暴君非得把人逼死了,可到底是被氣著了,怎麼著也得讓那幫人吃些苦頭,但也不能一點也不收回,讓他們以後他是心善的,裝裝可憐就能散財,他又不是散財童子。

王修晉沒再管後續的事,他正忙著和於掌櫃核對今年收上來的糧,兩廂對比之後,又看糧怎麼樣,這段時間可忙壞了於掌櫃和夥計,他們被分派到幾個村裡盯著,從收糧到舀米,不容出半點差錯,即便少收,也不能出現混米的現象。對完賬後,兩人又算明年需要蟹苗的數量,王修晉不準備全都養蟹,蟹多了賣不出去也是個問題,可以試試養魚或是其他的不破壞秧苗的水產。

“東家,前麵有位自稱是您的三爺爺想要見您。”一位小夥計跑進來,打斷了兩人的思路。

三爺爺?王修晉想了一下,隨即起身和小夥計往外走,於掌櫃則小心的把賬本都收好。雖說鋪子裡的人心齊,可小心總歸沒錯。

走到前麵的鋪子,王修晉便見到了三爺爺,村中一位有名的族老,忙上前行禮問好。請人到一旁的小廳坐下,讓夥計送上一壺茶,“三爺爺過來尋我肯定有事,現下也無人,三爺爺直說無妨,但若是村中簽契的事,便莫要開口,此事已定。”

☆、第100章 百

三爺爺的臉色非常不好,一直認為在村中能說得上話,即便是村長也要禮讓三分,哪想現下被一個小孩子不講情麵的拒絕,這臉麵讓他往哪放。三爺爺非常的不高興,瞪大了眼睛似在運氣。王修晉垂看吹著剛剛倒茶水,一直在對賬,嘴皮著發乾,正好補補水。“好,好,好。”三爺爺被王修晉不給麵子的態度氣得不行,連說好三個好,“如此不孝之輩……”↘思↘兔↘在↘線↘閱↘讀↘

“三爺爺此言差矣,孝,不可愚孝,且,我要儘孝的對象是家父家母,未來若娶妻,便多了嶽家。而家父家母儘孝之人,便都已故去。”王修晉非常不喜歡以老賣老之人,動動就拿著什麼敬老尊老的話壓人。說是三爺爺,三裡之外都沾不到%e4%ba%b2,譜擺得倒是挺大,“三爺爺進門之後,什麼都沒講便定我不孝之名,您可有問我過父母?”

“你……”三爺爺氣得站起身,手指著王修晉,一手便要拿桌上的東西。

王修晉嘴角勾著冷笑,“看來村裡人還沒有學聰明,三爺爺,人當活得明白些,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家,我哥,以及我,都不欠村裡任何人的。便是家父在未為官之前或許受了%e4%ba%b2人照顧,但家父為官多年,王村受到的惠及之多,足矣頂家父回報之恩。”王修晉才不信王村的人在父%e4%ba%b2為宰相時沒乾什麼“蠢”事,便是他大哥隻是個縣令,都敢作威作服,父%e4%ba%b2那麼大的官,還遠在京城,即便有什麼法子壓著,但也有人會犯蠢乾出點什麼糟心的事。現在事已過去,再翻出來也不好看。“三爺爺,若我是您,我便不會趟此混水,想想您家裡的小輩可還都在家父的學堂啟蒙,且,還不隻一人。”

“你狠。”三爺爺放下手中的茶杯,指著王修晉的手抖了又抖。“老六為人磊落,卻生下你這個畜生,真是王家之悲。”

王修晉起身,冷冷的看向三爺爺,猶如看著死人,“道歉!現在,請,你,給,我,道,歉。”一個字一個字,咬得狠狠的說出,王修晉周身的氣勢,讓三爺爺弱了幾分,卻梗著脖子,讓他給一個小輩道歉簡直就是笑話。王修晉不語,今天若三爺爺不給他道歉,想走出鋪子,難。年歲大怎麼了,大不了他拿錢買命,既然已經罵他畜生,他就當一把畜生。經了末世,又在古代生活了近十年,王修晉尊重生命,像是士兵,戰士,衝在前麵的勇士,能夠為活著付出正麵努力的人們,至於其他……嗬嗬。

三爺爺冷汗都流出來了,以前看著憐悧且對誰都禮讓三分的小孩,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心中恐懼,尤其是觸及那雙眼,便不由得混身僵硬,即便是多活了幾十年,仍是氣弱。王渙之有兩個兒子,大兒在村中時出生,而幺兒卻是在京中含著金湯匙出生,可謂是集最好的一切而生。自帶的尊貴氣勢,自然要比王修柏強許多,便是王修柏,如今他見了便是心裡發虛,硬撐著擺著長輩的姿態,而%e8%85%bf卻早就軟掉了。現在三爺爺在王修晉的身上體會到更深的感覺,讓他不由得身體前傾,若不是緊咬著牙,道歉的話怕是早已%e8%84%b1口而出。

“修晉,今兒井打出來了。”趙四人還未到,聲音卻先一步傳進鋪中。三爺爺在王修晉轉身的功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今天這一趟讓他後悔得要死,哪裡還有什麼長輩姿態可言,若是再頂一會兒,他怕是要失禁。三爺爺暗恨那些個推諉忽悠他進城的人,難怪那些個平時好出風頭的人一個個對他恭維得不行,他就應該想到才是,可現下後悔哪來得及。

“都打出來了?”王修晉收了氣勢,但臉色卻不怎麼好。

趙四幾步進了小廳,見到裡麵還有位老者,再看王修晉臉色不對,便挑了挑眉望向老人。直接坐到正位上,跟著趙四跑來跑去的,換上了小廝服的太監忙給倒杯茶水。“就一處出了水,另一處還沒打完。”

三爺爺早聽說王修晉和一位皇%e4%ba%b2走得近,老六家的房子還是那位皇%e4%ba%b2出錢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