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等等,比起這些,種地才是家裡的大事,也是家裡的難事。

彆看添丁想法很多,實際上也是紙上談兵,上輩子特彆艱苦的時候,他也沒種過地。理論和實際有差彆,添丁清楚,眼下卻沒有時間讓他想更多,種地,哪怕再多的想法,最重要的一點體力就不是他們家人所具備的。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在播種前,弄出可以減輕體力勞作的工具。

對農具的認知,添丁還要感謝末世,如果沒有在末世生存幾年,他怕是不知道播種除了機器之外,還有很多工具。在末世,人們嘗試種地時用了很多種方法,最開始大家還奢侈的用著機器種地,機械收割,可最後產量非常低不提,種出來的東西呆幾乎全帶病毒,人類吃完就一點點的消瘦,直至死亡,沒死挺過去的,身體倒是會變得強壯一些,可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之後人類嘗試拋開機械化,進行種植,那時添丁才知道,除了機器,還有很多選進的,木製,鐵製等等農具,讓添丁略感遺憾的就是,他知道這些家具怎麼做,隻是見過成品。

除了農具的問題之外,還有育種,添丁隻知種子可以提前育好,然後再種到田裡,隻是育苗需要多長時間,如何有效的育苗同樣是個問題。扯了扯頭發,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前對這句話沒什麼感覺,現下添丁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添丁直接攤在院子裡,望著天上的白雲,一朵接著一朵的飄過。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路一點點的走,船到床頭自然直,計劃再周全,也趕不上變化來得快,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聽著外麵小孩嬉鬨的聲音,添丁小朋友一點兒都不羨慕,他盤算著房子修葺的時候,父母要怎麼安排。

王修柏從村長家回來,便見弟弟坐在井邊發呆,院子裡的井是父%e4%ba%b2中舉之後打的,在他們家沒有搬到京城之前的記憶中,他對井的印象最深,村裡不少人特意跑到他們家打水,說是要沾沾喜氣,搬走之後,還有沒有人過來打水,他是不清楚,隻知他們回來之後,再沒人過來打水。許是怕沾上晦氣吧!現在村裡有三口井,除去他們家的外,一口井在村口,一口在村中祠堂邊,村口的那處井很古老,祠堂的那口井是這兩年打的,聽說是從貢田的收益裡勻出來的銀子。

“大哥,堂爺爺怎麼說?”添丁收回心思,望向大哥。

“堂爺爺幫忙找人,後天就開始修葺。”王修柏坐在弟弟身邊,從上次在廚房裡腳蹲後,便覺得在弟弟麵前丟人,他和弟弟的相處便彆扭幾分。

“修地龍時,爹娘要怎麼辦?”添丁側頭看向大哥,“還有姐姐,我們倒好說,隨意搭個地方擠擠沒什麼問題。”添丁本想說父%e4%ba%b2也可以擠擠,但想到父%e4%ba%b2的官架子,立刻否了。

王修柏拍了拍額頭,“我去問問堂爺爺要怎麼修,如果需要數日,便問問看哪裡有空屋,借住幾日,若是一日便能修好,便將娘抬出來便是。”

也隻能如此了。

王修柏又跑了一趟,帶回來個好消息,他們可以搬到村長家旁邊的屋子裡住兩日。添丁點點頭,看來修葺隻需要兩日便能完工,然後添丁望向大哥,“誰去和父%e4%ba%b2說。”娘的意見可以忽略,他們到時隻需抬著走便是,關鍵是父%e4%ba%b2,添丁怕父%e4%ba%b2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王修柏苦笑,隻能由他去說,他和弟弟一樣,擔心父%e4%ba%b2會拒絕。自打父%e4%ba%b2回到村裡後,他便覺得父%e4%ba%b2一日比一日消沉。回來的路上還不見父%e4%ba%b2如此,為何到村裡之後會這般?“難道是父%e4%ba%b2和村裡相克?”

添丁嘴角抽了抽,他實在是佩服古人的腦洞,隻要想不通的事,就能扯到神鬼相克上。“父%e4%ba%b2可是從村裡考出去的,怎麼會相克,大哥想得太多了,父%e4%ba%b2就是落差太多,不適應罷了。”以前雖不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也能稱上是“重”臣,不說一句話能讓全國顫三顫,但是開個口也能讓滿朝文武顫三顫。如今是什麼樣?落差感,不是誰都能適應得了。

“回來的路上,父%e4%ba%b2還提起過回村之後如何安排。”王修柏畢竟年長,和父%e4%ba%b2聊的次數多一些,他堅定的認為父%e4%ba%b2是非常堅強的。

添丁側目看向大哥,再想想,父%e4%ba%b2計劃過回村後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時父%e4%ba%b2並沒有真正的落腳,如今落下了腳,心中縱有雄心萬丈,怕也是沒抵擋住前後落差的心靈挫傷。

王修柏歎了口氣,起身去尋父%e4%ba%b2。王琇芸從屋裡出來,看著弟弟,又望向大哥,問清大哥這個時間去父母房中何事之後,略有些擔憂。添丁在想,若真能搬去村長家隔壁住上兩日也不錯,他可以趁機問問農具的事,若是沒有他在末世時所見的農具,也不知做出一架後,他能不能申請專利,或是被記在史冊之中,後世的某些課本裡也行會出現,梁國周曆x年,湘城梧縣王xx發明xx為改進生產力起到了飛躍的作用。

王琇芸看著弟弟一臉傻笑,有些憂心,弟弟莫不是傻了?想推弟弟,又擔心自己推一下後弟弟徹底傻了,不推吧,看著弟弟傻了吧唧的笑,看著就想掐掉。

沒一會兒,王家長子便從屋裡出來,坐在院子裡的兩人並沒有聽到從屋裡傳出父%e4%ba%b2的責罵聲,心裡鬆了口氣,見大哥臉上並無異,自當是父%e4%ba%b2同意了搬去住兩日。哪想王修柏一開口便讓姐弟二人愣住,“父%e4%ba%b2說讓添丁陪同母%e4%ba%b2和琇芸搬到堂爺爺家隔壁住兩日。”

“啥!”兩人都有些反應半慢拍,見著大哥苦笑,姐弟二人算是明白父%e4%ba%b2的決定了。添丁氣得跳了起來,被王修柏壓下。添丁其實也沒想衝進去找父%e4%ba%b2理論,他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可仍是恨不得想要敲開父%e4%ba%b2的腦袋,想要知道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

不管怎麼樣,房子要修,地龍要裝,在修葺的前一天,王修柏幫著弟弟妹妹將母%e4%ba%b2背去村長家的隔壁住兩日。村長聽到過來的隻有三人後,臉色變了又變,隨後便跟著王修柏一同走了。村長媳婦坐在床邊拉著王夫人的手說著兒女孝順的話。王夫人隻是笑笑,輕應了幾句。村長媳婦問起王修柏有沒有訂%e4%ba%b2的事,王夫人臉上有些恍惚,隨即搖了搖頭,心中微苦,他家這樣怕是要耽誤大兒子的婚事了。

☆、第15章 十五

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王夫人沒急著應下嬸娘的話,孩子的婚事左右也拖了下來,且先等等,家裡現下的條件擺著,以後大兒還要走科舉之路,大兒媳婦定要好好挑選,不能選小家子氣的人,若容不下他們兩老還好,要容不下弟弟妹妹可怎麼辦。王夫人憂心怎能不憂心大兒的婚事,可想到女兒和幼兒,王夫人對大兒媳的要求就高了些。王夫人清楚,開出條件會有些不儘人情,可誰讓家裡的條件如此。王夫人嘴裡泛著苦,仍是要求都說了一下。

村長媳婦倒沒覺得老六家裡的開出條件有多難,兩人在屋裡說著話。王琇芸看著弟弟規整東西,家裡的活計應該由她來做,可是自從在家打翻了幾次水盆,弄碎了碗後,弟弟便再也不讓她動手,可每次看弟弟勞作,她心裡彆提多難過,她不是沒試過,每次試完,弟弟就要徹底清掃一遍,搞得她不敢再伸手,就怕再給弟弟添麻煩。

添丁手腳麻利,沒一會兒便把帶來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喘了口氣便在院子裡轉了轉,順便去了一趟村長家,村長夫妻不在家,不是還有大伯夫妻和堂哥一家在。添丁過屋之後很直白的講要看看農具,他們家也是要種地的,總歸是要買些農具回來乾活。大堂哥聽著樂,點了點添丁的頭,“就你的個頭還要下地乾活,彆把自己埋了。”說笑歸說笑,大堂哥還是帶著添丁去了一趟放農具的屋子。對六叔家的事,他聽說了一些,有惋惜,也有對哥哥弟弟妹妹的同情,當然更多的是一些說不清的情緒。

添丁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大堂哥非常認真的給解釋每一樣工具用來做什麼,農家的工具少,簡單,鋤頭,爬犁,鐮刀外,就多了個鐵鍬。而所謂的牛拉犁,就是一把爬犁被牛拖著走。添丁看完農具之後,心裡鬆了口氣,他記憶中的東西應該能值些錢,不過此事還真不能由他們家出頭,誰讓王老爺以前是宰相。現在沒有人會相信東西是他想出來的,隻會覺得王老爺早就知道有此農具,不願拿出來。到時彆說流芳千古了,怕是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都得玩完。

找誰出頭?便又是個問題。添丁頭大,他著實太小,沒有人脈。父%e4%ba%b2與大哥怕是指望不上,若是被父%e4%ba%b2知道,說不定會直接把東西送到他覺得可以幫他恢複官位人的手中,然後轉給皇上,若那人真心幫他好說,不真心幫他,想要借此占了便宜……添丁搖頭,立刻在心裡給父%e4%ba%b2畫了個大大的叉。至於大哥,就更不能說了,在大哥還沒有改造成功之前,他是不會讓大哥操心這些事。

添丁開始犯愁,想做好事也不容易。長歎了口氣,添丁看向堂哥,腦裡靈光一閃,隨後又把念頭壓了下來,還是再看看吧!堂爺爺待他們及好,眼下的卻不是好時機,若是有心,怎麼可能會查不到他們身上。難道今年就隻能靠鋤頭翻地?那還不得累死。添丁有些抑鬱,卻也無能也力,眼下要考慮的事忒多,他們命不由自己做主。哪怕父%e4%ba%b2已經被免官有二年,可仍不能放鬆。

回到院子,添丁沒進屋,而是坐在院子裡胡思亂想,手拿著根棍在地上亂畫。添丁原想跑回家中看看,但想到要麵對父%e4%ba%b2,便打消了念頭。

村長站在院子的另一頭看著添丁一臉苦思的樣子,搖了搖頭,想到他剛剛去老六家轉了一圈,仍是沒見著人,村長恨其不堅強,可他畢竟不是老六的父母,族裡長老們也商談過幾次,隻是搖頭,老六沒有犯到族規,他們就是想的責罰他,尋不到原由。可憐仨孩子,也不知老婆子問著有沒有訂%e4%ba%b2的事,村長的腦中也盤算著合適的人選。

提起孩子們的婚事,王夫人嘴角泛著苦笑,家裡三個孩子,老大沒訂關,姑娘未出嫁,倒是小不點被先皇指過婚,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王夫人更是有苦說不出,不過現下對方怕是不會在意這%e4%ba%b2事,隻怕是當成玩笑,不記得罷。

要說添丁的%e4%ba%b2事,還得說起添丁抓周的事。傳到先皇的耳中,似乎就有些變了味,什麼天姿聰慧,慧及必傷,什麼古靈精怪,必是反骨,總之話裡話外透出股不對味,先皇對老爺那叫一個看重,麵上是沒什麼計較,怕是心裡仍有些不痛快,要不怎麼就給小兒指給了和老爺一直不對付的李老將軍的孫子。雖是玩笑之話,可誰不知君無戲言,自打那之後,老爺和李老將軍的關係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