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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327 字 2個月前

也就是眾人都愛看熱鬧,都穿戴好了往冰場去坐著了,這暖棚這邊除了伺候的奴才們之外,都沒人。

睿王府的暖棚寬敞又溫暖,多爾袞把人牽進來,叫周得勝去外頭守著,不許人偷聽打擾,他這裡親自奉了熱乎乎的羊奶給寧翹。

寧翹不喜歡那羊膻味,送上來的羊奶都是經過處理的,羊膻味是沒有了,隻有香噴噴的奶香味,她接過來,溫度正好,便端著喝起來。

“主子爺把奴才帶到這裡來,就什麽都看不成了。”寧翹覺得周身都暖和起來了,在冰場上待了這麽久,抱著手爐穿著氅衣其實也是有點冷的,但是會有一種很躁動的興奮感。

這大概是隻有在冰天雪地裡才能體會到的感覺。極致的冷中,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身體的熱流中奔湧,還有心臟的跳動,會覺得自己擁有生命力的蓬勃。

“你想看什麽呢?”多爾袞握住了寧翹的手。

他的手很熱,握過去的時候,小丫頭微涼又柔軟的小手一下子就熱乎起來了。

寧翹眨著眼睛笑:“看熱鬧呀。”

“外頭冷,怕凍著你了。”

多爾袞就舍不得叫她去,看見她這一身的紅衣裳就想起昨夜燈光底下她笑意%e5%90%9f%e5%90%9f的模樣來,不自覺聲音都溫柔起來,“和爺說說,這是怎麽回事?瞧你同大福晉說的話,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了?”

“怎麽不和爺說的?還瞞著爺?”

知道這小丫頭機靈著,主意也多,他如今也防著人欺負她,總想著法子擡舉她,她也爭氣,還知道想法子叫人不欺負了她。

縱然知道可能性極低,多爾袞還是怕這是小丫頭的什麽鬼主意。就怕她有孕不是真的,怕是他自個兒做夢,怕她聯合著人在這兒做戲呢。

寧翹哎呀一聲,喝過羊奶的小臉有紅撲撲的嬌紅:“奴才不是故意不告訴主子爺的。其實奴才自己也是拿不準的。”

她的聲音嬌嬌的,“年前有段日子,奴才不是總餓麽。主子爺總是知道的。奴才以為是到了冬天嘴饞所以才吃得多。烏喇嬤嬤有經驗,同奴才說怕不是那樣的。”

“烏喇嬤嬤也看過大福晉給的生子秘方,說那祖上傳來的是真的,也是很有效果的。雖沒親眼見過,但在女真舊地流傳很久的。說奴才這嗜吃嗜睡的就跟有了似的。隻是日子太淺了看不出來,烏喇嬤嬤就叫當有了似的養著。”

“也是這個月沒有按時過來,烏喇嬤嬤和奴才說了,奴才心裡就有數了。想著日子可能真是差不多了。本來不上場,奴才是不肯說的,想等著過了這個年節後,再同主子爺說,做準了再請府醫來瞧,奴才也怕自個兒失望呢。”

“誰知道就被點上去跑冰,這奴才不說就不成了。奴才也怕出什麽意外的。想著托了大福晉的福,自然是請大福晉為奴才出頭了”

多爾袞聽她說這樣多,字字句句都是謹慎,害怕月份淺了不敢說出來,他就想起先前的事情來,怕也是嚇著她了,因此才要這樣謹慎等穩當了才說出來。

這事兒也確實是不穩當。哪怕把脈過後也是有不做準的,還真是要時候到了才成。

隻是這一場跑冰,倒是叫眾人都知道她有孕了,想瞞也瞞不住。

“請大福晉替你出頭,怎麽不請爺替你出頭?”

多爾袞把人抱在懷裡,“爺是你正經主子,你是爺的女人,爺難道還護不住你?”

寧翹俏皮一笑:“要是請爺來,那可不知道更多了多少人妒忌奴才得寵呢。”

多爾袞忍不住瞪了小丫頭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隻顧著說這樣的話。

寧翹便悄悄笑道:“奴才是想著,不想叫主子爺失望的。怕做不準的事情說了,叫爺同奴才一起丟人。奴才原沒有想著這樣大張旗鼓的,隻是沒法子的事。咱們女人家的事情,何必請主子爺為奴才出頭呢?”

多爾袞還要計較:“這時候便同爺說是女人家的事情了,又不要爺為你出頭了?”

寧翹仰著頭,抿著嘴笑,輕輕親了親多爾袞的%e5%94%87角,帶了一點點撒嬌求放過的意思。

“因為奴才知道呀,主子爺是最疼奴才的,主子爺這不是為奴才出頭了麽?”

小丫頭謹慎,多爾袞隻想著心疼。她有身子了,哪舍得還和她計較呢?

這問了一回,多爾袞心裡也就有數了。

先前她那樣,多爾袞忙著也沒有放在心上,現下想著,年前那段日子,她倒確實是反常些,這麽一對上,也就是癥狀了。

多爾袞輕輕撫了撫寧翹的腹部:“爺讓人送你回去。有了身子就該好好養著,養的白白胖胖的,給爺生個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太子河這裡冰天雪地,把小丫頭凍壞了可不成。

寧翹卻不肯走,抱著多爾袞的胳膊:“那怎麽成,奴才還要看熱鬧呢。”

多爾袞道:“有什麽可看的。你放心,八旗這邊保管輸不了。”

寧翹一雙眼瞪的溜圓:“奴才說的不是這個。奴才是想聽人念聖旨。奴才想聽聖旨。”

想知道那聖旨是給誰的,想知道聖旨上是寫的什麽旨意。

她看得開,但就是想知道。

多爾袞輕輕捏了捏寧翹的臉蛋,觸手還是那樣的柔軟滑嫩。

多爾袞說:“當年額娘去時,禮親王就在當場,但是他並無阻攔之意,甚至眼睜睜的看著額娘赴死而無動於衷。隨後禮親王擁戴皇上成為大汗。”

他們兄弟三人也隨後失去擁有的一切。直到如今,多爾袞才將那些曾經擁有的東西爭回來。

多爾袞望著寧翹:“禮親王欠爺的。他這些年年紀漸長,就覺得對爺有虧欠。皇上行事,他多有不滿,他還想著族長的風光,隻可惜,總有後進的人要上去。他心裡,其實將八旗,將女真舊部,將大清看得更重要些。”

“你不去,自有旁人想辦法的。總有人會為了爺費心,也不想要爺的後院被博爾濟吉特氏的人占領。”

今日此局,他們是又將寧翹給算計進去了。

要說這跑冰不過是一場遊戲玩耍,想如何輕鬆有趣,便能如何輕鬆有趣。

可若是有人想要下黑手,那是能有多狠就是能做到多狠的。

說有人能在這冰場上被算計著丟了性命也不為過。

他們又想將贏的希望放在寧翹的身上。

以小丫頭的性子,隻怕又是全力以赴。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真要是出事,就什麽都晚了。

小丫頭機靈知道不去,這是最好。

那聖旨,多爾袞也不願意是寧翹來讀。

寧翹見他避而不答,不知怎的就有些不高興,偏偏聽他的話,又替他覺得委屈,別扭片刻,才嘀咕道:“八旗的人贏了,不還是要宣讀聖旨麽。”

“聖旨又不能篡改。主子爺就不肯和奴才說,主子爺其實知道聖旨是什麽事吧?”

多爾袞瞧她這樣子,反笑問道:“你這麽聰明,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寧翹掙脫懷抱就要往地上去:“奴才回去了。”

多爾袞忙將人拉住,又抱回來,哄著她:“好了好了。爺知道。”

“不外乎便是要把博爾濟吉特氏賜給爺做側福晉的事。都把人帶來了,表現的這麽明顯,誰能想不到?”

寧翹眸光微微閃動,有心想問問他要不要應,偏偏就是沒法問出來。

這要怎麽問呢?

人家三妻四妾是尋常事,女人們吃醋妒忌也是尋常事,她大概沒法讓多爾袞理解從一而終,隻忠誠於一個人是什麽樣的一種相處方式了。

小博爾濟吉特氏若進府,那就是側福晉的身份,她這樣的,是沒法也不能攔著多爾袞不去的。就像當初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府的時候一樣。

她想在多爾袞的心裡分量重些,甚至想有一日能不在他的麵前自稱奴才了。

隻有兩個人的地位平等了,才能談感情,談愛情。談一切平等的感情發展。

現在麽,還談不上吧。

多爾袞想說這件事的。

今兒瞧見小博爾濟吉特氏出現的時候,皇上和有些人似有似無的在他跟前總提起,他就知道這個心思皇上沒歇過。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皇上是為了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是拉攏,也是安撫,更是那所謂的愛屋及烏。

自己如今這樣的聲勢地位,是最適合用來拉攏安撫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人了。

畢竟之後還要出征察哈爾和喀爾喀,總是要用到科爾沁的騎兵的。

而科爾沁的博爾濟吉特氏,大概是巴不得大清所有的勳貴府上,都有他們家適齡的姑娘在後宅之中占據著尊貴的位置。

之前的提議,叫多爾袞回絕了,這回皇上的態度就很強硬了。

聖旨下來,由不得他不接受。

可皇上還是有所顧忌的,沒有直接下聖旨,想了這麽個法子出來,這裡頭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也總有一些人,是不願意看著他和博爾濟吉特氏家族越走越近的。哪怕隻是表麵上的親近也是不成的。

多爾袞想叫他們先鬥一鬥心眼子去。

他這裡隻管重他的小丫頭。

一說起這個,小丫頭就不樂意了。

那雙眼睛本就是幹凈透亮得很,如今更是什麽都藏不住了。

從來就知道,這丫頭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字字句句總離不開奴才全心全意為著主子爺這樣的話。

叫他動容的也是這一點。

從前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門的時候倒也罷了,現而今他都不去別處了,就是怕這丫頭暗地裡難過傷心,就是舍不得她這樣,又怎麽可能在她還沒有成側福晉的時候,把人迎進來壓在她的頭上呢?

“爺說過,許你做爺的側福晉,在你做成爺的側福晉之前,這府裡不會再有新的側福晉。爺不會再讓新的博爾濟吉特氏的人壓在你頭上的。”

寧翹想,那要是成了側福晉之後呢?

到了嘴邊,卻成了甜甜一笑:“多謝主子爺。主子爺最疼奴才了。”

看看,她自己心裡頭都有點不好受了。這模樣戴在身上戴久了,好像都有點拿不下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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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博爾濟吉特氏心裡其實是有點矛盾的。

她年少就鐘情於多爾袞,她知道,博爾濟吉特氏裡頭那些個適齡的姑娘們,大約都是愛慕過或者愛慕著多爾袞的。

偏偏嫡係的一個都沒能嫁給多爾袞,倒是個隔代旁出的博爾濟吉特氏嫁給了多爾袞做嫡福晉。

她不愛豪格,隻管哄著豪格,是為了日子能過得更好。

豪格是皇長子,若說前途那也是有的。她費心籌謀,做了他的嫡福晉,心裡想的是要從豪格這裡謀求更多更多。

八阿哥沒了,豪格的前途似乎更光亮了些,可這個男人驍勇善戰,戰場上征伐勇猛,麵對皇上,麵對著這些叔伯兄弟勳貴大臣們,這腰桿兒竟是不那樣挺直的。

受了皇上的訓斥,竟回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