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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酸了吧唧的東西甩出去,爬到哥哥身邊,“大哥,我們是要去哪?”

“回老家,湘城王村,父%e4%ba%b2在那裡生活了二十幾年,大哥是在那裡出生的,村裡有很多小孩,添丁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王修柏其實已經想不起在村裡生活時,是什麼樣子,他所描述出來的,隻是安慰年幼的弟弟。

“大哥,我怕。”王琇芸一直很沉默,這會兒聽著大哥講起回村後的日子,才靠了過來,小聲的說著心裡的不安。

添丁望向父%e4%ba%b2,意氣風發的父%e4%ba%b2,此時顯得衰老很多,他猜不出父%e4%ba%b2有何打算,就這樣回村,沒有問題嗎?貫用現代人的思維分析古代人腦回路的添丁,望著車頂,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晃動,睡著了。

☆、第6章 六

王老爺的老家在湘城,距離京城有幾百裡,正常行進,最多也就是半個月就能到達。即便是遇到些困難,也不會拖太久,可,上天大概是覺得王老爺前半生太順風順水,隻是丟了官在太簡單。出了京城,天就沒有好過,正值六月,陰雨連連說得過去,偏偏老天爺心情不好,覺得下雨無法表達心情,非要加上冰雹。最大的冰雹足有%e9%b8%a1蛋大小。

馬車進了涼州一停就是十數天,連天的冰雹砸得莊稼全都受了災。一家人算上馬夫全都留住在客棧裡,王老爺負手立於窗前,望向京城的方向,新皇剛登基,便遇此災定是不祥,心裡湧出些幸災樂禍的情緒,本是他的皇位,卻要搶去,將前皇太子軟禁在東宮,容不下老臣……新皇周曆能坐穩江山嗎?

比起憂心王老爺,京城皇宮內,周曆聽著太監稟報這些日子抄家的成果,幾位閣老家中收出的東西,可以填充半個國庫,而王大人家中收出來的東西,幾位在場的太監都搖頭,少得可憐,除了書貴重外,其實上都是先皇賞的東西,鋪子,布料,如意……

周曆皇帝手指敲了敲桌子,王宰相為人為官處事的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惜了,偏偏支持皇兄。之所以沒有要王宰相的命,也是衝著他的品性,若不是如此,便如同那幾位閣老一般,滅滿門誅九族。揮手讓太監退下,周曆皇帝翻開奏折,第一本的內容就是涼州遭災。周曆皇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剛登基就遇據說幾百年不見之災,連天的冰雹影響的不隻是皇帝的心情,還有一年收成。

涼州城內的街上看不到人們走動的身影,不論是茶館,還是酒家都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也不知是天氣降溫,還是因為沒有人氣,穿著長袍披著被子仍覺得冷。添丁縮在被子裡,打了個冷顫,然後往大哥的身邊蹭,這天太冷了有木有,什麼時候是個頭。

小孩子頂不住,身子弱的王夫人直接病倒了,和王夫人同住的王琇芸也不是個細心的人,直到晚上才發現母%e4%ba%b2身體不適,才慌忙的跑出房間叫人。王修柏匆忙的穿上衣服,拿著傘出去尋大夫,添丁從被子裡爬出來,跳下床跑到母%e4%ba%b2和姐姐住的房間,看著已經發熱的母%e4%ba%b2,明顯已經燒了一段時間,姐姐怎麼才發現,真是太粗心了。狠狠的跺了下腳,添丁轉身往樓下跑。

“掌櫃伯伯,把最烈的酒給我一壺。”踮起腳,添丁也摸不到台麵,隻能扯著脖子叫了一句。後世的人都知道用烈酒退燒,添丁不清楚,古代有沒有這種方法,但現在救人要緊,就算是父%e4%ba%b2和兄長懷疑,也要做。

“小娃娃,店裡的酒在前兒個都被人買走了,這幾天外麵下著冰,也沒來得及去買。”掌櫃從內屋裡走出來,看一眼就記起孩子是什麼時候住進店裡的,一看就是大家子弟,掌櫃的哪敢得罪。

“在哪裡能買到,有急用。”添丁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怎麼這麼點背,從京城出來沒三天就開始下冰雹,跟著氣溫驟降,然後母%e4%ba%b2染上風寒,要點兒酒還賣完了。

“城東有個酒鋪,他們那應該有。”掌櫃的道明賣酒的鋪子,然後就見小娃娃轉身向樓上跑去,心裡猜測大概是取錢去了,搖了搖頭,那戶人家怎麼讓小娃娃跑來跑去,這麼冷的天,還下著大塊的冰,若是砸到頭上……掌櫃的搖了搖頭轉身回屋,跟他沒啥關係,操什麼閒心。

添丁跑到樓上,翻出自己藏起的銅錢,把所有的銅錢全都裝進荷包裡,夠買多少就買多少,得跟掌櫃的借個酒壺,一邊想著一邊往身上套衣服。到底是小孩子,再跑到樓下已經氣喘籲籲。“掌櫃伯伯,能不能借我個酒壺。”添丁退了幾步,對著空空櫃子拱手行禮,然後一直不動。

剛進屋的掌櫃又踱步出來,“小娃娃,外麵在下冰,你這麼出去不行的,大人呢?”小娃娃長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容易讓人起好感,出來又見小娃娃拱手行禮不動,掌櫃的心軟幾分。

“家母染風寒,想用烈酒為她驅寒。”添丁十分認真的回答。

“染風寒請大夫,哪有烈酒驅寒一說。”南來北往的客人也不少,卻沒聽說過能用烈酒治風寒。掌櫃的卻不認為小娃娃說謊,人命關天的事,就算小娃娃胡來,他們家的大人也允許,也就是說,他們有試過,且有效。

添丁不語,隻是瞪大眼睛看向掌櫃的,掌櫃的被添丁看得無奈,便給添丁拿了個最小的酒壺,倒不是他舍不得借大的,隻是小娃娃太小,哪裡拿得了大的,就是小的,掌櫃的仍擔心會被小娃娃摔了,就當他是日行一善了。

接過酒壺,添丁用布將口全都塞好,將蓋子拿下也用布塞,然後放進懷裡,拿起帶下來的衣服罩在頭上,剛抬步準備往外走,又轉身看向掌櫃的,“謝謝掌櫃伯伯,伯伯,城東要怎麼走?”

“出門一走向東走,就能見到掛著紅色旗的店家,小娃娃,他們可不見得會給你開門,現下城裡的鋪子怕是家家都關著門。”掌櫃的擔心小娃娃會受傷,外麵天,讓小娃娃獨自出去,掌櫃的不知小娃娃長輩是怎麼想的,若是他的娃,他絕對不放心,也不會讓娃獨自出去。

掌櫃的憂心,在添丁看來不算什麼,在末世的時候,氣候比現在惡劣多了,現在外麵隻是下個雹子,末世時除了天氣惡劣之外,還有各種變異特種,為了活著,為了一口吃的,不也得跑出去。添丁沒把自己當小孩,母%e4%ba%b2病了,父%e4%ba%b2圍著母%e4%ba%b2轉,姐姐是個不靠譜的,哥哥去尋大夫,他能做的也隻是為母%e4%ba%b2尋些烈酒擦身而已。再次向掌櫃道謝,添丁站在門口辨彆了一下方向後,便向東跑去。

掌櫃的站在門口看著小娃娃的身影消失在冰中,並沒把門關上,就怕小娃娃回來時關了門,叫門時,他聽不到,不能及時開門。

領著大夫回來的王修柏並沒有發現弟弟不見,床上的鼓包讓他以為弟弟縮在被子裡睡覺。大夫給診了脈後,直言不難治,隻要降溫了就沒是,可因天氣,藥房裡的存藥缺了幾味。王琇芸無措的站在一邊直抹眼淚。

外出買酒的添丁回來的很快,店家是位好人,沒有因為他買的酒少而拒絕,甚至還免了他的酒錢,隻因他是為了救母。添丁喘著粗氣爬上樓,推開母%e4%ba%b2房間的門,這時王家的人才發現添丁跑出去的事。這會兒大夫已經走了,添丁把懷裡的酒壺拿出來,因為一路奔跑,酒灑了不少,“父%e4%ba%b2,兒子在書上見過可用烈酒驅寒,散熱,便去買了壺。”

剛想開口教育小兒子的王老爺,咽下到嘴邊的話,他並不知小兒子啟蒙都學了什麼,書裡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能,他還看過破兵之書,而且書房裡收藏的書門類很多,有醫書倒也不奇怪。不過,王老爺仍對小兒子的行為進行了批評。

送大夫回去的王修柏不知弟弟編出忽悠人的話,如果在場大概會問清是哪本書,弟弟看什麼書,他可是全都知道。

添丁過了關,讓姐姐給母%e4%ba%b2用沾過酒的擦耳後,手腕,腳踝。又下樓給請掌櫃的給他們每人送上一碗薑湯。掌櫃的立刻應下,看著小娃娃的眼神特彆的慈愛。添丁又跑到樓上,套下濕衣服,坐進裝有熱水的盆裡,小孩子的好處此時體現出來,一盆熱水就夠他快速洗個熱水澡,舒服的套上乾衣服。把頭發擦乾,客棧的小二把薑湯送上。捏著鼻子喝下一大碗,才吐了口氣,跑去看母%e4%ba%b2怎麼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琇芸不停的用烈酒給母%e4%ba%b2擦弟弟說的三處地方,還不忘記抹眼淚,王老爺已經喝過薑湯,這會兒正喂夫人,添丁進屋便坐在床邊,望著母%e4%ba%b2。母%e4%ba%b2因為父%e4%ba%b2的事,一連數日寢食難安,還不等緩口氣,家中又遭巨變,一路奔波到此地,倒被寒冷的天氣打倒了。

王修柏帶著大夫配得藥回來,因為缺少幾味藥,藥效如何便不得而知。無人跟王修柏提起添丁買酒的事,對於房間裡烈酒的味道,也隻是皺了下眉,並未多問。王修柏回房換衣服,添丁端著熱薑湯給大哥送去,在外麵淋了冰雹,他怕大哥身體撐不住。添丁不記得在哪本書裡看過,在古時,風寒也能要人命的,他不想失去家人。

“添丁,你的衣服怎麼濕了?”王修柏看著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皺眉,手卻沒有停下,把裝有熱水的盆子端到椅子上,揉濕毛巾擦身。

添丁彆過頭去,他才不會說水是剛剛他洗過澡的。“大哥,快把薑湯喝了,我把藥拿下去煎了。”說完拿起藥就跑。

☆、第7章 七

沒注意到弟弟尷尬的表情,快速的洗了洗之後,換好衣服便去守著母%e4%ba%b2。走進房間,見妹妹不似之前那樣抹眼淚,而父%e4%ba%b2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躲著的母%e4%ba%b2臉色不再潮紅,王修柏快步上前用手背貼了下母%e4%ba%b2的額頭,“母%e4%ba%b2已經不再發熱了。”

王老爺點了點頭,隻是一碗薑湯,外加烈酒擦身,便把溫度降了下去,此法甚好。“薑湯可喝了?”

王修柏立刻應是,問母%e4%ba%b2有沒有喝藥,待聽母%e4%ba%b2的藥還未煎好,立刻表示去看看。走進廚房,就見添丁坐在爐子邊,手裡拿著一把蒲扇,慢慢的扇著火,原本應該煎藥的小二不知去了哪裡。“冷嗎?”蹲在弟弟的身邊,王修柏接過弟弟手裡的蒲扇,煎藥的過程是枯燥的,對小孩子來講更是,好在弟弟平時不是好運的人。

添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冷。王修柏跟弟弟講母%e4%ba%b2已經退熱了,添丁眼前一亮,也鬆了口氣,他雖知道烈酒可以退燒,但仍沒有把握一定能成,畢竟所處的環境不一樣,誰也做不到百分之百。

王夫人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副藥下去發了汗,便沒了虛弱的樣子,第二天除了虛了些外,基本沒什麼事了。外麵的冰雹仍在下,一家五口外加馬夫,天天一人一碗薑湯,倒也沒再出現發熱的事。在涼州整整停了一個月,天才算放晴。王家想立刻趕路,馬夫頭搖得圓,外麵的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