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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02 字 2個月前

親王代善。

多爾袞想,若是代善一脈都叫皇太極給拿捏了,這些傳言就會變成真的,而不僅僅隻是傳言了。

他的這位四哥,洗清了這些傳言,又怎麽可能會不洗清那些得位不正的傳言呢?

可是,要做這麽多的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

他的這位四哥,還能有這麽多的時間嗎?

多爾袞在想皇太極,皇太極也歪在榻上靜靜的打量著他的十四弟。

轉瞬這麽多年了,他如今到了這個境地,而他的十四弟卻風華正茂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

皇太極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力不從心,卻又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自己的力不從心。

他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做,卻一眼難以望到以後。唯有眼前一件事,拿下鬆錦,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清除掉這些蠱惑人心的罪人,上下一心,才能最終贏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皇太極深諳此理,所以他的動作是很迅速的,處置也很快就下來的。碩讬的能力很好,一切都處置的很妥當。

京中有濟爾哈朗善後,軍中有嶽讬和多爾袞在,不會大亂。

但到了此時此刻,想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多年的謀劃,皇太極幾乎是宸妃八阿哥和十一阿哥的三條性命才看到了兩方相爭的慘痛代價。

如此相爭下去,恐怕再有大好的河山,也要被人給作弄掉了。

碩讬死前的話雖是狂言悖逆,卻好似也說對了。

他堂堂大清皇帝,能用蒙古騎兵,能將蒙古的王爺們放在他們的屬地上,不許他們幹涉大清的內政,可怎麽就讓幾個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婦人撥弄呢?

想起曾經站在鬆山前望向關內。

那遙遙一眼至今令皇太極難忘。

在盛京城中還不覺得,如今在這大帳之中想起來,皇太極心中熱血難滅。

若他沒有機會,將來子侄輩總能入關的。大清與蒙古聯姻修好,是重蒙古,但亦不能抑漢。

入關之後,那大片的土地山河亦是大清的臣土子民。

難道將來皇帝的後宮之中隻有蒙古嬪妃嗎?治理那大片的土地和子民才是要緊的差事,蒙古嬪妃到了那個時候都是微不足道的。

大清不與蒙古聯袂治天下。這是助力,不是桎梏。

他不該給兒孫留下這樣的禍患。

何況宸妃與八阿哥十一阿哥的死,已令皇太極心灰意冷了。

如若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上位,至少在三十年之內,八旗女真舊部是沒法子出頭了。兩方爭鬥,皇帝為難,還如何治理這天下?

那些早在他執政的時候就初具規模的矛盾與沖突,豈不是將來要令大清負擔重重了?

皇太極靜靜望向多爾袞。

他忌憚十四弟,可如今放眼望去,滿朝文武,諸王貝勒,竟隻有這位睿郡王一人可以托付。

動蕩不安的局勢底下,濟爾哈朗怕是不成的。他隻能守成,不能做開創的人。

“十四弟,朕心中有一疑問。從前不欲確認,如今朕要確鑿的證據。”

皇太極道,“你要替朕去調查清楚,拿到確鑿的證據給朕。對誰都不要說起,你能做到嗎?”

多爾袞道:“臣弟能做到。”

皇太極道:“你不問一問是什麽事情嗎?”

多爾袞道:“能讓皇上交給臣弟秘密調查的,必是大事。既然都已經交給臣弟了,必是皇上認定臣弟能做到而旁人做不到的。既是如此,也不必猶疑不定。”

皇太極定定望著多爾袞:“好。你去查。查到了結果,朕另有旨意給你。”

皇太極心中疑問又何止一個。奈何留給他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泛灰的指甲,他要做的決定也太多了,可帝動一分,怕是這個時候都不妥當的。還是要先查一查。

這一點時間應該還是有的。

他不可抑製的咳了兩聲,看著多爾袞的眸中有猩紅之色:“你要快。盡快查清楚。”

多爾袞肅然點頭。那一掠而過的目光沒有叫皇太極注意到,可榻上帝王那顏色有些灰敗的指甲卻叫多爾袞心中驚了片刻。

第144章 表白

崇德七年二月,鬆山城破,主帥等被俘。三月,錦州以降。

之後勢如破竹,逼的明軍不得不派人來議和。

議和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又怎麽可能再去議和呢?前頭虛與委蛇,但實際上,大清自是要修整一番繼續攻明的。

碩讬阿達禮等人的事情傳回盛京時,果然那些蠢蠢欲動攛掇的人就消停了。

爺們沒有被放過,那些福晉夫人們自然也有相應的懲罰。

成親王嶽讬大義滅親,這件差事辦的極其的妥當,所有相關人等證據確鑿,寧翹瞧過一點,心裡想著,果然還是親兒子最懂自己的額娘。

李佳氏等人的謀劃,到了此處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隻是前後牽連兩任福晉的兒孫,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句權勢最動人心。

這事幾個月後就妥當了,倒是福晉養了幾個月的身體好了些就出來了,她要繼續掌家,佟佳氏沒攔著,寧翹更是順勢退下來了。

她還懷著身孕,總是不宜這麽勞累的。雖然福晉這時候出來真的有點搶奪勝利果實圖清閒的意思,但寧翹倒是無所謂這些。福晉畢竟還是這府上的福晉,隻要她不觸及自己的什麽,寧翹無意與她爭什麽的。

且往後越來越顯懷了,寧翹自然是安安心心的留在邀月堂裡養胎了。

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再寬大的衣裳也瞞不住了,哪怕是冬天的衣裳也遮不住,又恰恰是正月裡的時候,寧翹不想挺著肚子進宮去看皇後莊妃等人的嘴臉,在同多爾袞書信商議過後,就公布了她的身孕。

橫豎這會兒都七個月了,也是瞞不住的。

還記得那會兒福晉還有佟佳氏錯愕的神情,寧翹現在想起來,莫名還有些得意,她是藏的好,在她們跟前晃來晃去幾個月,竟都沒有發現。

這樣才好呢。寧翹巴不得不叫人注意到這個孩子。

隻不過公布有孕後,宮裡來了人賞賜,各府上也都有人送賀禮。

寧翹這回有孕也不是不能見人的,害喜的癥狀也還是有的,不算辛苦,卻也沒有那麽的舒坦。

別人都可以不見,隻是豫親王府的佟佳氏卻是不能的。佟佳氏倒是沒有怪她,隻不過她臘月生辰那日,佟佳氏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兩個人一塊兒陪她過了生辰,還有孩子們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倒是這幾年最最熱鬧的一個生辰了。

快要臨產的這個月,寧翹就不來樂道堂了。隻叫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過來盯著。

眼看著快要到生辰的日子了,寧翹肚子裡的這個卻沒有動靜了,先前還是挺鬧騰的,這會兒卻沒動靜了。

雖說請來的有經驗的接生嬤嬤還有府醫都說寧翹這胎可能是個小阿哥。寧翹自己卻不曾去確認什麽,小阿哥小格格都好。她如今這樣的生活,不論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都會得到最好的疼愛的。

隻是過了產期,邀月堂裡還不見動靜。

福晉一直關注著,從樂道堂回了正院也是在問這個。

福晉揚了揚下巴,問蒙嬤嬤:“邀月堂那位,今兒還沒生?”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蒙嬤嬤說沒呢。

福晉道:“想她當初生四阿哥和二格格的時候,咱們還能聽見許多的情形。這一晃多年過去,如今再生產,還得費盡心思的打聽,若是寧氏不想叫人知道的事,連打聽都打聽不出來。”

蒙嬤嬤道:“府上若添了小阿哥小格格的事,寧側福晉是瞞不住的。”

福晉冷笑道:“她何必瞞著?眼下這府裡,也就隻有她一個能生孩子了,別人都是擺設。偏生我要弄進去的人至今連王爺的麵也見不到。倒是她還一個人霸占著。你看看這府裡,還有我這個嫡福晉的容身之處嗎?”

蒙嬤嬤瞧了一眼福晉,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敢請福晉息怒,又同英巧說些別的話轉移福晉的注意力。

福晉這幾年氣壞了身子,時不時的就肚子疼腹部疼,這幾個月養著也不見大好,不過勉強可以理事罷了。若是福晉還這樣容易生氣,隻怕這幾年是好不了了,還會繼續壞下去。

蒙醫都說要勸著,可福晉的脾氣也壞了,宮裡和科爾沁那邊似乎都不大管福晉了,她們做奴才的怎麽勸得住呢?要是說得多了,還會挨罵,更是招的福晉動氣了,隻能趁著福晉心情平緩的時候略勸一勸。

在福晉看來,這府裡的事情事事都不順心。可蒙嬤嬤和英巧卻想著,隻要福晉在這府裡站住了,將來不論是誰的孩子,不都得喚福晉一聲嫡額娘麽。

福晉是正室嫡妻,又有誰能越得過福晉呢?偏生福晉要跟王爺擰著來,還妄圖讓王爺按照她的想法過日子。王爺若是綿軟性子也就罷了,偏生是那樣驍勇的人,又豈肯聽福晉的擺布?

這夫妻倆的日子,過著過著,就過成這樣了。

福晉如今管不了王爺的事,那濟爾莫特氏進府後就跟個透明人似的,再也蹦躂不起來了。福晉這裡也就隻剩下一個李庶福晉在支撐著。

佟佳側福晉那邊似乎也在躲避寧側福晉的鋒芒。兩個側福晉原本是旗鼓相當的,可如今看來,明顯是有王爺寵愛的寧側福晉更勝一籌。

佟佳側福晉唯一的倚仗便是年長些的大阿哥大格格和二阿哥了。

但若是真的拚起來,隻怕還是寧側福晉的底氣更足些。

“王爺可有說過什麽時候回來?”福晉問道。

福晉意難平,心中有氣生恨,疼起來的時候要命的疼,她難道不知保養麽?

隻是這日子過得實在叫人生氣。她才是嫡福晉,卻半點不知多爾袞的動向,這府裡恐怕隻有寧氏知道,可福晉又怎麽會願意屈尊去問寧氏呢?

蒙嬤嬤不敢說,可還是要說:“福晉恕罪。奴才不知道。”

王爺如今越發的說一不二,這府裡的事由福晉打理,可若是王爺不想通知福晉他的行蹤,便是可以不說的。

若往外頭去問,問不著不說,又容易惹事。福晉最是要麵子的人,又怎麽肯讓人知道府上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呢?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福晉又生氣,蒙嬤嬤與英巧沈默著去收拾新換上來的茶盞碎片。

福晉摔了東西,心裡也並沒有覺得很舒坦。反而惡劣的想,既到了日子不生,那就幹脆不要生了。

邀月堂裡如今水潑不進,福晉也動不得手腳,隻能這麽想想了。最好多爾袞再晚些回來,錯過寧氏的生產,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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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翹這裡一切妥當,隻是過了生產的日子,她這肚子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也不是頭一回生產了,再來一回這章程也都是熟悉的。

甚至有烏喇嬤嬤和幾個丫頭在身邊張羅,周衛在前頭忙前忙後的聯絡,寧翹在生產的預備上幾乎是沒有費什麽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