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9%9b%9e似的,還能不分彼此?
可這丫頭就敢直接說出來。
“寧氏,你想要什麽?”多爾袞深深的看向寧翹。
寧翹目光一顫,這是當初他問過自己的話。
他又問一遍。
寧翹把臉埋在多爾袞的懷中,眼中熱淚浸潤到他的衣襟上。
寧翹抓著多爾袞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輕微顫意:“求你不要將三阿哥記在我的名下。”
——其實,是想要屬於你的,獨一無二的偏愛。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多爾袞也還是聽見了。
悶在%e8%83%b8膛裡的聲音,耳朵聽見了,心裡也擱下了。
寧翹想,很多很多年後,史書上會有記載,睿王多爾袞,或者他走到了什麽巔峰的更高的地位,說他身邊有個寧氏,替他生育了多少孩子。
她不想自己名下記著不是她的孩子。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她自己的名下,隻能是多爾袞和她的孩子。縱不能是他的唯一,也不能讓別人摻和進來。
多爾袞把人抱緊了,又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肚子。
瞧著她小小的人兒,還懷著大肚子呢,怎好這樣一直哭?
“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疼,肚子也要疼的。”
多爾袞輕嘆一聲,實在是舍不得,他讓步了,妥協了,依著她了,什麽都依著她。
多爾袞道:“不將三阿哥記在你的名下。但三阿哥要在你這兒養一段時日。爺不放心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不放心福晉和佟佳氏。”
寧翹哭累了,不哭了,一抽一抽的,輕聲道:“妾不搶她的孩子。她回來後,事情要和她說明。若妾願意,就把她叫來看孩子。若是她想要,就把三阿哥抱去她那裡玩。隻管睡在這裡也成。爺不能攔著。”
多爾袞道:“好。都依著你。”
寧翹總算是放心了。
哭一場,又耗費了些精神。
一直以來存在心裡的氣給傾瀉出去了些,這人本來就是困著,這會兒更是難以支撐,放心之後,幾乎隻一下子就在多爾袞的懷裡睡著了。
多爾袞抱著熟睡的人,半晌未動。
已有數月不曾這樣安安靜靜的抱著寧翹了。
多爾袞在外的時候牽念她,沒想到回來之後,把人抱在懷裡了,還是這樣牽念縈繞,怎麽也放不下。
她方才在懷裡哭,小聲嘀咕幾句話,怪他回來不問問她好不好,不問問孩子好不好,就隻顧著把三阿哥抱來要她養著。
其實她哪裡知道呢?她的情形,多爾袞早就爛熟於心了。
之前在信上,多問了幾句孩子好不好,就被她方才拿來念叨,說怎麽不多問問她呢?
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沒有安全感?他時至今日才知道,原來她至如今,竟這麽的沒有安全感。
這丫頭真真是長在了他的心上,一時一刻,就怕她哪裡不舒坦了。
過了好一會兒,多爾袞才輕輕將寧翹放下,好好的叫她睡在榻上。
這丫頭實在是困狠了,這麽擺弄也沒有醒。
多爾袞又瞧了一會兒,等寧翹確實是好好的睡著了,他才出來到了外間。
邀月堂裡頭,寧翹身邊伺候的幾個過來跪著。
多爾袞道:“往後不許拘著你們主子睡覺了。她困了,愛睡便睡去。睡不好鬧脾氣了,你們怕也是哄不住的。”
這丫頭方才嘀嘀咕咕的告狀,聽的多爾袞也是心疼。
哪有做主子的這樣委屈自己的?便知道她們不許寧翹睡多了是為了小丫頭好,多爾袞也忍不住偏心。
實在是小丫頭鬧脾氣哭起來叫人太心疼了。
若非這一回招惹了她,還不知道她要忍到什麽時候去。
烏喇嬤嬤等人都應是。
現在是什麽都不敢說了。
主子爺都說依著寧主子,那自然是寧主子想如何就如何了。
烏喇嬤嬤方才是聽見屋裡頭哭聲了,這心裡頭自己和煙霞煙雨幾個是不是之前管的太多了,叫主子受了委屈。
還想著瞅著什麽時候到主子跟前認錯請罪去,這會兒肯定是一切主子爺的了。
倒是奴才們沒人敢在心裡說什麽,這時候什麽規矩體統,統統都得在主子的需求跟前讓路。
寧翹沒想到哭了一場還有這好處,連烏喇嬤嬤都不攔著她了,煙霞煙雨幾個就更是不攔著了,她想怎麽睡就怎麽睡,想如何吃就如何吃。
自由自在得很,這樣過了些時日,反倒是舒坦了起來,也那麽難受了。
府醫這裡還膽戰心驚的,想勸又不敢勸,還好觀察了一段時日沒什麽事情了,府醫這才放心些。
自那日後,三阿哥倒是留在了邀月堂,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還沒有回府,三阿哥這裡的事情就由著寧翹做主了。
寧翹說是不管事,但還是上心的。也不會記在她的名下,可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亂養吧?就隻管囑咐了烏喇嬤嬤多費心。
邀月堂的奴才們就權當是主子生孩子之前的演練了。
同著三阿哥身邊的人,倒是將三阿哥照顧的很好。
三阿哥之前在福晉那裡養的兩個月,福晉的規矩板板正正的,將孩子養的也很是沈悶膽小,到了邀月堂,不過數日時光,就又恢覆了剛出生那會兒時寧翹見過的活潑模樣。
邀月堂地方大,給三阿哥是專門隔了地方出來住著的。
也不會和寧翹將要出生的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她自己親生的孩子住的地方是早就預備好了的,也沒偏著三阿哥,三阿哥的地方也是極好的。
多爾袞回來,都不曾在前院停留,正院更是不曾再去過。
東院幾次也是為了去看二阿哥的。其餘時候,這些時日,都隻管留宿在邀月堂寧翹這裡。
本來府裡的人還想著,這寧庶福晉有了身孕不能侍奉,那下一個又該是誰出頭呢?
結果望著望著,多爾袞壓根就沒出過邀月堂,沒去過別的地方。哪怕是寧庶福晉有了身孕,多爾袞也隻管在她這裡住著。
再一次向府中的人昭示了寧庶福晉的得寵。
要說這裡頭誰是最妒恨的。那就沒有旁人了。
隻能是秋雅閣的李侍妾。
李氏隱忍克製許久,一心幻想終是成空。
她滿心的妒忌憤懣,瞧著自己這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地方,與慧文哭道:“她已有了身孕,自己不能侍奉,做什麽還要霸著主子爺不肯放手?”
“難道叫我有些機會,舉薦了我去主子爺跟前,會叫她失寵嗎?我又並不是要與她爭。”
整整三年光陰,她還不曾侍寢過。主子爺怕是都忘了她這號人了吧。
第70章 姐姐
李氏哭成這樣,慧文身為丫頭哪能不勸的?
慧文輕聲道:“姑娘別傷心。前一陣子發生那許多的事情。寧庶福晉又有身孕,主子爺離開了這麽久,這會兒去陪幾日也是有的。再等過些時日,主子爺定能想起姑娘來的。”
如今府裡,正院那裡主子爺是不去的,東院那裡若不是幾個孩子掛著,怕主子爺也是不會去的。如今便是去了,也從不留宿。
蒙古各部出身的庶福晉們本來就不得寵,主子爺也不會喜歡她們的。
養雲齋那邊的察哈爾庶福晉連回府都不曾。在慧文看來,這府裡如今雖是寧庶福晉一枝獨秀,可寧庶福晉現在又不能侍奉,她們姑娘的機會這不就來了麽?◣思◣兔◣網◣
主子爺不記得姑娘其實也好,總比厭惡姑娘的要好,要是真有惡感,那隻怕就真的沒有指望了。
李氏哭得眼睛疼,自己慢慢止住了哭聲。
她不似慧文這樣樂觀:“你是安慰我的話,跟著我這麽久,難道這府裡什麽情形,你還不知道?盼著主子爺自個兒想起我來,指定是不可能的。”
“瞧了這麽久,她那邊一句話都沒有,先前那樣為著察哈爾庶福晉,也沒見寧氏在主子爺跟前提一句,她是沒什麽指望了。要想主子爺想起來,隻有靠咱們自己了。”
“如今那邊養著三阿哥,我這裡什麽都沒有,拿什麽跟著她呢?怕是人家也瞧不上咱們了。將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回府,還有的瞧呢。”
哪怕是這樣冷清的日子,也沒有磨平李氏心裡的不甘心。
既然寧氏不能給她想要的東西,她為什麽還一定要跟著寧氏呢?
現如今那邊養著三阿哥,將來寧氏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邀月堂和養雲齋都綁在一塊兒了,看那個樣子,主子爺私底下應當是做好了安排的。
養雲齋那一位也要跟著寧氏,那她算什麽?要比她們兩個人都要矮一頭嗎?
慧文道:“姑娘的意思是,要和那邊斷了?”
李氏拭去最後一點眼淚,輕輕笑道:“斷什麽?不必斷。隻管就這麽處著。麵上本來來往就不多,叫寧氏以為咱們還是一條心就是了。”
“福晉和側福晉是不是私底下都讓人來傳過話了?”
慧文點點頭。
福晉如今沒能養著三阿哥在膝下,但到底是府裡的嫡福晉,占著正室大義,主子爺能不放在眼裡,可到了庶福晉侍妾們跟前,肯定是不能無視的。
這個時候外頭沒人進府,福晉自然還是要把眼光放在府裡。還是要扶起一個人來牽製牽製寧庶福晉,所以這目光就又落在了李氏的身上。
側福晉那邊也是失了恩寵,地位雖不及福晉尊崇,但還有幾個孩子擺在那裡,想找一個幫手抗衡牽製福晉和寧庶福晉,這府裡自然是李氏最為合適的。
李氏隻是不得寵,尚未侍奉。李家可還沒有失勢呢。
收攏了李氏,又有李家在背後,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李氏想,幸而她還有個好娘家,若是稍微勢弱一點,在這府裡就沈寂下去,永遠無人問津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李氏道:“給福晉和側福晉的人分別回話,小心些,問問福晉和側福晉都想要做些什麽。記著謹慎些,別叫她們互相發現了。也別讓邀月堂發現了咱們的動向。”
李氏這是一個都不想放過了。
慧文一邊答應,一邊聽李氏又道:“給阿瑪也帶個話。叫阿瑪維持好和寧家的關係。可千萬別斷了。將來寧氏上去了,咱們家靠著她還能得些好處。等和側福晉的娘家靠上了,就不必讓阿瑪再哄著寧家了。”
慧文應著,過後悄悄讓人把話都傳出去了。
秋雅閣沈寂太久了,總不能等著人拉拔,姑娘是得自己想想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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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翹的胎,有府裡的府醫盡心照顧著。
先前多爾袞就在信裡寫過,說等回來後,等寧翹月份大一點就讓宮裡的太醫來給寧翹瞧一瞧,看看兩個孩子是格格還是阿哥。
當初這個太醫在宮裡給娘娘們診脈,那是一診一個準兒。
說宸妃懷的是個阿哥,那就是個阿哥。說莊妃懷的是個阿哥,也還真是個阿哥。
這個太醫名聲在外,外頭的王爺貝勒們,若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