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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往運糧車上爬。坐穩之後,李菻善反思,他是不是太能說了,讓王修晉討厭?

下午王修晉在車中舒服的看書,睡覺,一直晃到車中光線漸暗,王修晉才合上書,挑開車簾。抬眼便看到坐在仆人身邊的李菻善,王修晉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上的車?

李菻善聽到動靜,便轉頭望向王修晉,“睡得好嗎?”

王修晉木然的點了點頭,“還要前行多久?”

“已經讓斥候去尋個合適的地方。”李菻善見王修晉待他並沒有異常之處,便想著中午時是自己多想了,王修晉不是躲他。

王修晉點點頭,坐在車口,身上還圍著個被子,一直沒有進城休息,他也不知現在到了哪裡,這般跟著行軍的後麵是快還是慢。“尋到地方後,煮些粥。”沒吃到熱乎的主食,總覺得不舒服。

仆人忙應下,盤算著車上的煮粥的米夠不夠所有士兵吃。一頓兩頓還不打緊,煮得稀些倒也夠,若是多了,怕是不行,行軍是不能入城,也不能到城中補給些。

“煮自己的就行,他們車上有糧。”王修晉並不知仆人想什麼,隻是提點仆人一句,用來烤肉的醬分出去些,也不分了,他不在意,米可不行。

仆人忙應聲,然後小心的看向李菻善,不知小少爺那麼說,李家的小公子會不會覺得小少爺小氣。

李菻善倒沒覺得王修晉說得有錯,他們出來本就帶著糧,昨兒已經白吃了王修晉帶著的醬,和煮好的湯,今兒再占米,著實不好。想到醬,不由得想到美味的兔子,等到了地方再出去尋上幾隻。

今天停的地方是一處山腳,十分背風,王修晉讓仆人搭架子煮粥,他則慢悠悠的撐帳篷,停車後李菻善便跟士兵一起打獵去了。留下來的士兵念著昨天的湯和醬,便過來幫忙,以求今天也能分到醬,帳篷很快搭好,士兵忙問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之後才期期艾艾的開口要醬。王修晉非常大方的同意了,“等到架上烤時,便讓仆人給大家送去。”士兵們笑得直爽,然後離開忙自己的。

王修晉看著士兵的背影,覺得軍漢子直爽,可想到他們上戰場殺敵,刀槍無眼,不由心情底落,然後拍拍頭,又苦笑一聲,他以為自己麻木了,上輩子慘死之人無數,從最初的落淚懊惱,到最後的平靜,死亡不就是那麼回事,可現在卻因為未知而生出慈悲之心,是否證明,他的血還帶著餘溫。

仆人把粥煮好的時候,便聽著有吵鬨的聲音,沒一會兒便有士兵跑了過來,“王公子,咱們獵到了三隻大野豬,您和咱們一起吃吧!”

野獵?聽著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不過王修晉卻搖頭拒絕,隻問他們要了半隻野豬%e8%85%bf。沒一會兒,軍中的廚子便把豬%e8%85%bf送了過來,然後搓著手,臉上泛著紅的開口要醬。王修晉讓仆人拿醬分一些給廚子,廚子接過醬,那叫一個感動,昨兒將軍也給他講了王公子製醬的調料,他準備回去之後便讓人去酒樓買些,雖說是貴了些,但用著也長久,出門行軍時,也能讓將士吃著舒心。對無私的醬配方供給他們的王公子,廚子十分感激。

送來的豬%e8%85%bf,已經是被清理好了,仆人很快便弄好架到火上烤,待烤得差不多的時候,李菻善拎著兩隻兔子過來。今兒他比彆人晚了一會兒,見王修晉帳篷前已經烤上,十分的懊惱。幾步走上前,便見烤的肉不多,李菻善回來的時候,便聽大家講他們獵到了野豬,怎麼就給王修晉送來這麼點?“就這些,可夠吃?”

“足夠了,不能頓頓吃肉。”王修晉看著李菻善手中的兔子,他以為李菻善沒過來是跟著士兵烤野豬,哪想他是獵兔子回來的晚,不好請人去士兵那邊,又不能說隻要了兩人份,“當配菜吃。”

仆人拎著兔子去處理,王修晉想到李菻善能吃,便讓仆人把兩隻兔子都清理,“先吃些粥和乾菜。”

李菻善立刻接過碗和筷子,雖不喜素菜,但是王修晉遞過來的,吃著也不覺得難,甚至還覺得味道挺不錯。

晚飯過後,士兵抗著幾張整豬皮過來,王修晉望著豬皮特彆的茫然,“這是給我的?”

“嗯,昨兒見你收了皮毛,便想著咱們要這個也無用,就給你送來了。”帶頭的士兵說完便憨笑了兩聲,說完把豬皮放下就跑了。

王修晉無言的望著豬皮,他是相當的無語了,難為士兵們的心思,隻能讓仆人明兒早晨把豬皮托到車頂,趕路的時候讓太陽將這些皮子曬乾,回去之後做皮鞋,皮帶。隻是如何加工做皮鞋的皮子,他卻是不會啊!要不乾脆,烀豬皮給母%e4%ba%b2和姐姐美容。

之後的幾天,王修晉每天都收到一些皮子,甚至有天還收到了熊皮,把王修晉嚇得不行,熊這玩意除了動物園之外,不是應該躲在深山老林中嗎?怎麼被人獵到的?而且,熊是國家保護動物啊!他,要怎麼處理已經破得不能再破的皮子。

連著數日的奔波,很快便進入了劫匪常出沒的地界。王修晉本著不能給大家拖後%e8%85%bf的原則,被李菻善帶著一隊士兵護送著進了離他們最近的城。從這裡往家,也沒有幾天的行程,不過王修晉沒逞能,非趕著這個時間走,再心急,也不能拿命開玩笑。

進了客棧,王修晉先要了洗澡水,待清去一路風塵,王修晉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下樓尋些吃食。坐在方桌前,聽著趕路人歎著長氣,言及劫匪,有的大怒,有的臉上帶著悲切,談及府衙及備軍時,他們的態度倒是出奇的一致,有人猜測是不是官匪勾結,要不然怎麼每次一去剿匪,都是無功而返。

王修晉聽著熱鬨,要說官匪勾結,可能會冤枉當官者,但若說府衙與備軍之中沒有內應,絕對是騙人的,純屬巧合的事,哪有那麼多。當然王修晉是不會講京城過來剿匪的士兵,從李將軍沒有入城,護送他進城的人都著便衣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李將軍沒打算和城中備軍一起行動。希望李將軍的行動能夠快一些,且,跟來的士兵不會有傷亡。

在城中客棧休息了一夜,卻沒有如願的睡個好覺,夜裡做了很多不好的夢,讓王修晉很是憂心,今日李將軍的行動是否會順利。拉開門,便見外麵一臉喜氣的仆人,王修晉挑了挑眉,“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小少爺,是好事。小的聽說早晨城門開了沒多久,李將軍便帶著士兵押著劫匪進了城,據說山頭都被燒禿了。”仆人興奮的講著聽說來的消息。

“可有傷亡?”王修晉聽仆人說完,暗道確實是好事,隻是想著一同而來的士兵,王修晉又起了憂心,畢竟相處了些日子,王修晉擔憂他們的安危。

“小的不清楚,要不小的去打聽打聽?”仆人聽完後,想到那些個士兵,心中也有些憂心,暗暗祈禱,希望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第86章 八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用過早飯,仆人便出去打聽消息,王修晉則在樓下喝茶等著仆人,用飯的人談論剿匪之事特彆的起勁,就跟在現場看到了一樣,隻是聽著,便覺得讓人有超,說剿匪的將士跟天兵天將一般,突然出現殺了劫匪片甲不留,什麼繳獲了幾大箱子東西,裡麵全都是元寶,什麼捉拿了多少賊人等等,王修晉聽著便覺得誇張,可真有信的,有些人偷偷的溜走,直奔衙門,若真的收獲了不少錢,被劫的商販能不能要回自己的損失?

王修晉是不知衙門有多熱鬨,他一邊聽著過於誇張的吹破天際的描述,一邊等著仆人的歸來,希望仆人能帶回來好消息。

等了近一個時辰後,終於見到了仆人的身影,待仆人走進,見其臉上並沒有過度悲傷的神情,王修晉鬆了口氣。“如何?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我過去見著李家的公子,李公子讓小少爺放心,無人傷亡,昨兒下午斥候便摸上了山,尋到了劫匪的大本營,之後李將軍派人將山重重包圍,又派人上山放了把火,然後沒費吹灰之力便將逃出來的劫匪全都抓住。”仆人把從李公子那聽到轉述給小少爺聽,“李公子讓小少爺再在城中停留幾日,待他們再去山上清理之後,再出發還家。”

王修晉點了點頭,想到之前聽到的傳得十分逼真的銀錢,王修晉好奇的問了一句,仆人樂了,“小少爺居然還信此等傳聞。”王修晉扯了扯嘴角,既然不可信就沒必要再多問,可惜,他到如今看似很有錢,銀元寶倒是看過,金元寶卻是連瞧都沒瞧見過。

主仆二人卻不知,越是不可信的,反而有可能是真的。李將軍確實收繳出不少東西,有被劫的貨物,被搶去的婦人,還有錢箱,當然並沒有明目張膽的運進城,雖說百人的隊伍比去邊關打仗少了很多,可也不能全進城,而收繳上來的東西,除了錢箱之外的,都送進了城。倒不是李將軍貪財,而是李將軍認為如此好剿的匪,衙門和守軍卻一直攻不下,其中必有貓膩,待查明之後,再把錢送上。

本地知府和守備在聽說匪被一幫人剿了後,立刻臉色都不好了,聽說剿匪的人已經進了城,忙趕了過去,見到是剛剛在邊關立了大功的李將軍,守備差點癱了,若是除了李家人之外的任何一個將領來,他都不會如此,可偏偏就是李家的人。守備不是怕李家人,怕的是皇上曾給李家的旨意,將在外,可先殺後議。此旨從聖宗始,至今仍有效,新皇登基之後,先做的幾件事,第一是踢開了王宰相,第二便是將旨意沿襲。

知府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心中慌不慌隻有自己知道。李將軍倒也痛快,雖有旨意為傍,但卻做不得將同僚斬殺之事,將守備收押,待回京後交由刑部處理。至於知府,李將軍將副手踢了出去處理。

王修晉不知衙門中的事,得罪沒有人員傷亡之後,心情挺不錯,便帶著仆人到街上走走轉轉,買些土特產回去送人。除了買東西,王修晉還十分關心的逛了逛本地的糧鋪,王家糧鋪以蟹田稻為主營,每年蟹田稻的產量是不少,但多數是送往京城,皇室不虧他們,可留著自營量著實太小,他準備再弄些彆的東西,不能單靠蟹田稻,若日後每家都有蟹田米,他們家就沒有什麼出奇的。

進了糧鋪,王修晉仔細打量一番,米分為幾等,最大的區分就是陳糧和新米,之外便是由米的色澤所決定分劃的等級,之前於掌櫃有提過,王修晉還覺得這麼區分有些坑人,可他畢竟沒做過此等的生意,便聽了於掌櫃的,之後他去湘城,京城,也逛過糧鋪,他們的區彆也是由色澤決定,甚至陳糧中色澤比新米好的,價錢還會高於新米,王修晉著實接受不能。

糧鋪除了米、麵之外,少有雜糧,相比之下,王家糧鋪的樣式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