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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286 字 2個月前

府中發生的事,外頭或許不清楚,但福晉養病,還有個庶福晉也被送到莊子上去了,他們的勢力被一網打盡,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或許這封信是試探,也是麻痹。”

“姐姐回不回信都不重要。但是回信了,姐姐的後果就難料了。落在他們手裡,那就是把柄。”

“那我,應當怎麽做?”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覺得似乎自己像是沒用了。

寧翹輕輕笑了:“不回信。還如先前一樣,覺得害怕,疑神疑鬼的,精神和情緒在外頭都保持不穩定,叫人知道你害怕就成了。你害怕不安,就是他們想看到的,就證明這盛京不穩。至於旁的事情,主子爺自有安排的,你無需費心。”

寧翹微微垂眸,語意帶了點冷,“隻要你真正下定決心了。舍得下察哈爾,自然能有你的新天地。若是你還勾勾搭搭的,怕是三阿哥將來,身邊的人和事,也就扯不清了。說不準哪一日,你們母子就被拖垮了。”

額哲的信上,似乎十分急於知道宮裡的情形。尤其是皇太極的精神和身體狀況。

對於傷害宸妃和八阿哥能夠重創皇太極這件事,隻怕皇太極的敵人們是樂見其成的,甚至會親自謀劃動手。

這裡頭的可能性太多了,額哲這麽著急就寫信來問,著實讓寧翹懷疑,但沒有證據,也就僅僅隻是懷疑罷了。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最開始或許還有些硬氣,到了如今,也就真的不剩下多少了。

她一個人是護不住三阿哥的。靠著察哈爾部更不可能護住三阿哥,他們母子性命都會保不住。

她認認真真的望著寧翹,眼中從來盤踞的深不見底的幽暗清明許多,她說:“我都聽寧庶福晉的。寧庶福晉說怎麽做,我便如何做。”

寧氏身後站著多爾袞,無數次的事情已經證明了,在這個府裡,現如今最有體麵的女人就是寧氏。

她並不是不能生育,尚未懷孕生子就叫多爾袞這樣愛護,那將來若有了身孕,那必然是比佟佳氏還要尊貴的。

她做不到那個最強的人,那就隻能先依附那個最強的人了。

若是與寧氏和多爾袞擰著來,隻怕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就是她的下場。

她有三阿哥,冒不起這個險的。她可能此生都不會再有孩子了,三阿哥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三阿哥就是她的命。

寧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姐姐安心,三阿哥會平安的。”

隻要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不亂來,多爾袞自然會對三阿哥一視同仁的。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道:“我知道,宮裡出事的時候,妹妹也在宮中。原本是不該打聽宮裡的事情,可我這剛有了三阿哥,心裡實在是擔憂。不知高親王那裡,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府裡能悄無聲息的送來一封信,她當然相信多爾袞的能力,可一腔慈母之心,實在是太害怕了。

這府上的大格格和大阿哥還有二阿哥,都相繼出事過。便是她自己,懷著三阿哥的時候,也出事過,三阿哥出生的時候更是波折重重,她實在是不能放心。

寧翹深深看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一眼:“高親王有事時,我並不在宮中,也不能與姐姐細說什麽。隻是請姐姐多想一想,有什麽東西能叫小小的嬰孩在須臾之間,一刻鐘的時間裡憋悶至喘不過氣來,最後活活的憋死。”

“這孩童跟前的人,食物,事物,一應所有,都是有機可乘有利可圖的。總有些不經意的小東西會謀害人的性命。小孩子就更脆弱了,姐姐心裡比我明白。這不該打聽的事,姐姐就別往外說了。姐姐一心一意的照管好三阿哥,比什麽都強。”

寧翹就看見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臉色發白,便道,“姐姐也別想太多了。疑神疑鬼太過也不好,姐姐還是要相信主子爺的。”

“姐姐也乏了,就先歇著吧。等姐姐精神好些,我再來和姐姐說話。”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半晌才回神,忙叫侍女送寧翹。

出了養雲齋,身邊的煙清就想說話,寧翹看了她一眼,煙清就不說話了。

等回了邀月堂,烏喇嬤嬤就打發煙清去撿佛豆,煙清撇撇嘴,委屈的看了寧翹一眼,寧翹含笑不語,煙清隻得去了。

寧翹這裡便笑道:“還是嬤嬤的法子有效。這丫頭的性子快人快語的,倒是該磨煉磨煉了。”

烏喇嬤嬤道:“是主子許奴才插手,不然的話,奴才可不敢指使煙清姑娘呢。”

寧翹笑道:“嬤嬤眼睛毒辣又鋒利,是經事多的人,我呢,還年輕,自然需要嬤嬤這一雙利眼還有這一顆為著自己人的柔軟心。她們幾個丫頭,從前倒是都露顏色出來,隻是往後,咱們要往上走,隻能不形於色的好。”

多爾袞許她側福晉之位,此時沒有,將來總會有的。

她自不會自毀根基去得罪多爾袞,兩個人能這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大約以後她的生活應當會比佟佳氏要好上許多。

這往後應付的人事多了,身邊的幾個大丫頭不管私底下性子如何,這麵上都是要端得住的,不能在人前叫人看出來心裡想什麽,她往上走,丫頭們自然也要往上走才成。

畢竟這做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頭,那就又不一樣了。她身邊的這幾個,都是聰慧的小姑娘,肯定能懂得她和烏喇嬤嬤的苦心,不會怨怪她們的。

烏喇嬤嬤是真高興啊,自己跟對了這樣的一個好主子。

幾個丫頭跟前侍奉著,烏喇嬤嬤自己也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方才煙清要說的話,怕是都存在跟著聽見的人心裡頭。

烏喇嬤嬤自己越在邀月堂,越覺得寧主子是個極聰慧有章法的人。

能這般得寵,絕不僅僅是憑著這一張臉的。

但要說這張臉,那也是千萬人難及的嬌美動人了。

烏喇嬤嬤道:“方才主子在察哈爾庶福晉跟前說的那些話,怕是把人嚇唬的不行了。奴才瞧著察哈爾庶福晉的臉都白透了。”

寧翹垂眸一笑:“嬤嬤難道以為,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是紙糊的麽?”

“她可是敢聯絡舊部想要脫離出去,自己當察哈爾部女首領的人,會害怕這麽幾句話?”

烏喇嬤嬤還是

第一次聽見這個話,吃驚不小。

“主子,這,這可是違逆的大罪啊。”

寧翹道:“是啊,可她就是敢做了。要不是被李家發現了蹤跡,隻怕現在策反察哈爾的人就是她了。她和她的那個親哥哥,都是一樣的心思。哦,不,她的野心,她想要的東西,怕是比察哈爾親王還要多,還要深。”

寧翹想起府上慶功宴的時候,來找她談話的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

那個時候,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就是這個心思了。

她要帶著察哈爾舊部的人入漢軍旗,是為了火器營的火器。等時機成熟後,這些人會和察哈爾舊部的人裡應外合,這樣反出去,就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了。

寧翹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暗芒,“嬤嬤,你們都不明白她的。我明白她,我也懂得她。”

第57章 阿瑪

多爾袞與寧翹說過一些事。

一些李氏還有李家沒有查出來的事情。或者說是他們查不到的事情。

畢竟李家勢力有限,查出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聯絡察哈爾舊部,卻不知他們糾集起來是想要做些什麽。

察哈爾早有反心。察哈爾親王額哲就是有反心的。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也不可能一擊成功,再加上需要休養生息,所以一直蟄伏。

但是不朝覲的態度,就表明了額哲的不臣服不甘心。

隻是皇太極並沒有將察哈爾放在眼裡。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是被他們送來刺探情報的,也是被他們送來麻痹皇太極等人的。更是被送來拉攏多爾袞的。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可這個棋子明顯有她自己的思想和做法,也有她自己的野心。

“她是看不得她哥哥的懦弱,看不得察哈爾舊部的忍氣吞聲,她是不願意忍,所以一力要抵抗,卻不知自己其實是在冒進。”

寧翹微微一笑,“不過現在好了,她知道自己莽撞了。”

煙雨在旁邊聽著不解:“察哈爾庶福晉為什麽一定要自己當女首領呢?”

寧翹看向煙雨:“是臣服別人自由,還是自己當王自由呢?”

“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也不方便知道。若是知道了,你們也會和我一樣明白她的。”

這是個想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

她甚至想要擁有勢力和權力。她可能現在唯一看重的就是她自己的兒子。

不把她嚇唬住,難道看著將來她緩過神來自己搞事嗎?

烏喇嬤嬤道:“主子的意思是,要讓察哈爾庶福晉知道,在府裡,必須依附著主子和主子爺,她們母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寧翹讚許的看了烏喇嬤嬤一眼:“我也不曾強迫她。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要是選不好,害的是她兒子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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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這幾日都不曾回府,他要調查的事情多,要處置的事情也很多,高親王的喪儀自有禮部的人盯著,這是多鐸在忙著的。

多爾袞調查豪格府上的事情,濟爾哈朗調查高親王的事情,兩個人忙的都是眼下烏青睡不好,湊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意見不一也懶得吵架了。

“你等一下與我一同去麵見皇上。”濟爾哈朗在長久的沈默後說。

“為何與你一起去?”多爾袞道,“你我所查之事又不一致。你自見你的,我自見我的。”

濟爾哈朗眸光覆雜的看著多爾袞:“八阿哥死因不一般。我怕同皇上說了,皇上支撐不住。你與我在場,也好支應一下。”

多爾袞冷笑道:“你是怕將來皇上想起來,你動過八阿哥的屍身,哪怕是奉命行事,也怕皇上將來記恨你,所以要我同你一起,是吧?”

濟爾哈朗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八阿哥的死因嗎?”

多爾袞幹脆道:“我不想。”

濟爾哈朗沈默半晌,才道:“你說對了。我是怕皇上將來想起來心痛,卻找不到發作的由頭,會將這怒氣發到我身上。這死因講出來,委實會讓皇上痛徹心扉。宸妃病倒,皇上勾起舊傷已經是病體支撐,我怕事情說出來,局麵會控製不住。”

“當初皇上言明,要豫親王與我一同查辦,你不肯,非要頂掉他,不也是慮到了這一層嗎?我於政務上和你有口角,可這樣的時候,總覺得你睿親王才是可靠的。現而今,你不與我去,難道要我請禮親王與我同去嗎?”

堂兄弟兩個關起門來說話,也沒有外人在,新仇舊怨,逮著什麽說什麽。

多爾袞為什麽看不慣濟爾哈朗,為什麽要處處和濟爾哈朗作對。為什麽在濟爾哈朗麵前不忍氣吞聲了呢。

一則是看不慣他的為人,軟弱可欺,耳根子軟得很,這是個人性格